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襲松蘆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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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心頭一震,口道:“童天罡,你是説…”童天罡漫聲道:“妄想得此雙令的人,大概不只尊駕一個吧?而此地實力最強的也排不到你紀的吧?”紀松年冷笑道:“童天罡,老夫差點被你説動了,你大概是要告訴老夫你回來的時候,已經把人引來了吧?老弟,這片黑松林是老夫的地盤,有沒有人侵入,老夫會不知道嗎?”童天罡冷漠的笑笑,道:“老爺子,事實勝於雌辯,我是看在你讓我在這裏住了半年,又替我探聽出“天煞令”的下落的這份情上,才事先提醒你做個準備的,不過,以你的居心來衡量的話,童某可不欠你什麼。”話落一頓之後,接着道:“是真是假,待會兒廂房火勢一起,尊駕就明白了,黑松林能掩護你殺人越貨的劣跡,同樣也能掩護入侵的敵人,等人家來了,找不到我姓童的,準會以為你紀老爺子把童某害了之後,縱火滅跡,等火停了清真相時,唉,紀老爺子,你這個幹盡傷天害理之事的賊窩,大概也七零八落了,童某言盡於此,告辭了。”紀松年的肺都快氣炸了。
因為,童天罡的話十成有九成是真實的,他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留住那童天罡的人和令。
陰惻惻的笑了聲,紀松年道:“想走?童天罡,你先回頭看看老夫歡你的場面,再提那個“走”字如何?”依舊輕鬆的料倚在門框上,童天罡淡淡的笑着説道:“紀老爺子,咱們好聚好散,何必非要在此時此刻,你正需用人的時候自滅實力呢,再説,就憑這幾塊料,留得住童某嗎?”這時候,大廳中的紀松年已經發現前院中有火光升起了。
他老臉一沉,突然沉聲道:“上。”大廳外面,童天罡身後“松蘆山莊”的八大護莊使者早已悄然無聲包圍在童天罡的身後了。
紀松年一聲令下,八件兵刃帶着八條人影,急如狂風般的罩向那童天罡身後。
這八個人是經過紀松年挑選訓練出來的,雖然他們稱不上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但也非泛泛之輩。
尤其八個人同時出手,其威力更是驚人。
紀松年心中也明白這八個人決阻止不了童天罡的。
因此,在他們動手時,紀松年與“鬼猩子”宗德全也急如星火般從廳內撲出來了。
也就是在他二人動身的同一剎那間,童天罡也轉身面向着撲來的八個人了。
當紀松年與“鬼猩子”衝到門口時,童天罡已落身在對面十五大丈外的屋頂上了,八個護院則仍舉刀揚劍的向前衝着。
“鬼猩子”見狀大吼道:“都給我站住。”八個護院仍然在往前衝,速度雖然已沒有方才那麼快了,但似乎依然收不住腳。
“鬼猩子”宗德全見狀大怒,他才想揚掌推向八人,突聽得紀松年沉甸甸地大吼道:“住手。”就在這時,頭一個衝到階前的護院被石階絆了一下,撲跌在階下,其他七個也跟着相繼絆倒在階下,沒有一個爬起來的。
“鬼猩子”宗德全先是一怔。然後,他看到了第一滴血,血,是紅的,他那張黑而醜陋的臉即“唰”的一下子就變白了。
紀松年雖然勉強壓住了心底的驚駭,也痴立了老半天才平復過來,心不在焉的口説道:“還不快追。”聽到追,宗德全身不由己的向前衝出兩大步去。
但只衝出去兩步便停下來了,慢慢的轉過身來,面有難的道:“稟老爺子,這小子腳下那麼快,怎麼追呢?”紀松年抬頭向對面屋上看了一眼,口道:“那就快召集人救火。”
“鬼猩子”宗德全反應也相當快。他忙説道:“老爺子,眼下有童天罡那小子殺人的證據在這裏,就算君山方面的人找來了,也可以證明姓童的已經逃掉了。”紀松年寒着臉道:“叫你去,你就去,少-嗦。”廂房內堆的全是易燃之物。
童天罡放火的時候,引燃了好幾個地方,所以,等宗德全把人手召集到時,廂房的火勢早已到了屋頂了。
草屋着火本無從救起。熊熊烈火,照得“松蘆山莊”寒酸的前院明如白晝。二三十個莊漢圍在四周,空自目注熊熊烈火沖天,束手無策。
在沖天火光的照耀下,六條人影狀如飛鳥般的越過前院左側的矮土牆,落入空蕩蕩的前院內。
正是“君山”金家的人。
紀松年一眼看見兩丈開外的這六個人,心中不由暗自犯嘀咕,眉頭略皺了一下,轉身了上去。
他一面抱拳為禮,笑着道:“金堡主久違了,今夜是什麼風把大駕吹到老夫這個破落山莊裏來了?”
“金堡主”五短身材,高不滿五尺,七十上下年紀,一頭的白髮如銀,五綹長髯垂,三角臉上,那雙閃爍着鋭利光芒的深陷眶內的眸子,顧盼間閃動着人的威嚴,此人就是雌踞兩湖,聲動武林的一方梟雌“鐵血君王”金永泰。
侍立在金永泰兩側的是他的兩個兒子。
右側那個五旬以下,左臉上有道刀疤的是大兒子金神劍金承基。左側是小兒子,魔劍手金承業。此人年紀約四十五、八,白淨的麪皮,傲氣滿面,這兩個人被武林中稱為“君山二太保”立在金氏父子身後的三個老者,是“君山”的三個煞手,被金永泰封為“君山三金剛”只隨金永泰行動,平常極少離開“君山”這六個人,等於是“君山”的全部主力。
今夜他們全部趕到“松蘆山莊”來,難怪紀松年心中要犯嘀咕了。
金永泰削瘦的臉上映現出極為和善誠懇的笑容,抱拳還禮道:“深夜造訪,多有驚擾,還得請紀莊主多原諒才是。”紀松年笑道:“哪裏,哪裏,像金堡主這種貴客,老朽還請不到呢,來來來,金堡主,各位貴客,裏面請。”金永泰忙道:“紀莊主,我看不要麻煩了,兄弟此來是有件事情想請莊主幫個忙,話説完就走了。”紀松年心裏明白得很,要金永泰親白出馬的事決不是普通的事情。因此,他相信童天罡説的話一定是事實了。如今,要解決這個難題,唯有等廂房的火熄了才行。因此,他必須設法拖延時間才行。
掛上滿臉的熱絡笑容,紀松年滿口答應道:“金堡主太見外了,別説是一件事情,就算要兄弟上刀山,下油鍋,只要您金堡主開口,兄弟若是皺皺眉頭,就不…”金永泰搶口截住紀松年未完的話,語調沉沉的道:“紀莊主,你是闖過江湖的人,武林中無虛諾…”紀松年老臉一整,搶回話題道:“金堡主,老朽一向言出必行,只要您金堡主看得起我紀某人,老朽就算舍了這條老命也決不會讓您金堡主失望的。”金永泰也肅容道:“紀莊主豪氣干雲,金某着實敬佩,只要你紀莊主能幫老夫完成這個心願,金某誓死也要你這個朋友。”紀松年道:“金堡主,此地不是待客之處,堡主若沒有十萬火急的事,可否請到老朽客廳一敍。”金永泰心中暗自冷笑一聲,表面上即平和的道:“老夫的事雖然重大,卻並不急在一時,紀莊主盛情難卻,老夫打擾了,紀莊主請。”紀松年心裏很明白,他雖然化解了燃眉之急的頭一關,卻並不代表事情已解決了。
地面上,金永泰答應了紀松年的邀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