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叩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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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王朝歷五百年風風雨雨,內裏早已腐朽不堪,彷彿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外面的再怎麼富麗堂皇都無法掩蓋內部的虛弱。這其實也可以作為一個必然,歷史上哪一個王朝能維繫上千年之久,就是清風王朝所取代的金帳大汗國才不過一百年,當年太祖於亂世龍興起兵,逐外族,興華夏,才建立起這赫赫功業。經歷代諸皇苦心經營,花王朝曾經輝煌一時,然數百年積累下來的沉澱和詬病越來越沉重,內部矛盾重重,外有後金鐵騎壓境,龐大的王朝正處於落餘輝中。
如同皇城的雕樑畫棟舞榭歌台,滄桑中木結構中的縫隙越來越大,門窗殘損,任由狐鼠自由來來去去。即便外面工匠油漆的再為華麗,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數百年的王朝總會有那麼幾個出的文臣武將,忠君報國,用他們脆弱的肩膀努力扛起搖搖墜的江山。…北疆綿延的長城燃起熊熊烽火,突出在前面的山海關正在後金騎兵的洶湧波濤中起起伏伏,無數的蠻子高舉馬刀,嚎叫着向着城牆前面的陣行衝鋒,突前的長槍兵努力壓低着身軀,將武器斜斜指向衝來的馬腹,目光澄淨,手掌緊攥,不為那些狀似瘋狂的蠻子作左右,反正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如果沒選擇的話,就不要去費心選擇好了。已經在後金騎兵下一次次存活下來,雖然身邊的夥伴換了一批又一批,但殘留下來的早已置生死於外了。
騎兵的衝擊陣線近了,雪亮的槍尖與黑壓壓的巨影相接,頓時一陣人仰馬翻,馬匹淒厲的慘叫和人垂死的哀號混雜再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城牆帥旗下一個魁偉的身影盯着遠方敵陣後面的一排騎士圍繞的金甲人默然不語,南宮孤心神澎湃,那個就是後金可汗麼,互為敵手這麼多次,卻每次都是那個模糊的身影,數次領軍攻城,遠方的那幾個前方城池早以被破,十數萬大軍敗亡,幾十萬民眾被擄。自己眼前的城池也是他説來就來打一下子,雖然守住了,可是自己又能守住幾次呢。
驀的,那金甲可汗將長刀一揮,領軍疾衝,身後親衞軍團緊隨其後,馬蹄如雷,聲震四野。
後金軍聲勢大振,人人奮不畏死,嚎叫着踏着同伴的屍體對軍陣發起一輪輪衝擊沒命一般向前衝,喊殺聲,兵器撞擊聲,箭矢鳴鏑聲混成一片,刀光劍影,血漫。
兩支人馬直殺得天愁地慘,無光,頓時前陣岌岌可危,長槍隊早已換過了幾次,已經無兵可替,如果他們衝破槍陣,後面的各種步兵對上狂暴的騎兵後果不言自知,南宮孤暗自緊張。
也許,現在需動用前幾天運來的希奇東西了。南宮孤回頭對一親兵道:“有請大將軍。”火器營的將士們推出了倆門紅衣大炮,點燃引線,對準蜂擁而來的騎兵。
只聽得“轟,轟”幾聲巨響,震耳聾,後金騎兵大隊中間火光閃閃,一片慌亂。
可汗的坐騎受了驚嚇,慌忙逃竄。後金軍隊本來受彈累累,此時一看大汗逃跑,氣勢一,陣腳大亂。南宮孤一看有機可趁,忙命手下將士大叫:“可汗跑了,可汗跑了!”後金軍隊潰散,南宮孤揮動令旗,命軍隊隨後掩殺,敵軍大敗,扔下一路的屍體。
南宮孤長嘆一聲,今次是贏的莫名其妙,以後就不知道怎麼樣了。
硝煙漸漸散去,無數失去主人的戰馬在夕陽下悲嘶,處處屍橫遍野…
