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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夜半風聲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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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唯美冷豔的女子循身馳向劉府。

卻説縣衙中上座急不可耐的廖昕正在厲聲詢問着下方的劉繼周,下面的官員都是鱗州的小吏,一個歸德中郎將在他們眼中就是天大的官。

劉繼周汗浹背,跪在地上低頭不語,兩邊為難的他又不敢兩邊都得罪;劉全不來相的事實擺在眼前,可人家閨女是堂堂的帝王嬪妃,按照朝廷禮節,廖昕該當主動前往拜見才是,誰料想廖昕竟然不知,那他劉繼周也不敢冒着頂撞上司的壓力跟廖昕説明緣由,否則就會落個昧上欺下的罪名,這個廖昕火起來真敢把自己開刀問斬了。

難為情的劉繼周無法之時,用眼神示意着身邊的文書先生。

後者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怒火中燒的廖昕,悠然起身來到中間俯身拜道:“將軍稍安勿躁,想來那是劉老爺子前些子裏被匪徒恐嚇嚇出了病,將軍也知道富商皆畏死,想必是卧牀不起了,這一點尋常人哪裏能跟將軍麾下的五千鋭幹士相提並論,可見草民心中還是紛紛仰仗將軍您的。”廖昕冷漠的眼神眯成一條直線,盯着説話之人打量了片刻,文書先生説完急忙低頭作膜拜狀;台上的廖昕瞳孔突然收縮,臉上浮出一絲狂笑。

看着上將的心情慢慢變好,劉繼周心中一喜,加緊對文書使眼,示意其趁熱打鐵一番。

亂世的文人地位較低,雖然人微言輕,但是文人的骨子裏裝的盡是沽名釣譽的想法;文書久在破落縣衙,歷來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如今到了一展才華的時候也不忍放過這樣的良機,話説文人執筆安天下,要是今自己能以一張利舍為縣官們解了危機,豈不是名義雙收又深的眾人敬重了。

廖昕緩了緩神後,依舊不悦的説道:“好一個劉老爺,那麼大的家業被一幫三教九的匪徒就嚇得出不了門,也罷,不來接也好,要是讓這等貪生怕死的富商來了,本將知道後也會不高興的。”

“將軍所言有理,不過小的還有一事需要稟告將軍,還望將軍能顧全大局,聽某一言。”文書俯身停住了往後的話語。

廖昕扯高氣揚,也沒有聽出了話中之意,大大咧咧的説道:“先生有話就直言,本將願意接受大家的不同意見,有助於統一調度、決策嘛。”聽着彷彿很開明,文書也就大膽的説道:“將軍出來鱗州可能有所不知,那金街劉府的千斤便是如今梁帝的嬪妃,此女自從入宮便一路扶搖直上,深的陛下的寵幸;前些子劉府大喜,這便特地奉陛下聖旨從汴京趕回故土為孃家道喜來了;今晌午將軍到此,想來那劉老爺是怕得罪了陛下的聖恩,二者身體抱恙才不便起來罷了。”

“哦?竟有此事?本將為何不知?爾等為何提前不報啊?”廖昕説着,心中的怨氣也消散了許多,真是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鱗州居然會是一個卧虎藏龍之地;汴梁帝宮內自己也有不少高朋好友,不過也沒聽過陛下納妃的事情,注視堂下將這些事情和盤托出的文書,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慚的説假話;興許是自己久不在汴梁,對劉嬪妃不為所知了。

“此時千真萬確,小的不敢欺瞞將軍,本來劉老爺打算在將軍明完勝二龍山匪軍之後特此前來拜謝,沒想到還是晚了一點惹怒了將軍的威嚴,如此誤會,同朝為官者豈不是不幸?這也好在劉府千斤長的俊俏,以後若是在汴梁行走,定然會對將軍有不少幫助才對。”廖昕認真的聽着文書的説辭,逐漸有種撥雲見覺,突然暗道不好!自己派了麾下偏將去劉府抓人,勢必會引起王妃的震怒。

“快來人,隨本將軍去劉府一遭。”廖昕不安的説着話,起身卸甲,武將在外請君授命,卸甲拜訪用以體現對王妃的尊敬。

“將軍,下官請命先替代將軍走一趟。”劉繼周見機行事,站出來主動請纓。

“你?”廖昕表情不堪的隨意掃了一眼,似乎不再信任。

“將軍!你這樣前去,這不正應了那句英雄氣短的老話麼?要是有閒言碎語的,定然會説將軍來時不去,如今深夜才去拜訪,到底安得何居心!更何況下官與那劉府情甚厚,可以先代替將軍去打探一番如何?”劉繼週一邊爭取着機會,不時的朝文書拋起了眼

