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真人不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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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趙喜寶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怎麼都覺得不划算。可又實在不想錯過這個機會，真是進退不得，抓心撓肝。

“不行就算了，我下個星期去縣裏找別人去。那個衚衕不有的是人麼，別看他們整天叫你大哥，有這個發財的機會，我就不相信沒人和我幹，再説，就算你那的人不幹，我直接去找龍哥去。”李漢呼地坐直了身子道。

這話可捅到趙喜寶眼上了，他最怕的就是這個，當即狠下心道:“給你四成我就幹。”

“五成，你一個星期到這給我送回錢，不行免談。”李漢絲毫不讓。

“錢還得給你送來？”趙喜寶聞聽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裏閃過一絲光亮，道:“行，我答應你。”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那是，你放心，我這個人很講信用，別看你不去，我保證不會少分你一分錢。”趙喜寶居然臉上有了笑容。

“我相信你不會和錢開玩笑的，因為我會不定期的去你那打聽下經營情況，如果你敢糊我，不出三天，我會叫那個衚衕的人都會幹這個。”李漢説得一本正經。

“這是什麼話，我是那樣的人嗎？”趙喜寶臉上剛剛浮起的笑意突然扭曲了，心道:這小子真他媽難對付，這他也能想到，看來還真得老老實實的和他合作，哎，認了，誰讓碰到高人了呢。

“只要你跟我好好合作，以後掙錢的點子由我來出，保準咱們到年底都能發大財。”李漢從趙喜寶的表情上看，猜測已經徹底征服了他，便又給趙喜寶拋了個希望的火苗。

“行行行，以後我聽你的，你説咋幹就咋幹，但有一點，必須得能掙錢。”趙喜寶頗是無奈的道。

“放心吧，咱們雙劍合壁定是無人能敵。”李漢也很興奮，順口説了句武俠小説裏常用的台詞，語落方覺不妥，就手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在趙喜寶手裏:“給你，回去按這上面説的趕緊動手，早一天就早賺一天錢哪。”

“好，我回去就幹。”趙喜寶看了看李漢，眼神中滾動出一股異樣的神采，道:“我能問你個事嗎？”

“當然可以。”

“你真的是農村的孩子？”趙喜寶這話自打和李漢打上道，就一直憋着，實在忍不住了，終於問了出來。

“廢話，家你都看見了，還能假的了？”李漢回答得相當乾脆。

“可你這也太…。”趙喜寶覺得也是這麼回事，一時不知該怎麼形容李漢才好。總之就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對什麼事好像都很有把握似的。

“別胡思亂想了，咱們以後好好合作，一定有很多好處的。下車吧，等人來叫咱們就不好了。”説着，打開車門跳下了車，趙喜寶也隨後緊跟了下來，還沒等站穩定，便用力的開始鼻子。

“啥味道，這麼特別呢，是香味，出奇的香味。”他邊説邊用眼睛四處尋摸，發現香氣是從李漢家的屋裏飄出來的。

“這啥味啊，我從來沒聞過這麼好聞的味道，好像是燉魚的，對，是燉魚的香味，好濃烈啊。”趙喜寶連嚥了幾口口涎。

“這是我媽家祖傳的特燉魚，特意用來招待你們的。”李漢心中有數，微笑裏帶着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詭異。

“那我今天可是來着了。”趙喜寶沒用李漢讓，兩條腿便象不受控制了一樣，朝院子裏走來。

這時的院子的近百號人也被這奇特誘人的燉魚味引起了一陣波動，人們的臉上都現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有的還小聲的議論起來。

“這李明宇媳婦行啊，還真有一手？”

“真人不相，相非真人，看來這人哪…哎。”

“以前沒聽説楊桂芹有這絕活呀，真是的，等到出功夫得好好問問。”幾個來吃飯的女人也滿臉的羨慕之。

屋裏的吃驚程度比外面更甚，生產隊的大師傅炒了大半輩子的菜，還從沒想到把魚能做出這麼香的味道來，就憑這味道，吃到嘴裏準差不了。

那些打下手的早把楊桂芹圍在了中間，七嘴八舌的問是用什麼做出來的。楊桂芹想着李漢説過夢裏的白鬍子老頭不讓亂講，只得説是家傳的，不能告訴，這越發讓人們驚羨不已。

要説這最吃驚的，就算李明宇了。和自己子相孺以沫二十年，他還真是第一知道楊桂芹有這手藝，站在那聽着趙縣長和孫局長等人讚不絕口，迫不及待的要求馬上開飯，一直緊張的臉上漸漸有了神采。

李漢和趙喜寶進來時看見大家這個表情，心裏暗自得意，卻沒見李筠和袁芳的身影，這才想起剛才是自己叫他們去找白二了。

“怎麼還沒回來。”李漢皺了下眉頭，扭頭出了屋門，趙喜寶也跟了出來，問道:“李漢，你上哪去？”

“去找一個朋友。”李漢邊説邊朝出走。

“等一會，我跟你一塊去。”趙喜寶聞聽馬上忍住了魚香的誘惑，想跟着李漢去看看他的朋友。因為他覺得李漢這樣神的人，朋友也絕對差不了，多認識兩個對自己可是大有好處。

兩人一前一後，剛走出院門，就聽見有人扯着破鑼嗓子高喊:“啥時候開始啊，老子都餓得前腔搭後背了。”接着便是一陣用筷子噹噹敲擊碗邊的聲音。

李漢不用看就知道是錢富貴在搗亂，心道:媽的，你就折騰吧，折騰的越歡，老子就叫你越受傷。想着，也不和他計較，一陣急行，進了白二家的屋門。

剛一進門，就看見李筠氣鼓着臉蛋站在外屋門口。

“怎麼了，老妹？咋這麼半天還沒回去呢？”

“你自己去看看吧。”李筠氣惱的扭過臉去。

李漢加快腳步來到裏屋門前，還沒等進去，就聽見袁芳焦急的聲音:“快點吧，小哥真的找你有事。”

“能有啥事啊，就是吃飯唄，我不好意思去，你別拽我了…。”白二道。

“不行，小哥讓我來找你，説什麼你也得去。”袁芳道。

我説怎麼這麼長時間呢，肯定是白二聽説每家只能派一個代表去，不好意思了，而這丫頭從來都拿我的話當命令，這是給白二纏了上了。想着，邁步跨進門裏，果然，袁芳正拽着白二的袖子往出扯呢。

“白二，咋的，請不動你啊？”

“不是，我家都去了兩個人了，我再去覺得有點不象話。”白二道。

“我那規矩是給別人定的，你是我的哥們，哪那麼多説道，快收拾東西給我走，馬上就開飯了。”

“是啊，白二哥，你看我家不也去了兩個人麼。”袁芳道。

“那好吧。謝謝你，李漢。”其實白二心裏也非常想去，在這農村一年恐怕也吃不上幾回好飯，聽李漢這麼一説，心裏甚是。

“早這樣不就省得費勁了嘛。”袁芳顯然是拉扯白二很多時候了，小脯劇烈起伏，額頭上還滲着密麻麻的細汗。

李漢看着這個對自己惟命是從的小丫頭笑了笑，將跟在身後的趙喜寶給三人做了簡單的介紹，隨後幾人出了屋子，忽見白二東鄰的房門裏走出一個女人來，雖説這女人已入不惑，卻仍依稀有着美麗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