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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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蔚藍，你在搞什麼？你沒頭沒腦地，突然打電話説要住我家，也不告訴我為什麼？”夏藏珍剛起牀，此時正煮了一杯香醇的咖啡，隨即接到方蔚藍電話説要過來，於是順便也替她煮了一杯。

“徐大律師呢？這麼早就出門？”方蔚藍沒看見徐光濂問道，夏藏珍和徐光濂雖然離了兩次婚，卻始終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今天事務所有大案子要接，所以他一早就去上班，蔚藍，你不要故意岔開話題，我問你，你跟申醫師怎麼了？是不是小倆口吵架？”

“今天一大早崔菡妮跑到家裏！”方蔚藍一個仰頭，把夏藏珍煮好的咖啡一口喝光。

“喂喂喂，你不要這麼費好不好？你拿咖啡當酒飲？這是上等咖啡豆，是光濂在美國特地買回來的，滴滴都珍貴，ok？”見到她這樣豪邁的喝咖啡，夏藏珍真是捨不得。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也不需要離家出走吧？你沒看見申醫師表情多無助嗎？”

“可是我很生氣！”

“以前顧家洛再怎麼爛你都能接受，為什麼對申醫師就這麼挑剔？”

“因為…”她語，眼眶也跟着濕潤。

“因為你愛他，你怕失去他，對吧？”旁觀者清！

“我不知道，藏珍，你説我是不是太任？”

“不要這麼説，這是很正常的反應，分手已經兩年，突然前女友還跑來家裏要求複合，無論哪個女人都會生氣，你沒有當場讓他們兩個難堪已經算是客氣了。”

“説真的，我很害怕，總是我在接受他的好，我能為他做的少得數得出來。”

“那是他心甘情願，蔚藍，愛情向來是沒有先來後到的，只有愛不愛的問題，申冬澈照顧你的生活，同時他也因此滿足。這就夠了，雖然沒有實際作為，但你怎麼會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毫無貢獻？”

“我也是到今天才明白，一直以為了解他，其實我本不懂，我給他的遠遠不及崔菡妮。”

“你在胡説什麼？方蔚藍，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麼，他們兩個在一起三年，足夠了解一個人的喜好，你們在一起多久？要你一下完全瞭解一個人本不可能，不要太貪心，我跟徐光濂結過兩次婚也離過兩次婚，從戀愛到現在少説也有十年，有時候我對他的想法也還不是百分之百了解，你又如何能在短短的幾個月去完全瞭解一個人的心思？重要的是，你願意去了解他，願意給自己時間，這樣就夠了。”是嗎？方蔚藍盯着空了的咖啡杯，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空了。因為崔菡妮，使她的信心大受打擊，她曾以為自己的愛是獨一無二的，就像他説的存在主義一樣，可是她卻突然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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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申冬澈與小助理們忙着整理捐贈者從各地寄來的捐贈品，有報紙、牧草、飼料等，頓時佔滿了整間診所地板，自從網路發佈消息後，許多對兔寶寶有愛心的愛心人士紛紛捐贈物品，希望能為兔之家盡一份棉薄之力。

可是，申醫師今天怪怪的，常常一個人對着牆壁發呆，叫他也沒反應，除非走近他身邊，用手輕拍他肩膀，他才會如夢驚醒般回過神來。

晚上十點，準備下班時，崔菡妮出現在診所門口。

“恭喜你真開了間獸醫診所。”她望着招牌，大大的“妮妮”兩個字使她心酸。他曾經是用生命愛着她，而她卻沒能把握住，還是太有把握？崔菡妮開始有種深深的挫折。

“你走後兩個月我就開了這間診所，算算也兩年多了。”申冬澈正給所有兔子做最後一次例行檢查，因為動物疾病很容易染，只要發現其中有一隻不對勁，就必須馬上隔離。

“你用『妮妮』當診所名，是為了我嗎？”崔菡妮問。

“嗯，本來是想等開了診所就跟你求婚的，沒想到你先跟我分手。”申冬澈誠實地説。

“今天早上很對不起，沒有造成你的困擾吧？”

“沒有，別放在心上。”這就是申冬澈，從來不讓別人有心理負擔。

“澈…我，是不是真的來不及了？”崔菡妮好不傷心，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當初不該一心追求夢想，放下申冬澈一個人孤單。

“菡妮，我現在真的愛蔚藍，將來也只愛她，所以我要跟她共度一生。”

“那我呢？我怎麼辦？澈，我該怎麼辦？”

“對不起，你的未來已經不是我能負責的，我自認愛過你，可是現在我心裏只有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