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世事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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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餘原本幫助琴魔魏無寂，本來只是順便幫個忙，無所求。可世事轉變太快，如今的江餘，已經必須需要藉助琴魔的力量了。他和琴魔之前，只是志趣相投，説到底，也是萍水相逢，若説什麼深厚的情，那是沒有的。而如果能夠救好素娥的話，那麼依照琴魔的格，如果牧雲城有難，琴魔是不會坐視的。如此的想法，雖然有失厚道，但江餘已經別無他法。

江餘和玉冰塵商定好了主意，便由玉冰塵去執行，一切只等遲渠歸來，就可以行動，這事放在不便不提。

次清晨，江餘從雲無仙境之中方才修煉完畢，剛躺下休息，就聽得外面有人聲。江餘出去看了看，來的人他認識，是上官雲親隨。

“什麼事？吵吵嚷嚷的。”江餘看着那來人問道。

那人伏地而拜，道“拜見城主大人。神武宗的人來了，就在議事廳呢，把各大執事，還有城內的望族都叫了去，我家大人讓我過來通知城主大人趕快過去，否則就要出大事了。”聽到這話，江餘眉頭緊緊，心説這事還真是大事。他將紅柔叫來，讓他管好府內，尤其是府內重要的人，全都去雲無仙境之中躲避，天知道神武宗會不會狗急跳牆。要是狠下一條心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代完了以後，江餘御風而起，前往議事廳。在空中還未落下，江餘眉頭就是一凝，因為他可以看得到，議事廳外面的寬大院子裏，密密麻麻，跪了一大片的人。而在議事廳的台階之上，站着三個人，正在唸着什麼。江餘一個俯衝，直接落在了當場。

“…宗主仁厚，福德彌天，尊宗主命…”那三人為首之人，正兀自念着，江餘忽然落下，讓他也是頗為意外，嚇得倒退了一步。

江餘用眼角餘光掃了掃身後，發覺牧雲城大大小小的官，包括各家的族長，幾乎都被拘了過來，雖然説自己獨立於神武宗之外，神武宗還能將這些人召集過來，就説明神武宗對牧雲城的影響，還是很大。

江餘的忽然出現，現場的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出聲。都靜觀其變，看看江餘和神武宗的人，會怎樣的涉，他們都很清楚，決定牧雲城命運的，不是他們，是江餘，或者是神武宗。

神武宗的來宣讀鈞旨的使者，並不認識江餘，因江餘穿着很普通的武者服飾，本看不出來會是一城之主。

“你是什麼人，膽敢…”那使者話沒説完，江餘搶過話茬，揚眉道“我還要問你呢，你是哪裏來的，敢來我的地盤鬧事。”

“你的地盤，你是誰？”那使者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江餘，終於想起了點什麼，試探問道“你就是江餘。”

“沒錯。”江餘應道。

“哼…”那使者眼眸之中，出一絲不屑，道“這牧雲城，乃是我神武宗所屬，何時成了你江餘的囊中物。”江餘聽了這話，冷聲道“哦？有這回事麼？請問我們被十星番攻打甚急的時候，向所的狗聖壇求救，你們給我們什麼幫助了麼？是聖壇先放棄了我們，怎麼，現在十星番不來了，你們就敢派人過來了？”

“你…”那使者被江餘幾句話噎的説不出話來。江餘看着他手中拿着的鈞旨，道“那就所的什麼鈞旨吧，你念念，我聽聽，你們的宗主，都有什麼説的。”那使者看着江餘，雖然憤怒，但還是展開鈞旨，按照規矩，將鈞旨的內容傳達了一遍。鈞旨冗長的不行，其實總結就一句話，趕快給我投降，否則我就殺了你們全部。威脅的意味很足。

江餘聽完了那鈞旨，撓撓頭，道“還真是囉嗦啊，我想知道如果不聽這話，會怎麼樣？”

