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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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平靜的星期天,台灣政商高層卻因報紙頭版的一則醒新聞而耳語不斷——“藍氏集團”總裁在擊場練槍時遭不明人士槍擊,目前正在旗下“某家”綜合醫院治療。這消息紛紛傳開,即使籃總裁的秘書出面鄭重否認,也敵不過傳播媒體的力量。
這也難怪“藍氏集團”在國內的投資額度驚人,旗下事業體遍跨各行各業。據説,台灣還不是“藍氏集團”投資金額最高的國家呢。其財力之雄厚可見一班。因此,藍總裁的名號向來為政商界所重。但藍家行事謹慎、不愛曝光,集團中人又以自制、效率着稱,儘管有關“藍氏集團”內部的消息向來為人所好奇,卻窺探無已。
這件新聞風暴持續了數,台北地區各大醫院都受到媒體包圍,只為了求得正確消息。
“藍氏集團”的警衞室也在三天之內為花海所淹沒,送花者各個來頭不小,卻沒有一束花真正到藍總裁——藍劍尹手中。
對政商、社會新聞一向不關心的呂晴容對這個新聞風暴當然不興趣,依舊照常上課、下課。不過,比起以往,她這幾的表現似乎有些異樣…
黑暗的教室中,只有幻燈機投出的微弱的光線,一張張大師的作品閃過,呂晴容卻沒認真觀摩。耳邊雖然不時傳來齊中桓的講解,在她聽來不過是一陣嗡嗡嘈雜聲。
“晴容,請你為同學解釋這幅作品的構圖及光影。”倏地,在一片嗡嗡聲中,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這才從空白的思緒中回到現實。
“什麼?我、我,這張啊…這不是我的,拍得那麼好——”她的回答被教室裏此起彼落、高低不一的笑聲打斷了。不用説,她一定答非所問。
忽然,坐在她旁邊的馮靜萱拉了下她的手,接道:“我個人非常喜歡這張作品,我可以替呂晴容分析嗎?”
“請。”聽着馮靜萱侃侃而談,呂晴容不在心裏吁了口氣,右手下意識地轉動着那隻銀戒指。
上星期六,她反常地沒把黑道大哥的事告訴馮靜萱。一整晚,她就把自己關在房裏把玩着這隻戒指。她一指一指試戴,發現剛好跟中指吻合;之後,她怕自己糊的個會把它丟,索就這麼戴着沒拿下來了,每次發呆,她就像現在一樣,不自覺地轉着戒指,覺它的熱度。
下課鈴聲響起時,幻燈片剛好放完,呂晴容心虛地趕緊收拾好東西,沒想到齊中桓帶笑的聲音比她的動作快多了。
“呂晴容同學,可以留下來一會兒嗎?”她求救的眼神望馮靜萱一眼,小聲地説道:“別走,等我。”馮靜萱點點頭,背起包包説了:“我在這裏。”呂晴容這才出笑容,拿起揹包走向講台,對着仍在整理教材的齊中桓點了個頭,自己先招認了:“齊老師,對不起,我今天有點心不在焉。”
“嗯哼。”他等着她解釋。
她知道齊中桓看在何蒞凡的分上,一定不會責備自己,於是裝出一副認罪的可憐模樣。
“老師…”
“好吧,念在你是初犯,我不追究。下次再這麼發呆兩堂課,就罰你照十卷幻燈片,知道嗎?”齊中桓故意板着臉訓道。其實,他知道這小妮子早料準了他不忍心責罰她,但為了替蕩然無存的師道爭點地位,他只得嚇嚇她。
“嗯!”呂晴容出一臉燦爛的笑容——一如她的名字。
“老師,我幫你。”既然得到了緩刑,她便開始熱心地幫齊中桓收好雜物,一面開心地轉述何蒞凡上次來信的內容。
自從何蒞凡在寒假前夕不告而別、赴美留學之後,齊中桓便刻意與所有學生保持距離,甚至不找班代和研究助理。因此,不論站在講台上的他如何談笑風生,下課之後,他立刻變成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只有對呂晴容和馮靜萱例外了。
對於她們,他多少覺得有些愧疚;若不是他,她們三個知還可以多聚一、兩年,而不是現在這個“三缺一”的組合。此外,他也喜歡在她們身上找尋何蒞凡的影子;雖説他每星期都會收到老爸、老媽來自la的傳真實況報導,鉅細靡遺地報告何蒞凡的近況,但畢竟見不着面,知道再怎麼詳細都嫌不夠。
上個月,他得知何蒞凡在南加在受到當地不少華洋學生強烈的愛慕後,立刻沒多加思索地訂了漲往袼杉磯的機票直奔機場。在開車前往機場的途中,才發現自己的魯莽。他應該相信她的…他這麼貿然出現在她面前,對兩個人的關係並無任何好處。於是,忍着心痛和不安,他把車掉頭,又開回台北了。
他並沒有告訴呂晴容和馮靜萱自己知道何蒞凡的現況。所以啦,只要她們一有何蒞凡的消息,便會主動告訴他。他老爸、老媽告訴他的,多半是情況如何;而她們轉述的,則通常是何蒞凡的心情。對他來説,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齊老師,你會不會想去美國找蒞凡?”這是呂晴容埋在心裏好久的問題,今天終於問出口了。
“你説呢?”他好笑地反問。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嘛。”她答得理所當然。
齊中桓笑着搖了搖頭,説道:“會這麼問,就知道你沒談過戀愛。去,去個男朋友吧,這樣你就會懂了。
他不説還好,一説就讓呂晴容想起她家人的“劣行”
“不,我不要!”她決絕的口氣讓齊中桓覺得好笑。
“我才不讓他們稱心如意!”他以為她指的“他們”是那些追求她的男同學,所以只是笑了笑,殊不知她説的是近來在她心裏評價已經跌到谷底的老爸、老媽和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