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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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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蠡擰着眉聲道:“還用問,肯定是他闖的禍,一天到晚就知道捕殺那些怨靈,好不容易難來了人界,仍然狗改不了吃屎。這一次肯定是他連累了大哥,枉大哥每天耗費靈力為他治療舊患,真是狼心狗肺!”

“三哥你別説了!”魅珏輕輕扯着魍蠡的衣袖阻止道。

“幹什麼?老子偏要説!”魍蠡轉向噬靈吼道:“我已經聽小丫頭説了,就是你唆使老四,一起把那些凡人死,好讓你噬他們的魂魄。為了療傷,你也算是機關算盡了,幹嗎把老四也拖下水?”噬靈冷哼一聲:“你倒關心老四,不過他可不見得就領你的情!”

“我稀罕他領情?呸!只不過兄弟一場,我不希望他也走上你這條路罷了!你的病是那冥帝老兒害的,關別人鳥事,你怎麼報復到那些凡人的頭上?無論如何那也是些生命,被你害死之後還無法進入輪迴,只能永遠在你體內和你一起被痛苦折磨!雖然他們都是弱小的生物,但也沒有必要讓他們永不超生吧?要不是小丫頭告訴我的話,我們還不知道你幹了這麼許多缺德事兒!”噬靈忿然作“哼”地冷笑一聲後,説道:“那些凡人枉死你看不下去,那麼二哥我就命中註定應該受盡痛苦的折磨?這又是什麼道理?憑什麼讓他們這些無用的東西好好地活着,而且活得那麼舒適愜意?憑什麼我們一生下來就如此孤苦,受盡折磨?憑什麼你們幾個都沒事兒,而我卻要每天忍受那極度的痛苦?你又沒有嘗過那種滋味,可知道我每天都是怎麼熬過來的?你們看看二哥現在的樣子,我原本身高七尺,卻在那夜夜從不停歇的痛苦折磨下,變成了一個身高不過三尺的侏儒,哈哈!侏儒,”他的臉上帶着一種似哭又像是狂笑的神情,接着説道:“如果我不吃掉他們,我就會在無盡的痛苦中煎熬至死,難道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

“我…”魍蠡也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掠過一絲惻然之,嘆了口氣,放軟聲音道:“總之這個人你不能吃,你先放開她吧!”

“不行!”噬靈斷然地説:“這個人我是非吃不可!現在人界形勢複雜,如果我不盡快加強修為,就算那冥帝不派人捉拿我們,要是後萬一再碰到先前那些仙界高手的話,難道就憑你們幾個去抵擋麼?依我的意思,不但我要吃,我們大家都應該吃,而且多多益善!”魅珏連忙説:“二哥,你如果吃了她,冥捕大人他不會放過你的。”

“什麼冥捕?”噬靈愣了一會兒,隨即冷笑道:“你説的就是和這個新鬼一起的那個凡人小子吧,難道比冥帝還厲害?好了好了,你們趕快去看看大哥,我沒有工夫和你們説那麼多廢話。”

“二哥,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冥捕大人可不是個普通人,而且他素來通情達理,”魑殤不願意自己的兄弟為此和石軍結下深仇,但一時間又無法對他這個二哥解釋清楚,頓了一下,只得表情決絕地堅持道:“總之,如果你一定要吃了她的話,那要先過了我們這一關…”噬靈聽了此言,臉一沉,幾發作,抬頭看了看魑殤和魍蠡都是一臉堅決的表情,甚至連魅珏也不知何時移到了魑殤的身邊並肩而立,沉了一下,咬着細碎的白牙狠狠地一笑,打斷了魑殤:“好好好,你們的心很齊啊,只可惜是拿來對付自己人…好吧,我這次給你們面子,這個人我放過她。”説完手一揮,解開了陸晴的束縛,冷然道:“不過只此一次,以後,你們不要再幹預我的事情,要不然,就算大哥來了也沒有情面好講!”死死盯了陸晴一眼,身形一晃,向遊樂場急遁而去。

陸晴拍拍口,長吁一口氣道:“嚇死我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魑殤和陸晴最,見她一臉煞白,驚魂未定,連忙問。

陸晴這才彷彿想起了什麼,叫道:“啊呀!不好,你們快跟我來,石軍他有危險!”****石軍站在船頭,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耳邊寂靜無聲,甚至連之前河水緩緩動的聲音也變得悄不可聞。

在這樣的黑暗中,他本無法預知危險將從何時降臨,只有把自己的警覺提到最高,隨時隨地關注着身邊最細微的動靜…在剛剛看到那個“寶寶”死後的慘狀時,他就已經下定決心,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揪出那個隱藏在幕後的主腦加以嚴懲,要不然何以告這許多無辜慘死的亡靈。

