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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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戰爭來臨手術的成功並不意味着小瑪麗就能夠馬上醒來。就在呂璇，瑪麗安，紀容以及研究中心裏的一部分主要成員繼續關注着小瑪麗的術後恢復情況的時候，整個研究中心一邊在有條不紊地整理這一次的研究成果，一邊在探討據已經獲得的成果如何轉化生產力以及如何促進今後的研究之類的話題。而研究的總負責人呂振羽，則悄然撤出了研究中心。他終於揮筆簽字，通過了極光系列武器的測試單，隨即，極光系列裝備被軍方各個部門急不可耐地瓜分，哄搶，運送到各個需要裝備的單位。戰爭，立刻就要開始了。

印度對於中國在國際上的斡旋自然不可能一無所知。實際上，印度政府早就明白了，這些年建立所謂南亞霸權和亞洲話語權等等一系列行動將大部分國家都得罪了。而屢屢干涉西藏問題，屢屢包庇**分子等行為，終於促成了中國的戰爭決心。既然瞭解戰爭必不可免，印度也厲兵秣馬好久了，17個常備師分成2線佈置在中印邊境。9個常備師佈置在印巴停火線上，很難想象巴基斯坦會不借機動手。兩個戰略方向各配屬了7個師的戰役預備隊。國內的其他部隊全部進入戰備狀態，鐵路準備好了調運計劃，補給計劃。各個城市都準備好了各自的應急方案和動員計劃。國際上的軍事採購一批接着一批，國內的能源儲備也達到了相當不錯地水平。印度國內也非常清楚。無論是否擊退中國，印度政府都瀕臨破產。

戰爭的帷幕終於由中國方面拉開了。饒是做了自以為無比充分的準備，印度方面還是沒有想到中**隊的手筆會如此之大。最先越過中印邊境的赫然是中國王牌中的王牌，智能一師，智能二師。

在兩枚裝置着極光彈頭的巡航導彈突破了印度地最外圈的防空網，直接落在了印方在一線防禦之後地一個前線機場。瞬間，強大的離子擾將作用範圍裏一切的電子設備都摧毀了。整個機場頓時陷入一片死寂。機場上到處是來回奔跑的人。不斷重複嘗試着準備啓動電機，飛機。不斷徒勞地對着無線電聲嘶力竭地大喊…就在這個時候，緊跟着巡航導彈來的就是智能一師和智能二師。由於直接無視了對方的制空權，中方實施了一次兩個師規模的空降作戰。武裝直升機對着手持輕武器擊地機場駐守部隊和地勤人員掃，運輸直升機一次就垂直機降了一個團的蜘蛛系列武裝。當整整12台馳名已久，深受喜愛的火力支援型蜘蛛架起了招牌式的4組轉管機炮進行火力壓制的時候，那火力彷彿是由金屬凝固成的海嘯，鋪天蓋地。在不到1o分鐘時間裏。智能一師一團就控制了機場，隨後，中方的重型運輸機在蜘蛛指揮車專門改裝的地面引導系統地指揮下直接在機場跑道上掠過。重型運輸機一架連着一架，甚至不在跑道上停留，只是將度降低到隨時可以再次起飛而已。一台台的蜘蛛從打開的機尾艙門裏跳出來，穩穩落地之後朝着跑道兩邊迅跑開，投入戰鬥，輜重型蜘蛛則在戰鬥型蜘蛛的保護下集結。開始為戰鬥部隊提供彈藥和補給，甚至進行現場應急維修。這讓人瞠目結舌的前所未有的空降方式持續了足足一個小時，兩個智能師完成了整師規模地機降。

直到這個時候，才有一個印度軍官騎着自行車跑出了極光彈頭影響範圍外，在一個距離機場1o多公里的哨站裏撥通了前線指揮部的電話，開始向前線指揮部報告情況。只不過。兩個戰鬥力極為強勁的師出現在第一線的防禦部隊身後這個事實已經形成。

