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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農用車裏的流浪漢-186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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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農用車裏的漢小張帶來的人已經被拖到麥田,一個個癱軟着,搞不清楚是昏死過去還是已經死掉。小巢剛才一直沒有出現,她只是躲在後面藏着,望風,小巢是個膽小的姑娘,當她一下子看到這麼多血模糊的男人是,還是忍不住嘔吐,美麗走過去抱住小巢。

小巢卻發現了魯原腿上的傷,驚叫了一聲:“大哥還在血。”説着走過來,和美麗一起投入了包紮的工作,簡單地把魯原的腿紮起來,扎得緊緊的。魯原對美麗和小巢做得事情毫不在意,小巢和美麗不停地詢問魯原是不是疼,也得不到回答。魯原站在那裏正在思索着,車和這幾個人該如何處理。

突然間,他們聽到了嗒嗒的馬蹄聲,那是從這條僻靜的路進鎮的農民,車上裝着新鮮的蔬菜。小兔子唉了一聲,麥田裏的人立即消失掉,魯原意識到天越亮危險就更多,必須立即決定,農用車和這幾個人如何處理。

當馬蹄聲漸漸消失在公路轉彎的時候,魯原站起來,招呼大家一起動手,把那幾個人和小站一起抬到農用車那裏,魯原看着地上的血跡,很像處理一下,可是,打他們的時候,在不同的地方,單獨處理小張身上留出來的血不解決本的問題。

“過來,過來。快把他們抬上車。”魯原小聲地命令着,小張的一個手下“哼”了一聲醒過來,一個小叫花子眼明手快,一鐵鍬拍過去,好像拍到了棉花上了一樣,那個人立即沒有了聲音。

小牛牛是他們當中,氣力比較大的,年齡比較大的,到底是魯原大還是小牛牛大,始終是一個謎,沒有人知道,大家只是從他們記得住的一些經歷去判斷,很可能小牛牛的年齡會比魯原大,他是一個棄嬰,腿腳有點問題,走起路來往一邊偏。

小牛牛説:“兔子,快上車把車斗放開。”小兔子立即跳上車斗,立即就尖叫一聲“哎呀,隨後就失去了蹤跡。”從外面一點也看不出來小兔子剛才到了車斗上。

魯原本能覺,小兔子遭到了襲擊,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難道,在現成的還有別的人?這樣的話,就是致命的問題。他揮手叫人趕緊去麥田個果園查看一下,看看現場還有沒有別人和腳步印子。

這條公路雖然距離鎮子不算遠,卻是一個僻靜的地方,距離村莊很遠,曾經這裏是一個亂葬崗,後來被平掉,看上去很平坦,可是村民是信的,總是傳説這裏的各種各樣的乎事,得很少有人來這路,尤其是夜晚。

可是農用車上怎麼會有人呢,天説亮就亮了起來,太陽了無生氣的沿着山頂爬。鳥兒在遠處鳴叫。

半天以來,魯原終於走出去第一步,他帶着傷腿,一步一步走到農用車那邊,對着裏面説“是誰,站起來吧。”順着魯原的話音,今天來鎮上的那個外地酒鬼漢,也是範見在水泥管看到的那個。抱着小兔子的嘴站了起來,他的眼睛紅紅,好像還在醉酒未醒。

小兔子被悶着“嗚嗚”地叫,掙扎着,魯原一下子就看清楚,這個漢絕對不像平時想象的那樣不堪一擊,因為他的胳膊太強壯了,平時看到他的時候,他都是在鐵釘喝酒,誰都不會注意到這個臭哄哄滿身酒氣的人。

“這位大哥,你放開他,有什麼事情和我説,我替他們負責。”魯原恢復了談判的態度。

“嘻嘻,負責,負責,我這輩子最討厭負責。”酒鬼笑着。

一時間,魯原便陷入困境,他首先摸不清對方的路數,不知道他是敵是友,另外一方面小兔子顯然很輕易地控制在對方手上,逃困難,這使得魯原不能輕易發難。還有一個最關鍵的讓漢也陷入到危險當中。

那就是,他應該是一直在的,或者説是跟隨着小張的農用車隱藏着一路到了這裏的,那麼,他對夜裏發生的事情知道多少。會做寫什麼事情,是去報案還是假裝沒看見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呢。

