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64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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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亞覺生命從身體裏失了。她發出長長的悲鳴,美麗的魚尾從部被無形的力量切開,在灰暗中,神祇連鮮血都失去了彩,大篷灰的水珠灑入海中,一點印跡也看不到,只有一圈圈漣漪擴散開去。
她聽到涅梅之子們害怕的心聲。
“西格…”話語被斬斷了,泉神長長的發飄散,化成串串水晶,淚水從大睜的瞳中滾落“媽媽!”海水沸騰了,一重重的水簾豎起來,保護艾亞人的大船再度疾馳而去,帶着水神最後的力量駛向彼方。
涅梅之子,找到那個人,告訴她,告訴洛西亞!
菲菲亞破碎的身體沒有迴歸大海,黑暗褪去,一雙手輕輕托住了泉神的頭顱。手的主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雙失去生命的眼睛,把目光投向了消失在遠處的船隊。
涅梅的孩子嗎?想不起那個女孩的樣子了,但卻清楚記得,那些小傢伙中,有一個涅梅之子在,真有趣,也許自己應該找底下的巨人們問一下。
巨人們的船巨烈顛簸,他們全身癱軟地看着天空那纖細的身影。
“你們還記得我啊,這很好…為了不拂逆那位高貴的大神,我不會再對涅梅的孩子們出手。但是,誰能告訴我,‘洛西亞’是誰?”初始女神洛西亞…
達撒平原雨落霏霏。突如其來的暴雨讓人停止了大部分行動。
艾當的守門人看着草原上的湖泊,佈滿沼澤的艾當城外,大的植物瘋長一氣,沼澤們彼此相連,竟然成了無邊的湖泊,這座城市簡直成了島嶼了。在綠葉和水生花蔓中,一艘艘小船駛向遠方。
因為庫里加的變故,神威之下,銀杜山脈地理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寬恕之河就是奇蹟下的恩物。從地底裂開的巨大縫隙湧出泉水,隨着雨季突如其來,形成了寬闊的河。簽定了和約後,庫里加就從這條水路不斷得到來自艾當的物資援助。
“雨什麼時候才能停啊,神官們不能問神嗎?”無聊的守衞靠在牆下躲雨,這大雨再不停,東西都要黴爛了。
“怎麼問?神殿的大神官不在了,連赫安牧師也跟着自然之子去首都,可以聽神意的可不多。
一陣默然,有人咬牙切齒道:“這些船全是送吃的用的給山裏那個強盜國的,要不是他們,我們艾當…”
“別説了!那是死掉的庫里加國王的錯,軍隊不過是聽命,普通兵民也是受害者,人家現在被天罰呢。”
“罰他娘。我就想不通,迪如西帝亞小姐幹嘛要幫那些畜牲。天罰死光了才好呢!那個什麼艾德蒙的,就是他帶兵圍着艾當,居然現在是庫里加的國王了!他殺了我們多少人啊!”
“拿魯,我知道你老婆和兒子全在逃走死亡的人裏頭,但是不要一味地憎恨,依瑪先生説過,活着人只有幸福才能讓死者安心。”
“…死的人,真的都在身邊看着我們?”
“因為我們沒有忘記,所以他們會一直看着的。”眾人情緒低落,大雨啪噠打在地上,巴恩的綠葉光碧如玉,看着那鮮的葉子,象要人魂一樣,不知不覺都發起呆來,各自回憶着親人還在的時光。
“説起來,真沒想到,赫安牧師來頭那麼大,這次與庫里加簽訂的合約,幾乎都是他通過的,城主大人和希曼偌亞伯爵都只有點頭的份。”
“神的後裔,果然是受女神恩寵的,降神的都會死,可牧師就是活下來了;而且聽説,連那個被稱為尤尼爾之子地傢伙都是受神的牽引才會拿牧師當人質的。總之。神的旨意,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可以揣測的。”
“大王子啊…當年的事我聽説過一點…可這次牧師大人回首都,王室不知道會怎麼反應。”
“天知道,反正赫安牧師有女神的守護。現在只盼着這場雨早點停吧。你看它不停下,去山國的船隻倒是順風順水,可就算有了工具和物資,山裏頭要重建只怕也很麻煩。”
