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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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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尚傑急急忙忙的趕到醫院。難道尚驊出了什麼事?士飛在電話中也沒説清楚,只要他到醫院,真不曉得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他一身的西裝革履,看起來就像是個事業有成的企業家,完全看不出來他年少時曾是赫赫有名的虎嘯盟老大,他早在八年前便退出了江湖,漂白後的他光是經營家中的事業就夠他忙的了,今年三十六歲,仍然未婚。

離黑社會八年,商場上的歷練早已使他褪去了那股江湖味,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成的風釆,但他那與生俱來的威凜架式卻不曾因此而稍減,反而更使人望而生畏。尤其他身旁那位高大得令人有點害怕的助理──宋子濤,不管石尚傑走到哪裏,宋子濤一定隨侍在旁,一副保鏢架式,任誰看了都會對他們敬畏三分。

至今仍然沒有人曉得石尚傑為何在八年前解散虎嘯盟,從此投入商界不再過問江湖是非,不過疑惑歸疑惑,換了一個舞台的石尚傑反而更成功、更出名,至今石家的餐廳和飯店少説也有上千家,成為舉世聞名的連鎖企業,分佈於全球,其中所得的利潤更是豐厚得令人咋舌。

石尚傑至今還未娶,其實這是可以諒解的,因為能配得上他的女人實在太少,而石大少爺的眼光又高過了摩天大樓,所以未婚是必然的,只是石家老爺子可不這麼認為,他不願再等下去了,前些子便下令要兒子在一年後生個孫子讓他玩玩,不結婚可以,但總要讓他這個老人家享受一下含飴孫之樂吧!不過照石尚傑的反應看來,這個威脅似乎對他沒什麼效用,他每天還是照常辦公,彷彿一點也不在意老父曾説過什麼話,不急壞了家中二老。

石尚傑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超過一點半了,因為程士飛聯絡到他時他人還在南部,他已經儘快趕來了。計程車尚未停妥,石尚傑早已眼尖的看到身材高大的弟弟不耐煩的站在醫院的門口,不時還低頭看錶,一臉的氣急敗壞,身旁還跟着…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女孩?

‘搞什麼!怎麼到現在才來!大老闆,你知不知道守時是做人的基本禮貌?’石尚驊面就是一陣叨唸。

‘你應該改一下習慣,隨身帶呼叫器或是大哥大,我人正在南部,本聯絡不上你,本想告訴你我會晚點到的,拚了老命趕來,你還怪我!’石尚傑以少有的輕鬆態度向老弟解釋。

‘沒辦法,我就是不喜歡在身上帶着那些東西,一點自由也沒有。’石尚驊一想到要他帶大哥大或呼叫器就一臉嫌惡。不知道是哪個白痴發明了那些牽制人類行動的枷鎖,彷彿人是機器的奴隸,做人那麼痛苦幹什麼,他肯在辦公室裝電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不跟你説這些了,到底出了什麼事,要我趕到這兒來?’石尚傑心想着南部飯店的事還沒談妥,若是能早點解決尚驊的事他就能趕回南部去。

‘仔細的看看她。’石尚驊喚來彩兒,而且不忘給那個老人一記白眼。‘彩兒,我幫你介紹,他是石叔叔的哥哥,另一個是宋叔叔。’彩兒將注意力集中在他們身上,有禮的問候道:‘石叔叔、宋叔叔,你們好。’石尚傑看到彩兒的表情和石尚驊如出一轍,只不過他接下來的震驚恐怕更甚於石尚驊。

這個小女孩怎麼跟尚驊長得這麼像?石尚傑心想。當然,像尚驊也等於像自己,但他的臉型比較獷,和尚驊的俊俏有所不同,而眼前這個小女孩就像是個小天使,與自己豪邁的外表大不相同,倒是和尚驊温文的氣質頗為神似。

‘你們要不要先進醫院坐坐?我的辦公室可以借你們談話。’老人陪着笑臉邀請,雙手則緊握在前,裝出誠懇的模樣,其實他心裏七上八下的。眼前這位氣宇軒昂的男人顯然來頭不小,光是他那高大的體格就令他有些不過氣來,更別提他身後那位始終不發一話的巨漢,那個人的身高一定超過兩百公分,一雙眼還盯在他身上,彷彿他一有踰矩的舉動,他便會馬上衝上來將他丟進太平洋。

‘不用了,院長,我們等會兒會直接去驗血,您想必公務十分繁忙,我們就不打攪了。’石尚驊嘴上講得好聽,臉上卻是一臉的不悦。

‘不忙,不忙,我已經推掉所有的事了。彩兒,下午就讓江爺爺陪陪你好不好?’院長仍是一臉的和悦。

‘不用了,我們自己來就行了。’石尚驊再度不耐的拒絕,臉也更加的難看了。

‘沒關係,我可以直接帶你們去驗血,什麼手續都可以免了。’院長的異常熱心引來石尚傑的懷疑。

‘驗血?’‘親愛的大哥,讓我來解答你的疑惑吧!’石尚驊反諷意味十足的説道:‘她叫彩兒,今年七歲,如果你注意到她的長相,那好極了!我懷疑她是我們其中一人的女兒。’石尚傑宛如被雷擊中,許久之後才恢復神智,緩緩的低下身子與彩兒平視。

他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小女孩的眼睛和‘她’是一模一樣的──藍!莫非…

‘媽媽的頭髮…是什麼顏的?’石尚傑努力不讓自己心中洶湧的起伏表現出來,略微沙啞着嗓音問道。

‘黑。’小女孩的回答令他的心馬上涼了半截…她不是。

‘…媽咪都戴黑的假髮,因為她的頭髮跟我們不一樣,她的頭非紅的。’石尚傑聞言屏住了氣息,心臟猛烈的撞擊口,他顫抖的伸出手。

他的手輕輕撫上小女孩的臉頰。天啊!她可能是他的女兒嗎?

她為他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而他卻一直不知情!

‘你的生是…?’‘石先生…’一旁沉默的宋子濤也察覺到上司的異樣。

‘子濤。’石尚驊對宋子濤做了一個手勢,轉而回答大哥的問題,‘她是在三月有的,生在一月。要不要進去檢查看看?’石尚驊也注意到老哥的不對勁,莫非彩兒真是自己的侄女?

‘不必了!’石尚傑緊緊的抱着彩兒,肯定的説道:‘她是我的女兒。’一隻有力的雙手搭上她的肩膀,林瑛姿整個人猛力一震,差點就跳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回頭,一對帶笑的眸子正盯着她。

‘對不起,讓你嚇了一跳。’‘呂大哥,原來是你啊!’林瑛姿一手拍着口,鬆了一口氣説道。

‘吳義那幫人還在跟蹤你?’呂正凡的笑意褪去,好看的濃眉也蹙了起來,瑛姿和雨婕的事他再清楚不過,沒想到吳義那幫人竟然還不肯放棄。

‘沒有,我想他們大概是跟累了,這幾天都沒有看到他們的人影,不過小心一點總是比較好,我可能是被跟慣了,所以才…有點反應過度。’林瑛姿無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