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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誰也感覺不到山雨欲來風已是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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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秋平是花了大力氣的,大概10米高的空間,使空間顯得非常幻,秋平把舞台佈置成神壇的樣子,舞台的四周滿了血紅的牛腿蠟燭,投影機在舞台後面的幕布上用動畫反覆播放着:“打倒s*m“妾成羣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一多夫是少數民族的傳統方式“弘揚民族文化“打擊外來入侵文化“恭祝劉為相公瓶子娘子陰陽合璧”最後一句話幾乎把範見看樂了,都什麼跟什麼呀。再看下面的嘉賓一個個衣不遮體,每個人的身體上披掛的那點布頭和裝飾,哪一樣是本土的?

面前的桌子上面點心和水果一應俱全,可是,沒有人對這些興趣,好像誰動了吃的東西就是老土一樣,畫眉把伸出的手縮回來,學着其他人的樣子,從侍者手上要了一杯顏淺的酒,那是一杯開胃的白葡萄酒,很酸,畫眉閉着氣喝下去,表情裝成很懂行的樣子,她輕輕地搖晃着酒杯,眉上挑。然後,把嘴湊到範見的鼻子邊上,吹氣,畫眉:“呵…嗷…一點也不好喝。”她小聲地評論。

範見無聲地笑了,用手暗自抓了畫眉的一把,做了讚許。

後舞台後面出來了一個跳大神裝束的男人,腳上拴了一串銅鈴,他走到舞台的前面,哼哼哈哈地調試器話筒。

“喂喂喂,大家都聽見了嗎?噢,噢,調音台,加強低音,把低音往上推一推,噢,好好,好了…嘉賓,嘉賓,説話,1、2、3,來説一個…”

“喂喂喂是我是我,我是劉為,藝術家劉為…”他強調着自己是藝術家,這個突兀的強調反而使他身份失去了説服力。

“好了。下一個,瓶子姐,瓶子姐。”神漢模樣的主持人説。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好了嗎?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好了嗎?”

“好,非常好。”主持人有些獻媚。

範見聽到秋平通過話筒傳揚出來的聲音非常温柔,他怦然心動。有些急於看見秋平出場的樣子。今天的氣氛有些像戲劇,範見反而沒有了想像中的憤怒。範見發現,長達21年動盪的夫生活使他在某些程度上忽視了秋平的才華。

範見此時正在因為身上的裝束受罪,頭上的游泳帽在水裏很合適,可是在陸地上幹戴,立即就像緊箍咒一樣錮得難受,就像演員帶了頭套在演戲。

墨鏡讓所有的華麗失去了彩,範見的世界此時是霧茫茫中帶着點點星光。下身的綢布雖然柔軟,上面貼的白字生硬地折磨着“小二黑”隨着“小二黑”的覺,範見,想到了斤斤,不詳的預湧上心頭,無奈此時,他已經沒有辦法跟斤斤聯絡上。

眼前是一派繁榮和喧譁,誰也覺不到山雨來風已是滿樓。範見對着不遠處的強生點點頭,坐在對角的嬋娟把手舉向空中算是給範見報到,範見的眼睛仍舊盯着畫眉,輕輕地點頭回應。

蘇臣卻一直沒有現身,範見的目光繼續在人羣中搜尋着…

主持人舉起發令槍,對着一面古老的銅洗臉盆的底開了三槍,古琴的聲音悠遠地傳出來。

在音樂聲中,身體高大強壯的秋平,款步走來,她的頭上帶着鮮花頭冠,映襯着她的臉紅潤而健康,好像面撲來了鄉村的風。秋平的上身**着,暈上強化了不明顯的粉紅,結識的小腹微微隆起,下身圍着鮮花編織的小泡泡裙,她仰着頭好像希望在半空中那樣,手裏莊嚴地舉着一牛腿燭…秋平的出現,讓範見一陣心跳,他從來沒有發現秋萍如此美,沒得健康有力,此時,他在台上看見的儼然是母親神聖的內心形象。

秋平的出場驚起一片噓聲,人們鼓掌,畫眉坐在範見的腿上,忘記着假裝貴婦人,她出小孩子的天,興奮地拍巴掌,小指到嘴裏打尖鋭的口哨。

畫眉興奮地氣:“老大,老大同學,富婆也美麗誒。”畫眉起鬨:“富婆,富婆,富婆…”很多人的目光都轉向這邊,範見把手使勁把頭埋在畫眉的背後,不認人們看見他的臉,用手使勁掐畫眉的大腿,暗示她不要這麼大聲,畫眉:“你幹什麼掐我的大腿?”畫眉大聲地説。往這邊看的人更多了。

範見只好躲在畫眉的身後靜靜等着這個災難過去。

隨着台上音樂的變化,轉變成了雄壯的鼓聲,劉為大步上台,範見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到了自己的“親戚”圈裏人都把三角關係中的兩個男人戲稱為親戚。範見雖然做好了很多的心理準備,可是,真切地看到劉為了,心裏仍舊不是滋味,不是一般的不是滋味是很不是滋味。

範見的心倒掛在嗓子眼那裏,嗓子眼那冒着火,他的拳頭不由自主握緊了。

劉為和秋平一樣,戴着頭冠,所不同的是,秋萍使用了鮮花,劉為使用的是枯草和乾花,他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以內,比範見矮一截,雖然劉為的肌很好,可是相對範見這種身材勻稱的,明顯誇張了好多,顯得比例失調。

劉為屬於那種臉比較消瘦的類型,眼神非常憂鬱而深邃,半長的頭髮梳理得很光滑,顯出半調子藝術家的沒落氣息,下身在中間的位置拴了一長長的柔軟的老虎尾巴,代表着茁壯的**,下巴上面留了一片鬍子。範見很不喜歡留鬍子的男人,自然對劉為的鬍子找到了發點,範見心説,裝什麼打入時尚界呀。

畫眉:“老大,你發什麼呆呀,你看,快看呀,劉為,我認識,我在他的班裏訓練過。”畫眉動的發抖,長睫在臉上用力抖動。

畫眉:“説話呀,你怎麼好像不高興了,是不是看上那個富婆了。”範見認真的:“是,就是。”畫眉:“你算了吧,那個女的有什麼好,我比她年輕,將來我到了她的年齡會比她有錢。”範見:“有錢很重要嗎?女人。”畫眉:“你沒想過,你比那個男的幸福嗎?你如果好好守着我,等我到了那個瓶子阿姨的歲數,會比她有風情。”畫眉自信地説。

範見:“我相信。”畫眉的話,觸動了範見的心思,那一個在台上,正準備和別人舉行一個遊戲婚禮而人們當真以為是舉行婚禮的那個女的,居然是他的老婆。而此時,他卻什麼都不能説,甚至沒有勇氣坦然地告訴身邊這個19歲的女孩,説,那個女的是我的老婆,我此時心裏非常不是滋味,我很吃醋,很羨慕那個叫劉為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