小舟飄飄蕩蕩,在妖異的無形之手牽引下急速滑行,沒多久功夫,就來到了一個小島的淺灘之上。正在這時,前方的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悽慘的痛哭聲,這哭聲肝腸寸斷、傷心絕,聽起來竟像是有人遇到了什麼天底下最悽慘的事情一般。

石軍聞聲連忙一躍而下,三步並作兩部,來到島嶼邊緣的沙地上極目張望,但可惜前方依舊被一片黑暗所籠罩,白費他極力睜大雙眼找了半天,卻仍然什麼也沒有發現。

他的鞋子已經被混合着河水的沙土打濕,而其中夾雜着的堅硬石粒更是硌得他腳板生疼,不過他此刻已經渾然不覺,無數的疑團令他心中充滿茫困惑,積聚已久的憤怒撕扯着他的理智,讓他有一種想要縱聲長嘯的衝動。

石軍好不容易壓抑住心頭的怒火,卻又聽得不遠處傳來先前那痛哭之人發狂似地嚎叫聲:“天哪,我不想活了,讓我死了吧!”接着就聽到一個悉的聲音笑地説:“妙極妙極,這可是你自願的,好啊,那你就去死好了。”説完“嗤”地一聲輕響,一點燭光在數十米之外亮了起來。

藉着這微弱的光線,石軍這才發現,原來就在自己身處的沙灘前方不遠處,有一條由卵石鋪成的小徑蜿蜒向前,一直通到一個橢圓形的巨大石台之下。而在石台上的涼亭之中,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正像狗一樣在地上爬着,一邊爬,一邊哭,嘴裏還不時地叫着什麼。

還沒等石軍趕到近前,就聽見“噹啷”一聲響,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忽然從陰影中扔了出來,落在那人的面前,之前那個悉的聲音又重新響起:“就用這個,把自己戳死,一刀下去,你就什麼痛苦也沒有了。”這聲音低沉柔和,充滿了引人犯罪的惡誘惑之力,讓聽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只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就不會有任何痛苦”的念頭。

“嗚嗚…”那血人用顫抖的手拾起了刀,然後完全不帶一絲猶豫地對準自己的口,狠狠一刀紮下。

****石軍被眼前的景象氣得血脈賁張,雖然知道在這種環境下必須極力保持冷靜,可眼下哪裏顧得了許多,於是不假思索大叫一聲:“住手!”同時縱身而起,向石台飛奔而去。

無奈始終還是慢了半步,等石軍來到石台之上,就見一股血箭從那人的膛處飛而出,隨即他口中發出一聲大叫,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畜生!”石軍落在岸上,看着地上那個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垂死者,氣得咬牙切齒,厲聲道:“是哪個王八蛋在那裏鬼鬼祟祟?給我站出來!”只聽那悉的聲音頗為詫異地“咦”了一聲,然後便又肆無忌憚地“桀桀”怪笑起來,説道:“有趣!有趣!這種小地方居然還有一個不怕死的人,好久沒碰到這麼刺的事情了!”石軍循聲朝陰影中望去,極目處一片昏暗,本就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但對於靈力波動異常鋭的他卻清晰地知到…在這個涼亭中,隱藏着一個靈力極強的高手。他知道此刻遇到了勁敵,心神卻反而鎮定了下來,裝模作養地東張西望了一陣後,笑道:“奇怪!怎麼剛剛好像我聽到有狗叫的聲音呢?”説完,用手掏了掏身上的口袋,喃喃自語道:“果然是畜生,只敢躲在陰暗的角落裏亂吠!可惜,可惜,忘記把我昨天吃剩下的包子帶過來了,要不然還可以堵住這畜生的狗嘴!”

“好小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等你落到我的手上,就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陰惻惻地話音一落,涼亭中的氣突然一陣翻湧…那隱藏在暗中的傢伙,在石軍的將之下再也按捺不住,終於出手。

石軍雖然表面上若無其事,但暗中一直凝神戒備,此刻應到異常的氣活動,也顧不得啓動護身法寶“冰盾”就全力出手,對着涼亭中靈力凝結的方向,使出了他自創的絕招“束靈之術”石軍此刻的確是兵行險招,使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也純粹出於無奈。因為目前敵暗我明,而且還不知道敵方是否另有幫手,若是再繼續拖延下去,對他來説是十分不利的,所以石軍先是出言挑釁,等敵人暴行蹤後,再全力攻其不備,以期一擊制敵。

