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鑿空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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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恢復了？”江餘指着梁總管名字，問紅柔道。

紅柔點點頭，道“是的，才走不到一個時辰。”

“有意思。”江餘輕笑。他心知梁總管肯定還沒全好，如今江餘沒他的幫助，也一樣在牧雲城站住了腳，翅膀硬了，如果他再養病，再過一陣子，估計就什麼權利都輪不到他了。

提及梁總管，江餘就會想起葉子，那個為了報仇而存在的女子，最近江餘在雲無仙境之中也常能看到她，十次有九次她都在瘋狂的練功。江餘忽然轉目，看看紅柔，道“柔兒，你也恨梁總管麼？”紅柔聞言一怔，而後認真的搖搖頭。

“為什麼？”江餘笑道，他知道，當初紅柔逃難到這裏，是牧雲客棧，也就是梁總管的人捉了她。

紅柔很認真道“若沒有他，我或許還遇不到主人。紅柔也慶幸那一天他為了討好主人，差遣我來服侍主人，若非如此，紅柔現在怕是已經死了吧。”江餘聞言，道“那你想過沒有，如果不是他抓了你，或許你的人生會是另外一樣。至少不必為奴為婢。”紅柔聽了這話，卻認真的搖了搖頭，道“世道如此，似我這樣，沒有什麼修為，甚至無家可歸的女子，為奴為婢已是幸運，若是不幸，便是被賣去娼寮館，恐怕也只能認命吧。”

“別説的這樣哀傷。”江餘握了握紅柔的手，心知再説下去，説不定紅柔就滴下淚來了。江餘想了想，道“回頭你讓給梁總管捎個信兒，就説我要見他。”

“時間是？”

“三天後吧。”江餘確定後説道。紅柔立即下去佈置了。院子之中，只剩下江餘一人。受着自己獲得的全新的力量。那種覺，就好像是幾個月沒洗過澡，忽然痛快淋漓的洗了一個澡差不多。江餘覺自己的耳目更加的明晰，身上的力量也更加的強大。

“出來吧。我想看看你。”江餘對着心中的劍靈説道，忽然就見一縷紅煙從眉心飛散而出，一個紅衣女子落在了江餘身前，那女子出現的時候，江餘差點認不出來了。因為玉珥原本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因為自己在羣峯峽斬殺神武宗弟子，而使得她使用了毀劍之法，折損了修為，變成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模樣。而如今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看上去像極十七歲，發育的剛剛好的少女，所要什麼有什麼。雖然樣子變了不少，但江餘細看之下，還能認出來，正是玉珥不假。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玉珥看江餘緊盯着她，有點慌，摸了摸自己臉頰。又看了看身上。

“我的玉珥長大了。”江餘微笑着説道。聽到江餘的話，玉珥近乎於本能的抱了一下自己的，而後面頰緋紅，因為她自己也覺到了一陣沉甸甸的。

看她這樣的反應，江餘哈哈一笑，道“我説的是年紀，又不是説它。”説話的時候，江餘瞄了兩眼，道“不過看起來，似乎是真的長大了不少。”

“哼！”玉珥抱着胳膊，頭一仰，既是得意，又是假裝生氣。

江餘看着玉珥，道“玉珥，我記得你和我説過，你説我靈溪境的時候，你就可以真正化形，擁有實體了，現在可以了麼？”玉珥聞言，臉上更紅了，怒斥道“急鬼，有那麼多還不夠，還想…”江餘聽了，哈哈一笑，道“你説什麼呢，想哪裏去了，我只是問問你什麼時候可以化形，又沒想做別的。”

“你…哼…”玉珥白了江餘兩眼，道“本來是可以的，可是你之前害我用了毀劍訣，現在怕是不行了。”

“那什麼時候才行？”江餘問道。

玉珥道“你把第五把劍的靈氣蓄滿，我就可以正式化形了。”

“第五把劍…”江餘內視了一下，發覺自己丹田之中的十口劍，除了第一口泛着紅光以外，其他九把全部暗淡無光。他心説不想想也知道，這十把劍其實就十個儲存靈氣靈水的罐子，而自己之前全部的修為儲存下去，還不夠一把劍的，這五把劍存滿，那需要的時間可就沒邊了。

