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待時機成塾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茹妃聲嘶力竭的大叫,可沒等她叫完已有兩個士兵又向她們衝來。本能的恐懼嚇得三人往側旁的小路上飛奔,章慧之覺得心臟都已跑到了口裏,當她發覺背後的喊聲漸漸聽不到了。
這才停下,扶着側邊的一顆小樹,大口的氣。當她定下神時,這才發現茹妃已不見了,她茫然的看着四周,一片混亂。士凱死了,凱兒居然就這樣死了。
我,我現在該怎麼辦?這時,幾個宮女提着包裹慌慌張張的跑過,章慧之扯住一人問道:“是誰,是哪方的人馬打進城了?”
“這位姐姐,你還問這麼多幹嗎,我們只知道那些士兵衝進宮了,見人就殺,你還不快逃。”
“是啊,我聽説是然胡人攻進來了。”章慧之一驚,手一鬆,那幾個宮女飛也似的逃了,文君,文君來了嗎?但,但外面兵慌馬亂的,出去也難找到他,章慧之突然眼前一亮,做了一個決定。
她快速的穿過幾條巷子,又一次站到了鳳儀宮宮門前。大門巍峨依舊,可沒了往常的喧華,章慧之推開門進入院內,曾經擺放整齊的盆景花卉如今凌亂的散落在地上,青石路上破碎的瓷器、撕裂的絲綢比比皆是,大殿的窗户或開或合,沒幾天工夫,莊嚴的鳳儀宮就成了這樣一副破敗的景象。
章慧之跨過地上的雜物,登上台階,一步一步走進大殿。若大的宮殿現在只有她一人,她的每一個腳步都發出巨大的迴響,幾天前的血腥味似乎還沒有消失,章慧之看着凌亂的宮殿,緩步登上台,她打開一旁的衣櫃,一件霞光豔彩的寬大華服躍入眼前,好象在靜靜的等待着它的主人。
章慧之輕解羅裳,出光亮耀眼的肌膚,她舒展嬌軀,輕輕解下華服,一層層穿上。高高連環髻,左右金步搖,大紅綵鳳袍,體態莊顏容。章慧之端坐在台上,靜靜的坐着,靜靜的看着。
雖然外面的殺喊聲越來越近,但此時的她卻心靜如水,因為她在等着一個人來,也是她唯一要等待的人!***明月當空,銀光似水灑在鳳儀宮的青石路面上,宮中的外廊上燈籠高掛,紅柱上錦花叢叢,一派喜氣融融之象,又只見兩班綵女,擺列的似蕊宮仙府,勝強似錦帳風。
這時一俊朗年青男子從中走過,他玉面威榮,氣宇軒昂,頭帶十二旒冕冠,身着冕服,正是即位不久的新皇帝士勝,年號元興。兩旁宮女一個個朝中間緩步走過的皇帝施禮道:“恭祝陛下大婚之喜!”士勝在眾女的賀聲中走到大殿門口,他擺擺手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眾宮女應聲退下,士勝看着閉合的宮門,伸手推,突然腦光一閃,手停在空中不動了,心中嘆不已。
“真是想不到我今會以如此身份來到鳳儀宮。”他回憶起小時候的光景,那時他跟隨母親麗妃參拜過皇后娘娘幾次,皇后娘娘每次都是端坐在台上,神情肅穆,母親與皇后娘娘談總是恭敬有加,小心翼翼。
而自己則總是依偎在母親身邊,大氣也不敢出。那時他每次看到這個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嫡母皇后,總會有一股心搖神馳的覺,她就象天上的神仙妃子一般,光彩奪目,只可仰視。
自從被封為寧北王而離開京城後,自己就再也沒見過她,但每次神思恍惚時,腦海中會隱隱浮現她的身影,想到這裏,士勝的手不由有些顫抖“為什麼還會這樣,朕現在是皇帝了,天下之主,沒有什麼能讓朕緊張的了。”他深一口氣,推開了門。大門“吱呀”的打開了,士勝邁入殿內,裏面燈火通明,有如白晝。
案几、桌椅、香爐上都貼上了大大的喜字,睡牀兩側一邊擺放了一個五六尺高的燭台,燭台通體由黃銅鑄成,上面攀龍附鳳,層層疊疊有八十一個托盤,以應合九九之數,每個托盤上都有一大的紅燭,燭光在空中輕輕搖曳,照亮了正坐在婚牀上美人通紅的臉。
這個美人鳳冠霞帔,紅裝豔麗,她沒有象普通人家的新娘一樣帶上紅蓋頭,而是有一串串珍珠組成的蘇擋在臉前,在珍珠的襯托下,她臉上的紅暈似乎更加柔和。
立在美人身邊的兩個宮女見皇帝進來了,急忙過來準備幫他卸下衣冠,士勝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兩宮女只得施禮退出,並把門輕輕關上。瞬間屋內顯得更是安靜了,士勝慢慢走到牀邊,自己取下冕冠放於一旁,卻沒有進一步動作。
只是站着注視着盛裝的美人,心中讚歎不已“好美啊,無論是過去還是如今,她都是這麼美!”可能是等得太久了,美人覺得有些尷尬,垂目輕聲道:“陛下,臣妾與您飲一杯合巹酒吧。”説罷,便起身。
士勝按住她的左肩道:“哎,別急,等等,讓朕先問你幾句話。”
“陛下請説,”美人無奈,只得繼續坐着低首含羞。
“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美人抬頭一臉詫異的望着士勝“陛,陛下,這,您,您不是知道嗎?”士勝臉一沉“朕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見士勝似乎動怒,美人心中一凜,低首垂目道:“臣妾,臣妾姓章名慧之,劍北人士。”士勝出一絲微笑。
接着問道:“你以前的身份是什麼?”
