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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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個月後,雙月之約到期。
西北乾兑門外,一羣想要拉攏紫將的官員早已列席等候衞齊嵐的歸來。
這樣的陣子已經延續了好幾。如今衞齊嵐最有可能是未來掌握十五萬大軍的上將,地位較之從前更勝一籌,因此稍微看出朝廷權力風向變化的人紛紛前來探聽虛實。
百里外,從駐紮風川的大軍中探得的大略消息,使有心人得知,衞齊嵐即將在近回京赴命。但究竟是哪一天回京,卻沒有人清楚。因此只好連續幾天,都守在城門附近,以便在第一時間,拉攏這位位高權重的將領加入自己的陣營。
西北的乾兑門是大城門,一般高官貴人都由那裏出入。
東南的坤澤門是小城門,一般的平民百姓都往這兒走居多。城牆上,也只有寥寥幾名守城的衞士們在守衞着,看起來一片風平靜。
而今此時,東南城門外,靜候了一名玄裳青年。
青年一身玄衣素服,不甚引人注目地站在城門附近。
來來往往的人有販夫、走卒,有商賈、有旅客,就是沒有英姿煥發的將軍,更沒有衣冠楚楚的達官貴人。
天剛亮,這名青年就一人步行來到此地了。也不出城,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無聲無息。因為也不礙着人家,因此也沒有人特別理會他。
敖近的茶樓裏,説書人正加油添醋地説着當年紫衣將軍成名的那一役,將一個本是平民的男人無限地誇張到近乎神人的形象。
除此之外,也有不少人在閒聊着宮廷裏傳出來的的亂逸史,一個叫作項少初的妖人正是故事中的主角。
殊不知,這名主角正靜立在城門一隅,笑看這熙攘人間。
項少初站在城門旁,一臉似笑非笑地聽着眾人如何描述他的逸罪行,彷彿每個人都親眼見到他本人如何亂宮廷云云,同時也不免為民間人對紫衣將軍近乎英雄神人般的崇拜到憂心。
這個國家有空間可以容許百姓如此崇拜一個不是君主的人嗎?
他低垂下頭,蹙眉思索。
即使身為君王寵信的臣子,但項少初明白自己的權力都來自於君王。衞齊嵐可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將會把自己推入怎樣的一個險境之中?屆時那就不是再行一次“杯酒釋兵權”帶着幾千兵士自我放逐邊關就能痹篇的了。
若是以前那個養在深閨的小女子,也許不會懂得三年前那名權傾一時的大將軍為何要放棄一切,獨守邊關。但三年後的項少初,歷練過,深能體會他的用意。
也許,當個人人稱讚的英雄,並未如一般人想象般光鮮。就如同做個人人唾棄的小人,也未必如一般人想象的,可以過癮地盡情使壞一樣吧。
好人與壞人,或許只有一線之隔哩。
“呵…”想着想着,忍不住自己笑了起來。為當前這複雜詭譎的境況…
“有什麼好笑的嗎?”一個已經開始覺得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畔,項少初有些訝異地抬起頭,看向那個在他私心裏認為不可能會等得到的男人。
餅去,他不曾真正等到他的歸來…儘管是衞齊嵐主動向他訂下這個雙月之約的。可若依照過去的經驗來看,他其實不真的認為他會遵守約定,如期回京。
下笑意,項少初定睛看着眼前這名一身平民裝束的藍衣男子。少去足以辨識他英雄身分的御賜紫袍,布衣裳下,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極為平凡的男人。他見過他身上的傷痕,證明了他也會血受傷。
他們從來不曾如此平等。
東陵的男子,一出生就佔有絕對的優勢,他們可以去打仗,也可以進入學堂讀書。而這些都是東陵女子被嚴格止的事。
“剛剛,不知道你在笑什麼呢?”衞齊嵐被項少初那抹笑所惑,因此執意追問。
項少初看着這名當今東陵的第一武將,不由得心生許多觸。沒有正面回答他的疑問,他猜測衞齊嵐已經早早到達此地,可能還觀察了他一陣子,因此才會看見他的笑。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是個絕佳的對手。如果他們出生在敵對的陣營中的話,能與這樣的對手鋒,肯定會非常有意思。
思及此,項少初又揚笑了。笑得彷彿只有他自己知道天底下那無人知曉的秘密一股,十分地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