“這十把劍是怎麼回事？”江餘納悶問道。

“這是雙極劍心特有的形態，你難道沒覺出來麼，靈氣境時你和同修為的人所擁有的靈氣差別不大，而到了靈水境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而到了靈溪境，那便是天淵之別的開始。我所預料之外的，是你竟然也能修出十把劍來。”

“什麼？”江餘愣了愣，不太懂劍靈的意思。劍靈道“雙極劍心這套功法，伯陵大神曾和我講過，只有天賦足夠高的，或是後天足夠努力的人，才能修出十把劍來，一般的天才，也就四五把，甚至只有三四把而已。你能修出十把，這已經是雙極劍心的極限了。”

“那伯陵大神也是十把劍麼？”江餘好奇問道。劍靈點了點頭，而後道“還有一個人，也是十把劍。”

“誰？”江餘好奇問道。

“那個傻丫頭啊。”劍靈説道。

江餘聞言，心知劍靈説的是凌若雪。就聽劍靈又道“那傻丫頭能修出十把劍，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只可惜那個賤人急於求成，教的怕是速成之法，那傻丫頭先天體質又不太好，如此這般折騰下來，怕是連兩成的威力發揮不出來。”

“兩成…”江餘心中一嘆，心説凌若雪的修為他很清楚，雖然沒到滄海境，但是滄海境的人多數都不是她的對手。那樣厲害的修為，卻僅僅只是兩成，當然讓人驚歎。

江餘和劍靈又聊了一陣子，江餘算是明白了自己的這個功體的特點，最後劍靈道“如果你能將第一把劍完全修滿，我可以教你一個進階的極我劍意的招式。”

“哦？還有進階？”江餘驚訝，心説劍靈曾經和自己講過，他能教自己的本事，已經所剩無幾，大部分的招式，還要自己去領悟了。

看江餘的表情，劍靈大致猜出了江餘的想法，道“你現在的修為，和當年的伯陵大神相比，差距大的很呢，我所會的，教你的話，現在還是綽綽有餘的。

看劍靈一臉不屑的樣子，江餘忍不住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劍靈，發覺劍靈比之前差不多要高了一頭左右，頭差不多正好可以到自己的心口處。雖然遠不如玉冰塵那樣成，但青澀的模樣，也有着十足的誘惑力。江餘一下就將劍靈給拘過來，摟在懷裏。

忽然被江餘給抱住，劍靈吃了一驚，面上緋紅，嗔怒罵道“鬼，你幹嘛？”

“我看我的玉珥現在的模樣就不錯，要是能化為實體就再好不過了。”江餘誇讚道。

“哼…”玉珥冷哼一聲，可是心裏卻很高興。好半天，才喃喃道“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江餘笑笑。玉珥見他如此，便要張口去咬，江餘眼疾手快，讓玉珥咬了個空。而後將玉珥束縛住，玉珥想動卻不能動，最後乾脆歪着頭，也不去看江餘了。

“對啦，你還沒説靈溪境之後，我該怎麼修煉才好呢。”江餘故意岔開話題，問向玉珥。玉珥傲嬌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冷靜下來。看着江餘道“就和過去一樣唄，還能有什麼差別。”

“和過去一樣？”江餘一怔，心説自己體內循環的靈氣，實際上可是要比之前靈水境巔峯的時候少了許多許多的，他在靈水境巔峯的時候，因為循環而獲得的靈氣，已經佔了自己所獲得靈氣的三成以上，如果這三成沒了，那修煉的速度也就因此大大降低了。

劍靈見此，嘆息一聲，道“笨啊，你體內的那口劍他本身也是會循環的，你就把他當成另外一個你就行了，現在你等同於是一個人修煉，卻獲得兩個人的份。”

“還可以這樣？”江餘聞言，欣喜不已。又問道“那如果後面的幾把劍，也有了顏，是不是就又等同於多了幾個人呢。”

“是的。”玉珥應道。聽到玉珥確定，江餘心中更是歡喜。

就在主僕打打鬧鬧的聊天的時候，一個女子提劍從牆頭上飄落而下，那女子一襲白衣，面上戴着白的面紗，遮蓋了眼睛以下的地方。一雙美目閃爍，令人遐思她面紗下，是怎樣的容顏。

