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洗髓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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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人英輕輕抹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看着那盤腿坐在龍崖門口的徐清,心中暗道:“莫不是這位小師弟已經昏死過去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了?看他樣子文文弱弱的,別在我手上給死了!”
“小師弟?小師弟!”嚴人英輕聲喚了兩聲卻沒見回應,這下可給他嚇了一跳。上前一步正要過去將徐清給拉出來,卻忽然聽見一聲“吧唧”嘴的聲音,同時也覺到徐清呼順暢心跳有力,竟是睡着了!
嚴人英楞楞的看着這位小師弟,真是哭笑不得,不過同時他也更加覺到了這徐清的過人之處。若是之前在眉州鎮逃過那強大妖人的魔爪,還能歸結於幸運的話,那現在身陷千刀割的痛覺之下,竟然還能安然大睡,卻也太神奇了!
嚴人英看了看天,心想:“那顆洗髓丹應該能六個時辰化盡,若是他能堅持下來,定然胎換骨,那經脈堅韌卻不知到了何等光景啊!”天都已經漸漸擦黑了,徐清也早就醒了,還在龍崖口傻傻的坐着呢!而且此時因為洗髓丹的功效從孔之中鼓出不少黑的漿,那惡臭味道甚至比茅廁的陳年大糞還有過之。
“大師兄還不行嗎?這味道實在太臭了!”徐清皺着眉頭哀求道。雖然他能屏蔽痛覺,但卻不敢隨便縱其他官。畢竟痛覺神經遍佈全身,便是有一處出了一點病,倒也無甚大礙。而眼睛、鼻子、耳朵都是神經結點高度密集的地方,一個不好就可能造成難以修復的損傷。
嚴人英不莞爾笑道:“不怕疼,怕臭!沒見過你這樣的,再堅持一會,馬上就好了。”片刻後徐清‘吧嗒吧嗒’嘴,把那最後一口丹汁嚥了下去,終於被允許離開了那陰冷口。搶了幾步他趕緊就將身上那道袍給扒了下來,渾身烏黑的泥漬臭氣熏天,不過卻能看見有些地方竟出了更加白皙的皮!難道這就是傳説中的‘排毒養顏’?
嚴人英指着東邊的一片小樹林,笑道:“那邊有一眼温泉,你先過去洗洗,一會自會有人給你送衣裳去。”
“哦!”徐清剛想應一聲,卻“哇”一口噴了一地黑如墨汁的惡臭之物。
嚴人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不見那細白的手上沾了一點污穢。道:“今其餘師弟都在中潛修不出只有你我二人。昨事急倒是錯過了師弟的接風宴,為兄那還有一瓶四百年的老花雕,今再與師弟補上一頓。”徐清看着嚴人英的背影,微笑着想到:“如今我修為尚淺,還沒有涉及到一些利害關係,與人往反倒輕鬆乾淨了許多啊!只是不知後還能不能成為真正的朋友…”不過身上的臭味立時燻得他頭昏腦脹,便不再多想,飛也似的向那小樹林沖去…
徐清穿上了大張剛剛送來的道袍,回頭一看那有半畝大小的墨温泉,不由得搖了搖頭,恐怕沒有半個月別想在這洗澡了。
那大張送了衣服也沒馬上就走,十分體貼的舉着燈籠等着徐清穿完衣裳,又在頭前帶路,生怕他初來乍到不知夜路。
“大張啊!上山幾年了?”徐清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道。
大張笑道:“十二歲上山求仙,到如今也有二十年了!”言語之間似也不勝唏噓。
徐清嘆道:“二十年!不容易啊!人這一輩子還有幾個二十年…後有什麼打算?憑你這一身本事,若在世俗行走怕也不難稱霸一方。”大張苦笑道:“七師兄説笑了,咱們能把眾位師兄給伺候好了,還能有什麼打算呢!再説如今天下兵荒馬亂的,那等刀頭上血的生計也不好乾。”
“…”沒説幾句就到了居處,大張笑道:“七師兄,剛才大師兄吩咐了酒菜,此時應該都已經擺好了,您自己過去就得了,我就先回去了。”徐清點點頭,也不多留,像這樣知道本分的聰明人,是不會出現在他不該出現的場合。
嚴人英的房間跟徐清的格局幾乎一模一樣,除了牀上多出了一牀薄被,基本上沒有任何改變。光禿禿的牆壁讓人覺有些冷清,更加少了些人氣,還真是平時少人居住。
一見徐清進來,嚴人英起身相,笑道:“來來來!七師弟不要客氣。”徐清笑道:“大師兄也不用特意招待,自家人便自己動手就是了。”嚴人英笑道:“對!都是自己人,隨意便可。”説着回身開啓了一個紅衫木的小櫃門,從裏面拿出來了一個還封着膠泥的青陶小罈子。揮手拍開泥封,立時一股醇厚的幽香飄散出來…
一席之間二人也不談過往將來,説的卻只是志趣愛好,奇聞異事。那嚴人英自小出自修真名門,自然是見識廣博,通古知今。而徐清則是穿越而來,多出百年見識,更兼且自小力超羣,博聞強識,還要更勝一籌,更讓嚴人英有些相見恨晚之。
都説男人的友誼是從酒桌上喝出來的,此話倒也有些道理。着人撤了殘席之後,沏上香茗,此時徐清和嚴人英更加不見疏離之,好似相多年的朋友。
嚴人英呷了一口香茗,道:“師弟才識廣博,學問見地勝我甚多啊!恐怕咱們教中也只有大師伯一脈的諸葛警我師兄能堪與一比。”徐清微笑道:“大師兄過獎了,小弟我年紀輕淺,書是讀了不少,但還有許多未見之物,如何能當得‘廣博’二字。而且求仙得道之事,便是如何才學又有何用?”嚴人英以為徐清又想起了親朋好友慘死之狀,更加憐惜其才學,同情其遭遇。道:“也罷!左右現在也無事,便將我峨嵋派的入門養氣之法傳你。”徐清眼睛一亮,心中更是興奮,他苦求多時,等的不就是這一刻!
不過嚴人英卻嚴肅問道:“但在傳你功訣之前,我卻還有個問題,你一定要據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