只見原本漆黑一片的涼亭中突然閃過一團刺眼的白光,而後隨着一陣“噼噼啪啪”地爆裂之聲響過,一條疑幻似真的灰影憑空出現,在那白的光球中掙扎扭動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在白光的強力擠壓下漸漸凝聚成形,被“束靈之術”的咒法所制,成一個大字形懸在半空,動彈不得。

石軍一擊得手之後,對方所發出的攻擊也命中了他的軀體。一個陰冷無比的力場悄無聲息地侵入了他的體內,而後一路蔓延,直達石軍腦際。他的腦袋“嗡”地一聲,眼前幻像叢生,痛苦、哀傷、憤怒、沮喪的覺不停地替而至,似乎要將他推入一個無底的深淵之中,萬劫不復。

無數的負面情緒從心底湧出,平在石軍理智壓抑下的種種隱憂和困擾在這幻境中變得無比真實…鬼靈背叛、親人慘死、赤陽反目,一幕幕血淋淋的場景在他的腦海中接連閃現,此刻他只覺得自己已經眾叛親離,心灰意冷之下便想就此離去,再也不去理會這些爭鬥廝殺。

可他卻又偏偏覺得渾身無力,甚至連腳步也無法移動半分,集聚在中的悲傷、怨恨無處排遣,竟然化作一個如同實質般的硬塊鬱結在他的口,令他無法心跳、呼,一口鮮血湧上喉頭,全身如同將要炸裂一般痛苦萬分…

****石軍噴出一口鮮血之後,神智反倒立即甦醒了過來,無力的覺和心中因幻境產生的陰影雖然依舊縈繞在他的心頭,可素來理智的他腦中卻保留了一絲清醒。

他知道自己此刻遇到的必定是一個通暗系神法術的高手,所以更需要百倍的冷靜和理智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當下他一邊在心中不斷叮囑自己不要被先前的幻境所惑,一邊凝聚殘餘的力量,將自己所會的法術一股腦地向涼亭中轟了過去。

“冰凍三尺”、“水龍波”、“亂靈之術”他甚至將剛剛與魅珏打鬥時偷學到一鱗半爪的“梵音搜魂”之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發了出去,只見涼亭中一道道藴藏着強大靈力的七彩光華閃動,那被懸在半空中的灰影轉眼間就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擊得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蓬”地一聲悶響。

見那人已經被這一大堆花樣百出的法術打得體無完膚,石軍這才住手,了幾口氣之後,走到了那人面前仔細察看。

那人顯然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子居然是一個靈力高強的厲害人物,更沒料到石軍居然會不顧自身的危險一上來就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攻擊自己,所以剛一動手,就被“束靈之術”制住,顯出了原形。

可他剛開始還是沒有太過在意,因為他深信只要自己以無盡怨念與靈力融合而成的暗系神法術“怨天尤人”命中對手,那麼就算自己暫時受制也能夠有足夠的時間恢復過來,可石軍無比強大的神力量卻又讓他打錯了算盤。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石軍便重整旗鼓,還在憤之下施出了重手。在狂驟雨般的連番打擊之下,他終於身負重傷,逃生無望。

此刻他萎頓在地,心中充滿了惑:人界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個高手?他為什麼能夠使用專屬冥界中人的眾多水系咒法?為什麼自己的絕招竟然對眼前這小子起不了什麼作用?難道這人是冥帝派來專門對付自己兄弟的麼?他越想越是驚慌失措,忍不住便縱聲狂呼起來,想召喚幫手,好幫助自己困。

****石軍快步走到那人的身前,也不理會他還在厲聲呼叫,自顧自地低下頭來,藉着自己剛才發出的法術所殘留的縷縷熒光,仔細端詳着眼前這個傢伙的面容。

只見此人面目猙獰,一張長臉顴骨高聳,眼睛小而深陷,鯰魚似的大嘴中吐着一條長而分岔的舌頭。最詭異的是,這人居然長着一張陰陽臉…左邊面孔慘白如石灰,右邊卻焦黑似木炭。髮髻在剛剛的爭鬥之中被打散了,此時長髮飄散遮在臉上,顯得格外的恐怖惡。

這人脖子以下沒有實體,在微弱的光線下,只剩半截的身軀兀自在地上不住的扭動,活便是志怪小説中吊死鬼的模樣,只不過他此刻樣子更加妖異,倒像是剛剛受過斬之刑一般。

石軍越看越覺得眼前的這副模樣似曾相識,不由得心神一陣恍惚,這副面孔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呢?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如此悉?他仔細地回想一陣之後,腦際一道靈光閃過,隨後便像泥塑木雕一般愣在當地。

遲疑了一陣之後,他如同被雷電擊中般,驚呼出聲:“你是魑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