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25章自己卻知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但是如果仔細想想,凌白冰把自己叫出去談話,談什麼呢?談昨晚上?談學習?她端得起來這個架子嗎?經歷了剛才的事兒,李思平算是明白了,凌白冰真能端起來這個架子!

凌白冰拿着書走了過來,李思平趕忙正襟危坐,認真聽講,因為坐在最後一排靠近過道,凌白冰轉身的時候,是面對着李思平的方向轉的,似乎是不經意間,她的衣襬掠過了李思平擺在桌上出桌沿的肘部。

李思平抬眼一看,正對上凌白冰斜着看過來的眼睛,他趕忙低下頭,安心聽課。凌白冰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講解知識點。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她讓學生們朗誦一遍,她則在講台上的椅子上坐下,眼睛盯着教案,心思卻已經飛了出去。

昨晚的事情,是她給自己準備的儀式,告別過去,告別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準備重新開始的,誰知陰差陽錯,卻“再次”和自己的學生髮生了關係。

做出那樣瘋狂的舉動,一方面是酒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有自己自暴自棄的成分,李思平走後,自己躺在牀上哭了半宿,哭累了才睡着。

早上被鬧鐘吵醒,她腦子渾渾噩噩的,身上青一塊紅一塊,都是昨晚留下的痕跡,聞着身上男人的味道,她心中有些慌亂,坐在那裏痴痴地想了許久,這才穿上衣服來上班。

她連早餐都沒來得及買,勉強踩着上班鈴聲走進校園,坐到辦公桌前,竟然有些頭暈。這些天來,自己的身體和神都受着煎熬,不吃早餐很可能會因為低血糖暈倒,她跟同事要了幾塊糖,吃了點兒零食,這才好起來,她坐在早三月的暖陽裏,温暖的陽光灑在她白‮絲蕾‬的打底衫上,襯托着她白的面龐更加耀眼。

看着屋裏沒有男老師,幾個女同事打趣説凌老師越來越美了,人苗條不説,卻不見小,惹來陣陣大笑…凌白冰應付的笑了笑,腦海裏卻想着心事,就這麼心思不屬的,到上課了,還沒想明白要怎麼跟這個學生相處。

倒是剛才上課時的這件小事兒給了她靈,不論發生了什麼,自己都是李思平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自己有權也有義務管理他、督促他,至於在此之外,兩個人的身份和關係,就順其自然吧!

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他就要上高中了,等他畢業離開了,可能就會忘了自己了吧!想到這裏,她心中有了主意,站起身來,走到李思平的課桌旁邊,站在那裏,頗有威嚴的瞪了一眼因為自己到來神不守舍的李思平一眼。凌白冰傳遞完了信號,婀娜的走回了講台,還沒等坐下,下課鈴聲響了。

她長吁了一口氣,走出了教室…下午第七節課自習,凌白冰到班級佈置了點作業就回到了辦公室,一直到放學鈴響,也沒走出辦公樓。

李思平等在教學樓門口,等了將近十分鐘都沒見到凌白冰出來,他猶豫了一下,決定到辦公室去找她,如果今晚不用補課的話,他就趕緊回家。凌白冰辦公室的門開着,她的手包和外套都在,人卻沒在辦公室,看來沒有走遠,李思平坐在那裏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回來,正疑惑着。

凌白冰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看到李思平她明顯一愣,隨即説道:“都已經放學了,你怎麼還沒走呢?”李思平無奈説道:“我以為今晚還要補課,所以才沒走。”

“噢,瞅我這記,剛才上班級忘了跟你説了,我今晚要收拾東西,明天搬家,這兩天就先不補課了。”凌白冰一拍額頭,快放學的時候被王校長叫到了校長室,問了一下近期工作的情況,隨後就問到了冬令營的事兒,有所覺察的凌白冰強忍着怒火,直到現在才從校長室出來。

“那您需要幫忙嗎?我去幫您收拾收拾?”李思平出於禮貌的問道,他原來還想象着今晚是不是還有機會一親芳澤,但現在看,應該是沒機會了。

“不用了,沒什麼東西,都是些衣服什麼的,我自己收拾就行…”凌白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穿上外套就往外走,突然想到了什麼,才説道:“嗯,也行,咱倆先去吃飯,吃完飯了一起收拾,也能快一些。”兩個人走出學校,往站牌走去,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説着話。

“下午王校長找我,問起了冬令營的事…”

“問什麼?”

