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壓寨夫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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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退官府士兵,這對二龍山的所有人來説是一次象徵的勝利,代表着鱗州地界上樑庭的政治影響力已經不復存在了;於此同時一股代替民間正義的勢力慢慢崛起;這對於這些剛參加大規模鬥爭的絕大多數人來説是值得祝賀的,但他們卻不是幸運的;官府的這一次慘敗徹底的引起了州府的重視,朱温稱帝初始誰也不想在自己管轄的屬地內發生這樣不利於和諧的鬥爭;漢陽刺史盛怒之下調了五千兵前去鱗州相助。
五虎寨中,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眾家兄弟們經歷了這次大勝徹底的補充了糧草後備,全身上下的裝備也煥然一新,在逢上大當家的娶壓寨夫人的大好子,眾人皆喜出望外,爭着搶着一睹壓寨夫人的芬芳。
今天的李響渾身上下打理的儀表堂堂,容光滿面,話説人靠衣裝馬靠鞍,經眾人一番品頭論足下來之後,李響顯得年輕了幾歲,壯碩的身軀、黝黑的肌膚,濃眉大眼看起來倒也有一番成男人的潛質。
婚嫁娶這是人生大事,作為兄弟當然也少不了一番挑逗;看着李響沉浸在銅鏡前自我欣賞,眾人一頓唾棄,久不説話的楊業低聲嘟囔道:“哎,有的人啊,今天大喜的子,自己在這裏孤芳自賞,卻將新娘子冷落在地牢之中飽受風寒之苦。”
“對啊!快叫人去給俺帶來房中,就説本寨主有話要問她,記得要讓小的們態度好一點啊。”多虧楊業提醒,李響嘿嘿的乾笑着衝着楊業調侃道:“都説五弟心思好,不想某些人光顧着羨慕嫉妒,這麼大的事情都不提醒俺。”今上午的勝戰打得雖然酣暢淋漓,但是寨中兄弟也損失不小,再加上剛打完仗就要辦這麼大的事情,兄弟幾人也一時沒有想起還在地牢中受苦的壓寨夫人,只顧着哥幾個互相吐槽了;經楊業一説,再有李響的一句輕鬆的責備,久違的兄弟五人再度抱作一團哈哈大笑;長久以來壓抑的隔閡、排擠也付諸東去。
二龍山深處,一路都是緊挨着的峭壁懸崖,山澗中間只有一架搖搖晃晃的小木橋,人走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娘子關前旋而下的瀑布經過唯美的二龍山深溝匯如奔騰的黃河,小橋下霧氣茫、水不,橋的另一端是一個黑漆漆的口,門口的兩名匪軍穿着羊皮背心都能到透心的涼意。
內四通八達,基石大多被木樁取代,裏面並列着一排修築的很隨便的土窯,砌着的鐵絲網,每一個窯中都關押着幾名或者一名運氣不佳的囚犯。
“媽蛋!這是什麼鬼地方,走風水的。”趙爍甩了甩昏昏漲的腦袋,盯着牆角滴答滴答的水滴,不幸的自言自語。
眼神快速打量着窯中的情況,藉着燈光看到昏昏沉沉的温碧照依然在酣睡;兩間窯緊挨着,中間被碗口的木頭隔開,由於門口都是鐵絲網打造,所有這些被綁的人都沒有手鐐腳鐐的特等待遇!
“温姑娘,你醒醒。”趙爍叫了很多次後開始口乾舌燥,一想定然是了蒙汗藥後所致。好漢不在同一個放栽跟頭,而趙爍卻栽了兩次,何其難堪!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命運人,本來趙爍喝了南宮夢給他的酒,殊不知這酒是南宮縱橫的畢生心血,有百毒不侵、百川歸海的功效;趙爍喝了那麼多,頭腦漲漸漸昏實則是醉酒後的象徵,偏偏看到温碧照也倒地,這才固以為自己也中了蒙汗藥效,也就是説,喝完酒後的那一夜,趙爍像是在渾渾噩噩中夢遊但還伴隨着一點理的清晰!
温碧照凡俗女子之身,因此甦醒的時間比趙爍晚了許多,呼喊未果後趙爍走到夾牆邊上;第一次這麼近的欣賞一個青樓女子安然睡的樣子,紅潤的嘴含着薄薄的硃砂、額際的眉輕舞着淡淡的銀絲、臉頰的紅暈在沉睡中盪漾、白的肌膚順着粉脖頸直通綢緞下高高凸起的團最後消失在深不見底的ru溝中,拔的鼻子、離的眼線,這是一個豐滿而標緻的女人。趙爍不安的打量着,心中有一股躁動無名而起,出於男人的本能,一想女子的不易與艱辛,刷的回頭面壁自省去了。
窯中趙爍發出的喊聲引起了負責看守的兩名匪軍注意,不一時一名身穿羊皮大衣的匪子走了進來,盛氣凌人的瞪了一眼趙爍,冷言説道:“小子,在這裏小心點。”並看了一眼隔壁的美人眼神中略帶尊敬,回頭離開時衝着趙爍又喊道:“你,坐那邊去;別打擾我們壓寨夫人休息。”雖然温碧照目前依舊在窯中關押,但是整個二龍山的所有人員都知道這個女人將會成為大當家的夫人,也終將會搖身一變從灰姑娘一躍到萬眾矚目的壓寨夫人,是個明眼人都知道保護好大當家的女人就是立下大功一件件!