那女子來的突然，玉珥都沒來得及隱去。而那女子看到玉珥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因為現在的玉珥還沒有實體，還是半透明的，一眼看過去，如同鬼魂一樣，怎會不讓人害怕。

“是雨竹啊。”江餘側目看了過去，不以為意的説道。這個叫雨竹的女子，便是她當初救回來的女子之一，她還算是有點修為，這一回雲清創立雪仙教，她也參加了，成為了雪仙教的元老之一，因她身法很快，所以雲清指定她作為和江餘聯繫的送信人。

“教主讓我送給恩公的信。”雨竹説完，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封信，給江餘。江餘接過信來，沒來得及拆看，卻瞥見雨竹的白衫上，有那麼點血跡，再仔細看去，發覺她腳踝處受了傷，還在血。而江餘也注意到了，雨竹的額角冷汗在悄悄的滲透，儼然她忍耐的很痛苦。

“怎麼回事？”江餘看着她的傷勢問道。雨竹看到江餘看着自己受傷的腳，不敢隱瞞道“剛才進城的時候，被守衞發現了，打了一架。”江餘眉頭一皺，從如意袋之中，翻出一顆內服的外傷靈丹，遞給雨竹，道“把它吃去，然後回仙境休息。”看到那顆靈丹，雨竹的心頭還是一顫的，因為那幾乎是最極品的療傷靈丹，別説是這麼點傷，就算是快斷氣了服下去，都能救回來的神藥。雨竹內心可以説是非常，但口上還是道“恩公，這麼貴的藥，雨竹不敢要。”

“藥再貴，大多數都有價，而人若沒了，可不是錢能買回來的。把它吃了。”江餘一聲催促，雨竹才小心翼翼的從江餘手上拿過藥來將藥服了。

看她把藥吃了，江餘道“至於你們教主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另外派人去，你安心休息就是。”

“多謝恩公。”雨竹低頭道謝。其實和雲清出去的那些雪仙教元老都清楚，雪仙教真正的掌握者，最終其實還是江餘，雲清不過是個代理者。若不是如此，她們認識雲清是誰，怎會和她一起出去。對於她們來説，加入雪仙教，或許就是一種他們報答江餘救命之恩的特殊方式。

雨竹服了藥，從江餘的卧室去了雲無仙境休息去了。看着雨竹走了，玉珥在旁看了，嗔怪道“主人你又騙了人家女孩子。”

“騙？我哪裏騙了？”江餘覺得有點莫名。

玉珥看着江餘，道“主人難道不知道麼，不是隻有女人的温柔體貼才是厲害的武器，男人的也一樣。主人你這樣對人温柔，是在害人。”江餘聞言，愣了一下，而後笑了笑道“我又沒多想什麼。”

“哼，就怕人家已經多想了。”玉珥頭一歪，不滿道。

江餘嘆了口氣，道“若想讓屬下對你服氣，肯心甘情願的為你所差遣，這不是應該的麼。不是隻有脅迫，才能駕馭屬下的不是麼？”

“説不過你！”玉珥辯駁不過，只好無奈投降。江餘一笑，將雲清給他的信展開。信的大概內容，是説雲清已經帶着人在牧雲城外數百里的窮鄉僻壤為雪仙教開闢地盤。雖有困難，但也取得了一點成績，到現在已經佔了兩個村子，有差不多一百多教眾了。除了彙報近況以外，信的後面還有兩幅雲清畫的圖。第一幅是雲清站在高處，頭上戴着教主的發冠，得意的狂笑，而下面一大羣人在跪拜的模樣。還有一幅是被一羣村民拿着鋤頭子打的抱頭鼠竄，落荒而逃的樣子。那畫畫的雖然簡單，但江餘看了，仍是忍俊不笑出聲來。

畫上畫的輕鬆，江餘卻知道雲清所從事的事，是鑿空之旅，是很艱難的。江餘當下提筆給雲清回了一封信，大致內容就是説信已收到，讓她萬事小心之類。至於這封信，便不能讓雨竹去送了，江餘又指派了一個人，讓她將信給雲清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