“問我怎麼得罪陳局長了。”

“得罪?他怎麼知道陳局…”想到了一個可能,李思平驚得合不攏嘴。

“我也這麼想,這很可能是設計好的一個局,姓王的沒安好心,拿我取悦陳局長。”想着當時陳局長説的話,還有剛才王校長的神情,凌白冰一陣後怕,一方面怕自己差點羊入虎口,另一方面,則是對王朔北的深沉心機心有餘悸。校內早有傳言,説王校長年紀輕輕就這麼受上級器重,有自己的升官之道。

而且和幾個校內的女老師糾纏不清,好像前幾年還被人打上門來過,但他能力出眾,和上級甚至市一級的教育主管領導都有關係,沒人動的了他,在校長的位置上穩坐這麼多年,據説如果不是因為那些年的事兒鬧得太大,他可能早就提拔進區教委了。

凌白冰沒有將心裏想的這些謠傳説出來,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她看着王校長不苟言笑、為人方正的樣子,還以為是個正人君子,現在看來,如果讓自己去冬令營帶隊是早有預謀的話,那麼王朔北就真的是其心可誅了。

兩個人乘了公車,到凌白冰家附近的站點下車,因為凌白冰沒什麼胃口,就在門口的拉麪館給李思平點了碗拉麪,看着他吃完,兩個人才回到家裏。

室內一片狼藉,凌白冰早上走的匆忙,昨晚的“戰場”還沒來得及打掃,餐桌上的酒杯裏,紅酒已經乾涸,留下血一般的痕跡。

凌白冰放下包,走進廚房就開始收拾,把剩菜倒進垃圾桶的時候,看到裏面有碎玻璃片,她轉頭在桌上找,沒看到那個還剩大半瓶酒的紅酒瓶子。

她一瞬間明白過來,站在那裏,愣怔良久,等李思平收拾完客廳到廚房來倒垃圾,才將她從失神中驚醒,覺到她的異樣,李思平試探着問:“凌老師,您怎麼了?”

“他回來過了。”凌白冰聲音平淡,不帶情,這讓她自己都到吃驚。

“他…”李思平反映慢了半拍,隨即才想明白,是凌白冰的丈夫回來了,想着自己剛在人家裏把人的老婆睡了,雖説自己不是主動的一方,但也實在是有點過分了,想到這裏,他就有些訕訕的。

他的表情被凌白冰看在眼裏,她心中略有一絲失望,悽然笑道:“沒事兒,反正都要離婚了,知道了也沒什麼區別。咱們先收拾東西吧!”怎麼會沒有區別,這跟捉姦在牀都基本沒什麼區別了!看着桌上兩個酒杯,李思平心裏想着,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繼續幹活。

凌白冰到卧室收拾衣服,他拎着兩大袋子垃圾下樓扔掉,洗完手走到卧室門口的時候,卻看見凌白冰坐在牀上發呆。牀上亂糟糟的堆了一攤女人的衣服。結婚這幾年她和胡銘節儉度,買的衣服不多,只是去年當班主任了。

才買了兩套西裝,其他的衣服都是自己結婚前買的,有的衣服已經洗的褪了。不明所以的李思平站在門口,看着愣怔的凌白冰,不知道該説點什麼好。

“他把衣服都拿走了”凌白冰的聲音有些傷:“看來,他也想逃離這個房子…”衣櫃裏屬於胡銘的衣服都不見了。

兩個人鬧分居的時候,胡銘就帶了幾件換洗衣服,自己還給他送過兩次,都放到他們單位的門衞室了,也不知道他收沒收到。這次把衣服都拿走了,想着那摔碎的紅酒瓶,凌白冰心如刀絞。

自己決定放手是一回事兒,對方如此決絕,讓她更加難受。她眼眶裏噙着淚水,把衣服一件件疊起來,擺放到拉桿箱裏,當拿起一件白連衣裙的時候,看着上面印着的英文單詞,她的眼淚終於抑制不住,滴落下來。

“forever…”淚珠在白的體恤上迅速擴散,變成一個大大的圓,浸潤着那次工作轉正的喜悦,也淹沒了曾經深愛着你、而今各奔東西的落寞。沒什麼東西是永久的,歷盡千辛萬苦在一起的兩個人,敵不過脆弱的自尊,也敵不過一絲絲的猜疑。

長久以來,來自於雙方家庭差異、父母冷淡、身邊人不屑的壓力,胡銘處在一個爆發的邊緣,自己小心維護,卻仍舊無法維繫下去,直到不久前,她才認識到,自己所謂的“幸福”不過是建築在沙子上的空中樓閣,不用誰去推,風一吹,就會倒。沒有經濟基礎的婚姻,本就搖搖墜,可笑自己還以為是多麼的幸福…

把衣服裝好,讓李思平幫着拎到客廳門口,凌白冰又找出一個小箱子,到次卧去收拾東西。李思平跟在身後,看着凌老師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卻見她走到了次卧門口就不動了,李思平差點撞上她,正納悶着。

凌白冰像是受了什麼刺一般,往後一倒,就暈了過去。也許是見過了她高後暈厥的樣子,李思平心大的沒有驚慌,只是扶住凌白冰,讓她緩緩地靠坐在自己懷裏,兩個人在門口坐了將近一分鐘,凌白冰才清醒過來。

她靠在男孩兒的口,無聲垂淚,偶爾泣一聲,提醒李思平,她沒再次暈過去。幽幽的髮香飄進耳朵,血氣方剛的少年身體自然有了反應,怕被凌白冰發覺,李思平挪了挪身子,往後躲了躲,避免被她受到自己的堅。凌白冰卻早就覺到了。

只是此刻的她沒有心情去管這個,眼前的一切李思平沒發現什麼異常,自己卻知道,次卧裏,兩個人為孩子提前準備的那些東西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