第一線的防禦部隊雖然還沒有得到消息。他們很是有些自顧不暇。因為中方對着幾百公里長的整條主戰線進行了可以説是瘋狂的火力準備。由於最近幾十年中國所有的野戰軍都頻繁更換裝備，很多淘汰下來的火炮和配套地彈藥都有大量積壓，而這次，全國三分之二換裝下來地大口徑火炮和一半的老式彈藥都集中到了中印邊境。作火炮地絕大多數都是軍校學生，不講求準頭，也不要求有多快的對前線突擊部隊的火力支援的回應度，他們的任務非常單純，就是進行火力壓制，把儘可能多的炮彈打出去。甚至不用考慮火炮壽命的問題…這種實習方式，毫無疑問是軍校學生們非常喜歡的。

而這種火力密度。將在很長時間裏保持着世界紀錄。而看到這樣的火力密度。在中方的前線指揮部裏擔任軍事觀察員的來自美國，英國。法國，德國的軍事觀察員們不約而同地在前划起了十字。顯然，需要保佑的決不是中國的軍隊。

就在進行火力準備的同時，前線的9個師已經進入了突擊位置。當3個小時的覆蓋式火力準備結束，數字化炮兵開始提供確火力支援的時候，印度方面最前線的6個師已經基本陷入半癱瘓狀態。

戰爭進入第12個小時的時候，中方從邊境出的地面突擊羣已經和智能一師二師順利會師。…

大家都明白現代戰爭對於後勤補給的壓力有多大，尤其在地形狀況十分惡劣的中印邊境。這裏大部分地區都是高原，山地，以往中印在邊境生爭議的時候中國一直沒辦法太強硬的原因之一就是這裏不適合大兵團展開，印度方面的地形優勢太明顯。但是，隨着幾十年的軍備改革，現在國內所有的野戰部隊全部機械化和摩托化了，而這種機械化和摩托化還是步進式車輛，履帶式車輛和輪式車輛的混編。要説總體機動能力。尤其是山地地機動能力，沒有任何國家能夠和中國6軍相提並論。

在數字化方面，中國的數字化炮兵也堪稱全球典範。前線的突擊部隊裏光照指引裝置普及到排。前線不僅僅可以呼叫火力支援，甚至可以使用光指引裝置直接呼叫後方遠程火炮的靈巧型炮彈攻擊移動的目標，比如坦克和裝甲車輛之類。至於用光指引裝置給空軍投放的靈巧型炸彈提供目標指引就更不在話下了。後方新型的數字化炮兵集羣，使用地主要火力是加裝了電子控制的155毫米榴彈炮。還有數量可觀地2o3毫米重炮。從前線呼叫火力支援到合適的炮彈出膛，平均準備時間不過4o秒。…在前線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前線指揮部裏卻像是在進行一次軍事演習一般輕鬆。尤其是負責接待“友好國家”的軍事觀察員的幾個參謀，頗為自得地將各種不涉及機密的消息娓娓道來。讓那些原先頗為自己國家軍事現代化自豪的中高級軍官們矯舌難下。只有打出這樣地水平，那才符合全球第一6軍的名頭啊。以前軍費不足，技術方面被西方達國家限制着，而現在情況幾乎顛倒了過來。中國的軍備簡潔實用，技術水平高，價格合理，故障率低。保障方便，已經有不少國家開始列裝中國6軍的全套裝備。如瑞士，沙特之類的國家，甚至直接按照中方的建議組合成建制購買裝備。這一次的中印戰爭，中央更是明確表示一次解決問題，充分展示實力。潛台詞也就是:既然一直説中國威脅論沒道理沒人相信，那大家索攤開來看看清楚。

在這種局面下，全軍將士士氣如虹。各方面拼了命要將幾十年攢下的火氣一下子到印度人頭上。

數字圖騰裏地好多人這個時候都在關注着戰場。只不過他們關注的方式實在是很讓外人吐血。不少人甚至是抱着大桶的爆米花躺在沙上看直播。由於智能一師二師都有不少數字圖騰方面培訓的戰場搶修隊伍，而關於裝備的問題始終是保持熱線聯絡，數字圖騰方面能得到不少戰場第一手的消息。

