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公安局長\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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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徐烈坐在牀邊，抹着眼角將要滴的淚水，笑道。

“傻孩子。”凌素芬咬了一口徐烈剛給她削下的蘋果，微笑道:“媽媽只是勞累過度，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徐烈點了點頭，突然道:“我還沒告訴我爸呢，我馬上給他打個電話…”

“還是不要告訴他了。”凌素芬將果核放在桌上“不要讓他為了我的事擔心。”

“可…可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擔心，不是應該的嗎？”徐烈笑了笑道。

“小鬼頭。”凌素芬臉一紅，指着站在一旁的肖良問道:“這位是…？”

“是我一個朋友，聽説你病了，特意過來看你，這些水果都是他買的。”徐烈解釋道。

“你好，你好！”凌素芬趕忙道:“小烈你怎麼不讓朋友坐呢？”

“坐吧。”徐烈拉過一張凳子，拍了拍肖良的胳膊。

“謝謝阿姨。”肖良坐下後，雙手放在大腿上，上身直，目不斜視。

“哪位是凌素芬？”醫生推開房門走進來，手裏拿着病人名單問道。

“我是。”凌素芬抬了抬身子，答道。

“十分鐘後，打點滴。”醫生説完後，走了出去。

凌素芬身子很弱，必須留院至少打兩天葡萄糖。她到是很想出院，徐烈執拗地勸止住了。徐烈甚至還想讓她把工作辭掉，但想必她是不會答應的，只好希望她能換個崗位，不再那麼辛苦。

“你先回去吧，媽一個人待著沒問題。”凌素芬見時間也不早了，就催着徐烈快回家休息。

“那好吧。”徐烈又小心叮囑了幾句，然後讓肖良去住院處補了住院費和醫葯費，才離開醫院。

剛走到門口，突然走上來兩個人，從口袋裏掏出證件道:“徐烈，請跟我走一趟吧。”看着證件上的警徽，徐烈轉頭低聲對肖良道:“馬上通知刑警隊袁隊長和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蕭延。”説完後，他跟着警察上了警車。

“小子，可以啊，襲警？”坐在左邊年輕一些的警察口氣不善地挪揄道。

徐烈當沒聽見，沉默地透過擋風玻璃看着窗外。

“行，不説話？行！”年輕警察從座位下摸出一警拿在手中比劃道:“也不知道打上去會不會喊痛…”

“行了，小四，別鬧了！”坐在前排一直沒有説話的中年警察突然説道。

“算你命大。”年輕警察把警回到座位下。

外面開始下起了大雨，路面不到一會就被打濕了，路上的行人有些猝不及防，紛紛衝進街旁的商店裏避雨，顯得狼狽不堪。警車沒有開警笛，卻依然在大道上橫衝直撞，濺起的積水好幾次灑在了路邊的行人身上，年輕警察每到這時就會得意地笑起來。

半個小時，車停下了。徐烈平靜地跟在他們身後，走進位於西城區的宋州市公安局。走上三樓，年輕警察打開一間房門，把他推了進去。

裏面只有一張棕灰的桌子，上面還有一盞枱燈。四面的牆壁隱隱有些發黃，給人一種很壓抑的覺。

“坐下。”年輕警察從門口拿進來一張椅子，踢了過去。

徐烈坐下後，中年警察從懷裏掏出一包芙蓉王香煙，點燃後，皺着眉頭問道:“姓名？”

“徐烈。”

“別？”

“男。”

“年齡？”

“十六。”

“知道你犯什麼事了嗎？”中年警察停下筆，抬起頭問道。

“知道。”徐烈非常配合。

“特意把你帶到局裏是因為事情質非常惡劣，下面的意見很大。”中年警察把煙按滅後，笑道:“警隊的陳隊長等會就過來，他要來了，事情就不好辦了。”中年警察看了年輕警察一眼，點了點頭指着門外:“你先出去一下。”年輕警察一愣，接着極不情願地走到門外，從外面把門關上了。

“徐總…”中年警察見徐烈表情愕然，微笑道:“蕭主任給我打過電話了，袁隊也正要從家裏趕過來。”接着他頓了頓，繼續説道:“不過怎麼説這事情也鬧得有些過了，襲警可是很重的罪名。”徐烈歉然道:“都怪我一時衝動…”

“年輕人子急，容易衝動，這我能理解。”中年警察喝了口水，笑道:“在去醫院之前，就派人調了當時的監控錄像，那名警也不能説就沒錯。蕭主任和袁隊也幫着你説話，事情還有轉圜餘地。”徐烈明白他是在給自己台階下，抱着身子微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蕭延既然會直接打電話找他，他在局裏的職位絕對不低。

“把醫葯費，誤工費給結了，再給那人一些神損失費，事情就算完了。”中年警察笑道:“這對恆星公司的徐總不是什麼難事吧？”徐烈站起身對着中年警察鞠了一躬，誠懇地道:“謝謝你，葉局。”中年警察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是我？”

“勞動你親自出馬，真是不好意思。”徐烈指着桌上的芙蓉王煙盒，笑道:“這煙可不是每個警燦詡能上的，再加上蕭主任親自打電話給你。葉局又直接幫我開，我徐烈再笨，到現在還能不明白？”公安局長葉誠開搖頭笑道:“讓人把錢了，就可以走了。”葉誠開被寧長明授意，原想試試看徐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想竟然被他一眼看穿了。再坐下去也沒意思，説了聲“失陪”葉誠開離開了房間。

肖良陪着韋琦到公安局協談事情的處理辦法。照徐烈的意思，又拿出幾十萬以擁軍愛警的名義分別捐給市局和刑警隊，算是還了他們一個人情。至於警隊方面，在葉誠開的壓力下，倒不敢有什麼怨言。

凌素芬在醫院住了一夜，第二天讓徐烈去車站請了假，就想回家休養。徐烈坳不過她，只好叫了一輛車把她送回到家裏。

休息了一夜，凌素芬的臉也漸漸好起來，看上去多了些紅潤，而不像之前那麼蒼白。徐烈又下廚熬了一鍋皮蛋瘦粥，看着凌素芬連吃了兩碗，才放心離開家。臨走之前，他還特意代了鄰居，如果有什麼事的話，直接打他電話。

徐烈一夜沒睡，暫時不想去公司，走路到了二專，不到一刻鐘，趴在桌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糊糊之間像是知道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徐烈睜開眼，看見嬌柔絕美的苻櫻正站在自己面前。

“你叫我？”徐烈了眼睛，發現整個教室裏只剩下他們兩人“幾點了？”

“下午六點了，放學二十分鐘了。”苻櫻見他一睡下去就是一整天，也不怎麼的，在臨走時，突然有些擔心他。

“你找我有事？”徐烈手按在脖子上，後腦覺有些隱隱作痛。

“嗯！”苻櫻猶豫了一會兒，小聲道:“那天…那天，謝謝你。”

“你這可是第二回跟我道謝了呢。”徐烈含笑看着她那張清純俗的臉龐。

苻櫻臉上微微發熱，躑躅了一會兒，細聲道:“我先走了。”説完，她轉身徑直走向門外。走到門口時，她沒有聽見徐烈的挽留聲，心裏竟然有些空蕩蕩的覺。

徐烈看着她的背影，茫然若失地愣了半天，才嘆了口氣，一頭埋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