“你…那你就等死吧！”那使者儼然頤指氣使慣了，並不清楚，他面前的這個人，若説脾氣不好起來，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等死？你覺得你們擅闖我這裏，還召集我的人過來宣什麼鈞旨，就已經是死路一條了麼？”江餘説話間，直取那使者，江餘身法奇快，那使者身邊的兩個人一見江餘撲了過來，立即過來護衞，可卻還是慢了江餘一步，就聽兩聲骨骼斷裂的聲音，江餘的手已經鉗住那使者的脖頸。而那使者的雙臂來回搖盪着，顯然在短暫的近距離接觸初中，被江餘打斷了。

“江餘，你竟然敢對聖壇使者無禮，聖壇不會放過你的”兩個護衞看江餘抓住了那使者，兩人不敢上前，生怕江餘出手，殺了那使者。這些聖壇使者，東南西北，多少個神武宗的城市都去過了，還從未見過像江餘這樣兇狠的角，完全不把聖壇當回事。

“看誰先不放過誰了。”江餘眼眸之中，出一股狠意，將那使者直接拋了出去，而後隨即手一揚，數百道氣劍呼嘯而出，就見空氣之中一片血霧，那聖壇使者被打的粉碎，只有零零散散的衣物碎片從空中掉落。

江餘出手之狠辣，令在場之人無不膽寒。對於牧雲城的人來説，他們所認識的江餘，是一個修為不差的人，但脾氣也是很不錯的，並不會亂殺無辜。如今江餘出手這般兇狠，他們看到了，都不由的倒冷氣，心説原來城主還有如此兇狠的一面。他們又怎知出身雲殿的江餘，比這個兇狠百倍的事也是見過做過的。

“你們兩個，想怎麼樣呢？”江餘轉目，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兩個護衞。那兩個護衞嚇得都嚥了口口水，互相看了一眼，卻都不敢説話。方才短暫的接觸，他們就清楚，他們遠不是江餘的對手。他們敢這麼囂張，完全就是有神武宗在後面撐，習慣了而已。如今出現了江餘這麼一個橫來的，他們便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了。

“看來需要我幫你們明白一下，該如何面對牧雲城的主人…”江餘慢步走了過來，江餘走一步，那兩個人便後退一步，最終兩個人之中一個人腿一軟，竟然跪了下去，而他旁邊的那人也不在堅持，都伏地而跪。

“見…見過城主大人。”那兩個人顫抖着聲音説道。

聽得兩人説出屈服的話來，江餘從地上撿起來，那代表神武宗鈞旨的令牌，顛了顛，手上一用力，將那令牌給捏了個粉碎。其他人都不打緊。那兩個跪地神武宗護衞卻都嚇了個半死。為了彰顯神武宗的厲害，所有神武宗的鈞旨令牌，都是烏金寒鐵所鑄，這種材料十分的稀有，也十分的堅硬，可以説比什麼神兵利器都要堅硬，別説是用手捏，就是刀砍斧剁，火燒熔鍊，都難將其毀壞分毫，而眼前的這人竟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它捏碎，委實讓人震驚。他們並不知道，江餘的靈氣是無堅不摧的，即便是再堅固的物質，在江餘靈氣加持的情況下，都會軟的和泥一樣。

江餘撣了撣手，那令牌的碎末順着指尖風飛灑，江餘道“回去告訴你們神武宗宗主，讓他想明白了，再給我發什麼所的鈞旨過來，如果他想不明白，老子就去投靠不修宮或是長生苑了。”

“是是是…”那兩個人磕頭如鑿蒜。心中都後悔，本以為是接了美差的，能下來吃拿卡要，大賺上一筆，可沒想到，竟是如此的遭遇，命都懸之一線。

江餘想了想，又道“還有，叫他派一個懂點禮貌的人過來，若是再派來這樣的，我還是照殺不誤。”看着那兩個護衞只會磕頭了，江餘袍袖一甩，道“滾吧！”聽到這話，那兩個護衞如聞大赦，慢慢向後爬了幾步，而後站起身來，一起御風而起，逃遁去了。

