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回太白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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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徐清和霞兒説話時壓低了聲音,卻也沒刻意的防備石玉珠。如今的情況不明,也玩不出什麼陰謀詭計,還不如有什麼事都放在面上談。聽聞他們二人説起太白琉璃光石玉珠也不由出了得意之,道:“齊家姐姐果然是見多識廣!”説着又望向徐清,故作惋惜道:“可惜徐道友的言行就讓人家很是失望了,莫非道友還想將此法寶擊破,強人家就範不成!”徐清並無絲毫愧疚之心,淡淡笑道:“剛才道友曾言已經有完全把握達到目的,就算我們從中作梗,也只是多麻煩一些。若依我看,此言恐怕言不由衷吧!若道友真有如此把握,又何必費心與咱們師姐弟在這廢話?那冥海玄鯨對道友背後那人,意味着什麼也不用我再説。道友剛才既然談到了易,卻先説説能以何物與我們換吧!否則就算不能阻攔道友,只給你們添些麻煩,也未嘗不可啊。”石玉珠眼中閃出一絲寒意,復又不聲的笑道:“這是自然,若所言條件不能讓二位動心,我又何必多此一舉。至於道友所言,小女子是否真有把握,只待一會若買賣不成,道友自可親身來試,我也不再多言。”徐清不由心讚歎道:“看不出這嬌滴滴的女人還真有些豪氣!”又聽石玉珠言道:“雖然剛才齊家姐姐認出了冥海玄鯨,不過想必還不知道那玄鯨為何會棲息在此處吧!”霞兒微一皺眉,她很不喜歡石玉珠那種勝券在握的意態。大有些不耐煩了。冷冷道:“有話快説,若再拖延,便不説也罷。”石玉珠淡淡一笑,也不生氣便續道:“冥海玄鯨本來勝在極東的深淵地下,而此處雖然臨近東海。卻絕非那冥海玄鯨喜好之地。而據我所查,此頭玄鯨居住在這少説也有數百年,若沒有所圖,豈會蝸居在個小水泡子裏頭!後來卻讓我發現,原來它是為了一樣寶貝!”霞兒臉更冷,顯然對石玉珠把她地話當作耳邊風,大有些惱怒了。石玉珠眼中閃出一抹笑意。也不再賣玄虛。道:“想必二位道友都聽説過當年大禹治水時,曾經煉製了十七件至寶,便有其中地一件,名為禹神鼎就在雁蕩山的山腹之下!”石玉珠拋出此言,就算霞兒和徐清早有準備,也不由得心下愕然不已。要説那大禹乃是上古的帝聖,天下的至尊強者,他煉製的法寶,其威力更遠勝當今。石玉珠微微一笑。非常滿意二人地反應,繼又續道:“不過那禹神鼎雖然引人,但小女子卻並無貪心。如今我取鯨鬚,二位得禹鼎,你我兩家皆有所得。不知如此分配二位覺得可還公平?”徐清心裏允自一顫。幾乎瞬間就被貪婪的慾望給充滿了。若真能得到禹神鼎,那他自信就算對上霞兒這樣的高手。也絕對能與之爭鬥一番。不過這種念頭在腦中轉了兩圈,又被他強自給壓了下去。且不論那石玉珠之言是否有假,就算她所言不虛,那禹鼎真在此處,也絕對落不到徐清的手上。此番出門乃是以霞兒為主,得了寶物也是霞兒先要,難道説她還能面對至寶不生貪念!
