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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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柯雪心聽見這悉的聲音，心頭震動，回頭一看，果真是嚴意恆立在眼前，一時詫異萬分，臉上已不曾顯出驚恐。

“怎麼了？才幾個月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嚴意恆微笑地説。

“不是——”柯雪心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窘迫地掙他的懷抱，接着又緊張地道:“你怎麼來這裏了？”

“來看你，還有——順便清一些舊賬。”嚴意恆又執起她的雙手，輕撫她那雪白的手掌。

柯雪心不低聲催促:“你還是快走吧！被柏永笑看到就不好了。”説時用力拖着他往外走，想讓他儘快離開眾人的視線。

“別急！”嚴意恆彷彿被牽引機鈎上，被扯着跳了兩步。

“我不用怕他，你有見過總經理怕人事副理嗎？”

“總經理？”柯雪心口急呼，連嘴也忘了合上，數十人聽了她的語句，也不一時驚喊:“總、經、理？”

“啊！總經理你正好在這裏。”副總經理急奔過來，就在眾人的驚詫之中，開始謙卑地引介:“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説着指向柯雪心。

“我知道。”嚴意恆截斷地説，又轉身温柔地撫了撫柯雪心冰涼的臉龐。

“將東西收一收，秘書的位置我特別為你空下來了。”柯雪心茫然地不知回應，只見副理為他説明這層的人事行政概況，嚴意恆含笑地一一聆聽，意態閒暇，神貌俊雅，但看在她眼裏，卻到突兀無比如置離夢境…

“總經理——”許瑩玉倚在門旁，一臉委屈不已。自己被趕回小妹的位置，還不覺得如何難過，但看到柏永笑板着臉，將東西一件件往紙張箱裏，那就好像心愛的衣裳被人丟到爛泥堆中，不噘着嘴道:“你真的要去當人事副理嗎？你是股東耶！可以不用去受這個閒氣吧！”

“爺爺代我要守住的東西，我怎麼可以離開。”柏永笑泛紅着眼眶説。

“他們好過分！又要你當個小氨理，又把雪心姐調回來當秘書，不知道究竟有什麼陰謀！”氣極中摻着萬般的不解，柏永笑切齒地喃喃:“我要是知道他們想搞什麼鬼就好了。”

“你可以把位置搶回來嗎？”許瑩玉憂心地詢問。

柏永笑一怔。昨思索了一整天，卻完全找不到反擊之策，此時一聽，中的苦煩又湧上心頭，只有低聲地説:“…我不知道。”

“啊——唉——”許瑩玉長長地嘆了一聲，忽然被人按上肩膀，捏了兩下。

“怎麼啦？上班這麼沒神。”嚴意恆出現在身後，他微笑地問道。

“沒…”許瑩玉回過頭來，見到是這樣一位陌生而俊帥高健的男子，不臉紅心跳。

柏永笑見她顯出來的好，登時鼓起嘴頰，但也只有把東西丟得嘎響。

“嚴總經理請稍待，我還有一些東西沒整理好。”

“不忙！”嚴意恆輕笑着，轉頭向許瑩玉温雅地説着:“不好意思，我有些事要向‘前’總經理請教。”説完即進門將門拉上，臉霎時刷了下來，環顧四周後搖搖頭説:“裝潢得不錯，不過就是無用幼稚的東西太鑫，沒有半點品味！你能快點把這些垃圾移開我的視線嗎？”

“你不想看到垃圾的話，我把鏡子拿走好了。”柏永笑低嚷着。

“你！”沒想到還會被這傢伙回上一句，嚴意恆一時怒目橫睜，但又想起今身份已有不同，便扯扯領子，低哼一聲:“跟你吵架污了我的口，不過——當初特別將辦公室如此佈置，可沒想到將來會換人吧？哈哈…”柏永笑抬起頭狠瞪他一下，卻完全無法駁答，恨恨地加快收拾的動作，眼見桌面一清，屜全空，忽然又想起什麼，伸手在桌底一摸，將那塗黑半面的小字條揣入袋中。

“等等！”嚴意恆在他出門前喊停。

“你這些籃球架、飛鏢靶不拿走，我可是會拿去丟掉。”

“隨便你。”柏永笑説完跨了半步，才又臨時想起，暫將紙箱擱下，去文件櫃抱出那一大疊的成人雜誌。前陣子才聽説二哥的一些特殊收藏找不到，想來是爺爺偷了拿來這的，這些二哥求學時點點滴滴的美好回憶，可不能輕易就讓外人得去。

什麼玩意！嚴意恆斜睨了下，就在柏永笑將門關上後，得意地在那寶座上坐下，登時覺得大權在握，意氣風發，拍桌哈哈一笑，顯出那不可一世之貌…

柏永笑穿越無言以的眾人，快步地向門口走去，此時電梯門當地一開，一個同樣抱着紙箱的人面走來。

“總…”柯雪心吐出一個字後怔怔地注視着他，接下來的千言萬語，卻同時梗在喉嚨。這般的稱呼已經像是一種諷刺，而其它許多應要解釋的，又怎能找到頭緒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