這些都是瞬間在魯原的腦子裏過的念頭,他有些無法把握。雙方就這樣僵持着,眼看着太陽爬上山頂,蒼蠅已經聞到血腥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嗡嗡”地飛着。魯原開始着急。

漢卻好像全然不覺這裏發生過打鬥一樣,他説:“你們停下來做什麼,快點搬呀,別耽誤了,我不説話,我看看。”漢的表情絲毫沒有大驚小怪,好像眼前的血腥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聽到他的話,魯原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在短時間裏挖坑掩埋掉那些人都是不現實的。唯一能能暫時隱藏他們的就是農用車的車斗。小兔子又在掙,卻是怎麼也不能掙出來,魯原擺手,教他放棄。小兔子哀求地看着魯原,魯原趁漢轉眼的時候,用顏小兔子,叫他放心,他們不會放棄他的。

餘下的事情進展順利,不到10分鐘,那幾個血模糊的人已經上了車,而小叫花子們卻各個身上沾血,樣子有些恐怖。魯原仍舊站着,一言不發,他的大腦幾乎一片空白,只是密切的監視着外地漢,判斷着他的酒壺裏買的是什麼酒。

難道他是公安?不像,即使是公安的話,也不可能針對他們的事情,為了範爸爸那個事情發生到現在有一個月二十天,而他的到來已經差不多半年,沒有什麼便衣會提前埋伏起來等待一個很久以後的案子。

可不是公安,他有是什麼人呢,他為什麼要到鎮上來,難道他也是在躲難?或者就是一個心灰意冷的可憐人?問題是,為什麼他要隱藏在小張的農用車裏,跟到了這個地方,難道僅僅是因為喝醉酒找地方睡覺?

魯原的疑問在瞬間一堆一堆,眼前卻得不到解答。漢也好像興致盎然,好像已經遺忘了小兔子一樣,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小兔子以為自己找到了機會,掙一下,卻是無濟於事,酒鬼反應太快了,本不是那種喝酒喝到手發抖的能能達到的。

186往東30裏有個鐵匠鋪漢一邊控制着小兔子,一邊笑着説:“看見沒有,我這好似教…你”他的口角不利索,好像就沒醒“巧勁,巧勁,看見沒?”小兔子“哎呦”一聲,咧嘴痛苦狀。

魯原的眉頭皺了起來“你不用皺眉頭,我也一樣教你,小孩。”他衝着魯原説:“你還行,是塊材料,等我有時間調教調教你。”魯原聽了漢的話,稍微放心了一點,覺得他似乎沒有惡意,可是長期的生活,教會他對任何陌生的事情都要謹慎,甚至對自己悉的事情也不可大意。

“來,來,來,放着,笨蛋,擺磚頭改城牆都不會啊。”酒鬼説的是擺放屍體的那些人,他的意思是要他們把那些人儘量集中起來,整齊地疊放起來。説着,他伸出腳,把一具屍體踢近了目標。

“趕緊,兩個姑娘都別傻站着,到車裏坐着等,記住了,上後排。”他好像酒意在消散,差遣美麗和小巢到車裏面等“再有五分鐘就開車嘍,開車嘍。”酒鬼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心裏在想事情。

魯原在路邊靜靜地站着,遠遠地看見又有一輛馬甲拐了過來。趕車的農夫懷裏抱着辮子,走起來一甩一甩的。

“你看那個做什麼,也上車等着,會開車嗎?”酒鬼對魯原説,魯原此時煩惱的也是這個事情,在他們當中,沒有人能把這輛車開走,接下來,他們是在麥田裏熬過整個一個白天呢,還是尋找僻靜的地方繼續前行,這些都是問題,必定,現在必須休整一下,折騰了整整一夜不説,每個人身上都是血,至少也得先抓把吐,把血跡蓋住。