“神經病…”在戰爭開始第一份簡報説出了自己對於前線指揮地意見。這2第一線部署的6個師，完全佔據了戰場制空權和戰場制電磁權。牢牢把握着戰場主動。各類技術裝備的損失很小，由於火力兇猛得不象話，人員損失也不大。但是，和最初所説的打上兩三個月，直接拖死印度的方案，實在是想去太遠了。這樣打仗的確是很，對那些派來觀察員的國家的震懾作用也很大，但實在是太不經濟了。而且，這樣打下去，到底準備在哪裏收住了和印度談停火呢？

覺得自己的關心有點不着調。呂振羽也就懶得想了。呂振羽並不是非常支持進行這次戰爭。要説他對於戰爭的關注程度，和那些捧着爆米花看直播地同事們也差不多。但是。由於數字圖騰生產和授權生產地裝備這次戰爭裏投入瞭如此之多，整個軍工部門只好全體值班加班提供遠程技術支援了。

看着軍方來的第一批戰場補充裝備清單，呂振羽實在有些哭笑不得。軍方居然要求迅補充4o台火力支援型蜘蛛，而且都要去年進行改裝過地重型地盤的。面對着技術含量相對比較低，喜歡打人海戰術的印度6軍，中**方準備祭出級火力這一招了。為訂單簽上字，通知廠房那裏開工之後，呂振羽還是按照原先的安排，繼續整理前一段時間的研究成果。

然而，當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印邊境這場進入21世紀以來規模最大的戰爭的時候，一些小小的角落裏，仍然有人對這些事情有些無動於衷。

呂璇就是其中之一。自從被翟佳雄慫恿着在小瑪麗的手術單上簽字以來，他就好像是認命一般，索擔負起了照顧小瑪麗的一些工作。甚至以前一直避免和小瑪麗生太多聯繫的瑪麗安，也經常空坐在小瑪麗的icu艙邊上，怔怔地頂着小瑪麗看，一言不。

對於呂璇的“認命”椴兒也有些無可奈何。雖然她和呂璇情很好，但畢竟無法改變所屬種類的不同。這個世界或許已經認同了愛情可以不分身份、年齡，身高體重之類的區別都被直接忽略了，別似乎也不是問題了，連在這方面向來保守的中國都開始商議是不是要修改《婚姻法》。但是，只有種羣之間的差異，是無法彌合的。而稍稍生氣一小會，椴兒也就釋然，反正無論如何，她和呂璇的情都是柏拉圖式的，其他的，她也實在管不了那麼多。

現在的小瑪麗除了身上仍然着格式各樣的管子之外，在後腦手術區域附近還接了幾個特殊的電極。這些電極不斷出微弱的電，要説功能，大概就像是在用電來給大腦進行恢復按摩吧。小瑪麗進入深層昏的時間實在是很長了，而這種情況又不同於一般的植物人的喚醒。需要做的監控和術後恢復工作複雜得多了。

呂璇能夠做的事情也有限，他畢竟不可能取代椴兒來為小瑪麗擦拭身體。雖然實驗室上下都對於小瑪麗是“他的女人”這一點有着頗為一致的認可，但他自己還沒要逐漸落實這一點的打算。有時候，呂璇，椴兒和瑪麗安就在小瑪麗的icu邊上擺張小方桌，擺上國際象棋安靜地消磨着時間。那氣氛着實温馨。

“小瑪麗大概什麼時候會醒”下棋地時候，椴兒忽然問了一句。由於這個情況是她這樣的邏輯強的思維方式無法預料的，忍耐了很久之後，椴兒覺得需要呂璇提出一個大致的時間好進行參考。

“不知道…紀容阿姨説大概一週，那估計還要幾天吧。”呂璇朝着邊上的晶屏幕掃了一眼。屏幕上現在是用小瑪麗的腦波的即時狀態顯示來當作屏幕保護程序在用，也算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屏保了。

