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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你可知道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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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掛了電話,忽然間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孟時今年的年算是過得熱鬧的了,院子裏幾家人輪請吃飯。就數她的年紀小些,幾個小孩子鬧着讓她帶着玩,玩遊戲,看電視,抑或是做吃的。

她對小孩子是極其耐心的,幾個小孩子的家長常常開着玩笑説,小孟你那麼寵他們要不得,以後可怎麼是好哦。

孟時就笑笑,然後看着孩子稚氣的笑容微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過了初三,她就開始準備着上班了。本是想給甄老師拜年的,甄老師回家去了,她只發了短信拜年。她手機通訊錄裏的人都是寥寥無幾的,過年是別人最忙的時候,也是她一整年最閒的時候。

初四大清早的,孟時就接到了孟濤的電話。讓她出去一下。她準備打掃店裏的衞生,就問出去幹什麼。孟濤説帶她出去轉一圈,大過年得受一下過年的氛圍不是。

孟時就説她不去,沒空。孟濤説你忙什麼呀,出來陪我逛下不行嘛。孟時想了想,讓他九點過來。那時候老太太也起牀吃早餐了。孟濤説行,掛電話時玩笑般的讓她打扮漂亮點兒。

孟時就所‘去去’,掛了電話。

孟濤過來得很要早些,不到九點就過來了。進門就笑着對老太太説要借孟時出去一天。

老太太是很樂意見孟時出去玩的,説讓他們玩兒開心點,不用擔心她。

孟時還是把東西收拾好了再走的,出了門,孟濤遞了一頭盔給她,她接過,卻沒有戴上,問道:“神神秘秘的什麼事兒?”孟濤笑笑,道:“急什麼,到了不就知道了?”孟時沒説話,戴上頭盔。她這幾天就沒怎麼出去過,巷口的麻將館裏熱鬧得很。隔着貼着福字的玻璃門人頭攢動,吆喝吵鬧聲隔得遠遠的都能聽得見。

孟濤的車騎得並不快,延着老巷子跑着。還實行着通管制,騎不遠就能看見警。孟濤是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走的,孟時本想問他要去哪兒的,風颳得呼呼的也聽不見忍着沒問。

孟濤的摩托車到了東青大酒店前才停了下來,孟時下了車,摘下頭盔。往酒店門口看了一眼,睨了孟濤一眼,道:“你是請我來這兒吃飯呀?”進出的都是小轎車,也不乏豪車,孟濤的摩托看着寒磣得很。他打了個哈哈,道:“明年哈,明年哥砸鍋賣鐵也請你來這一頓。哎呀,我跟你説,這裏吃的是名氣,一盤青菜也賣出價,味道還不怎麼樣,有什麼好吃的呀。不合適咱老百姓啊。”孟時踢了他一腳,道:“你是吃不着葡萄説葡萄酸吧?”東青大酒店的廚師是很有名的,毫不誇張的説,有部分入住的客人都是衝着他們酒店的廚師去了。

孟濤閃了一下,笑嘻嘻的道:“哪有啊,我是就事論事好不好的。別説要付錢了,就算是白請我我也不定吃呢。”他倒是越來越能貧了,孟時沒理他。見他把鑰匙拔了,這才問道:“去哪兒?”孟濤嘿嘿的笑着道:“都來了當然是酒店裏呀,真請你吃飯。你別怯場丟哥的臉啊。”他説的話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的,孟時睨着他。他就拍了拍她的肩,笑着道:“走吧。撐住啊。”他説着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孟時拽住了他的衣服,道:“你説真的呀?”孟時是知道他的經濟情況的,就算年終獎有點兒錢,進去一趟出來恐怕就又身無分文了。

孟濤忍住笑,鼻尖,道:“那是當然呀,你看我這樣子像説假話嘛?”他説着收起了笑容,鼻子,道:“小時,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不許生氣啊。”他臉上的表情是認真的,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孟時看着他,問道:“誰?”孟濤又鼻尖,道:“真不許生氣啊。”他有些不自然的低頭看着腳尖。

孟時瞪着他,道:“廢什麼話?”孟濤使勁兒的用腳尖蹭着地面,想着該怎麼開口。他真準備説話,抬起頭來,卻見孟時直直的看着酒店門口。他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章卿站在酒店門口,動得一手緊緊的捂住

孟時幾乎是立即掉頭就走,章卿叫了聲小時,她頭也沒回。孟濤趕緊的跟着她,低低的道:“小時,你別生氣,先冷靜下來聽我説好不好?”孟時沒回答,更是加快了腳步。心臟像是被人用手緊緊的捏住了一樣,她不過氣兒。更害怕一開口就自己的真實情緒。

她跑了起來,孟濤急急的叫了聲小時。見章卿追了過來,匆匆的道:“章姨您在這兒等着,我保證把小時帶過來。”章卿的一身穿着本就適合跑,她點點頭,低低的道:“麻煩你了,小時要真是不想看到我那就算了。你好好照顧好她。”孟濤撓撓後腦勺,道:“您別多想,天兒冷,您先回去等着。我先去追小時。”他是知道孟時的脾氣的,才將她騙了過來。這時候任由着她跑,他還真是不放心。

