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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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説了！凱平，都過去了——我好累，我要進去睡覺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説吧！”凱平低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遞給莫莉。

“好！莫莉，我住在這附近的飯店，上面有我的房間號碼，明天早上我會打電話給你，我們一起出來吃個飯，好不好？”

“明天再説吧！”她平靜地看着凱平。一個温文儒雅的男人，一個温柔體貼的朋友，一個她曾經真心想要託付的男人，明明就站在她的眼前，卻不再使她的心房悸動了。是因為他的背叛嗎？還是因為她的心早已經另有所屬？

莫莉轉身緩緩地踏上了階梯。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空間和神思考了，什麼事都給明天吧！

…

*◎*…莫莉走進了自己的公寓，也將凱平的身影關在門外。

她靜靜地佇立在客廳的中央，閉上眼睛，白洛可仰躺在沙發上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她習慣地打開電腦，自從搬來奧斯汀後她連e-mail都改了，可是她竟然還是收到了一個message，是白洛可寄來的，一定是那一天她在廚房煮酸辣湯時，白洛可從她的電腦裏找出來的。

有一天我在天外的旋律中醒來尋覓到了一個跳出五線譜的半小節音符我揚起手捕捉奏出了一組天的圓舞曲那含羞的音符還不肯安分地隨我起舞我將她擁到邊傾吐成我生命中最美的一首樂章莫莉——bwm為什麼？莫莉反反覆覆地看着白洛可寫的小詩，他這個人不相信永遠的愛情，卻可以將愛情玩得淋漓盡致。他英俊多金，會送花、會寫詩、會‮情調‬、還會演舞台劇上的羅密歐，他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女人，包括她。

這也是莫莉害怕的原因。

她曾經相信永遠，卻開始害怕愛情。

白洛可，我怎麼可能不愛上你？她愛得心裏發疼。

莫莉伸出手撫摸着電腦屏幕，她想用手心來碰觸這些詩句，就像她能夠輕觸到白洛可的身影般，她想要永遠記住這種美好的動，只要一輩子受到一次，就夠她回味一生一世了。

她按下回信的按鍵，逐字打出——洛可，我知道紐約的冬天很冷，細讀着你的詩句，覺就好像和你倚偎在隆冬裏的壁爐邊，如此的温暖。

我也知道，遇見你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我再也不能將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如了。這個時候，我們同樣擁有漆黑寂寞的夜晚，卻要身處遙遠的兩地。我不想再逃避了，在這世界上，也許只有你才能結束我的孤獨。

你告訴我，要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的理智時常在嘲笑我，我的心卻時常為你鼓動着，我是如此地想要相信，是的，我是相信的。所以告訴我，渴望靠近你，是愛情嗎？我曾經對你説過，愛情會讓人像信仰上帝一樣的膜拜，它無時無刻地在空氣裏竄，心跳會為它停止，親吻時會忘了呼。

第一次，在我的生命裏，我全都受到了。

可是，你説過，愛情的發生是一段美麗的錯誤，要緊緊抓住瞬間即逝的動。所以告訴我你的瞬間可以保留到永恆嗎？還是——這只是你想要抓住剎那的動所經營和助興的台詞？

洛可，我不在乎答案了，我只想見你，我只想觸摸你，我只想蜷伏在你的懷中，就算墮落我也無所謂了——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莫莉讓心指引着自己真實的覺，一個字一個字地顯現在電腦上屏幕，她一遍又一遍重讀，腦海裏紛紛擾擾的思緒又阻擋在眼前。

莫莉按下印表機，將白洛可給她的小詩和她自己寫的回信都印出來。

她還是沒有勇氣對白洛可表白自己真正的情，她取消了傳送的指令。

最後，莫莉拿起第一張薄薄輕盈的白紙，裏面盛着白洛可滿滿的漫字句。

今夜，所有的喧囂吵嚷全都暫時地落幕，莫莉的心情在這沉沉的夜裏慢慢地沉澱。…*◎*…隔十一點多的時候，莫莉的門鈴聲大作。

“一定是凱平，他不是説會打電話嗎？怎麼直接就來了！”莫莉整整了衣衫，不疑有他地打開了門。

一個穿着華麗、姿態優雅的女人定定地站在門前，右手提着名貴的皮包，手上還有一疊文件夾。

“你…你是黛思？”雖然和黛思只有一面之緣，可是他們姐弟突出亮麗的五官讓人印象深刻。

“哼！你姐姐莫蘭呢？我到過她家都找不到她，她是不是躲起來不敢見人了？”黛思邊説邊跨進了莫莉的公寓裏東張西望。

“你！什麼不敢見人，是我侄兒生病了，她和我姐夫都到休士頓的醫院去。”莫莉將門敞開，追着黛思進到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