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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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事休息看天夜生活即將開始,仍出去到花街轉悠。這次我不再打聽什麼,從街的東頭轉到西頭,西頭轉到東頭,主要觀察樓前停靠的馬車。看車識人,最後終於敲定了目標,進了街中間的一家花樓:鳴鳳樓。這家的馬車停得最少裝飾也最寒酸,看來叫花子説得也對,這花樓也不少生意,只是客人品階參差不齊而已。
甫一進門,花紅柳綠的就偎了過來,看來人員過剩啊。輕輕地推開了説我是來找媽媽的,馬上有人喊起來媽媽有位小公子來訪。裏面應了一聲出來一位人物:素面朝天,不着任何裝飾,一身翠綠輕衫,輕俏地吐着瓜子皮。人未到話先到:“媽媽是不接客的,這位小公子還是從我們姑娘裏挑吧。”突然瞪了我兩眼:“請走吧,我們這裏做不起公子的生意。”眼倒是毒,不過未揭穿我女兒身份。
我拋個媚眼:“可是人家偏生喜歡了媽媽呢。”旁邊的一個丫頭喲喲地叫起來:“媽媽不喜歡這些個,姐姐陪你也一樣。”我正了臉:“在下找媽媽有事商榷,還請媽媽找個地方講幾句話。”
“那上來吧。”隨着進了一間客房。一進屋,這女人臉就變了:“這裏不是小丫頭來的地方,有什麼事説完快走。”
“媽媽怎麼憑地沉不住氣,來自然是有來的説法。媽媽就不想這鳴鳳樓一鳴驚人,客似雲來,為姐妹們下半生討個安逸法?”
“客似雲來?説得容易。”
“那請媽媽折個價將這樓盤給我,我自然會做到。”
“盤給你?樓裏的姐妹怎麼辦?”
“自然還是在樓裏討生活,我不要姐姐們的賣身契,只要能在這裏做滿五年,到時發送安家費,是去是留由姐妹們自己決定,不過,媽媽麼,最少得做十年。”
“為什麼?”為什麼,素面不着粉黛依然萬分風情,眼光毒辣多少人都未看穿我的女兒身份偏你就看了出來,這樣的人能多留幾天是幾天。
“媽媽做十年只然有十年的紅利,每月給媽媽提成如何?”
“小丫頭,我憑什麼信你?”當下我將我的花樓心得細細講與她聽,對於新的曲舞她很有興趣,打鐵趁熱,獻上一支《小河淌水》終於將她拿下。
媽媽姓洪,我叫她洪姐。早年也曾是花魁紅極一時,只是鐵了心的要守那個無情漢卻未曾想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橫了心自己做起了花樓老闆。
與洪姐錢貨兩訖後我要求停業整修。跟月樓不同,這裏既是花城,我便給它來個花城中的花冠,叫花月樓。這時代還未有乾花絹花什麼的,教了大家做出來,一個房間一種花,風格各不相同,紅花綠葉的硬是不分季節生機盎然。三樓設了一個吧枱,着了會調笑明媚可人的姑娘做裏面的侍應生。吧枱周圍純綠植物,舒緩神,備給來喝酒的客人。二樓的舞台比原先擴大一倍,看到洪姐那嗔笑怒罵的勁覺得費可惜,硬是拉了她來排戲,第一次出演《回孃家》給大家笑得肚子疼,深有潛質,決定這裏實驗一些帶有情節的歌舞。
眼看着裝修大功即將告成,姑娘們排練也有所得,我急忙回家,離家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家裏怎麼樣了,回去順便把酒運過來。
回到家快天黑了,胖子已經去了月樓,這幫孩子看到我都很高興,小阮源一見我就撲了上來,一下沒站穩朝後倒去,突覺裏一緊,有人抱住了我。扭臉一看,原來是阮爍,臉“騰”地就紅了。趕忙站穩了,阮爍可能也覺出什麼,火燒似的把手收了回去,滿臉不自在。我假作不在意,問阮源有沒有想我,小孩回答説想了,晚上睡覺時沒人陪他了,強笑着問阮爍為什麼不陪,阮爍的話有些曖昧:小源嫌他身上不夠香。一時間尷尬無比,忙岔開頭衝着孩子們説今天晚上花園裏全家擺席,慶祝咱們的第二家財神店即開張,大家快準備晚餐,看着大家興高采烈散開去忙活,阮爍也急急避開了。
阮源陪了我回屋,小傢伙越來越可愛了,一進屋我便伸出狼手狂捏小臉蛋,他有點疼卻沒躲開,噝着嘴説:“我跟我哥都想你,你怎麼才回來啊。”這一句話出來我覺得間有些發熱,是阮爍剛剛抱住的地方。心神有些恍惚,這也算是在這裏第一次與異的親密接觸吧。
看我久不説話,阮源急了,扒開我的手,不依不饒地問:“怎麼才回來?我哥擔心你遇上什麼事了呢?”心裏一暖,又多了惦記我的人了呢。輕笑着説:“這次的事處理起來比較多,所以晚了幾天,小源不生氣哦。”又哄他幾句,他便去找阮爍了。看着小傢伙的背影,我有種他去傳話的覺。
打理了一下又趕到月樓,秦姐看到我直拉着看我瘦沒瘦,把我當孩子看。不過看她跟胖子有説有笑的模樣我倒是動了心思想給他們和一下。月樓已經走上了正軌,這裏的酒別處都沒有,每天都有不少人專程來喝酒,我不由得佩服自己在花月樓闢出吧枱的舉動實在是英明無比。對於那些朝中高官的信息秦姐也分門別類做了整理,我大致翻了一下現下沒有太重要的情報,要她收好了將來綜合整理。
跟胖子回到家,一幫孩子已收拾妥當,坐定了,胖子捧出他的美酒,我看着小風小云幾個眼饞地盯着胖子手裏的酒,假意大怒:“你個胖子,趁我不在反了天了,敢教孩子喝酒?”胖子老神在在地説:“你還不是個小酒鬼?”孩子們轟一聲全笑了。阮爍眼裏全是盈盈的笑意,看得我臉上直髮燙,只得道:“罷了罷了,在家喝沒關係,記得出門辦事時要滴酒不沾。”孩子回答得倒齊,一個個開始推杯換盞。我挾了一口菜還沒嚥下去,突然看見阮源也伸出杯子去要酒,大急:“小p孩子你才六歲就喝酒。”阮源回過頭來有點委屈,胖子不理我,給阮源滿滿倒了一杯,我使勁瞪着他,胖子瞪回我:“瞪什麼瞪,你兩歲就開始喝酒以為我不知道啊。”此言一出,在座的各位全部對我行注目禮,連阮源都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珠子瞧我。我嘟囔了一句三歲開始的好不好,無奈自己飲盡一杯對大家亮亮杯底:“咱家喝酒也有喝酒的規矩,大家都記住了,喝酒不可以過量,做事時不得沾酒。”大家都高興地應了,我又對胖子翻個白眼,跟着一起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