“先,先皇順佑帝的皇后。”
“那你現在又是朕的什麼人?”
“陛,陛下,”章慧之已是淚水漣漣,哎哎哭泣道:“求,求陛下別在問了。”
“不行,你一定得給朕説清楚,”士勝語氣堅定。
“臣妾,臣妾是陛下的皇后,嗚!”章慧之再也忍不住,大聲哭出來“那朕與先帝又是什麼關係?”士勝繼續殘忍的問道。
“是,是先帝的兒子!”章慧之哭喊着,側趴在牀上,大哭不已,士勝又笑了,非常得意的笑了,他想起了十幾天前與自己的親生母親麗太妃,不,現在是麗太后了,的那場對話,當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在長樂宮前殿,麗太后高坐在台上,士勝陪坐在側席,下面還坐着若干人等。
“士凱和茹妃還沒有找到嗎?”麗太后問道。
“稟太后,還沒有找到。”回話的這人坐在下座在靠左前席,他姓梁名訓,關中人士,是士勝的老師,也是這次起兵的主要智囊,士勝正把“大司徒”一職授與他。
麗太后臉上不悦,道:“怎麼回事,都這麼多天了,這幫人是幹什麼吃的。”梁訓回道:“臣曾經也審問過一些宮裏的太監和宮女,大部分都不清楚他二人的下落,不過有兩個宮女説看見士凱被殺死了,但臣一直沒有找到屍首。”士勝道:“雖然朕一進宮就聽到有人説他是死了,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在沒見到屍體前朕不會輕易相信他死了的。”麗太后道:“是啊,一天不確認士凱的生死,我們母子就一天也不能安心。”
“其實這士凱的生死並不是那麼重要,”下座靠右前席的一中年男子回道“現在最重要是是怎樣應付南方的那一幫人。”麗太后看了看他,問道:“哦,鄭尚書説説看。”這鄭尚書姓鄭名光偉,也是關中人士,士勝剛到寧遠時投奔於他,成為士勝的心腹之一,已被士勝封為禮部尚書。
鄭光偉道:“士凱現在雖然生死未名,但他的勢力已經瓦解,他弒父篡位,聲名已壞,料他也掀不什麼大了,反而是蘇州的李家,可不能掉以輕心啊。”聽他提到李家,士勝心頭愠怒“怎麼,他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他們提出的要求,朕不是都答應了嗎?”
“陛下,您想想看,他們是在什麼情況下才提出那些要求的。”鄭關偉問道。
“是啊,”麗太后説道“要不是皇兒早他們兩天進京,而且果斷的立刻稱帝,結局還不知會是怎樣。”梁訓道:“當時我軍控制京城後,李政的軍隊駐紮在城外安營紮寨,居然還敢放言帝位是他外甥的,簡直是猖狂至極。”
“他認為自己是前太子妃的哥哥,李家又是南方的大族,居然敢説前太子的遺腹子的繼承權高於陛下,”鄭光偉也憤憤的道。
“什麼遺腹子,”士勝怒道“他們説是士旋的兒子就是啊,有誰能證明,誰知道是他們在哪抱來的野種。”
“話雖這麼説,”麗太后聽完他們的話方説道:“可我們也不能否認那個嬰兒不是士家的血脈。
何況如今他們李家勢力正盛,還有常家兩兄弟也與他們關係密切,所以他們才敢有侍無恐。要知道,若不是因為常家兄弟的倒戈,我們能否取勝還未可知啊。”
“所以朕聽從了母后的話,都一一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士勝説到這,臉通紅,憤怒之情顯無遺“特別是這一條,答應立那個嬰兒為皇儲,真是氣死朕了。”
“陛下,”梁訓忙站起躬身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我方雖有常家和然胡人的幫助才有今的成功,但他們都不可信任啊。”
“是的,”麗太后點點頭“梁大人説的很有理,常家兄弟是為了替他父親和家人報仇才投靠我們的,而然胡人更是不可靠。”
“然胡人乃蠻人,豺狼之,我們既不能得罪他們又要提防他們,”梁訓道“這三撥人我們暫時都要拉攏,待時機成,再一一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