忽然，呂璇説:“椴兒，你該早點問的。…我想，小瑪麗醒了。”看着屏幕上小瑪麗的腦波圖形逐漸在增強，形成極為明顯的腦波活動分野，呂璇用極為困惑的口氣衝着椴兒説。

他立即按下了，不到一分鐘，這個剛才還顯得空空蕩蕩的病房站滿了人。

第四十八章卓越病房的燈光立刻被調暗，為了不刺小瑪麗的眼睛。各個部門的相關人員雖然立刻到位，一邊注意着小瑪麗的狀態一邊檢視着過去幾個小時的數據，但都保持着奇異的安靜。也沒有任何人來讓呂璇，瑪麗安和椴兒離開小瑪麗的icu艙邊上，如果小瑪麗能睜開眼睛，如果她的記憶完全無恙，那呂璇應該是小瑪麗非常樂於看到的，也會給小瑪麗增添不少安定。

小瑪麗的眼瞼顫動着，雖然燈光不算強烈，但在無邊的黑暗裏待了太久的她仍然覺得外面的光是那樣刺眼。小瑪麗只是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有一點點的温暖。隨後，這温暖一點一點波散開了…小瑪麗小心地睜開眼睛，病房裏是柔和的白燈光，只不過，由於圍在身邊的人多了，更加不顯得亮。眼前的形象逐漸清晰了起來，正是呂璇，躲在呂璇身後，似乎有些不太敢靠近的，則是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至於周圍的影影憧憧，盡是些不認識的臉，那也就基本被忽略了。

看着紀容打了個沒事了的手勢，呂璇放心地將喉管一點一點拔了出來。在小瑪麗身上的所有的管子裏，恐怕這是最讓人不舒服的。排了排小瑪麗的背脊，稍微幫助她順了順氣之後，呂璇還是讓小瑪麗靠在了墊子上，稍稍坐起了一點。

“這是在哪裏？”小瑪麗有些遲疑地問。

“上海，數字圖騰研究中心。充滿了傳説的地方。”呂璇微笑着説“還記得生了什麼嗎？”

“…記得。”小瑪麗皺着眉頭，她沉入黑暗之前地一幕一幕彷彿生在頃刻之前，清晰地在她的腦海裏重現…太清晰了。

“…我是…我是怎麼了？”小瑪麗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的清晰了起來，腦子裏的各種各樣的訊息好像是無窮無盡，而她卻不覺得混亂，那些陳舊的記憶像是被拋光了地銅器。重新閃耀起光澤，乃至於自己讀過的書地片斷也都歷歷在目。

“為了救你。我們把這個世界上最終極的手段都用了哦。”呂璇説:“別擔心，等有空了慢慢説給你聽。”小瑪麗想要聽，但她的身體卻綿軟無力。她無法將身體擺成適合聽故事的姿態，甚至想稍稍動一動手臂都覺得困難。

呂璇知道，這是正常的反應。長時間的卧牀雖然還不至於讓肌組織衰退，但運動能力的降低卻是不可避免，而更為關鍵地是。小瑪麗的身體裏現在有太多的各種各樣的化學藥品的殘留，在進行各種測試的時候用於加強身體反應的試劑，治療和穩定身體狀況的時候注地各種‮物藥‬，更不用説手術的時候使用的特種麻醉劑和抗排異反應的藥劑了。這些在治療的時候非常有用的東西到了術後恢復地時候也免不了讓人頭痛萬分，卻又只好由着人體自己的運轉機制逐步排出。

“你先休息一下，這幾天很容易累的。先把身體調養好。”呂璇安着小瑪麗。

小瑪麗輕輕點了點頭。或許是由於麻醉劑的殘留，她現在很容易困，稍稍和呂璇聊了幾句就又睡着了。撤去了inetbsp;病房裏換上了嶄新的智能病牀，小瑪麗身上層層疊疊的管子和電極也撤去了絕大部分，只留下了監視心律，腦電波，血成分的幾個重要的監護設備和維持新陳代謝的幾個管子。雖然現在大家開玩笑地將小瑪麗當成是呂璇的女人，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呂璇太尷尬地好。好歹呂璇也是集團地太子，萬一真的把脾氣不錯地呂璇惹惱了也是很麻煩的。

