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參天可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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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苫個一那個恩！是真的，不過是有原因的。不是雕口問題。”麥仲肥心裏那個氣啊！這是誰嘴那備賤？告訴誰不好偏要告訴蕭老頭？

“仲肥你這樣做可能會引起邊亂的。雖然礙於我大唐的強盛，他們不會大舉進攻，但騷擾臨近州縣作為報復還是可能的。”房玄齡面有憂地説。

這時候蕭玻老頭反而一副輕蔑的樣子道“玄齡公未免小題大作了。據我調查這草原上各部落之間的攻伐是很平常的事情。何況麥仲肥派出的又是他的鎮北軍，乙咄陸即使要報復也是前來報復漠南草原。這個乙咄陸一直霸佔着西域通商的道路絲綢之路近年來越發囂張，令屬下假扮馬賊襲擊商隊，陛下也曾下詔質問，這個酋首竟然以不知此時為由進行搪。長此以往這西域商路恐怕就要斷絕了。而陛下是絕不會看着這種事情發生的，那裏遲早有一戰“時文公，噤聲！此事豈是在這裏討論的？”房玄齡急忙攔阻這個。口無遮攔的蕭老頭。

麥仲肥好奇地看了蕭聘二眼。這蕭老頭脾氣很差可這眼光可一點也不差啊！難怪這老傢伙脾氣那麼臭。太宗皇帝卻始終沒把他徹底踢一邊去。

“看什麼看？子！老夫難道説的有錯？”蕭璃沒在順着剛才的話題往下説，而是瞪了麥仲肥一眼喝罵道。

“沒錯、沒錯！蕭老大人分析的入木三分。仲肥這次奔襲西突厥其實也正是因此。此獠控制西域通商之路，同樣也阻礙了漠南的商道，我漠南商隊多次被洗劫，兩位老大人也清楚，漠南現在的發展主要是牧業和工商業，商路阻斷意味着漠南只能單腳跳，這對漠南可是影響太大了。所以侄才出兵去警告乙咄陸一下。”麥仲肥順着蕭璃的話柄開始編造出兵理羔他這話裏四分真，六分假虛中有實正是謊言的最高境界。

果然房玄齡的臉緩和下來道“原來如此，那就是乙咄陸挑釁在先。這樣就好説了。只不過仲肥你應先上報備再出兵，省的不明所以的人用此事來説東道西了“老大人説的有理！是仲肥魯莽了。”麥仲肥急忙做出心悦誠服狀躬身施禮。看到蕭聘臉上似笑非笑的樣子，麥仲肥急忙又給蕭璃施禮道“蕭老大人目光獨具，高瞻遠矚令仲肥欽佩之至，萬分敬仰！”蕭璃馬上又擺出一副臭臉道“用不着恭維老夫，老夫只是就事論事。但你不報備就擅自出兵，老夫還是要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得！馬拍馬腳土了。麥仲肥很鬱悶！早知道這樣就不多説那些廢話了直接把蕭老頭當空氣無視多好。

“不過，念在你年輕氣盛，也只是考慮不周的份上，老夫奏本上也會寫明原因的。”蕭聘話鋒一轉又道。

“我靠！死老頭，你玩我呢？。麥仲肥心裏暗罵臉上卻是光明媚地躬身施禮道“多謝蕭老大人！”麥仲肥離開這桌後又去給其他各桌敬酒，這些人有的拉着麥仲肥的手噓長問短的，有的談甚歡，也有的冷淡應付的，各種表現不一而足。

