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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無以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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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o五年的六月,c城好像到處都在修路,突然間,清兒上班的那間歌廳附近的馬路全毀了,車開不進停車場,生意一下子清淡下來。每次我去,大多時間不用等,可以直接叫清兒坐我的台。

清兒唱歌好聽,所以多半是她一個人唱。我聽見一些悉的歌曲,就在旁邊為她鼓掌。一天我去晚了,清兒在別的房間裏已經坐下,領班的媽咪要推另外一個小姐給我認識,被我拒絕了。

結果等到很晚,夜裏一點清兒溜進我坐的包房,對我説她陪的那幫人玩得正瘋,叫囂着要天亮才能走,我要麼先走,要麼隨便叫另外一個小姐陪我。我已經喝得半醉了,抱着清兒親她。c城陌生而空曠,我好像只認識這麼一個人。

我對清兒説:“知道嗎妹子,好像我會來這個城市,就是為了認識你。不然天下那麼大,每個城市有不同的字母標記,我為什麼偏偏選了c?”清兒問:“你真不叫別人陪你?”我説不叫。清兒又問:“你真不走?”我説自己無處可去,然後,我一個人在包房裏睡着了。

夜裏三點,糊糊中聽見外面很吵鬧。我探出頭觀望,斜對面清兒坐枱的那間房門前人聲喧譁,清兒委屈地哭泣,領班的媽咪正跟客人涉着什麼。

我走去打聽,清兒神慌張,背過臉擦淚,她臉上有明顯的指痕,淤血微紅。我牽着清兒先去自己的包房坐,低聲勸她有些嫖客就是這樣,魯淺薄。清兒垂着淚,恨恨地罵道:“坐了那麼久,卻沒收到小費。”我們黎明前離開歌廳,清兒帶我回了家。我提出乾脆包她幾個月,趁我現在正有時間,手裏又有錢。她站在我對面,雙手環抱在我的間,頭頂貼着我的鼻尖,斷然拒絕了我。

“楊歡,我真有男朋友的,我不想騙你。”我笑:“無所謂的,我又不是要娶你,嫖客沒資格要求小姐忠貞不二。”清兒微微抬頭望着我,眼神清澄得什麼都沒有。

她説:“楊歡,我不是在説你。你只是個嫖客當然沒資格,可是我男朋友有,我不怕你知道他,是怕他知道你。”第二天我離開前,清兒對我説:“看你身強力壯,不如幫我個忙,去教訓一下昨晚打我的那傢伙。”我衝她微笑:“那是男朋友才應該去做的事,我一個嫖客而已,圖什麼?”看得出清兒很失望,我照例拿出一千元給她,自顧開了房門離去。***某天晚上在歌廳裏沒見到清兒的蹤影,媽咪説她果然是禮拜六通常不來上班的,又問我要不要叫別的小姐。我想了想,還是拒絕。媽咪説:“你來歌廳為什麼啊?我保證手下有很多小妹不比清兒差,你多認識幾個,就不會只上同一個人了。”她嘆了口氣“人常説‮子婊‬無情,你還想來真的?”媽咪説我傻,我裝成傻樣衝她微笑。她手上戒指耀眼,如果給王濤看見,估計一定倒大黴,這一行很多媽咪最初是從小姐出身,我差點口問她有沒有興趣接客。

寂寞的人總無法忘記擦身而過的快樂時光。我有個想法,下次缺錢不如搶劫這個媽咪,回報應該同樣豐厚。那晚,我在清兒租房的小區門口見到了她的男朋友。他們從附近的超市返回,清兒挽着他的胳膊,那小子提了滿滿幾個袋子,笑容清晰。

夜裏我潛進清兒的房內,卧室門沒有緊閉,我站在黑暗的客廳裏,聽他們在牀上低聲調笑。貼近門縫看那小子舌功了得,舉起清兒的兩腿在下面親了又親,清兒悉的呻,求快點他上去。