“哼,就讓那班混蛋被雨淋吧!”山路十里不同天。泉神守護地地大雨在新的庫里加小了許多。難後的山國人民在湖泊綠草間搭起一間間木屋,離開的依瑪一族住在森林中,對造木屋很有心得。他很是傳授了一番技巧,駱夕陽也是野外生活經驗豐富,把以往搭建樹屋的一些手段仔細告訴了庫里加人。雖然這裏的大樹不同於神語森林,可只要以受沙那培爾催生和格雷變異地樹木為支柱。把用油浸了的雨布搭在樹與樹之間,就形成了一個一個綠的篷子。眾人將快速成長的藤蔓灌木種在樹邊上,讓它們爬上雨布,法師們向格雷祈禱,然後這些植物囂張地長成一片。在駱夕陽離開前,庫里加人就都住進了綠的帳篷裏,不再餐風宿了。
比起大興土木建造木石的房子,這種利用天然資源搭建的屋子無疑快捷得多,山國人民目前多半是在添置傢俱,美中不足的就是。樹屋不方便開窗透光,室內佈局也單調。其實本沒有佈局可言…藤蔓柔枝從留做大門的缺口上垂下,形成天然的門簾。不時有昆蟲飛舞着,於是家家户户找驅蟲地植物種在屋前屋后里裏外外。
這是一個和以往的庫里加完全不同地山城,泛舟在寬恕之河上,第一次進入敵國領土的聖克利耶爾人驚歎着,本以為艾當城外地懲罰沼澤已經是夢幻的美景,但這可惡的庫里加人居然也受到了神的祝福。
遍地的湖泊與泉水,簡直象聖克利耶爾的首都千泉之城菲沙,但是菲沙沒有這樣多的綠。一眼望去。肥厚的綠葉累累倒垂在濛濛細雨中,各種不知名地花盛放。嬌的花瓣沾了雨,楚楚可憐地躲在葉片間;萍花被行進的船隻推開,從上面飛起有雪白雙翼的小鳥,它們撲拉着,向雨中冒着白霧的遠方而去。
寬恕之河的兩邊,庫里加人停下了手中的活,期盼地站在葱綠的樹屋外,看着船隻緩緩運來他們需要的東西。
艾德蒙。索爾,庫里加新的統治者站在山崖上,受着體內氣的動。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個戰士了,受到自然之子賜福的武聖更接近神官的身份,隱隱的,他能察覺到大地在變化。黑暗山脈的魔獸也覺到了這片土地上的生機,成羣闖入,卻都被山神的威嚴震懾住,平白為山國人民貢獻了大量食。為數不多的庫里加法師們象崇拜神一樣崇拜着新的國王,繼承山神血統的尤尼爾之子,把神的力量帶給他們。山神祭再度來了輝煌,他們狂喜地沐浴在神恩之下。
法師們緊緊跟在國王的四周,黑暗法師臨死前的詛咒牢牢刻在他們的腦海裏,死而復生的艾德蒙陛下,他那高貴的身體被黑暗選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惡的力量會再回來。他們曾一度失去了尤尼爾的加護,不能再失去眼前的神子陛下。
“大地的氣亂了…”艾德蒙看着波光閃耀的寬恕河,那蜿蜒的另一頭,是現在的盟國邊境之城。
“聖克利耶爾發生什麼事了嗎?”皺着眉,將心神沉入另一個世界,天地紛亂的元素啊,請平靜下來吧。
黑法師的話也影響着艾德蒙,他對自己新的力量到不安,他要守護這片土地,眾人都殷切地看着他,可他又該看着誰?
我所要做的,只有守護這裏,窮我一生去守護我的國家,但我一個人的力量,真的可以嗎?在強大的神祇眼中,我算什麼?
親手誅殺過神明的艾德蒙,泛起了對力量的恐懼。黑暗神將,畢竟不是小部落裏的蠻族先祖可以相提並論的,敢於向馮克拉爾揮拳的駱夕陽,你真的是這世間的人類嗎?
“願光明眾神賜福給神聖的種族,那些旅人們,你們還會帶來怎樣的奇蹟?”怔怔看着遠方,那天聖獸帶着眾人悄然離開,連道別都來不及。
“對了,神殿的創建怎麼樣了?”
“這…本來最先要雕刻的洛西亞聖像還沒完成,工匠們沒看過自然之子的樣貌。”
“他們沒看過你們不會畫出來麼?”
“臣等繪畫技術奇爛無比…”
“不對啊。那天所有人都看到了洛西亞小姐的神蹟,工匠怎麼會沒法制作?對了,那天我到底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我一點也想不起來…”法師們吐吐:“陛下您也沒印象…那一定是種強大的遺忘魔法。偉大的神之寵兒不希望接受世人的跪拜…”
“…真是非常崇高的種族,迪如西帝亞一族都這樣嗎?”艾德蒙神往地嘆息“如果能去拜訪這個種族的國家,會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希望,還能看到那位自然之子,雖然洛西亞小姐不希望世人記住她,但我們不能忘卻神眷一族的恩惠…”遊者將迪如西帝亞的事蹟傳唱在大地上,無數讚美的詩篇和瑰麗的故事為自然之子添上新的傳説,駱夕陽恍然未知裏,她的名字在歌聲中慢慢傳遍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