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第九十五章離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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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清晨，阿史那去馬場挑馬時才發現，草原上奔跑着一隻赤的駿馬，馬上竟是一身男裝的樂欣然。

墨黑的長髮被一玉緞帶高高束起，隨着馬兒的奔跑輕輕揚在空中，一身暖白的衣袍分在兩邊，也是着風高高飄在身後，使得此時的欣然顯出比男兒還要颯的英姿來！

只是眉間的一點嫣紅襯着嚴肅的神，此時的樂欣然絲毫不像是阿史那初識的那個大唐女子，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冰冷的氣息，讓人想要避開，卻又忍不住靠近。

勒馬而立，見阿史那站在一邊發呆，樂欣然大聲道:“怎麼樣，我的騎術還不錯吧！”上前兩步來到，阿史那揚起臉，只看到一圈金的光從樂欣然的背後過來，在她的輪廓上散發着淡淡的光芒:“李白説你不會騎馬。”角揚起一絲冷笑，樂欣然道:“誰説的？那不過是我偷懶，不想自己騎馬罷了。”話雖如此，樂欣然卻在心底一悸，不由得想起自己和蕭劫共乘一騎的情形。不過只是片刻，樂欣然又恢復了冷靜，大聲道:“我們吃過早飯便啓程吧！”説完，樂欣然勒馬掉頭，想着帳篷那邊奔了過去。

用飯的大帳永遠都是温暖的，炭火從未熄滅，氤氲着淡淡的香和牛羊的羶味進帳後不經意地左右打量，樂欣然問李白:“蕭劫人呢？”

“他一早就出發了。”李白喝着馬酒，眼中似乎藏了些什麼。

“是嗎？”樂欣然説不清自己的覺，只是隱隱有些失望夾雜着生氣:“走了便好。…”説完，丟下馬鞭坐下。樂欣然上前奪過李白的馬酒一口便飲了。

看着樂欣然如此表情，李白臉上出一絲淺笑:“怎麼，你騎了一夜的馬。沒發現蕭劫一直在山頭那兒看着你？”聞言，差些被馬酒嗆到。樂欣然放下酒杯，抹了抹邊溢出地酒:“你説什麼？”

“昨夜我看酒不夠了，便起來去找。結果看到蕭劫獨自一人立在那邊的山頭。我好奇過去看，結果發現他呆呆地望着騎馬場的方向發呆，一臉地愁。”説話間。李白又重新將樂欣然喝乾的酒杯斟滿:“他連我靠近了都沒發覺，似是在想着什麼，我也懶得打擾他。”這麼説，他知道我會騎馬了…樂欣然心下一凜，卻又用上一股酸楚無比地覺。

“不過”見樂欣然低首不語，李白又道:“你什麼時候會騎馬的，我也不知道啊。”抬眼勉強一笑，樂欣然淡淡道:“和蕭劫一起騎了那麼久。對馬上的覺也悉了些。昨晚試了一下，也不是太難的樣子。”

“那就好，若是今回長安要我的黑將軍帶着你。怕是累死他了。”李白有意轉開話題:“它可不比纖離。”

“哦，對了。”李白似是想起什麼:“今天沒亮蕭劫就來找我。説是將纖離給你留下了。你初學騎馬。纖離已經悉，騎它也比較穩當。”

“真地？”樂欣然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便向馬廄走去。

果然，遠遠就看到纖離一身雪白的立在眾多馬兒當眾，耀眼的很。

上前拉過纖離，練地翻身上馬，輕撫着纖離的馬鬃，不知為何，眼角竟漸漸地濕潤了。抬袖了眼，樂欣然‮腿雙‬一夾，便騎着纖離奔了出去，直直奔向湖的那一邊。

到臉上被寒風刺得生疼，樂欣然這才勒馬停住，對着向北的方向呆呆望着，心彷彿也飄了過去。不知為何，腦中突然一熱，使得自己心酸地無以復加，只想緩緩起，輕輕哼起:當你在穿山越嶺的另一邊，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時常覺你在耳後的呼，卻未曾覺你在心口地鼻息…

思念是一種病，一種病…

一種病…經河東到達東都洛陽，已是半月之後。

這半月，樂欣然已經將騎術練得很是練，騎在纖離的背上穩穩當當。只是每次上路，都覺得背後空蕩蕩的，心底總是會浮現出一身黑衣地蕭劫，讓樂欣然有些鬱悶。

“阿史那，李白，回了洛陽我要去拜見幾位朋友。”樂欣然面對洛陽城門，想起曾經在這兒遇見的人和事，心中不有些淡淡地慨。

“正好，我也要進城會會老友。”李白也策馬遙望着洛陽城，轉頭對樂欣然道:“我帶阿史那四處轉轉。欣然，你自己去吧。入夜了我們在城東地寶來客棧見面。”説完，李白策馬揚鞭，已然入了城。

“欣然，那我們晚上再見。”阿史那見樂欣然確實有事兒，便也不好耽擱，這才緊緊跟了李白過去。

翻身下馬，只是牽着纖離緩緩走在洛陽城中，看着入眼的繁華，心中竟升起一陣慨:不知，千年之後地洛陽城，是否也是這個樣子？

無數美麗詩篇讚揚過的城市，自己竟立在了千年前的街頭。看着周圍川不息的人羣，樂欣然此時在竟覺得恍如隔世一般，有些呆了。

“這…。。不是欣然公子麼！”突然聽得耳後一陣驚喜夾雜着遲疑的呼聲，樂欣然轉頭，便看到了立身後的小娥。

“真的是欣然…公子。”小娥見樂欣然一身男裝，上前便道:“您又來洛陽了？”點點頭，樂欣然微笑着道:“小娥，帶我去找你家小姐吧。我要和她敍敍舊。”

“當然，若小姐知道公子來了，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呢。”小娥出甜甜的笑容，上前便替樂欣然拉住了馬繮。

一路隨着小娥來到悠然園圃，樂欣然停下腳步問:“你家小姐還在這裏居住？”

“是啊，小姐説捨不得花盈袖姐姐，不願離去呢。”小娥答道。

“花盈袖此時可在？”樂欣然想起那個身子如水般柔軟的女子，很是想要再見。

“每隔幾她都會來會會小姐呢。不過今沒來就是了。”小娥説着推開了園圃的大門。

只是剛一進入園子，一陣似夢似幻的飄逸琴聲便緩緩入耳，惹得樂欣然一勒馬，對小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繮繩到了小娥手中，便獨自一人悄悄地渡步繞過了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