議事廳外，人頭攢動，人很多，可是此時卻靜的很，江餘忽然的情大變，令在場的這些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誰知道他會不會再出手。方才江餘出手殺人的手段，可並不比神武宗的人仁慈。

江餘來回走了幾步，最終一股坐在台階上，看着台階下面還跪着的那一大片人。幽幽道“神武宗的人死的死，走的走，你們也該起來了。”江餘雖然這樣説，可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真的敢起來。

江餘看了看這些人，道“我對牧雲城如何，諸君心中有數，諸位如何對我，你們自己心中也當有數。我不願意枉殺一人，但也不代表，我可以縱容什麼。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裏，過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全當沒發生，而從今天起，敢於通敵者，死！”江餘所以下這樣狠心，説這樣的狠話，是因為他認識到了，如今牧雲城的這些人，因為恐懼，所以有些隨風倒，否則也不會神武宗的人一來，就都過來了，如果自己再不狠一點，恐怕人就都跑光了。這是他還未落地的時候，就已經想好的事情。

“上官雲留下，其他人退去。”江餘這般説着，那些執事還有望族的組長們，都紛紛起身告退。

“不知城主大人有什麼吩咐。”上官雲看着江餘，躬身一禮後，問道。

“我想知道十星番那邊現在怎麼樣了。”江餘帶着上官雲，走進議事廳之內，主從各自落座。

上官雲陳述道“十星番佔領了荒州以後，四處搜刮，獲得了不少錢財。同時也擴充了不少的人，這些人包括過去五藴道和三王院的降眾，還有不少的閒雜武者。就基礎人數而言，增加了不止幾十倍。”江餘聽了這些，微微搖頭，道“烏合之眾而已。”上官雲聽了江餘的話後，繼續道“與此同時，十星番的內部整肅十分的厲害，可以説是新老替，一些十星番過去的肱骨功臣，多數都以各種罪名慘遭屠戮，或是被替換。”江餘聞言，微微一笑，道“那你覺得，十星番的總體實力，是提高了，還是降低了。”上官雲想了想，道“還是提高了的，雖然過去十星番的人，個個都是硬骨頭，敢打敢拼，可是終究還是人少，拳頭面前，道理和理想是沒用的。如今十星番人多了起來，自然比過去要厲害一些。”江餘聽了這話，冷聲一笑，道“這樣的組成，勝勢的時候猛如虎，敗了的時候，怕就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了。”江餘看了一眼上官雲，繼續問道“那不修宮和長生苑那邊就沒派人過來麼？”上官雲道“他們一直都有人在這邊，幫助十星番統治荒州，到現在，似乎也沒有走的意思。對了，城主，有一個很大的消息，要告知城主大人。”

“哦？説來聽聽。”江餘微笑道。

“這件事情我相信已經有人和城主大人提過，那就是荒州之內，最近有一股新興的教派活動，名喚雪仙教。如今這教派的勢力擴張的速度極快，西部較為富庶的港口城市還好，東部那些比較貧瘠偏遠的地區，幾乎是全部為其所控制，而東部也有不少的城市中的人，開始信奉這個教派，雖然十星番現在已經開始注意他們了，但因為忙於內部肅清，並沒有傾盡全力對付這個教派。中部的一些城市，可以説是白天是十星番的，晚上就是雪仙教的了。”聽得上官雲的一番話，江餘心中卻是暗喜的，心説雲清和冰塵真是厲害，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取得這麼厲害的成就。雪仙教的成就，雲清是每隔幾一報，但一般只是説雪仙教又發展了多少教眾，至於地盤的事，卻沒有詳細説。