聽從了紀容的安排，呂璇之後幾天儘可能出時間陪伴小瑪麗。反正，呂璇暫時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可以做。數字圖騰的整個廠區仍然處於戒嚴狀態，大部分的項目組負責人都被要求居住在宿舍或者是廠區隔壁的小區，原本緊張得要死的研究中心隨着小瑪麗的逐漸康復變得無比清閒，大家回到各自管理的常規項目上了，自然呂璇這個分配實驗室資源的人也就沒工作了。呂振羽是直接飛回島上家裏看孩子去了，每天直升機上下班在呂振羽這個一向低調的人身上也算是第一次享受了一把國民待遇。

戰爭已經不知不覺之間進行到了第六天。數字圖騰的研究中心裏，氣氛也逐漸變的嚴肅起來。大量的關於蜘蛛系列產品和軍用數字化裝備的使用意見和修改意見不斷彙集。雖然評價總得來説相當高。但是，各種各樣在以往非常嚴酷的測試裏沒有顯出的問題也層出不窮。雖説絕大部分的問題都是出現之後很快就能解決。但這些問題累積了起來，卻讓這些技術人員們不得不考慮打補丁進行一定幅度的調整的問題了。

數字圖騰的研究中心裏，專門設置了戰爭情報中心。這不併不是用於指揮用於瞭解核心情報的情報中心，僅僅是一個比新聞報道等等更詳細一點的渠道而已。專用的會議室裏，佈置了48個3o寸晶屏和4個投影屏，將各種各樣的戰場信息彙集在一起。不管和軍工部門是不是相關，絕大部分員工在休息的時候都會來這裏看看。的確大家是被管制着不能外出，但也正因為是這樣，那些熱血的青年們更為切齒地想要貢獻自己手裏的全部技術，讓它們變成最有效率的殺人武器。而在一側的一個晶屏上，則滾動着這一次戰爭的陣亡名單。晶屏的邊上，則是一個沒有標記任何口號標語的電子捐款器。這短短几天裏，不少人已經找着各種各樣的理由悄悄捐了錢。數字圖騰對於這樣地事情從來不用動員。

呂璇這幾天每天中午都捧着盒飯來戰爭情報中心。在捐款機上劃拉一下自己的信用卡已經變成了習慣。如同打卡買飯一般。最近幾天，小瑪麗早上9點多才能醒來，洗漱，早飯之後多數快11點了。隨後就是兩個小時左右的標準測試。由於測試地時候呂璇不用在場，他的早飯和午飯前所未有地規律了起來。戰爭對於身處前線的將士們來説或許意味着浴血拼殺，而對於在千里之外工作着的技術人員，保障人員來説。雖然沒有生或者死的大問題，但那種壓抑地情緒卻是不可避免的。

國際上普遍地評論是“中國6軍美國打法”動不動就呼叫火力支持。呼叫空軍和重炮支持，對敵方火力陣地進行密度，飽和攻擊，對陣亡數字錙銖必較這些以往在美國6軍身上常見的習慣這一次都不同程度地在中國6軍身上體現了出來。戰爭開始一週，已經完成了初期計劃的三分之一，領先總參謀部的時間表足足144個小時。這幾天前線部隊已經被強令放緩進軍度，免得拖垮補給線。深受前線指戰員歡的火力支援型蜘蛛被後勤人員們切齒痛恨着。因為補給滿一次7噸多的彈藥，如果火力全開，只能維持擊12分鐘。在前線急修隊和數字圖騰的遠程技術支持進行地上，已經有相當不少的後勤補給人員湊上來灌水罵人了。

呂璇一邊吃飯一邊看着各類戰報，一邊慨着戰爭的可怖，忽然，一個穿着護士服裝的年輕女孩衝到他面前，將極為厚重的一本資料冊轟地扔在他的手邊。説:“紀老師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我不是快遞就不要你簽收了，拜拜…”然後就自顧自地跑開了。

呂璇認得這個女孩子。這個名叫陳嵐的女孩子據説是紀容這些年裏最滿意的學生。為了能參與這次地項目，近距離觀察整個研究進程，這個不到2o歲就已經是醫學碩士的女孩子申請成為護理隊伍裏的一員，每天承擔大量瑣碎的工作。…自然，申請歸申請。加入這個項目的第一步並不是申請不申請，而是政治審查和背景審查。

