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意志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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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如果是由羅爾來説，我們是沒什麼意見。”一向不太發表意見的因普雷斯打斷了他“可是由你我口中説出，總有些中氣不足。”隊友們聞言也都點頭表示贊同。或許是由於羅爾近來的影響，悲觀的情緒慢慢地蔓延開來，好幾個人都擔憂得促緊了眉頭。對於道提斯特，克雷吉的敵對狀況早已是浮出水面。再加上兩支團隊長期以來的明爭暗鬥，彼此間已經相互悉，情報工作非常到位，道提斯特反而對克雷吉不是太擔心。

按照羅爾的説法“明搶易躲，暗箭難防。”這一次羅爾之所以會栽在統治者的手裏，便是一直以來缺乏對對方的瞭解與接觸。同樣的道理，一直以來被他們忽視的阿摩科團隊，誰知道他們是否如同統治者一般，對道提斯特虎視眈眈呢？

“你們這是…”阿庫雷西有些憤怒“不是説好了由我們來鼓舞羅爾的鬥志的嗎？你們怎麼反而先滅了自己的威風！”

“話不是這麼説，羅爾不是説過麼，‘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我們現在也是該事先考慮到一切可能的困難。”索德趕緊平撫阿庫雷西。如果在任務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先內訌，恐怕此行也不太有成功的可能。

“呵呵，大家説話的口吻怎麼越來越像羅爾。”隊友們聽了斯派的話都啞然失笑，在長期的潛移默化當中，他們不自覺地被羅爾染了。或者變得和他一樣“狂妄”或者把他的一些話語當成真理，羅爾曾經的那種自信已經不知不覺植在了隊友們的心中。

看到隊友們終於心平氣和，斯派才接着往下説“你們先別急着爭論這些，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怎麼敢不把阿摩科當回事。同樣是因為我們效率太高的緣故，孤注一擲的他們此時正為另一個a級任務焦頭爛額呢！哈哈，如果失敗的話，他們也將面臨降級的窘境！”聽到斯派這麼一説，索德才驚覺道提斯特團隊在快速發展的同時也是四面樹敵，不知不覺中竟已經埋下了這麼多仇視的種子。統治者與阿摩科雖然都不曾像克雷吉那樣和道提斯特有過如此頻繁的對抗和碰撞，但是他們帶來的傷害無疑會是更加巨大的。雖然這一次阿摩科無暇兩頭顧及，對抗也暫時不會發生，但是埋藏的怨恨遲早會在今後的某一天爆發。相形之下，有“幽靈的影子”與“飛翼”這對冤家相互掣肘的克雷吉反而讓他想起來有些莞爾。

在一旁看着索德忽喜忽憂的表情，知人們心理的芬特已經大致明白他的所想。

“別想那麼多了，隊長。如果這一次能夠令羅爾振作起來，還有什麼能夠阻擋我們前進的！”看着曾經是心理醫生的隊友，索德會心地笑了笑。身為隊長，他是該起到表率的作用。此時道提斯特需要的不是謹慎，而是自信。收拾心情，他堅定地抬起頭“那麼克雷吉的情況怎樣？”對於這點，老到的斯派當然不可能輕忽。和以往的慣例一樣，這次的a級任務他們同樣派出一名正式隊員率領一支子團隊參與。

“咳！”同樣是出於羅爾的言傳身教，斯派清了一下嗓子，掃視了隊友們一眼，才慢條斯理地往下説。

“這一次，我們的對手，就是，變態的‘拷問者’！”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的眼中都燃起憤怒的火焰，除了克萊默。

“這麼説來，我們這一次更加要拿下這個任務！不但是為了羅爾，更要為克萊默報仇！”説完這句話，阿庫雷西才注意到臉蒼白得完全失去了血的克萊默。他的身體不住地哆嗦着，兩眼失去了焦點，茫然地望着前方空白的牆壁。毋庸置疑，他的身心再次被曾經的夢魘所籠罩。沒有人會責怪克萊默的怯懦，不管有多麼堅韌的意志，曾經被“拷問者”折磨過並且有幸存活下來的人，絕對無法忘卻那種令人崩潰的痛苦。

