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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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高興。”桃花腳上沒移動半步，徑自陷入了強烈的思想鬥爭之中。

“過來。”黃冷-一垂眸，人們本看不出他的心緒如何。況且他也不想讓桃花再猶疑，費他的時間。

“好！”桃花緩緩地走過去，心中不住一陣悲慘，爹，女兒不孝，不能再孝敬你了——不過，能死得其所是一件好事，您該為女兒開心才對。我是為救人而死的，死在這個大壞人手中雖然很不值得…

黃冷-不屑地一撇，“或許你你再遲疑一會兒吧，也不用想着救人啊！”一聽到他這樣説風涼話，桃花更是怨恨不已，“為什麼你總要死掉人才開心呢！”她又問了同一個問題。

這回黃冷-答她都懶了，伸手一提起她的衣服，將她扔出湖心亭，“這就是你救人所要付出的代價。”

“不…”尖叫，一口氣嗆了幾口湖水。天，他真的要殺她！她在水中折騰着，好不難受。但黃冷-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像一陣風般，倏然不見了。

“救我——”她覺得身體又下沉了幾分，用力地呼，冰冷的湖水卻一陣陣地湧進她的鼻孔。臉更是完全漲紅了。

“救…”她好難受，誰來救她？但這兒除了黃冷-與她之外，再無欺其他人來了，黃冷-又絕不可能救她。

她快死了嗎？好渾身越來越沒有了力氣，連理智也在緩散，“救我…”在湖水淹沒頭頂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要死掉了！

黃冷-內心百集地看着懷中的人兒，見昏的她仍緊閉着雙眼，沒有絲毫想要睜開眼睛的樣子，心中不由一陣煩躁，“睜開眼睛，笨蛋！”

“好，難受——”半睜着眼的桃花難過地説道。小手緊緊地攀着這個抱住自己的人的衣服，但她卻看不清這個人是誰，只覺得他的聲音好悉又使她好安心。

聽到她的話，黃冷-緊繃的肩膀才稍微放鬆一些。

“沒事了，別説話。”連他也沒有發覺此時他説話的聲音温柔得驚人。

“我，快溺死，”她繼續低喃，緊緊抓住黃冷-的衣服。温淋淋的她將黃冷-的白衣全部濕了。

“我好…怕。”黃冷-微眯了下眼，輕輕撫着她的背部。原來以為這樣溺死她自己也不會有一點兒覺，想不到她在水中浮現的無助樣子卻使他的心微微一窒，想也不想就飛身將快要滅頂的她拉了出來。

看來自己是低估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會游泳還不怕自己溺死。”黃冷-將她冰冷的身體擁人懷中，目光一沉，抱着她直奔自己的寢室。

“不要罵我…”手掌怯怯地抓着黃冷-的衣襟，纖弱的身軀不斷地顫抖，桃花努力地想讓自己靠近他。

昏亂中的她，沒有發覺救自己的正是將她扔入水中的大惡人，也沒有發現他看着她眼神是帶有焦慮與令人動容的。

而黃冷-則被她完全信任的姿態融化了。這可是一個相當糟糕的事實:他開始在乎她了！

“我要死掉了！”將她放在牀上，但她只是呻了一聲，更用力地把頭抵向他的膛。她的頭快漲破了，疼痛讓她豆大的淚水滑下眼眶，死抓住黃冷-不放，彷彿當他是自己溺水時候惟一的一塊浮木。

“主人！”侍從魅劍、魎劍驚訝地看着主人用少有，不對，應該是從沒有過的焦急神態抱着桃花進來，心中不住驚訝萬分。

“叫紅她們過來。”他下了命令。一手探着桃花的脈搏，“還有，替我準備熱水。”

“不要…離開我…”桃花顫抖着央求。

“好！”黃冷-安撫着她，卻見她舒了一口氣，安心地在自己的懷中閉上眼睛。

熱水很快地送來，紅一行人也很快就到了，魅劍更是命人送來了驅寒的藥茶。

“讓她喝完了藥茶，再讓她進熱水中浸泡一下！”見紅她們來了。黃冷-命令道，輕扳開她的手，卻見她更加抱緊他。嘆了口氣，他命令下人將藥茶端給他，小心翼翼地喂桃花喝下。

出人意料地，在他懷中，桃花將難喝的茶全喝完了。

“不要走——”頭痛得極為厲害，使她無法用心地思考。否則，讓她知道了現在自己全然信賴的人就是她最害怕最討厭的人，不嚇壞她也嚇壞了別人。

紅一行人早已經是驚訝得面面相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