文書察言觀,也隨聲附喝道:“知府大人確實跟劉老爺子情不淺,説起來還算是王妃的表叔,要是讓他去定然能排除一下今誤會所帶來的不和諧氣氛,還請將軍三思。”廖昕聽着説話也兀自心中盤算,覺得自己太過急躁,想一出是一出,這樣深夜貿然前去肯定是引起誤會,只會適得其反。

“那好吧!本將就權且給你一次機會,你這就去劉府替本將探探風聲吧。”

“多謝將軍信任,小的定當不辱眾望。”劉繼周竊喜之餘欣欣然受命,卑躬屈膝快速退出堂外。

看着劉繼周走後,廖昕招呼着身邊的侍衞,焦急的命令道:“你親自快馬加鞭快去把本將軍派去劉府的手下請回來;記住萬一到了劉府,態度要謙和。”

“末將領命。”

“去吧!”看着侍衞離去,廖昕終於放鬆,不得不説這個看似狹小而平靜的地方,則是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毀了自己的前途跟命。

侍衞去了沒多久,就驚慌失措的折返回來;廖昕忙問緣由,又見偏將上氣不接下氣的直接闖入堂中,身後的小兵則血氣方剛的佇立在堂前。

“將軍,你可的為兄弟們做主啊。”偏將噗通跪在廖昕面前,雙手抱住的廖昕的腿,渾身搐,一時間淚滿面。

“發生什麼事情了?”廖昕橫眉冷對,俯身問道。

偏將頓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抬頭説道:“小的奉將軍命令前去劉府捉拿那劉全,誰可知那劉賊虛偽至極,人前一面背後一面,小的去了一見劉府中不下四五十人紛紛舉刀對峙,為了將軍的面子就美言了幾句,這才從府中身出來;誰料在半路上,那劉賊居然派了刺客中途截殺,好在小的奮起反抗這才保住這條命回來跟將軍彙報實情,求將軍做主啊。”廖昕皺眉冷喝道:“其他人呢?”

“除了末將兩人,其他兄弟都死光了。”偏將黯然傷神的説着,憋着一肚子的怒氣。

廖昕聽後,頓時咬牙切齒恨道:“好一個仗勢欺人的梁王妃,本將軍的人馬説殺就殺,簡直就沒把我廖某放在眼中。”廖昕臉鉅變,變得陰冷猙獰,冷酷的眼神掃視着身邊的所有人,最後目光停留在赫赫發抖的知府文書身上,後者被蔓延的殺氣的不敢息。

廖昕越想越覺得自己被玩了一把,本來迫於王妃的壓力就打算收斂,全身心投入到剿匪之中,可是那劉府未免有點欺人太甚,就算有王妃撐也無權將屠刀放到士兵身上,再一想那劉繼周請命前去定然是為劉府通風報信去的,這羣狗仗人勢的東西,竟然全無把本將放在眼中。

“文書先生,這種事情發生,你還有何話説?”

“將…將軍,小人也不知…”話未説完,就見眼前刀光閃過,刀身上透着寒意搭在自己的肩上。

文書愁容滿面,大聲疾呼:“將軍饒命,饒命啊將軍!”

“饒命?你可能不知道本將軍的手段,快老實代,那劉知府是不是去給王妃報信去了?你只要實話實説,本將立刻繞你狗命,否則本將現在就讓你身首異處。”廖昕手中鋼刀緊了緊,觸碰到文書的頸上。

文書哪裏見識過這般陣仗,要是説起知府大人劉繼周是不是去通風報信,自己也毫不知情,可是那劉全千不該萬不該,動手襲擊士兵啊;如今的境遇左右為難,明顯的廖昕是怒髮衝冠,自己要説知府大人不是去報信,廖昕會信麼?

刀鋒微微緊了絲毫,殺豬般的慘叫聲頓時響起:“我説我説,知…知府大人是去給報信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尋思將軍也會動怒,小的在想,説不定過一會兒那劉全就會親自登門謝罪來了。”

“果然不出本將所料,她王妃好大的膽子,竟敢阻撓軍鎮之事;按照我朝征戰律法,後宮不得涉軍、不可**,這規矩就是到了陛下那裏也得欣然遵守,如今能躋身於四品以上的大員誰不知道當年黃巢舊部,梁王親自在眾目睽睽之下立下的先軍誓言;哼,區區一個王妃膽敢殺我軍將士,自己觸到黴頭就休要怪本將不講情面了。”廖昕自解了半晌,手起刀落將文書斬首腳下,這一刀直讓歸來的偏將暗自稱讚,也令隨軍的將士大快人心;可憐的文書為了一己之私竟然死在自己編織的謊言之下,更可憐的是廖昕,被王越的離間計引發了一場鱗州血的風波,高傲、自以為是的廖昕衝動之下的這一刀代表着正規軍接手了縣衙,也代表着知府大人將形同虛設,夜深濃,短短半之間,一場暴風雨就隨之展開。

這正是:劉府忘憂千歲早,殺氣頓現滿城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