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兩兩不相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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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看着他,瞪圓了眼睛,過了會兒才道:“這是你的事還是他們的事?我早説過你自己的事兒自己做主。”他雲淡風輕的説着,揹着手邊往前走邊道:“你個小兔崽子,就只知道拿我這把老骨頭當槍使。”他氣咻咻的,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和藹的對孟時道:“小姑娘和阮阮到家裏來玩。他要是敢阻攔我修理他!”孟時窘迫極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會那麼碰巧遇見餘江阮的爺爺。老爺子就跟老小孩似的,她微微笑起來,説好的。
老爺子心滿意足的走了,餘江阮長長的舒了口氣兒,有些無奈的對孟時道:“沒想到會遇到我爺爺。”孟時説沒事,揚了揚手中的魚食,道:“還喂嗎?”
“當然了,買都買了不喂多費。對了,狗吃魚食嗎?”他笑着問道。
“不知道。”孟時説。
“要不我帶點兒回去餵我們家?”餘江阮偏着頭微笑着説道。
孟時有些驚訝的。
“你還養有狗嗎?”餘江阮坐在欄杆上,就道:“你以為是我養的呀,都是阿姨在照顧。我要是養一條,説不定早就餓死了。不過我倒很想試試自己養一條的。就跟自己的孩子似的,回到家裏他就一個勁兒的親熱你。”孟時撇了一下嘴,道:“那你以後連孩子也不用生了。”還少去很多麻煩呢。
餘江阮促狹的衝她眨眨眼,道:“我要説不生你答應嘛?”孟時鬧了個大紅臉。伸腳去踢餘江阮,卻被他親暱的攬住了肩膀。餘江阮晚上是要守夜的,送了孟時回酒店,他順便把相機也給她,讓她暫時別走,至少得讓他隆重的做一次東。
他們的關係不太像戀人。反倒是像朋友,矛盾也少得可憐。孟時並沒有説行還是不行,擺手讓他去忙,拿着相機上樓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酒店內,餘江阮關上了車窗,並沒有立即走。他看了看天空,他最近都得打起神的,暴風雨就要來了。
他發動了車子往醫院,守夜都是姥爺守的,他和姥姥的情好,每次姥姥生病他都是陪着的勸也勸不回去。
除了阮巖巖。舅舅舅媽姥爺都在。舅媽見了他就打招呼:“阮阮過來了,你外婆前一會兒還醒着呢,剛睡着了。”餘江阮上前看了看老太太,然後才回過身來道:“姥爺舅舅舅媽您們都回去休息,今晚我在這兒陪着外婆。
誰也沒有説話,房間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兒。餘江阮顯然是想一頭霧水的,就笑笑。道:“姥爺怎麼了?”阮老爺子往病牀上看了看,這才起身,道:“阮阮跟我來。”餘江阮乖乖的應好,跟着老爺子出了門。到了走廊上,老爺子停下了腳步,面複雜的道:“剛剛兒音芮來看你姥姥了。”餘江阮沒想到會是這茬,愣了一下,笑笑,道:“她的消息還靈通的。”老爺子沒説話,過了會兒才道:“你的事情我讓他們都別管的,現在她來看你外婆,你是怎麼個想法?”餘江阮淡淡的笑笑,道:“您想多了,我能有什麼想法呀。”老爺子看着他,道:“我們家裏是沒有離婚的先例的,並不是姥爺封建。姥爺希望在這事兒上你別衝動,多想想適合不合適。邰家的那小姑娘啊,我是不怎麼看好的。當初和你在一起好的,招呼也不打突然就訂婚了…行了,這些我都不説了。我就是給你提個醒,和人説清楚,別耽擱人了。你姥姥這兒也讓她別再來了,以前你姥姥喜歡她的,這會兒看了只會難過。”餘江阮説了聲好,老爺子轉身慢慢的走了。他的心裏忽的有些沉沉的,忽然有些想煙的。