“克萊默，這次你也待在旅館裏好好休息吧。我們會把事情搞定的！”芬特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道提斯特團隊全體已經來到了se094ne17。除了依然形如行屍走的羅爾和臉蒼白沉默不語的克萊默，其餘人都忙碌着。早上還沒有啓程來到這個鎮子的時候，斯派已經將現有的情報打探清楚了。此時眾人正在為晚上的行動做準備。

在這鎮子郊外的山林中，有一隻叫做“風”的怪物棲息着。這隻怪物究竟長的什麼樣，特技者公會也沒有具體説明。至於先他們一步到達的其餘團隊，包括克雷吉“拷問者”屬下的殺者團隊，都無人能夠找到這隻風。

時值半年一度的月圓之夜，一道道銀白的月光穿透樹梢，在地面上投出圓圓的亮斑，宛如在地上撒落無數的明珠。絲凱依一時竟將正在進行的任務拋諸腦後，緊緊地挽着羅爾的手，俏臉輕倚在他的肩膀上，享受這份寧謐的舒適。

在這樣的夏夜，走在這樣的森林裏本該是相當愜意的事情，然而這裏實在安靜得超乎尋常。悉森林和其中鳥獸的因普雷斯首先覺到了其中的異樣“就算晚上大部分鳥獸都入睡了，至少還是可以聽到蟲鳴聲，可是這片森林，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眾人聞言心中凜然，他們已經不止一次行走於夜間的森林，確實從未遇到如此安靜的。天地之間，除了他們走過草叢時那種窸窸窣窣聲，再也沒有其他的響動。絲凱依不有些害怕，將羅爾的手臂挽的更緊。

“嘿，瞧你們怕的。”斯派啞然失笑“你以為我挑晚上行動僅僅是為了避開變態的和他的手下們嗎？才不是呢，難道我們真的怕他？”

“還是小心點好，變態的帶領的殺者團隊可是克雷吉子團隊中最出名的一羣瘋子！”索德提醒到。他之所以沒有對斯派提出的夜間行動的計劃提出異議，更多的也是出於對這羣人的顧忌。

“有一個情報忘了告訴你們。”

“我看你是被羅爾傳染了吧，都喜歡對我們藏一手。”阿庫雷西毫不客氣地戳穿了斯派。

“呵呵，就算是吧。”斯派也不否認“克雷吉一秉他們那種毫無氣質的行事作風，居然對這片面積不大的森林進行大掃蕩，把他們能夠抓到的動物…大到猛獸，小到昆蟲，天上的飛禽，水裏的魚蝦，一網打盡。”斯派的話頓時讓大家回想起了“天空王者”那個任務。克雷吉通過安在道提斯特的變臉人獲知任務目標將會是一隻翱翔於天際的鷹王，居然將該地區的所有飛鷹都捕獲。這種大海撈針式的行為雖然取得了任務的成功，還是被憤憤不平的羅爾稱之為“毫無氣質的行事作風”斯派此時正是引用了羅爾當時的“名言”

“那該怎麼辦？風豈不是已經落入他們手中！”絲凱依再次緊張起來，但卻和剛才因害怕引起的完全不同。

“你説呢？”斯派反問“羅爾不是説了麼，‘如果這麼沒氣質的做法也能每次獲得成功，那這個遊戲不玩也罷！’克雷吉可不會每次都有好運氣。雖然他們捕獲的動物數量足夠開一個國家公園，但依然沒有見着風的影子。”芬特會心地對斯派報以微笑，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他對斯派能夠在這種時候用這樣的方法放鬆大家的情緒，無疑對改善羅爾的心理會有相當大的益處。只要能夠令羅爾笑，就能慢慢地解開他的心結。並且通過對以往事蹟的回憶，漸漸地恢復他的自信。然而，就在這連克萊默都笑出聲來的情況下，羅爾依然保持着沉默，可以想象他受到的打擊。