篝火晚會一直持續到將盡子時，太宗皇帝才站起來轉回氈房，各大臣也都回到了各自的氈房休息。麥仲肥也沒有回受降城的官邸，而是留在度假村裏陪王伴駕。

之後的幾天，白天麥仲肥陪着太宗皇帝在草原上游獵，晚上就是飲宴歌舞，直到第四天接到旨意的漠北燕然都護府的吐度才帶着下面州府十幾個刺史都督匆匆來到漠南覲見太宗皇帝。

太宗皇帝在大氈房裏接見了漠北的人，並賜予酒食。不久眾漠北人員皆有酷面之，漠北白習酋長龜林府都督、渾為酋長皋蘭州刺史契酋長榆溪州刺史思結酋長盧山府都督等幾個人站起來撫施禮道“臣等既為唐民，往來天至尊所如詣父母，請於回訖以南、受降城以北開一道。謂之參天可汗道，置六十八驛，各有馬及酒以供過使，歲貢招皮以充租賦，仍請能屬文人，使為表疏。”這幾個。人一稟奏，吐度的臉相當不好看。雖然吐度是燕然都護，名義上管理着漠北六府七州。可他的漠北卻和麥仲肥的漠南完全不一樣，他的漠北可以説是各州府依然是各自為政。而麥仲肥一接手漠南立刻用雷霆手段進行整合，雖不敢説漠南是鐵板一塊，有了這次的整合再加上麥仲肥利用宗教進行的補缺，漠南基本是政令一體。

吐度也站起來撫施禮道“天可汗陛下，漠北十三州朝貢可由我燕然都護府來完成，漠北各州府只需將朝貢物品集中於都護府，外臣自會派兵解送至長安，這樣才可保貢品歲物平安到達長安。”他這一説，那幾個提議修建參天可許道的酋長可也不高興了，你吐度佔着漠北最好的草場，怎麼我們給天可汗陛下上貢也要先經你的手？雖然你回訖實力強大，可我們也都不算小啊！

參天可汗道的修築對漠再也是好事情，後世不是説:要想富先修路嗎？有了這猜劉，之可汗道妥降城可就車斷了漠北各州府的貿易，他們可俊甘妝悽降城進行直接貿易，大量的牛羊馬匹的貨源正好供應即將開始的黃河水上貿易航道，而漠南的產品也可通過這條路徑向漠北。旁邊的麥仲肥一直就在草原生活，早就看出了吐度的私心。他這是想變相的樹立漠北唯我獨尊的形象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不行，我得給你攪合攪合。

“吐度都護，由你回訖派兵押運貢品上京，你是覺得我漠南草原不安全，會有人打貢品的主意嗎？”麥仲肥冷冷地問。

“啊？！我沒有這個，意思。麥大都護治理漠南那是有目共睹的，我只是覺得由各州府各自運送很零散。容易丟失貢品，不如集合起運更方便一些。”吐度一愣説道。

“哦，集中起運到也不失一個好方法，但不知道吐度都護，打算用多少兵力來押運這集中起來的貢品呢？”麥仲肥開始設置圈套道。

“這許多州府的貢品集中起來數量很大，好在我回訖尖力強大我可以調二萬騎兵押運貢品。”吐度想都沒想口而出。

“哦？二萬騎兵借道我漠南，你覺得我應該答應你嗎？”麥仲肥等的就是他要派出的押運人數。這二真騎兵説多不多，説少不少襲擾、劫掠卻也足夠了。

“這，我這只是押運路過，麥大都護不要誤會啊！”吐度這才明白自己掉進麥仲肥的圈套裏了，急忙解釋道。

這一下太宗皇帝也覺不妥了。二萬回訖騎兵進漠南，而且是經常的，如果哪天吐度突然翻臉。這漠南草原可要損失慘重了。

“聯覺得麥大都護説的有道理。各司屬地。豈可亂來？聯同意漠北各州府的請求，修建參天可汗道。”並對漠北諸州府官員各賜金銀增及錦袍。

既然大皇帝發話了吐度只好不再出聲。心裏暗自升起怨念。在麥仲肥和那幾個提議修建參天可汗道的酋長合議下，這條參天可汗道的路線由受降城正北如東八十里，穿白道”谷後稱呼延谷，谷南口設立欄，谷北口有歸唐柵，並行車道，入迴繞使所經。又五百里至鵬鶻泉，再十里入戈壁，再經鹿耳山、錯甲山等地，行燦裏至山燕子井。再向北行經粟山、達旦泊、野馬泊、可汗泉、橫嶺、綿泉、鏡泊，共一千五百里長，最後到達漠北都斤山麓鄂爾渾河畔的回訖衙帳城，今蒙古國後杭愛省哈拉巴勒嘎斯遺址，即於沿途建置六十八處驛站，平均二十三里地就有一處，驛站設有馬匹可換乘，酒俱全。漠南段由鎮北大都護府負責籌建，其餘各段由所經各部落聯合籌建。

