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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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靡我們之間的心結，無法打開，我們之間的距離，無法超越。

人的情是很複雜的，這麼多年來，即使知道她已經走了，他還是不停的在人羣中尋覓她的身影。

或許，説得更確一些，是尋覓着類似她的身影，即使只是類似而已，只要能找得到，也是一種變相的安…

沈凱平搖了搖頭，已算不清楚第幾次讓自己陷入這種悽清的情緒中，所幸現在的他已能及時發覺，才能將自己由痛楚以及懷念的回憶中拉了出來。

生活還是要過的，端看個人怎麼選擇、怎麼過罷了！

“沈先生，院長已經在裏頭等候你很久了！”他對前來招呼的護士點了點頭，和老朋友好久沒見面的他卻慢條斯理地整理筆西裝上的縐褶，似乎不能忍受一絲一毫的不整齊。

“好的，我一會兒就到，至於不習慣等人的院長嘛…我們可以再讓他等一陣子。”他抬起頭對來俏護士笑了笑“我們都知道，他很少有耐等人的。”因為，楊敬人的脾氣壞且沒耐是出了名的。

護士漾開了笑容“那麼，我先告退了，沈先生還認得路吧！院長還是在第一診療室，你已經讓他等得夠久了，他都讓我出來找你了。”沈凱平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説話，他沒有遲到的習慣，這一點朋友們都很瞭解，他和楊敬人見面一向都是在第一診療室，而不是在院長室，因為，楊敬人總是好管閒事的要為他做一些檢查，很擔心他的健康問題。

他認為從事危險運動的人要保持健康的身體，不可等閒視之。

在某些方面，沈凱平也很同意他的看法，所以，這種例行的身體檢查、順便和朋友小聚的場合也行之有年了。

目視着護士離開，他緩緩地站起身子，雖然受了好幾次嚴重的外傷，但他的身子卻仍是很硬朗的，沒有痠背痛的病。

也許，他就像傳説中的九命怪貓，有九條命可以揮霍吧！

第一診療室位於醫院的另外一棟建築，沈凱平悠閒地通過醫院的大廳，穿過一個裝飾的小花圃，經過專為病患設計的特殊步道，突然間，他發現一抹悉的身影，好像是她…

他想都不想的迅速跑向蹲在花圃旁的女人，口中卻不由自主地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明確地知道心裏想的人兒已經死了，卻仍止不住自己拚命向前追逐的腳步，怎麼都停不下來。

他明知道最後還是一場落空的奢望。

此時，女子卻從容地站起身來，手裏抓着一把東西，過了一會兒，她頭都不回地快步離開花圃。

這種距離，實在很難判斷她手中拿的東西是什麼。

“別走…”在沈凱平未察覺前，他的話就衝口而出了。

女子沒有等他，此時此地，也許她本沒意識到他喊的人是她。

沈凱平一路尾隨在後頭，本忘了他打算見楊敬人的事，只是盲目的想追上一直以來的思念。

這樣的情節一再的發生，也總是不停的重演，而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厭煩，因為，此時的希望是怎麼都捨棄不下的。

讓他緊抓着痛苦不放的，也是因為回憶的甜美啊！

一路追到楊敬人的診療室，門是敞開的，氣吁吁的他停下腳步，卻不見一直追逐的身影。

他深長地嘆了口氣，平順着呼，試着平靜地出現在老朋友的面前。就算追的是鬼影，他也沒有白跑了，反正總是要到這裏的。

“你終於出現了，凱平。”楊敬人的話語中帶着笑意“你又在亂逛了，是不是？”沒有想到讓他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悉背影就在楊敬人的身後，不過，她卻仍是背對着他。

“你…”沈凱平愣住了。

“噢！”楊敬人站起身來“讓我為你介紹一下…”他先將大門關上“這是我們這次合作計畫特別重要的翻譯…”此時，女子默默地轉過身來。

沈凱平頓時倒了口氣。真的是她的鬼魂嗎？

“她是澤田醫師。”楊敬人注意到沈凱平蒼白的臉，他很清楚原因是什麼，於是，他特別再強調一次“澤田絹子小姐。”

“澤田絹子？”沈凱平的聲音梗在喉中“她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