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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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自從成親開府之後,整天就過着混混噩噩的生活,一直到昌盛帝死的這一天,家裏的親信將一個滿臉烏青的人帶到了他的身邊。
他那會兒本是在和清客下棋的,一看到那滿臉烏青的人的眼睛,他手上的棋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清客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心臟猛然一縮。
因為這個滿臉烏青,中了毒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是昌盛帝跟前的第一紅人馮浥塵,就是他們這些皇子見了他也不得不陪着笑臉的人,如無意外他本不會這般披頭散髮,雙目無光,滿臉全是暮氣地望着他。
馮浥塵看着六皇子,就像被烏雲遮住了夕陽,明明已經黯淡無光,偏又不甘地拼着命透出了一點微光,不太亮,卻讓人不由自由地恐慌。
六皇子朝下人們看一眼,那些服侍的人全很有眼地退了下去。
“我去幫馮將軍請人大夫。”那清客作勢亦要退出去。
“不,不要,不能讓人知道我來過。”馮浥塵説着,從懷中掏出了玉璽,“聖旨在太極殿…”他話還沒有説完,腦袋已經偏到了一邊,拿着玉璽的手卻一直保持着遞東西的姿勢。
六皇子卻沒有接那玉璽,而是沉痛而又堅定地出聲道:“不行,我要入宮,父皇肯定是出事了!”馮浥塵本是昌盛帝最信任的人,如今卻變得這般狼狽,那隻説明一個問題,他的父皇出事了!
可這個時候入宮,肯定只能凶多吉少!
因為六皇子手裏本沒有自己的勢力。
清客正準備出言相勸,外面響起了沉重的鐘聲。
“皇上薨!”清客臉上的驚愕更甚,臉上一片惋惜。
昌盛帝這一生,一直轟轟烈烈,可臨到死前這事安排的卻虎頭蛇尾,讓人扼腕。
既然能命令人寫聖旨,為什麼不直接讓六皇子做皇上算了!
會出現這種情形,只有一個可能,昌盛帝並非是覺到自己的大限到了,而是非正常死亡。
能讓一個皇帝非正常死亡,清客的心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宮內如今能做到這一步的,唯有崔皇后。
這個女人,年紀不大,手段倒是多的。
因為主子整天醉生夢死,所以他們這些人也跟着混子,而如今他們這一系就像發現了寶藏的孩童,雖然知道寶藏的好處,卻沒有能力取來用之。
另外還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昌盛帝可以非正常死亡,他最信任的大太監亦狼狽不堪,那聖旨安全嗎?
或者換句話該説,被他指定為繼承人的六皇子安全嗎?
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清客們非常擔心,六皇子進了宮,萬一被崔皇后一刀給咔嚓了可怎麼辦?
可皇帝老爹死了,做為兒子的怎麼能不入宮守靈?
萬一崔皇后狠下心來,直接給安上謀反的罪名將人給殺了呢?
清客猶豫片刻,終是將自己的想法説與了六皇子。
六皇子冷然笑了起來,“崔家是文臣,又不是武將,那女人除了背後陰人,還能做什麼?若她真敢現在動手,本王倒是佩服他們的膽量了。”清客們猶捏了一把汗。
不過崔皇后這幾天一直沒動手倒也是真的。可六皇子舉薦七皇子去蜀地平亂,也是經過一番考量的,爭那個位置是一回事,但做為趙氏的子孫,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大周的江山斷送在他的眼前。
如今,倒像是專門應證六皇子的話一般,崔皇后果然沒有找他的麻煩。
可暫時的按兵不動,並不代表永遠的風平靜,這女人讓他去蜀地平亂的時候,眼裏有一閃而逝的殺機,雖然時間不長,但像他這種生母身份不高,從小在各眼光中長大的皇子,如何會不明白那眼光意味着什麼。
這女人,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一切,而後又想着斬草除,還一副讓他恩待戴的模樣。
表面功夫,誰不會做呢?
可六皇子心中清楚,馮浥塵既然會冒死給了他傳國玉璽,又特意指出傳位聖旨在太極殿,並且符董也這般説過!
可崔皇后不僅拿出了另外一份聖旨,而且還讓數人到太極殿匾額上面去看,以證明符董説了假話,為此不惜在太極殿大開殺戒,足以證明這個女人對權力的狂熱。
七皇子雖然很快地同意了去蜀地,但是卻要求在昌盛帝喪事辦完之後再起程。
百事孝為先,蜀地山高路遠,易守難攻,做為曾經在蜀地參戰過的七皇子是深有體會的。
況且,現在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等他帶人到蜀地,正是盛夏苦暑,本不利於攻城。
兄弟倆畢頭頭是道,將崔皇后給駁了個啞口無言。
若她只是負責協理六宮的皇后,不懂這些也罷了,偏生她想着要效仿吳太后,想着把持政權,結果還剛上任,就自爆其短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此事很快傳得姚相和章相都知道了。
這兩人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難道自己這一世英名,要毀在這婦人的手上嗎?
做到章相和姚相這個位置,其實已經不再缺什麼了,他們唯一看重的就是名聲,他們追求的極致是名垂千古。
可再這麼下去,估計很快就要遺臭萬年了。
姚相不敢得罪崔家和風頭正盛的崔皇后,回府之後就開始稱病了。
章相一看姚相稱病,忽然之間也開始心灰意冷起來。
他和姚相本就是對頭,兩人差不多鬥了大半輩子,如今姚相不來朝了,他也開始覺得朝中瑣事太多,讓人苦不堪言。
可為了二皇子和女兒的骨,他又不得不昧着良心做一個妄之臣,這種覺實在是糟透了,可如今“裝病”這一招已經被姚相用過了,他便不敢再用,唯有小心翼翼地苦心經營着手上的權勢。
至此,言紛起。
傳最多的版本就是崔皇后見識淺薄,偏又妄圖手朝政,直接將姚相給氣病了。
姚相併不想在這個風口尖上得罪崔皇后,唯有掙扎着去上了朝。
可他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了,堅持一天之後,第二天一直到了上朝的時辰仍舊沒有醒來的跡像,伺候的人摸了一下,才發現人已經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