漠南受降城到夏州段也由鎮北大都護存負責籌建，由中央撥款，施工人員和附屬設施建設添加，則完全由鎮北大都護府負責。這與麥仲肥所想的兩條路線之中的陸路不謀而合。而且由原來漠南自己負責變成了中央撥款修建，這怎能不讓麥仲肥大喜過望！

麥仲肥心裏暗暗盤算着，是不是趁着修參天可汗道的契機，在河套種植區與砌州之間再建一城，作為將來黃河水運的河港城市，即可以就近安置往來客商，又可以作為物資週轉場所。連名字麥仲肥都想好了。就叫肥州。

連續陪着太宗皇帝遊玩了五天後，太宗皇帝終於過足了狩獵的癮，打算休息一下。麥仲肥也趁着這機會回了趟受降城。他沒有趕回府衙而是直接奔受降城大牢。

來到牢獄所在地，牢頭帶着獄卒前來接。麥仲肥跳下馬，將馬繮繩扔給黑強，領着黑猛進了監獄。來到牢頭的房間，麥仲肥劈頭就問“麥鳥那小子現在怎麼樣了？”

“回大人小人按照大人吩咐將麥小大人關在一間偏僻的單人牢房裏。除了定點送吃喝外，沒有人去接觸，小人一直在隔壁牢房‮聽監‬。這十天裏，頭三天麥小大人很氣憤。説大人對他不公。整罵罵咧咧。後三天麥小大人只是坐着發愣或乾脆睡覺。最近三天小人聽到麥大人經常哭泣，一邊低聲唸叨着:老師，弟子錯了。昨天麥小大人瘋狂地砸着牢門大喊大叫要求見大人。今天他又沒動靜了。”牢頭弓着身子把麥鳥在監獄裏這十天的表現詳細地講述給麥仲肥。

“恩，你做的很好，回頭本大人給你封賞。”麥仲肥面無表情地説道。

“謝大人！大人是否去看看麥小大人？”牢頭問道。

麥仲肥略一考慮，點頭道“也好！前面帶路。”跟隨着牢頭穿行在陰暗的牢房裏，麥仲肥倒是沒有聞到裏經常描寫的那臭味、黴味這些異味。也難怪，受降城的牢房是和城內設施一起建造的，時間也只有短短的二年多，何況受降城的牢房只是起臨時關押作用，類似看守所質。一些罪大惡極的犯人不是被砍了頭就是被送到礦場去服終身苦役，另外罪行輕的也基本就是一頓皮鞭後，按照罪行輕重發往赤鹽城去做時間不等的勞改而已。

三人穿行過許多糊欄門後，來到最裏面的一間，這裏非常娑靜的有此恐怖。麥仲肥站在柵欄門外，看着面衝璇維刪持一堆乾草上的麥鳥。

麥鳥好像睡着了。麥仲肥三人的腳步聲也沒驚動他。麥仲肥示意牢頭把牢門打開。

隨着牢門上的鐵鏈嘩啦啦的聲響，麥鳥被驚醒，翻身坐了起來，當看到牢門外的麥仲肥時，不相信地了眼睛後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可就出來了。

“老師！弟子知錯了，請老師饒恕弟子這一次吧！”麥鳥聲淚俱下地説道。

麥仲肥走進監牢，把麥鳥從地上拎起來對牢頭揮了揮手，牢頭知趣地轉身走了。看到牢頭走後麥仲肥才開口道“哭什麼？男子漢應該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做錯了就要有接受懲罰的覺悟。你去把那些無辜者滅門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會有懲罰的。”説完放開麥鳥，四下看了看又道“你在這裏覺怎麼樣？”麥鳥用袖子擦掉了眼淚，依然帶着哽咽説道“這裏就像是墳墓一樣，弟子就像是躺在墳墓裏的活人，沒有聲音，沒有人和我説話，只能聽到自己的呼聲提醒着弟子還是個活人。”麥仲肥點了點頭道“你的子太野了。在你眼裏別人和牲畜沒什麼兩樣你可以想殺就殺，對嗎？”

