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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衞夫人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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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郭也不知道事情何以突然有了這樣的轉機,高高興興,跟軍官進了屋子,認識了宋自然。

我卻一聽就知道,允許小郭進屋子,是黃蟬利用小郭的開始。

小郭冒充的身分,在黃蟬的面前,自然顯得再幼稚也沒有,讓小郭和宋自然見面,當然最終目的,是通過他和我取得某種程度的聯絡。

小郭見到了潦倒憔悻之至的宋自然——宋自然能繼續在神木居住著,當然也是黃蟬的安排。

小郭無功而退,第二次再去,他的行動更積極,四出活動。

就在小郭施展渾身解數,一無所獲的同時,黃蟬的行動卻已湊效——她成功地送了一大堆資料給我,引爆了我的好奇心。

小郭活動了兩,沒有任何成績,而且隱隱到自己處境可能有危險,他已決定放棄了,準備在臨走之前,再去看一次宋自然。

於是,他再度來到神木居——就在這一次,他看到了白素。

他是在一種相當奇特的情況之下,看到白素的。

他來到屋子前,又受到警衞的擋駕,小郭耐心地表示,上次他來過,他很想再看一看宋建築師,也和上次一樣,那軍官出來了。

不過這一次,那軍官的態度,卻冷冰冰的,開門見山地責斥小郭:“對不起,郭先生,我們已知道了你真正的身分,和你的活動,所以不但請你離去,而且提議你立刻離開本城!”小郭難過之至,為自己辯護:“我是準備離去了,我只不過想和朋友道別。”那軍官冰冷地説:“不必了!”就在這時候,小郭看到了白素。

屋子的門打開,白素背向著大門退出來——小郭在那時,並沒有看到白素的正面,但是他和我們極,單憑背影,也可以認出那是白素。

看當時的情形,像是白素要離開,而有人在送她出來,所以她是背退出來的,但由於門內的光源暗,所以看不到送她出來的是什麼人。

不過,據白素的行動來看,送她出來的人,地位一定相當高,不然,白素不會背退出來。

一看到了白素,小郭雖然有點意外,也不會太甚,他一暢手,想要叫白素,忽然又看到白素不再後退,反倒又走進屋子去了,大門也隨即關上。

在這個過程之中,小郭想看個清楚,可是那軍官卻擋在他的身前。

小郭出於無奈,只好離開。

我聽他講完了經過,就道:“你本沒看到白素。”小部苦笑:“雖然我在調查方面,一無所得,但請別懷疑我的觀察力,那確然是尊夫人。”我了一口氣,有了主意:我等她回來,等白素回來之後,事情應該可以有進展。

小郭卻又貪心起來:“可以讓我再仔細地研讀那些資料?”我一口答應:“當然可以,你甚至可以帶回去,和你的電腦資料相結合,看看有什麼發現!”小郭大喜:“我正有此意。”他拿走了所有的資料,我等白素回來,心中焦躁無比,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白素才回來。

一聽到白素開門的聲音,我就出現在樓梯口,見了她,我大叫一聲:“到哪裏去了?從實招來!”白素抬頭看到了我,向我作了一個手勢,指向她的身後,意思是我不必問,只要看她身後,就可以明白她究竟去了何處。

而且,據手勢來看,她身後,並不是什麼東西,而像是有一個人跟著。

我不大奇,接著就問:“誰?”一聲才問出口,就聽得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應道:“衞先生,是我!”接著,人影一閃,一個窈窕頎長的妙人兒,款步走進了門,站在白素的身邊。

白素進得門來,屋子之中,就有亮了一亮之,這時,那麗人站到了白素的身邊,當真如同寶玉,如同明珠,麗光四,白素雖然不致於被她比了下去,可是能和白素在一起而又不會給白素比下去,也就難能可貴之至了!

這麗人一入眼,我就知道她是什麼人了,心頭自然升起了一股厭惡之

可是在這樣美絕的麗容之前,縱使有怒火,也絕難發作得出來。

我沉聲道:“怎麼有勞黃將軍大駕,光臨寒舍?”我知道那一組特殊人物,都有著將軍的銜頭,所以才這樣説的——那美女當然就是宋自然在神木居中遇到的黃蟬黃芳子了!

黃蟬的反應,絕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和白素並肩而立,白素帶著微笑——她當然知道我不願意見到黃蟬這樣身分的人,而她竟然把黃蟬帶來了。所以她的笑容之中,含有一定程度的歉意。

但是,又由於她對我的深刻了解,她也知道我必然會體諒她的行為。所以她的笑容之中,也有著自信,和對我關懷的甜——人類的臉部真是奇妙之極,竟能把那麼複雜的情,在一剎那之間,無聲無息地表達出來。

看到了白素這樣的神情,我自然心領神會。

而在我向黃蟬致了這樣的“歡詞”之後,黃蟬的反應,使我難以相信我的眼睛。

她的神情,看來完全像是一個無辜受了責難的小女孩,可她又是屬於佻皮的格,所以,並沒有逆來順受的委曲,反倒是頑皮地眨著眼,悄悄地向白素指了一指,那意思是她來到這裏,是白素帶她來的,與她無關。

常言道“相由心生”黃蟬是不是大好大惡,我不敢肯定,但以她所接受的訓練來説,她絕對可以做到“殺人不眨眼”可是這時,在她那種清甜的神情上,就決計無法推測出她的為人來!