府邸中,南宮孤燈下仔細看這地圖,牆上印着的影子高高低低起伏着。一陣急速的腳步傳來,慢慢抬起了頭,對着匆忙推開門的人道:“什麼…劉正,是你,家裏出了什麼事情?”開門的是他家中管家的劉正。
劉正一臉的汗水“老爺,夫人要生了,請你速速回家。”南宮孤大驚,心想怎麼把這個大事給忘了,忙吩咐手下備馬。
夜闌珊,一隊駿馬急速趕路,南宮孤揮鞭催馬,往家裏趕。看着遠處的長城上面還有隱隱約約的火光,心道,守來守去,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也許夫人能給我生個兒子吧,是為不世英雄,能改變這一切。
天忽然亮了一些,劉正看着頭頂的暗紅光芒目瞪口呆,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突然天大亮,翻滾的烏雲中一道天雷閃耀,接連不斷的狂劈那個紅橢圓形光球,天地變。光球瘋狂的顫抖,上下搖擺不定,渾身火花四濺,良久情況穩定下來,周身光華大盛從天雷中擺出來,拖着長長的尾巴,那情形詭異極了。順着人們頭頂飛到前面遠處,消失不見。
半晌,南宮孤才回過神來,雖然為那所震驚,但心繫兒,忙招呼隨從趕路。
他並沒注意,此時他所趕的方向和剛才那道紅光飛離的方向相同。…聖歷1830年清晨,山海關後方衞城。
時以是晚,但由於是北國,柳枝才剛剛發芽,細長的枝條正隨着微風輕輕晃動着,芽兒透漏出一點新意。
城中心的那片官邸正處於忙亂中。
中間的大卧室門前幾個梳着雙辮的丫鬟正在轉來轉去,一臉焦急,不時的向屋子裏面掃一眼,她們的主母在裏面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幾個接生婆匆匆的出來拿了些東西進去。
“柳兒,你説夫人不會有事吧?”圓臉的丫鬟輕聲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夫人平子裏對我們下人這麼好,老天一定會保佑她的。”柳兒對天拜了拜“老爺也該回來了吧,兒,你説老爺也真是的,自己老婆都要生了都不回來。”
“那也不能怪他啊,聽説前面的仗打的可厲害了”兒忙上前捂住柳兒的嘴:“我們做下人的那裏能編排主子的不是,你小心些。”
“我説的是事實啊。”
“行了,別讓夫人聽了心理面不舒服,那你的罪過就大了。不過昨兒管家已經去叫了,估計也快回來了吧。”兒抬頭看了看天時,卻抬起手來指着天空呆立不動。
柳兒看她表情古怪,也抬頭望去,嚇的尖叫一聲。
一道紅光從天緩緩而降,耀眼無比,整個園子都籠罩在紅中。紅光卻順着屋頂透了進去。
屋子內的慘叫聲瞬間高了個八度,卻又馬上消失了,靜的厲害。緊接着,房裏傳出一聲嬰兒的宏亮的啼哭!
倆丫鬟對視了一眼,衝了進去。但見那幾個接生婆對着牀頭髮呆,手裏面抱着大哭的嬰兒。兒頓覺有異,瞧了過去,只見牀頭着一柄冒着隱隱紅光的寶劍,光芒正在緩緩散去,嬰兒的哭聲也漸漸消止。兒隨夫人多年,見過不少世面,雖覺得有異,但斥聲道:“你們幾個什麼都沒看見,對不對?所有看見的人估計都死了。”接生婆們唯唯諾諾,將孩子放在牀上,着冷汗紛紛退下。
倆丫鬟快步走上前去,給那昏過去的夫人擦身整理,儘量離那柄劍遠遠的。
“那個…”柳兒指着寶劍怯怯道。
兒掃了她一眼,淡淡道:“那不是我們能管的了的,等老爺回來再説。現在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話音剛落,門外面傳來馬匹疾馳聲,還有僕人的呼聲“老爺回府了!”倆人頓時出了口氣,仔細得看着小公子,不又吃了一驚。小公子身在襁褓中不哭也不鬧,睜着圓滾滾的雙眼仔細的對二女上下的打量着,眼裏閃爍着瞭然的光芒。
兒對柳兒悄聲道:“你在這等一會,我去請老爺。”將小公子到她懷裏,就向外面走去。頭和慌忙的老爺撞上,兒將老爺拖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輕聲把發生的事情都給他説了一遍。