呂璇展開了那本厚厚的資料冊，現這是這幾天小瑪麗正在進行地各類測試的彙總報告。各式各樣的測試項目和過程文檔都在，還有幾張光盤，記錄着測試的全過程。呂璇連忙捧着資料夾衝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將光盤進電腦，翻閲起資料來。紀容將這些記錄給他，看來是要讓他有一個心理準備，經過詳細的測試，已經基本肯定了。小瑪麗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是一個有着卓越的思考能力和分析能力，記憶能力的神奇的存在了。

常規智商測試。小瑪麗輕鬆作出了18o分滿分。高端智商測試，小瑪麗24o分滿分…不過由於高端智商測試本身就是一幫人揣測出來地東西，似乎也做不得準，反正智能證明小瑪麗現在智力卓絕而已。短期記憶能力和長期記憶能力，小瑪麗都有讓人瞠目結舌地表現。現在的小瑪麗，可以隨時檢視自己曾經經過地任何事情，可以回憶起很小時候生的事情…原本，這些原則上都是需要用催眠來進行喚醒的內容。不過，比起普通人來，小瑪麗還是喪失了些東西，在動態相應度和神經反應度方面，小瑪麗對比起瑪麗安有1o％左右的落後。基本上，小瑪麗現在是稍微有些身體跟不上大腦思考的度。

原先呂振羽就説過，數字圖騰不深入開相關技術並不表示數字圖騰沒有研究過，不表示沒有技術積累和技術準備。對於人類思考方式，大腦運行模式，神經網絡等等，數字圖騰出於完善羽族也好，出於完善智能思考模式也好，都有大量的技術積累。這次為了搶救小瑪麗固然是大家拼了老命上，但也可以當作是數字圖騰幾十年積累的技術和經驗的厚積薄。饒是如此，小瑪麗表現出來的水準還是大大震懾了所有的研究人員。前面幾天的測試，研究人員們在寫下自己的相對比較主觀的意見的時候還比較理智，到了今天，當所有研究都結束的時候，那種數字圖騰旗下的科學狂人的特質似乎完全嶄了出來。

“不好辦啊。有個那麼聰明的老婆，將來子難過了啊。”還沒看完所有資料，翟佳雄就闖進了呂璇的辦公室。

呂璇雖然很想砸扁那張帶着看好戲的笑容的臉，但好歹翟佳雄是自己的長輩，也是自己學習數學，程序等等方面技術的老師之一。

“我來告訴你，小瑪麗的基本測試結束了。測試的結果雖然小瑪麗自己沒有要求看，但她應該覺到了。她去病房了，説要自己好好想一想。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她。”呂璇走出辦公室沒幾步，瑪麗安就來了。似乎想説什麼的瑪麗安陪伴着呂璇慢慢走向病房，走到一半的時候才説:“你能安一下她嗎？”

“…變得聰明不是好事嗎？”呂璇愣了一下。

“對於你，或者對於有着雄心壯志的任何人，大概是吧。”瑪麗安苦笑着，仔細考慮着措辭:“我想我有點理解她。…我們都是在別人的顯微鏡下面長大的人，能夠離開別人的目光，過只屬於自己的子是很大的奢望了。我想，至少是我覺得，我們是同樣的人，我們只想過簡簡單單的子…普通人的子。變得卓越，也許是創造我們的人所想的，可拿正是我們所痛恨的。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瑪麗安説完之後就徑自走了。腳步裏有一些失落。

呂璇卻覺得，好像自己有些懂得小瑪麗了。但是，就現在來看，這個事情並不是他能左右的。或許，正如瑪麗安所説，他能作的也就是安一下小瑪麗而已。

當他走進病房的時候，小瑪麗正盤腿坐在牀上，懷裏抱着厚實寬闊的大靠墊。眼神裏滿是憂愁。小瑪麗看到呂璇走進來，什麼都沒説。呂璇坐在病牀上，小瑪麗討好似地靠着他。不知道是因為‮物藥‬殘留，還是心情，小瑪麗顯得那樣無力。

“不要討厭我，好嗎？”小瑪麗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