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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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索德的決定是正確的。由於病情拖的太久，羅爾的腦組織已經大量壞死。若是沒有“神醫”成為植物人將是無法避免的。為了讓羅爾的大腦完全康復到最佳狀態，順便治好傷寒和肺炎的殘留，還要對輕度壞死和萎縮的全身肌進行復健“神醫”可是足足作了七次的特技診療。

這樣的結果，自然讓“神醫”大喊吃虧，道提斯特團員們則暗不已。

“早知道連那顆買都買不到的特效藥都省掉，讓‘神醫’順便醫治傷口。”斯派的想法更是過分。

由於“神醫”施展特技時不讓人旁觀，斯派的特技又竊聽不到什麼，大家自然不知道每一次診療的具體情況，只能坐在客廳裏與“神醫”的保鏢們大眼瞪小眼。但每一次診療結束，羅爾的情況明顯好轉。先是眼皮有輕微的動作，後來鼻子也會發出輕微的哼聲。慢慢地手腳也會動了，皮膚恢復了正常的顏。到了第三天上午，第五次診療結束，羅爾已經清醒了過來，只是還有些痴呆。

最後兩次的診療又花去一天時間，眾人可以從羅爾的眼神中看到其中的變化。從痴呆到靈活，從靈活到詭詐，生龍活虎的羅爾終於在三天半的七次診療後回到世上。

“下次再有出診的情況要考慮漲價了！三次診療以上的需要每次再加收二十萬，回去以後立刻向外界公佈。”疲力盡的“神醫”憤憤地説到。

雖然十來天沒吃過東西，羅爾身體卻沒有任何的虛弱。因為接受“神醫”特技診療的同時，他的體力也被恢復了。

“這麼説來，那個醫生真是累慘了！不但要治好你的病，還要補充你這十天來本應該通過食物攝取的能量。”絲凱依這會兒對“神醫”充滿了同情。

“去，你同情他！一百萬的收入足夠他進補好些子的。”斯派顯然是在嫉妒對方的行當收入高過自己。

“對了，這幾天也不知怎麼的。昏不醒中好像還是能夠聽到一些聲音！似乎有一個男人在我的房間裏，邊哭邊訴説他的過去。那個聲音的，只是記不得是誰了。你們知道麼？”羅爾此時已經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阿庫雷西聽得臉大變，當初只是由於過於動，才將自己的過去都一股腦兒地掏了出來。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悔，沒想到羅爾居然在昏中還是聽見了，更是讓他尷尬不已。

“沒有的事！那是你在做夢！”他急忙澄清。

“真的嗎？”羅爾撓着頭，懷疑地看着他。

“對了，羅爾，我們還沒有看你冒着生命危險取回來的寶物呢！”為了給自己的好朋友解困，喬爾終於想出了轉移話題的辦法。

“趕快瞧瞧，還好沒有被那個‘神醫’順手摸走！”

“是面鏡子。”羅爾這才發覺那面幾乎搭上了自己命才取回來的鏡子正放在牀頭桌上。

鏡框是由數條細銀線以特定的方式絞繞在一起形成的，單單是這一部分，就足以證明這面寶鏡做工的美。鑲嵌其中的鏡片呈橢圓形，樣式算是正常，但材質卻不是普通的玻璃鏡片。羅爾輕輕地用指節在鏡面上扣了幾下，才聽出這是金屬鏡面。有點類似於地球上的古代鏡子，這也是一面由不知名的金屬打磨拋光而成的鏡子。

由於沒有經過特技者公會的鑑定，此時還無法知道其特殊效用。羅爾只得按照慣例將它由絲凱依先行保管。

“嗚~~”尖耳族女孩卻在此時號啕大哭起來。她撲進羅爾的懷裏，小小的拳頭輕輕地捶打着他的口。

這樣的場景，在夥伴們的看來，絕對是標準的情侶一對。只是想不通，羅爾為何時至今，都還未能得手。他們靜靜地退出了房間，留下兩個人獨處。

“絲凱依，你是怎麼啦？我出事的時候都沒聽見你哭，現在怎麼反而哭了？”羅爾雖然很享受絲凱依伏在自己懷裏的覺，卻是不忍心見她這樣淚。

“壞羅爾！你害得人家擔心死了！以後不許你再這樣冒險！有危險的事情留給別人去做，就是不許你去！瞧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逞能！你再這樣，人家以後不理你了！”壓抑在她心裏十多天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完全釋放。

這一次事件帶給她的衝擊，遠遠大於“絕望的困境”上一次雖然被分隔兩地，但是由於知道羅爾一時半會兒餓不死，絲凱依最多隻有心疼的覺。而這一次，她卻要眼睜睜地看着羅爾慢慢地衰弱下去，慢慢地將已經相當微弱的生命一點一滴地燃盡。

雖然在她自己認為，失去的只是一個要好的朋友，她卻有種世界從此沒有彩的悲哀。每天都是靜靜地着淚水，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羅爾，想着可能從此再無法看見他的笑容，想着可能從此再也無法聽見他的笑話…

這十天來，天空總是那麼灰濛濛的，這就是絲凱依對於生命和未來的最真實受。

“心情的天空”毫無保留地將此反映出來，並通過“強化晶石”放大出去，以至於方圓萬里的天空都在她陰暗心情的籠罩下，無數人同身受地品嚐着她的心灰意冷。

“辛苦你了。”此時此刻，羅爾只能説出這樣的話來。雖然他很想低下頭去，用自己的嘴，吻乾女孩臉上的淚水。

雖然絲凱依像個受驚的孩子一般大哭不已，但是窗外的天空卻是十以來第一次的晴朗而美麗。清澈而透着淡藍的天空中毫無雜質，即便是偶爾飄過一朵輕捷的白雲，其中也充滿了歡快的彩。

絲凱依的淚水，其實是快樂的淚水。雖然還不能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她卻再次對生命充滿了熱愛，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絲凱依的哭聲漸漸地在羅爾的安撫中變小，消失。連續十睡不安枕的她終於疲憊地進入夢鄉，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