既然左右那寶物也難到自己手上,徐清馬上就恢復了冷靜。暗自瞟了一眼微微動容的齊霞兒,心中暗道:“看來石玉珠拋出來這香餌實在夠分量,就連霞兒也不由得動心了。不過那冥海玄鯨可不是小貓小狗,説去拔一鬚子到那就能拔下來。就算沒有我和霞兒的阻力,她石玉珠又有什麼法子,自信能得到鯨鬚?”想到這裏徐清的心裏陡然一動,這才如夢方醒,想到了其中地癥結所在。
徐清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説起來在地底下轉了大半天,我都有些轉向了,也不知咱們此時所在何處了?”霞兒一皺眉,馬上也望向了石玉珠,彷彿也想到了些問題。而那石玉珠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沒想到徐清竟會問出這問題,微笑道:“這個玉珠怕也不知曉的,地下山蜿蜒曲折,又怎知通到了何處?”徐清戲謔道:“哦?石道友真不知道?恐怕言不由衷吧!此處引來的水就是雁蕩山頂上的雁湖之水,説起來既然姑娘要引水灌注此處,想必這裏原來是沒有水的吧!”石玉珠的俏臉蛋上終於顯出了驚容,徐清淡淡一笑,復又對霞兒説道:“師姐,雖然我未曾見過那冥海玄鯨到底長的什麼樣,但聽起名字,想來應該是一條大魚吧!既然是魚就離不開水,魚若無睡便不能活。莫非…”徐清眉一揚,挑釁似的望了石玉珠一眼,淡淡道:“莫非是那冥海玄鯨被困在這裏了,道友以地開闢地道,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給這裏引水,救那玄鯨出來!”石玉珠雖然心思明,但也與如今的徐清年紀相仿,一個少女又能有多深地城府,立時就變了臉,駭然的望着徐清。不過她也真聰明,馬上又想明白了,徐清多半也只是猜測,剛才説出來正是打草驚蛇之計。不過如今後知後覺又能如何,剛才她的反應就已了馬腳。苦笑道:“徐道友真是好聰明啊!不錯!那冥海玄鯨確實就在這之中,而此處也就在雁蕩山的地下。”原來那些從雁湖引來的水,竟然是從地底下饒了一個圈,又回到了雁蕩山下面。石玉珠自然也知道直接打通湖底最簡單,也並非是她不想,而是實在辦不到。那雁蕩山雖然看似無奇,但雁湖之下卻有些天成地異處。那雁湖乃是一座高山湖泊,並無河匯入,只有底下地一眼源泉。只倚仗雁蕩山的怪異之處,話説地水往低處,在這卻是一句空話。彷彿有一種怪力,能將那地下水引到山頂,匯聚成湖。而那湖中的水就只能由湖邊的兩個瀑布出,就算在湖底挖出,卻也沒有湖水下。這下才不得不從別處開闢通道,引導雁湖之水灌來。
徐清微笑道:“多謝道友謬讚。”説罷也不再理會石玉珠,又對霞兒道:“師姐!若是我所料不錯,剛才她所言禹鼎恐怕不虛,此處地形詭異,周圍的水汽真元異常活躍,多半是藏有水系異寶。如今她守在太白琉璃光中,雖然自保無虞,可也變相被困,咱們便不用憂慮。既然她想要將此地注滿水,咱們就先在壁上開一個大,把水放出去。不管這底下有沒有冥海玄鯨,等以後再慢慢查驗。”齊霞兒難得的出戲謔的笑容,瞟了驚容乍現的石玉珠,對徐清道:“你這小子果然都是壞主意!這釜底薪之計最好,管他是什麼事,先給他壞了再説。”當然她心裏還在盤算着禹鼎,只希望石玉珠在此事上沒有説謊。
眼見徐清和齊霞兒壓住劍光向下落去,石玉珠再有保持不住淡定優雅的儀態,高聲喝道:“你們給我住手,難道非要我玉石俱焚!”徐清二人皆一頓足,聽石玉珠堅定的語氣,彷彿不是在胡説八道。又想到血神子的行事作風,此事若真關係到他能否破除體內制,他一定會絞盡腦汁,安排諸多後手以保全萬無一失。若石玉珠真的玉石俱焚,還真不知會做出什麼駭人之事。
徐清回頭一望,思量片刻道:“師姐下去便是,不用聽她虛張聲勢,她從開始就廢話連篇,明顯就是要跟咱們拖延時間。正好此番將水放了,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談。”齊霞兒打眼又望向石玉珠,此刻她真不知如何抉擇才好。石玉珠見她往來,慌忙喊道:“齊霞兒!難道你真要一意孤行,得兩敗俱傷才行嗎!乾脆我也挑明瞭説吧!若你敢現在放水,我就豁出去將那冥海玄鯨怒。那時雁蕩山周圍千里之內盡沒於大澤之中,生靈死傷千萬,就全是你們的罪過!”齊霞兒停身思量,旋即把心一橫,臉肅然的看了徐清一眼,頭也不回就向下衝去。石玉珠見此終於頹然跪坐在地上,櫻豔的紅輕輕動,喃喃道:“完了!難道就這麼完了!罷了!師父啊!弟子辜負了你的期望了!”言罷她又猛的抖擻了神,身站起來,那美麗的大眼睛閃兩道兇光,惡狠狠地盯着徐清,彷彿要將他生活剝了似的。
徐清直覺通身一寒,心中升起了些許不祥的預。就見石玉珠輕袖甩動,圍在她身外的太白琉璃光,驀然消失不見。同時“鏘”的一聲龍,只見一道宏烈的金光乍然現出,劍光稍一收斂,就顯出一柄古樸渾然的金飛劍。那劍光一出彷彿整個石大廳都被渾然劍氣隱隱牽動,濃厚的元氣隨之動起來。
徐清一見那劍光,不由大吃一驚,上次在嶽麓山的時候,卻沒見石玉珠駕馭此劍。那絕凌厲的劍氣,竟然比之霞兒的天龍伏魔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石玉珠探手輕輕抓過寶劍,極愛惜的撫着劍脊,早就藴在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順着圓潤的臉頰淌下兩行清淚。旋即她又抬手狠狠在臉上抿了兩下,復又憤怒的瞅了徐清一眼,咬牙切齒道:“你這賊廝壞我大事,今便讓爾在我真武七截劍下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