難道嚴格的訓練,竟然使她練就了這樣非凡的本領?那真是匪夷所思之至,也令她的可怕程度,增加了百倍!

我發出的“攻擊”變得全然沒有著落,一時之間,我也不知如何才好,甚至,顯得有些罕見的狼狽。

了一口氣:“素,你上來,我有話説。”白素微笑着,向上走來,更令我瞠目的是,我只叫白素上來,可是黃蟬竟然跟在白素的身後,也向樓上走了上來,而且一副若無其事的神態。

這真使我忍無可忍了,我大聲道:“我只請我的子上樓來。”這話,已然不客氣之極了,任誰聽了,都難免要臉紅或尷尬的,白素也立即向我投來了不以為然的目光。

可是黃蟬卻仍然滿面笑意,還略伸了伸舌頭,作了個可愛之極的怪臉,巧妙地掩飾了她的羞澀,然後道:“有‘訪客止步’的告示麼?我沒看到啊!”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樣子,我自然不好意思再説什麼了。

更重要的是,白素並沒有阻止她跟上來,可知她另有用意,因此我也不再堅持。

事後亦想到黃蟬對我的一再“攻擊”反應如此自若,那對她來説,實在不算什麼——她接受的訓練,使她可以應付任何想像不到的惡劣環境,應付我的幾句冷言冷語,簡直微不足道之至。

白素向我使了一個眼,示意我且別和黃蟬為難。我也想到,白素絕不是輕舉妄動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黃蟬的身分,把她帶了來,必有原因,我又何妨稍安毋躁?

我讓她們上了樓,又一起進了書房,黃蟬的聲音,竟然充滿了由衷:“衞斯理的書房,多少稀奇古怪的故事,都是從這裏出來的。”我冷冷地糾正:“多少離奇古怪的事,都是在宇宙各處發生的。”黃蟬立時道:“是是,我説錯了。”我心中嘆了一聲——我由於深知她的來歷,所以才對她處處提防,若是不知她身分,再明的人,也要上當。

白素向桌上一望:“黃小姐説她冒名送了一些資料給你,那份資料——”我沒好氣:“叫小郭拿走了,他要拿去研究——不過肯定不會有結果,黃小姐那裏,一定已研究過了。”黃蟬立時應聲道:“是,可是研究不出結果來,所以要來請教衞斯理。”千穿萬穿,馬不穿,高帽子人人喜戴,我聽了之後,雖然“哼”了一聲,但是心中的反,也消減了不少。

我作了一個請進的手勢,黃蟬並不就坐,卻自身邊取出了一幅照片來:“衞先生,請你先看這相片。”我先向白素望了一眼,白素的神情,明顯地贊成我看,我接過了照片來,一看之下,自然而然,眉心打結。

因為一時之間,我竟然難以説出照片拍的是什麼。

照片其實是一看就明的,上面是一個人,一個男人,正盤腿跌坐,從坐姿和手勢看來,那是道家的傳統打坐的方式。

怪的是,那個人梳著古代的高髻髮型,可是卻全身赤一絲不掛。

“所以一看就知道他是男。”那人的樣貌,極其詳和,在他半開半閉的雙眼之中,著沉思的睿智。

“眼睛是靈魂之窗”這句話,絕不是新文藝的陳腔濫調——人的心情思想情緒,確然可以通過微妙的眼神變化而表達。所以,我可以肯定照片上面這個人,一定是一位智者。

這個人採用道家的方式在打坐,可知他在道學的修為上,一定已達很高的境地。

道家修道的目的是成仙,雖然只是照片,但是我也到照片上的那個人,大有仙氣——全身都煥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飄逸和靈秀。

相片雖然不大,但一定是用上佳的攝影機拍攝的,而且技術高超,人身上的每一個皺紋,每一個孔,甚至每一髮,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定睛看得久了,好像照片上的人,活了一樣,會微笑,會説話。

我看了好一會,一點概念也沒有——我不知道照片上的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何以黃蟬要給我看這照片。

我看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黃蟬第一時間問:“衞先生,請你告訴我對這照片的第一印象。”我“哼”了一聲:“照片上的人,如此安祥飄逸,顯然是個智者。”黃蟬緊接著問:“你聯想到了什麼?”我的回答來得也快:“看了那種超然物外的神情,就聯想到腥風血雨,卑鄙齷齪的權力鬥爭,是人類行為中最蠢的一種。”黃蟬再問:“你認為照片上是一個超然出塵的高人?”我點頭,語氣肯定:“必然是,你看他的眼神,不是大徹大悟的人,不會有這種眼神,若不是有大智慧的人,是不會徹悟的。”黃蟬聽得認真,又問:“沒有別的聯想了?”我笑了起來:“再要我作進一步的想像,那不是我一貫的想法了:這個人的透徹覺悟的程度,已超越了地球人的能力範圍——就算他原來是地球人,這時的神狀態,也必然超越了地球人。”我説得很認真,黃蟬也聽得用心,她沒有立時再發問,卻又取出了一張相片來,遞給了我。

我一看,又是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