孟時第二天也沒能出去,準備了禮物去看應教授。她還沒出門就接到了孟濤的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去。她不是晚上就是明天了,她得去拜訪一位故人。
孟濤又問要去哪兒,她本想説説了他也不知道的。最後還是説了個地名。孟濤哦了一聲,叮囑她要是回去就給他打電話,他去機場接她。孟時説了聲好,孟濤又叮囑她要注意安全找不着路就打車云云。
他還真是囉嗦得很,變化再大,她在這兒也不至於會搞丟的。孟時耐着子的等着他囉嗦完了,才掛了電話。
她站着一時沒動,忽然就忍不住微微笑笑。她突然想起離開的那年,是孟叔帶孟濤來這兒找她的。知道出事後就來了,整整的找了她半個月,最後在一家小旅館將她找到。
孟濤是第一次來這兒,回去的路上也走丟了兩次。好在他聰明,在原地待著沒走。
孟時忍不住的就想煙了,想着帶煙味去別人家不太禮貌。她就忍了下來,再三確定自己衣着整潔得體才出了門。她很難得那麼注意個人形象的。
站在觀光電梯裏,她忽然就出了神。她的衣着普通,住在這樣的酒店裏是有些格格不入的。電梯裏有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着她,她並沒有在乎,微微的點點頭。那人就將目光收回去了。
孟時就想,董芙蘿説的話是一點兒也不錯的。要是爸爸知道她活成這樣,肯定會很難過的。她清亮的眼眸中有些水霧濛濛的,她鼻子,低下頭。
應教授特意在家裏等她的,李瀟在廚房裏忙着。聽到門鈴的聲音就出來了。他們依舊住在學校分配的房子裏,房子是有些老舊的,採光條件好,陽台上種着一盆盆的花花草草。
“小時來了。”李瀟的兩鬢已經有了白髮,眼中淚水瑩瑩的。
應教授就道:“你看你,小時來是好事,哭什麼。”李瀟沒理他,背過身擦了擦淚水。孟時覺得自己冷血的,這麼多年,她很少很少會想起他們的。
她有些手足無措的,等着李瀟回過身來,才道:“阿姨,您身體還好嗎?”李瀟拿出了早準備好的水果,拉着孟時在沙發上坐下,這才道:“好,現在比以前可好多了。我早上還去晨練。”她的眼眶又濕潤了起來,邊招呼着孟時吃水果,又背過身去擦擦眼淚,摩挲着她的手,道:“你老師還説就算現在,也未必有人能將手術做成功的。小時,你當初走怎麼也不和我説一聲。”她説着喉嚨哽了起來,孟時輕聲的道:“您別難過,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當初的事情太複雜,任何人,她都沒想過要告別。她上門去求爸爸的那些同事,或是上司的時候,人人都是堆她避之不及的。她從未想過,這座城市裏,還有人念着她。
她是很不擅長安人的,尤其是在獨來獨往那麼多年後。應珍是知道當初事情的複雜的,他也知道孟時必定是不願意談起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好了,好不容易見面,就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去廚房看看,別把湯給燉壞了。”李瀟完全控制不住的想淚,她和應珍是沒有孩子的。她心臟有病,是不能要孩子的。
應珍帶了那麼多的學生,她最喜歡的就是孟時。那時候的孟時不像現在這樣,就是一孩子。愛説冷笑話,喜歡吃甜食,被師兄師姐給擠兑了從不告狀,常常都是一聲不吭的。
她是應珍帶的學生裏年紀最小的,她不自覺的就要偏心點兒。孟時很懂事的,她的身體不舒服時她會坐在病牀前給她讀報紙故事,或是帶點兒小玩意來哄她開心。
後來她的手術,她是承擔了很大的壓力的。她的病情物藥已經無法控制,再不做手術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應珍選定孟時為她做手術的時候不光她驚訝,孟時也是驚惶不定的。她的年紀太小,醫院那邊各種説法都有。甚至還有人讓應珍要慎重。
她是相信應珍的眼光的,一點兒也沒反對。這樣高難度的手術由孟時做,又是悉的人。她原本以為她是不會接受的,誰知道冷靜下來之後她竟然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