“廢話少説，你既然決定晚上來，那麼一定有你的辦法咯？”阿庫雷西了笑得有些痠疼的肚子。

“嘿嘿，不好意思，沒有。”斯派的回答並不是很出人意料“按照羅爾説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別的團隊既然在白天找不到，我們當然是要晚上來找。”芬特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斯派儼然已經變成羅爾第二，只是他也要有羅爾的本事才好。

“你會這麼想，難道別人不會？其他團隊就沒有在晚上來過？”

“啊，這個，他們確實來過，不過同樣也是沒找到。所以説了，這個任務本就是專門為我們堂堂未來的超一團隊道提斯特准備的！”斯派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繼續將羅爾神發揮到極致。

“好了，廢話少説，趕緊找吧。”阿庫雷西已經忍無可忍了。以前他就看不慣羅爾囂張的“嘴臉”若不是打心底裏佩服羅爾的才智，也不會有那段生死之的友情。此時斯派想要模仿羅爾，他心理上一時還是難以接受。

一陣歡笑過後，特技者們又繼續他們的行程。然而事情並沒有説的那麼容易，偌大的一片森林，除非他們也有克雷吉那樣的人力，否則難以用常規的方法進行搜索。走了一會兒之後，意識到這點的眾人紛紛陷入苦思。

按理説，特技者公會絕對不會發佈一個低級到要靠大量人力來進行的任務，就如同當初的“第一顆隕石”所有任務一定會有一個需要把握的關鍵。對於大家來説，把握到任務的關鍵卻是最難的，而這恰恰就是羅爾的特長所在。黑暗中，眾人的目光不自覺地全部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沉默了許久，終於由絲凱依開口説出了眾人心裏共同的一句話“羅爾，給點建議好嗎？你覺得這個風究竟要怎麼找？”

“這麼多人來找，卻又找不到，你們覺得這是為什麼？”羅爾居然也開口了。眾人不由得一陣欣喜，難道説剛才那一陣嬉笑就讓他放開了懷。所有人如同往常一樣靜靜地看着他，等待着後面的分析。

“我們曾經執行過的任務，難道不能讓你們有所啓發？”羅爾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賣關子。

最喜歡揣摩羅爾思路的斯派立刻將大腦的功能發揮到了極致“啊！”他也是第一個想通的人。

“想到了，斯派？”隊友們焦急地看着他。

“嘿嘿！”雖然不是第一想出來的人，斯派也頗有些得意。

“因為我們看不見風，就和當初看不見‘隱形匕首’一樣。”芬特一語道破。他的腦子本就不遜於斯派，此時更不會讓對方專美。

“既然看不見，我們怎麼找？難道和那次一樣，用磁鐵？”剛説完這句話，索德都絕得自己有點傻。匕首是金屬質地的，風卻不可能相同。再説了，公會也不至於發佈如此雷同的a級任務。

“這麼説來，這次任務的寶物就是可愛的風寶寶！”絲凱依已經開始想象風胖乎乎、圓嘟嘟的模樣。如果可以的話，她考慮以後隨身帶着風，當寵物養着。

“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找到這個風？羅爾。”芬特決定趁熱打鐵。羅爾既然已經開口説話，那麼就讓他繼續下去。如果這次的任務又在他的策劃下取得成功，這勢必比任何言語更能説明一切。

“對不起，這個問題我無法提出任何建議。”羅爾卻一口回絕了，口氣生硬得不像是在和隊友説話。

“為什麼？”絲凱依大惑不解。羅爾剛才明明好好的，怎麼突然又發神經似的。

“如果你們有什麼疑點需要我幫忙想想，這個我可以。但是要我策劃任務的執行，我做不到。”羅爾頓了一下，聲音漸漸變小“要知道我已經沒有特技。”

“那有什麼關係呢？我們就是想要聽聽你的方案。”絲凱依不依不饒地追問。

“我説過了我沒有特技！”羅爾口氣有點衝。

絲凱依被嚇了一跳，靜下來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