南宮孤皺着眉頭半晌,苦笑起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一出世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過也只能這樣做了,對兒道:“你做的好,等下你再去帳房多拿些銀子給那些接生婆,再讓他們嘴巴嚴一些,威脅幾句沒問題的。”兒應着。
南宮孤抄起雙手,踱了一會。接着道:“剛才我來的時候就有點看見紅光了,不過當時沒怎麼在意,現在你悄悄的去多準備幾個大紅燈籠,和家裏面的人都通好氣。對外面就説是夫人生產不易,點上紅燈籠給家裏沖喜才有的紅光,去辦吧。”揮了揮手,走到屋前推門進去,奔到子牀前。
南宮夫人剛剛醒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見丈夫趕來心中一陣欣,夫二人一起端詳起來自己的兒子。小公子眼睛睜着和雙親對視,一雙星目竟然光閃閃神采飛揚,夫倆詫異極了。南宮孤將剛才的事情告訴夫人,倆人一起沉不語,南宮孤拿起來那柄長劍,仔細地看着,只是覺的樣式奇古,劍柄後端鑲的碩大明珠光閃閃,整劍隱隱冒出奇異的氣勢。沒想到兒子看到劍竟然咯咯大笑起來,對着劍手舞足蹈,夫二人面面相覷,那裏見過剛生下不到一個時辰的娃娃會發出大孩子一樣的笑啊!不過今受驚的事情多了,也不差這麼一樣。
南宮孤看兒子好象對這把劍興趣,忙遞給他,兒子倆只的小手環抱着寶劍,面容卻透出一片祥和之氣,竟然甜甜睡去。
南宮夫婦雖然難以理解,但既然兒子安然健康,有那麼一點兒怪異也就無所謂了,倆人摟在一起説那麼幾句體己話,屋子內的氣氛温馨無比。南宮孤心裏倒是留了個心眼,下次就去請幾個道士高僧之類看看好了,想到這裏,自己好象還救了個比較有名的道士呢,以後再説吧。…南宮夫人倚在丈夫的懷裏,盡情的體味那闊別多的温柔,剛剛生完兒子的俏臉上浮現着母的光輝。輕聲問道:“前面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們又打退了後金的進攻,不過他們益強盛,我們清風王朝卻逐漸衰落,長此下去結果不是很妙啊。”丈夫長嘆了口氣。
南宮夫人看氣氛不對,忙轉移話題:“你説我們給兒子起什麼好呢?”
“吾兒並非常人,如此天降異象,等過了幾我們請幾位大師來看看再説吧。”南宮孤凝視着兒子幼稚的小臉,天異,天意,你真的是為此亂世而來的麼。
南宮夫人忽然想起一事“我哥哥們還不知道吧?”
“我剛才來的時候已經派快馬通知他們了,估計就這倆天就到了。”南宮孤輕柔的撫着子的頭髮道:“夫人放心,大哥正在佈置防務,二哥也在守城,怕是一時還走不開。”
“唔…”南宮夫人自小父母雙亡,兄妹三人相依為命。大哥李中壽十五歲就投入軍中,作戰奮勇當先,甚有急智,深得鎮北大營統帥王器的讚賞,不到二十就提拔為千總,後在一次後金伏擊戰役中,率千人孤軍援馳大營,破後金陣腳。論功行賞提為副將,此刻正在北方大鎮華錦城佈置防務。二哥李中畢為人莽撞,但卻是一不折不扣的猛將,在哥哥手下擔任總兵,被軍中稱為“李二瘋子”名聲遠播。
他二人于軍中和南宮孤相識,趣味相投,結為莫逆。見南宮才識捷為人正派,更是儀表堂堂,便有心將妹妹介紹給他。
南宮夫人當年也是一位容光美豔,並且身懷武功的巾幗女子,且對南宮甚為仰慕,結果倆人很快墜入愛河,結為百年之好。
南宮孤對着兒子甜甜的睡臉思緒萬千。
“猛將,猛將…太平之國那裏還有什麼猛將,亂世之兆啊!”孩子環抱的寶劍微微泛出一絲血,南宮閉上雙眼假寐起來。
不見兒子卻睜開雙眼,對着他們微微一笑,眼光莫名。隨手把寶劍抱的更緊,絲絲紅光透入體內,頭上少量蒸汽冒出臉紅潤之極。
柳枝揚起,微風中纏繞在一起,芽上的絨落了點,順着牆角的旋風升空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