那小子伸手去拿避孕套,撕開了袋口要清兒幫他套上。清兒輕聲説:“安全期,不用套子也可以。”他猶豫了一下,低頭在清兒的花瓣上親了一口,説還是注意一點才好,自己套上,慢慢把陽具頂進清兒的身體裏。

一直看着他們做到情濃,體糾纏難分難捨。清兒兩腳盤在他的上,一陣陣抬着股聳動,晃得下面吧達吧達水四濺。我又覺得寂寞,像站在很遠的地方,觀察自己的生活。我悄悄撥通了清兒的電話,鈴聲震響了兩聲又飛快掛斷。

那小子停下來,抓過清兒的電話看,揪着清兒的頭問這麼晚誰打給她。清兒低聲説是什麼什麼朋友,那小子像要把電話重新打回來。

清兒把電話搶過去仍在一旁,膩着他繼續做愛。女人都聰明,擅長把戲做得認真,她用嬌掩蓋真相,用呻哄他傾。那小子做完,了一陣去浴室沖涼。我讓開他,等浴室裏水聲響起,又回到卧室門口。

看着清兒把避孕套挽了一個結,丟進垃圾桶。她撥着電話,刪除了剛才未接的號碼,悄悄把電話關了機。

我退出去,輕輕的從外面把房門鎖好,站在門口愣了一會,給清兒發了個信息:“開機後給我打個電話,我準備離開c城了,是永遠離開那種。”***禮拜一上午十點半,我接到了清兒的電話。我在電話裏嘿嘿笑:“怎麼那麼長時間關機?沒良心的東西,不知道我急着和你告別?還準備了禮物給你。”清兒沉默了一會説:“找地方見個面吧。”我們在麥當勞約見。沒有在白天很仔細觀察過清兒,她沒化妝時清淡的像個學生。我們吃了些東西,説了些無關緊要的話。

從麥當勞出來後我在陽光下對她笑,問她要信用卡帳號,説想轉些錢給她。她愣了愣,問我:“從來沒問過你是做什麼的,怎麼忽然説要走?”我説自己不習慣在同一個地方呆太久,有種人註定要四處漂,老呆在同一處覺會接近窒息。清兒問:“你真叫楊歡嗎?嫖客和小姐一樣大都不願坦白自己的真實姓名,我對你有些好奇。”我拿出身份證給她看,然後她笑了:“原來是真的哦。”又問“你為什麼平白無故要給我錢?”我説道:“天下沒有平白無故的事情。但我不想説給你聽,自己心裏明白就好了。”***我又拿出手機給她看“這個畫面你喜不喜歡?”手機屏幕顯示的,是昨天被我堵在停車場痛打的一個傢伙,滿臉傷痕。清兒看了半天,才認出來是那晚打她的那個混蛋。她有一陣子不再笑,把手機摺疊起來。

望了我好大一會,才説:“我不問你要去哪裏,或者為什麼要去,你不是説想在我那裏住一段時間?如果你還有空的話,我答應可以讓你住到九月一號。”我惑了片刻,恍悟過來這期間學生們放了暑假,痛快地答應了,清兒又笑了起來,挽着我的胳膊就走。我問她去哪裏,她飛快地説:“回家啊,這太陽底下熱死了。”一路上清兒不時轉頭盯着我看,滿臉都是按耐不住的笑容。我問:“什麼事這麼開心?”她丟開我自己往前跑,跑開一段距離後回頭對我喊:“要你管?”轉身又跑開。我在後面慢慢走,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為什麼答應再等兩個月。她跑得不耐煩了,站下來等我:“怎麼不追我啊,我喜歡有人追,跑快點豬頭。”我仍然慢慢走,她跑回來揪我的鼻子“你怎麼不聽話?”我説:“我追不上女孩子,跑起來就像只被獵槍瞄準的野兔。”她嘆了口氣,用愛憐的口氣對我説道:“也好,千萬不要想追我,嫖客和女,只有易沒有情。”我在烈下無比釋懷地笑。

如果這世界讓我無以眷戀,什麼時候不可以淡然與説bye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