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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棗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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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院子裏原來有好多棗樹,紫棗、靈棗、頭棗、酸棗…幾乎各個種類都有。

棗樹也是當地最常見的樹,因為到處都是,家家都有。農曆五六月份,天氣最熱,父親就讓我們把桌凳搬到院子的棗樹底下,吃飯,聊天,聽收音機,既能避開陽光,又能覺微風吹來的絲絲涼意。

這時候,棗樹已經開花,棗花很硬很小,有點像縮小了幾十倍的向陽花,不過遠沒有那種嬌豔和美麗。微風吹過,飄落的棗花不經意間打在臉上,讓人忍不住仰望枝葉間淌的陽光,刺眼而充滿夢幻。

樹上的棗花漸稀少,青棗卻漸漸成形、飽滿,直到秋天果實由綠變紅,打落下來,或生食,或食,皆有美味。

棗的種類不同,口和用途也不一樣。紫棗是用的最普遍的一種,甜而耐放,可以曬乾儲藏,過年時蒸年糕用的多是這種棗;靈棗比紫棗更脆,更甜,汁更多,但不耐放;酸棗一般是用來泡燒酒用的,口甜而略酸;頭棗形狀似頭,新鮮時又甜又脆,不能儲存太久,是我們最愛吃的零食。

最牽掛這些棗樹的,往往只有母親。哪棵樹上的棗子可以吃了,哪棵樹還得等上半個月,都由母親來做結論後,我們才可以動手。母親舉着一支長長的竹竿,在掛滿串串紅瑪瑙的綠葉間輕輕一撥,透的棗兒就自然掉落下來。

有一年的棗季,母親依舊擔當打棗的任務,我則一邊在地上拾撿,一邊偷偷往褲兜裏裝,直到兜裏鼓鼓的,便趁母親不注意,跑到大門外,分給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的玩伴們,以賺取他們對我的讚賞,分完了,就跑回來,繼續“中飽私囊”如此反覆幾回,直到我確認他們大多都已滿足。

門外有兩個傢伙大概驚訝於我的愚蠢,忍不住擠開一條門縫,伸進小腦瓜往院裏笑窺,嘴裏滿了從我這裏得到的饋贈,還不停的扭頭衝其他人擠眉眼。母親很快發現了他們的異常,看一眼樹下竹籃裏稀稀拉拉的幾粒棗子,很快明白了一切,母親沒有責罵我,只走過去把大門一關,督促我快點幹活兒。

這種事情還有許多,像趁家裏沒人就領一幫朋友到家裏摘頭棗,把曬乾的紫棗偷出來分,還有花生、紅薯等等,雖然家家都有,但因種類不同,就不一定都很好吃。當然,也不一定每個人都會很慷慨的拿出來分。

後來由於修房蓋屋等原因,院裏的棗樹大多都砍了,只剩下一棵紫棗和一棵頭棗,又去了許多枝杈,並沒有原來的茂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