江餘假裝聽進去了，眉頭一皺，道“那你覺得這個教派如何呢？”上官雲聽聞所問，搖了搖頭，道“説起來這個教派也是奇怪的很，世人所篤信的教派，通常都是要向教派奉獻出自己的人力，或者錢。甚至是命。可是這個雪仙教，似乎只是在提倡傳授教內弟子如何練功，給人的覺，只是在爭奪三王院，五藴道的信眾，還有十星番的人。至於圈錢的地方，卻少之又少，就算有的那些，在我看來，都似乎是在教化普通民眾如何養活自己。委實讓人覺得奇怪。”

“天下無奇不有，這很稀奇麼？”江餘笑問。

上官雲道“如果雪仙教一直保持如此的作為，説實話，在下樂見其成，荒州戰亂百年，為三王院五藴道，還有神武宗所盤剝，生靈塗炭，是時候需要好好的休養生息一番了。若雪仙教果能佈道授業，實在是我荒州之福。只是我害怕這雪仙教背後另有目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怕是我荒州另外一大劫數。”江餘一笑，道“牧雲城裏，也有人信奉雪仙教了麼？”上官雲沒説話，只是站起身來，從袖子裏拿出幾個相同的小冊子來，到江餘手中。江餘隨便翻了翻，發現上面都是印製的各種圖畫。那些圖畫，江餘都很悉，那畫的藍本出自雲清之手。上面畫的意思無外乎就是關於加入雪仙教的各種好處，以及一些細則的説明。荒州的人，因為戰亂的原因，實際上識字的人很少，所以雲清就想了這樣一個辦法來宣傳，讓即便不認識字的人，看了他的那些畫，也明白雪仙教的好處。這也是為什麼雪仙教能在貧窮的地區迅速蔓延的原因。

“這是什麼？”江餘假意不知，問向上官雲。

上官雲嘆了口氣，道“這是屬下在城內的茶樓酒肆之中私訪的時候，酒肆和茶樓的人送的。可見如今雪仙教也已經蔓延到了我牧雲城，城主大人，我們該如何應對？”

“雪仙教…”江餘假裝想了想，道“如果如你所説，雪仙教是個温和的教派，我們沒有理由，也沒必要去針對他們。而且現在我們的敵人，可能是神武宗，也可能是十星番。如果這個時候，去對付一個新型教派的話，就等於把雪仙教教的教眾推給了別人。如此並不聰明。”

“這…”上官雲想了想，又道“可是我總覺得，如果這樣放任的話，未來雪仙教會對我牧雲城有莫大的影響。”聽上官雲這樣説，江餘心中一笑，心説牧雲城掌握在自己的手裏，一直都是從上到下的掌握，這種掌握還不牢固，但如果雪仙教在牧雲城裏蔓延開來，到時候可就不是幾個族長，或是幾個執事背叛自己，牧雲城就易主那麼簡單了。

“先解決眼前的事吧，雪仙教的事，沒必要費太多的人力。”江餘不忘吩咐上官雲道。

“是！”上官雲點頭允諾。

上官雲正打算退去的時候，忽然門外跑進來一名議事廳的護衞，跪地稟告道“稟告城主大人，大炎國世子，還有綏平候已經到了行雲驛，希望可以儘快見到城主大人。

“大炎國？”江餘一怔，差一點想問大炎國是什麼，但很快就想起來，大炎國就是十星番的國名。他想了想，隨口問道“這個什麼世子，還有那個綏平候，是什麼人？”上官雲一拱手道“大炎國世子，為大炎國國王，也就是石異雄的長子，名喚石緣。至於綏平候，就是歐陽麟。”

“歐陽麟？他竟然還活着？”江餘心説能在內部整肅的環境下活下來，歐陽麟還算是有本事的。

上官雲道“歐陽麟此人，狡詐多端，卻為石異雄所欣賞，如今已是大炎國的太傅，領綏平候的爵位。可以説，現在是大炎國內，風光無兩的人物了。”

“世事還真的難以預料。”江餘慨了一句，而後起身，對於他本人來説，他不想接待十星番的人，更不想去見歐陽麟，可是如今神武宗的緣故，也讓他不得不做出姿態，去應付十星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