“還愣着,快去。”馬車越來越緊,酒鬼再次催促魯原,魯原地發現,酒鬼聲音中酒意在瞬間消失掉,完全沒有剛才的慵懶不清晰。魯原點點頭,伸手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酒鬼又示意小叫花們都趴到車斗裏,等着馬車過去。一刻鐘以後,酒鬼説:“好了,都起來吧,”説着,他伸腳踢了一下小牛牛,説了一句:“小破孩。”小牛牛不服氣,使勁瞪了酒鬼一眼,他卻絲毫不在意,在小兔子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去吧,剛才我教你的學會了沒有?”小兔子是那種機靈小孩,身體靈活,思維也靈活,他立即纏着酒鬼“再教我幾招好不好?”一切都整理妥當了之後,酒鬼拉起車斗裏的苫布,把實體蓋了起來,用繩子栓好,然後命令小叫花們在車斗上做好,看着這些屍體,酒鬼説“傢伙都在嗎?”説着撿起一條鐵鍬給小牛牛:“拿着,看到不正常的就拍,記得不,照死了拍。”小牛牛結果鐵鍬看着酒鬼“啪”的一聲,酒鬼的動作很快,沒有人看見他的手動了,小牛牛的額頭就不輕不重的捱了一下“哄”地一聲,幾個人笑了起來。直到現在他們不得不承認,遇到了高人,而且是對他們好的高人。

魯原在駕駛艙,扭頭看着後面發生的一切,也漸漸地鬆了一口氣,雖然並沒有肯定酒鬼是一個好心人或者是同道,至少,他已經明白,酒鬼是在幫助他們。

一切都妥當了之後,酒鬼再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跟他們説“一會路顛,都給我坐好了,回頭掉下去我可是不停車,叫他跟在後面跑路。”説着,酒鬼的手一撐,人已經在馬路上了,他再也沒有假裝酒態,把身上的衣服反過來穿上,他的衣服居然是隱藏機關的,也就是説是雙面的,反正都能穿,剛才的那一面破爛不堪,而這面卻是八成新的,他從衣服兜裏逃出來一把木梳,着口水,把連七八糟的頭髮清理了一遍,儼然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魯原很仔細地品味着酒鬼的動作,觀察着酒鬼的梳子,那是一把斷齒、骯髒的梳子,看上去和漢的身份很一致。這個細節,叫魯原覺得佩服,現在,雖然還不知道這個酒鬼叫什麼,是誰,但是已經知道了,他絕對不是一個漢,是假裝的,而他假裝得卻是連細節都很到位。

酒鬼上車之後,坐到駕駛的位置上,對魯原説:“怎麼樣,你腿沒事吧。”説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看着前方,本沒有看魯原的腿。

此時,魯原的腿已經發熱,一陣一陣的疼痛傳過來,有些鬧心,可是他平靜地忍耐着,儘量不去想那個傷口。

“走吧。”魯原説。

“好,你看好了,我現在就教你開車。”説着酒鬼就一邊説着開車的要領,一邊兩眼直視前方,啓動的車子。

“這破車,比我都老。”酒鬼抱怨了一句“開不快,湊合吧。”他完全變了一個人,魯原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另外的一種東西,那是一種經過了職業訓練的東西。

“你當過兵?”魯原忍不住問道。

“小孩子,知道那麼多做什麼?”酒鬼仍舊看着前方,神秘地説。

魯原這才想起來,折騰了這麼半天,要去哪裏都不知道,或者説,對於酒鬼他一無所知。

“這位大哥,叫個朋友吧,我叫魯原,是他們的頭…”魯原學着酒鬼的樣子看着前方,真誠地説。

“去,什麼朋友,沒大沒小的。叫叔叔。”酒鬼平穩地看着車,遠處的白雲已經爬上了半山,彩霞漫天。

當聽到酒鬼不朋友的時候,魯原的心頭曾經一緊,戒備起來,隨後聽到酒鬼説要叫叔叔,他的心裏樂了,這説明酒鬼對他們的情會更深一層。

可是,魯原從來沒有叫過叔叔這個稱呼,範見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去範見玩了很久,才叫範媽媽為媽媽,而範爸爸,他是從來都沒有張嘴叫的,曾經有那麼幾次,他希望突破那道防線,把那個稱呼説出口,可以範見爸爸總是冷冰冰的,他也就索打消了那個念頭。

兩個姑娘互相摟抱着,坐在後面,已經昏昏睡了,美麗早已經疲憊已極,身上的錢擱着她,使她不停地扭動身體,魯原梗了一下脖子,到底沒有叫出口,他喃喃的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裏?”

“往東三十里地有個鐵匠鋪。”酒鬼的回答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