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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冊第七章惡魔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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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秘術高手顫聲道,‮腿雙‬不停地發抖:“不是説只要我們戴上面具,就不傷害我們嗎?”

“我只説過會懲罰不守規則的人,可是沒説過遵守規則的人就不會被懲罰。”頭頂上空,突然傳來陰惻惻的聲音。天花板一點點地鼓起,凸現出一張人臉的模樣。

“砰砰”幾聲,鷹眼的手中魔術般地多了一柄槍,呼嘯的子彈向天花板,石屑飛濺,天花板被打成了蜂窩狀的窟窿。

那張臉變得殘破不全,依然發出驚悚的怪笑聲:“下一個死的會輪到誰呢?今天的規則是,誰殺死一個人,把他作為祭品獻給我,誰就可以活到明天。”眾人心中一凜,槍彈居然對他毫無作用。

風照原目光閃動:“你的意思上讓我們自相殘殺?”

“那一定很有趣。”那張臉慢慢悠悠地道,風照原悄悄催動眉間的嗜血眸,不動聲地問道:“如果我們不照做呢?”

“那就死!”話音剛落,一道紅芒從風照原的眉心出,透過嗜血眸望動,天花板上只有那張殘破不缺的臉,看不見其它的身體部位。在那張臉上,也沒有任何骨骼!

風照原心中一動,恍然大悟:“他本就不在這裏,這張臉應該是用秘術遙控出來的幻象!”一聲慘叫隱隱從樓上傳來,緊跟着是米兒頓慌亂的叫聲。

眾人臉一變,立刻衝上樓去,四樓的走廊上,米兒頓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地上躺着一具屍體,伏卧在地。鮮血從背心出,地上還寫着幾個血字:“你們不殺別人,我就殺你們!”

“我剛走出房間。就聽見慘叫聲,然後看見,看見他倒在地上。”米兒頓斷斷續續地道。

眾人呆呆地望着屍體,一個秘術高手忽然走到風照原跟前,歉疚地道:“看來昨晚我們誤會了你,兇手另有其人。”風照原不在意地擺擺手,把鷹眼拉到角落,低聲道:“米兒頓的嫌疑很大。”鷹眼微微一震:“你怎麼知道?”

“他好歹也是一個秘術高手,就算見到同伴被殺死,也不至於怕成這樣。”風照原一面説,一面用眼角留意着米兒頓的一舉一動:“他害怕的樣子太做作了。更像是在表演。你應該還記得,昨天不死鬼被殺死後。米兒頓是第一個趕回大廳察看面具的人,隨後他告訴我們,少了一隻面具。”

“你的意思是米兒頓自己拿走了面具。故意在我們當中造成恐慌?”

“一點沒錯。”

“那麼剛才天花板上的怪臉又怎麼解釋呢?”鷹眼皺眉道:“米兒頓不可能同時控怪臉與我們對話,又在四樓殺人。”沉思了一會,風照原的眼睛忽然慢慢發光:“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兇手不只是一個人。舉辦這次大賽,邀請各方秘術高手,還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當然不是一個人才能做到的事情。要對付我和法妝卿,沒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勢力,本就不可能。”他肯定地道:“所以這個緩緩派出幾個兇手同時潛伏在我們中間,刻意造成恐慌,互相配合殺人,等到我們所剩無幾,最後再由那個結晶高手收拾殘局。”鷹眼看着他,滿臉驚訝:“如果米兒頓真是兇手,那麼誰會是他的同謀呢?”風照原沉道:“半個月前,我曾經在不死鬼的住處發現了幾張秘異協會的請柬。當初我以為不死鬼收到了邀請,現在仔細一想,他可能是請柬的發送人。不死鬼是一個叫神之手的組織成員,那麼,這次磐牙島殺人的幕後兇手十有**就是神之手。死去的不死鬼,應該是米兒頓的同謀之一。”鷹眼平靜地道:“你所有的結論都是建立在米兒頓是兇手的基礎上。萬一他不是兇手呢?”風照原苦笑一聲:“什麼都有可能。”整個白天,除了法妝卿、昆蘭之外,其他人都呆在大廳裏。有的煩躁地來回走來走去,有的神情陰鬱,還有的目光灼灼互相盯視,顯然想到怪臉説過的規則。

沒有人敢單獨出去尋找食物,飢餓、疲憊、恐慌,幾乎將他們不過氣來。

太陽從直山莊門前地石階,漸漸移到西面的窗帷,隨着落殘照,暮的陰影一點點蔓延。越是接近夜晚,眾人的心情也就越緊張,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神經過般的慌亂。

“我去為大家點水和食物吧。”風照原起身道,他對鷹眼使了個眼,示意對方監視米兒頓,隨即和重子走出了山莊。

枯黃的夕陽照在遠處的海面上,波起伏,彷彿閃出了星星點點的螢火。金花温柔地吻向海岸,湧向法妝卿雪白的赤足。

她獨自遠眺大海,黑袍被海風吹得緊貼肌膚,長長的銀髮在柔和的餘輝中飄揚,宛如絲絲縷縷的水晶線條,説不出的豔麗、孤獨和高貴。

“法妝卿是個很孤獨的人吧。”重子悄聲道,兩人在海灘上邊撿起一些扇貝之類的軟殼動物,它們成羣結隊地粘在濕滑的岩石上,一動也不動。

風照原聳聳肩,長長的灰白的海岸線上,法妝卿如同黑的一個小點,隨時會融入這一片浩瀚蒼茫的背景。

風照原驀地心生慨,這種天與人,孤獨的個體相對於寬廣無限的宇宙的玄妙覺,恐怕只有邁入秘能道的人才能真正體會。

法妝卿若有所覺,轉過頭,與風照原目光相遇。忽地跨了一步,如同縮地成寸,出現在他的對面。

風照原平靜地道:“你最好和大家呆在一起,可以互相照應。”

“沒有這個必要。”法妝卿漠然道:“你已經邁入秘能道的境界,難道還不明白只有捨棄一切,保持個體的獨立,才能突破秘能道的方法嗎?”她望着茫茫海天,低嘆道:“你我既然走上了這條道路,就再也無法回頭。如果被人世間的俗念牽絆,只會徒增苦惱。”風照原沉默無證,縹緲的虛空對他們來説,的確是一個無法抵抗的誘惑。

“一種我們知道必然是黎明的東西,一種不同的黑暗,在雲朵上掠過,在前方我們看到,那裏天空和海洋相遇。”法妝卿喃喃地道。

“這是象徵主義詩人艾略物的一首詩吧。”風照原接着念道:“一條線,一條白的線,一長條白的線。”

“一堵牆,一個障礙,我們向着這些駛去。”法妝卿輕輕的念着,美目中掠過堅毅的神

在這一刻,風照原突然徹底明白了法妝卿,對她來説,人命、情、世俗的觀念再也不值得珍稀。一切為了收中那個遙遠的目標,她將遇佛殺佛,遇神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