孟時跑了沒多遠就被孟濤給拉住了,她使勁兒的甩開他的手,回過頭惡狠狠的盯着他。孟濤被她那雙通紅的眼眶嚇了一大跳,喃喃着叫了句小時,不由自主的鬆了手。

孟時馬上掉頭就走,孟濤趕緊的又伸手拉住了她,道:“小時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章姨馬上就得回去的,你聽她説説好不好的?你不是一直都擔心着她嗎?”他那句‘章姨馬上就得回去’讓孟時的心狠狠的一顫,腳步也緩了下來。孟時將手伸到孟濤面前,啞着聲音道:“給我一支煙?”她的手微微的抖動着的,孟濤沒有遲疑,出了一支煙給她,又給她點上。孟時狠狠的着了幾口,才道:“她回來幹什麼?”孟濤遲疑了一下,道:“應該是回來看你的。”微微的頓了下,他又道:“不知道她從哪兒拿到的我叔的電話。本來是想告訴你的,可她不讓。説你肯定是不願見到她的,只想遠遠的看你一眼就好。”孟時沒吭聲,她已經冷靜了下來你。孟濤又低低的道:“小時,不管怎麼説,她那麼大老遠的過來,你都是該見見的。問問她這些年過得怎麼樣,至少你以後也能心安了是不是?”兩人回去的時候章卿依舊在酒店門口站着的,她的身邊站了一高個子男人,替她打着傘遮着頭頂的細雨。

孟時遠遠的就停住了腳步,章卿也沒敢過來,就那麼站着。她臉上的妝已經花了,就那麼紅着眼眶看着孟時。

孟時停了一下就走了過去,淡淡的道:“二十分鐘,我待會兒有事。”她能答應見她已實屬不易,章卿調整好情緒,強笑了應了聲好。他們這行人是極惹人注意的,孟時就沒抬起過頭過。

上了樓,高個子男人推開門,然後低聲道:“夫人,您注意身體,我就在門外,有事您叫我。”章卿的看着孟濤,道:“沒事,你帶孟先生下樓喝杯咖啡。”高個子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聲好。等着章卿進了房間,才帶着孟濤下樓。

房間裏鋪着雪白的地毯,燈光柔和。牆壁上掛着幾幅象畫。處處透着奢華。

章卿輕輕的叫了句小時,孟時沒回答,看着腳尖兒,過了會兒才道:“他走的時候擔心着你,現在看你過得好,我也放心了。他給你留了東西,你什麼時候走,我讓孟濤給你送過來。”章卿在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滿面,她看着孟時,道:“小時,我知道你是恨我的。那時候我走,是迫不得已。你爸爸曾經讓我一定要照顧好你,我沒做到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孟時淡淡的笑笑,道:“您想多了,我沒有恨您的理由。我們本來就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她別開了臉。

章卿的嘴顫抖着,又叫了聲小時。孟時的眼眶紅得厲害,又道:“您以後好好的,也別來找我了。”她説着轉身就走,章卿的嘴顫抖着,拉住了她,説小時,你是不是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她壓抑着,從喉嚨裏發出悲傷至極的哽咽聲。孟時背對着她,已是淚滿面,她擦了擦淚水,道:“章姨,我從來就沒有恨過您的。我和爸爸都希望您能好好的,您現在過得好,爸爸他在下面也是放心的。您已經走出去了,就別再回頭,就當以前所有的事都只是一場夢。這對您好。”她最後的那句話幾近嘆息,她説的是實話。以她現在的處境,她也不想把更多的人牽扯進來。能有人過好,那就一定要好好的。

章卿絕望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小時,我忘不了。哪怕那麼一分一秒,我都沒有忘記過你和你爸爸。”她的聲音絕望而悲傷,孟時的身體僵住,過了會兒才道:“章姨,你這是何苦。”章卿的眼淚掉得厲害,妝已經全花了。孟時回過頭,替她擦掉眼淚。章卿用力的抱住了她,一聲聲的叫着小時。

孟時在見到她的那刻就要狠心和她斷絕關心的,此刻那硬起來的心裏防線全都崩塌。她在不知不覺中淚滿面。過了好會兒章卿才從情緒中出來,有些羞澀的道:“小時你先坐會兒,我去換衣服。”孟時原本是想説她要走的,章卿已急匆匆的走了。她凝視着她的背影,一時淚眼模糊。

章卿很快就出來了,妝已經卸了。她這些年是過得很好的,依舊和當年一樣年輕。只是眼角有了細細滄桑的皺紋。

孟時的鼻子有些酸澀,將臉別到一邊。章卿給她做了杯卡布奇諾,微笑着道:“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喝的。”有些甜了,膩膩的。和記憶裏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她卻喝不慣了。孟時啜了一口擱下了杯子,章卿緊張的看着她,道:“怎麼,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孟時微笑着,道:“一模一樣的。”章卿依舊有些緊張,羞澀的道:“許久沒做過了,手生了。”她這樣説,就能説明她這些年過得是很好的。孟時微笑着,頓了下,問道:“他對你好嗎?”她的聲音很輕的,像羽一般。

章卿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和孟時説起那個人,她還是有些侷促的,點點頭,道:“很好的。”孟時説了句那就好,就再也找不到話説了。章卿温柔的看着她,問道:“我以為你還在京都的。”孟時搖搖頭,她不願再提起以前的事,沉默着沒説話。章卿也看出了她不願談,還是問道:“現在住哪兒?我過去和你住好不好?”她迫切的想知道孟時過得好不好。孟時是知道她的心思的,輕輕的道:“章姨,我也過得不錯。我和外婆一起住,不太方便。”章卿勉強的笑笑,道:“是我唐突了。”孟時不説話了,過了會兒,才道:“章姨,我之前説的話不是開玩笑的。你回去之後就別再過來了,好好的過你的子,忘了所有。就當我已經不在了。”章卿沒想到她還會提起這事,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握住了她的手,搖着頭道,“我做不到小時,我這次過來就是接你過去的。你和外婆,都一起過去。我會安排好你們的生活的。他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