“弟子知錯了！這裏這段子，弟子有時候都會認為自己已經死，了。這裏讓弟子覺到了死亡的恐怖。弟子以後再也不會枉殺了麥鳥低着頭説道。

“本來為師打算把你關在這裏二十天的，終是於心不忍，這才來看看你是不是已經懂了。人只有一次生命，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對你對別人都一樣。看來這十天沒白關你。”

“才十天？這裏看不到白天黑夜，始終都是這樣陰暗。弟子覺已經被關了很長時間了，以為老師已經把弟子完全忘記了麥鳥説着眼淚又下來。

“好了，知錯就行了，自己去找席卑大都護報道，就説我説的，你現在回鎮北軍去當一名普通兵士。至於你還能不能再被任命成軍官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麥仲肥揹着手一臉嚴肅地説道。

“是！老師，弟子這就去説完麥鳥給麥仲肥躬身施禮後，慢慢向監獄外面走去。

看着麥鳥遠去的身影，麥仲肥突然覺自己怎麼那麼象前世自己痛恨的那些官僚呢？因為是某個高官的親屬或者本身就是高官犯罪後只是免去某某職務開除。籍。就草草了事了，這就是所謂結束他的政治生命。可人依然是活蹦亂跳的。

如果是普通人犯了相同的罪。又沒有那所謂的政治生命這層鎧甲的保護，其結果只能是死屍一具。就像現在的麥鳥，如果是一個普通校尉做出這事情來，麥仲肥絕對會殺掉這個校尉來平民憤。可麥鳥因為是自己的親傳弟子，只是受了一百皮鞭關押十天錄奪職務就算處罰完了。自己算不算以權謀私？想到這裏麥仲肥不由地暗自嘆了一聲。

轉頭問黑猛“猛子，我這樣做是不是太便宜麥鳥這小兔崽子了？”黑猛搖頭道“我不知道，主人你做什麼都應該是對的。黑猛沒當過官。也不知道當官是什麼覺，不過黑猛聽過漢人的一句話叫:官官相護。”麥仲肥一笑，沒在説話，慢慢向牢房外走去。暗自想“當官，當官好啊！法家是以律法來約束，道家是以個人的自我修養來約束，而儒家卻是以君君、臣臣、父父、乎乎的等級來約束。”這三種約束方法裏道家的太理想化，完全忽視了人的**。而法家的雖然比較科學，但如果缺失了監督就會演變成為一言堂，法也就不再是法而是一條被人為縱的枷鎖。

至於儒家那是一種很古怪的想法。等級豈能作為約束的手段。民怕官而不敢言小官怕大官不能言。大官怕皇帝慎言謹行。到頭來決策之人耳邊聽到的就是祖國江山一片好。不是小好是大好的阿諛之詞。而且民想當官，來欺壓其他的民小官想當大官來勒索其他官。大官呢？穩定自己的既得利益是首要的，於是拉幫結派，結黨營私。這等級約束唯一的好處就是處在金字塔頂端的最高統治者的地位那是不能動搖的，動搖這個位置就是叛逆、是謀反，是逆天行事。

麥仲肥想到這裏，不覺嘴角出一絲無奈的微笑。自己前世作為草時也曾熱血沸騰，看不慣貪官污吏橫行。可到了這些界，自己一步一步爬到這高官行列裏，自己所做的竟然與當初深惡痛絕的那些人基本一樣，任人為親、地方保護主義。拉幫結派，甚至出個政教一體的**地區，這不由地讓麥仲肥開始思索這國人的傳統教育到底給人們灌輸的是什麼這個，問題了。

信步走出陰暗的牢房，正午的陽光分外刺眼，光明與黑暗這截然不同卻又相生相伴的兩個世界，在這一刻給麥仲肥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