“壓寨夫人?”趙爍眯着眼自圓其説了兩遍,忽然恍然大悟,情這些土匪那夜就是衝着搶親而去的,這個女子的命運真是可憐,原本自己還想着帶她逃離虎口,沒想到虎口離開卻進入狼了。
“小子!你們別欺人太甚了;這可是劉府的女人,你們就不怕官兵報復麼?”趙爍深知自己無力破開鐵門,但是不願意放過一絲救温碧照的機會,看着匪子離開,焦急的在窯門前大喊。
“怎麼?你想要出頭是嗎?我可告訴你啊,我們寨主是慕名而來專程去劉府劫親的,再説了這麼漂亮的女人嫁給那傻包子劉老二有什麼好?爺們雖説是土匪,但也是反抗梁庭賊王的熱血志士,難道我們大當家的就不能娶生子了嘛?我還告訴你,你少拿官兵來壓我們二龍山,我們山寨的弟兄們可不是吃素長大的,官兵今來戰被我們一舉擊敗,就連縣令那廝都搖尾乞憐,好在大當家娶親怕傷了喜氣,才放走了賊官;你最好給我老實待著,否則我饒不了你。”匪子説着話,一副洋洋自得、沾沾自喜的樣子,這一次的大勝就像一枚仙丹活躍了眾家兄弟們久違的自信,就連這個沒有出戰的人一樣,自豪蔓延着整個二龍山。
“呵呵!強搶民女、濫殺無辜,虧你們説的出來抗梁勇士;這女人跟大多數難民一樣輾轉離被拐賣數次,最終還是逃不過你們這些畜生之手。”趙爍不知道如何跟這些匪子講道理,氣過之後想想也不過如此。
趙爍説完之後,本以為匪子不再理會自己,沒料到那土匪竟然聞言大怒,指着趙爍反駁道:“我可警告你啊,你説我們搶民女,就這麼一次,我替我們大當家的認了,你説濫殺無辜,就是在污衊我們二龍山,附近的百姓誰不知道我們只劫富濟貧,殺的也只是官門爪牙;今天是大當家的大喜之,別我向上面報上去毀了這喜慶的氣氛。”
“媽蛋!到底你們是土匪還是我是土匪啊?輪到你們來教訓爺了?”趙爍被匪子嗆得無法作答,只好氣急敗壞的罵罵咧咧。
現實的確如此,看着一身正氣、大言不慚的匪子,趙爍突然覺得黑白顛倒,自己這半輩子白活了;這匪子看起來囂張跋扈,但是人家説的句句在理,再考慮考慮温碧照的處境,與其在劉府飽受劉老二的貪狼索取之苦,更何況最終還是冷落閨房的結局;不如委身自由自在的土匪窩下,反梁扶唐,有志之士不亦樂乎,這樣來去自由、快意恩仇也不失女俠之風。
趙爍氣不再多言,匪子則一臉正的湊到趙爍面前,冷冷的説道:“小子,你給我注意着點;別以為我們大當家的不殺你,像你這種劉府的爪牙,等今過後一併開刀問斬。”
“哈哈,好狂妄的匪徒,有你們後悔的一天的。”趙爍冷笑置之,論身手即便自己不易大動干戈,這裏也沒有人能攔得住他,事到如今趙爍也想明白了,在山下危機四伏不如在這裏安靜的躲避幾;再聯想到官兵的潰敗,相信南宮夢會很快找到這裏來的。
匪子畢竟是匪子,無論做過多少善事,歸結底還是離不開匪徒的本質,很少有綁來的人敢這麼頂撞自己,這個年輕目秀不知深淺的男子卻肆無忌憚,是可忍孰不可忍,匪子大怒吆喝着喊人作勢進去收拾趙爍一番。
就在這時,口走到窯的轉角處,一個人走了進來,喊道:“兔崽子你要幹嘛?”匪子被這麼一喝,身子一愣回頭一看是自己的領導禿子哥,急忙訕訕的笑着收起皮鞭,站在一邊撓頭,尊敬的説道:“禿哥來了啊,嘿嘿。”趙爍看着眼前的人有點悉,那人也一臉挑釁的看了一眼趙爍,頗有趣味的走上來問道:“怎麼樣小子,這裏舒服麼?我的藥效應該算可以吧,想不到這麼快你就醒了。”
“媽蛋,就是你下的藥?”趙爍猛然想起,登時怒不可遏,要不是這廝關鍵時候給自己下藥掉鏈子,憑趙爍的本事足夠帶着温碧照安然離開劉府了。
禿子身邊的小匪子一看趙爍辱罵自己的上司,一甩胳膊就要進去教訓,説道:“小子你敢罵我的大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這禿子的本事不一般,是二龍山五為當家的最器重的手下,也是王越的心腹,之所以得到重用是因為禿子有一手絕頂的下毒功力,能做到人不留聲、毒不留痕,江湖中還有一個稱號“霧裏煙”着實非同一般;而且這人心思縝密守口如瓶,更重要的是跟梁庭有着不共戴天的殺大仇。
“別跟他一般見識了,這小子再硬,我們寨主也不會讓他多活幾天的;我這次來是傳大當家的命令,接咱們的壓寨夫人去婚堂跟當家的拜天地、入房的。”禿子喝止了匪子的舉動,將自己的來意説明。
看着三五個土匪們麻利的打開官衙温碧照的那間土窯,趙爍想要阻止,萬般嘶喊無濟於事。
這正是:甲第喜慶新氣象,匪門不改舊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