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你可知道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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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太窄小,孟時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就起牀開始做早餐。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她輕手輕腳的。昨晚餘江阮還是有點兒咳的,她又掏了個梨蒸上。
沒睡好眼睛漲疼得厲害,頭也有些暈乎乎的。她到外面去了支煙提提神,才重新進廚房。
早餐還沒做好餘江阮就起牀了。孟時有些驚訝,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那麼早就起牀了?”餘江阮了嗓子,道:“有點兒事。”他傾身在孟時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閃身進了洗手間。洗漱用品孟時早準備好了的,只是洗手間太小,有些轉不過來。圍見史號。
他很快洗了臉。然後摸了摸下巴下的鬍渣。得颳了,這邊什麼都沒有,只能回去再颳了。嗓子裏還是有些啞,怕吵到老太太,他忍着悶咳了兩聲。
回客廳的時候飯桌上擺了一冒着熱氣的白瓷碗,孟時大概是聽到他腳步聲了,從廚房出來就道:“蒸的梨,趁熱吃了。早餐一會兒就好。”她説着又縮回了廚房裏,餘江阮走過去端起白瓷碗。拿起勺子邊喝着邊往廚房門口。
孟時正在打雞蛋,她是單手打蛋,動作麻利得很。餘江阮清了清嗓子,道:“別我的份,我吃完梨就走。得去一趟外地,估計明兒或是晚上才能回來。到時我就不過來了。”孟時有些詫異,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很急嗎?你的冒不還沒好嗎?”餘江阮一手端着碗一手捏捏嗓子,道:“好得差不多了是急的,一朋友在那邊出了點兒事。”孟時問什麼事,放下手中的雞蛋,拿了筷子從蒸鍋裏夾了兩個卷得很好看的花捲來,道:“已經做好了。帶着路上吃。”餘江阮説了聲謝謝,微微笑笑,道:“哪有那誇張,就算去外地也餓不着的。”説完他又道:“老太太還有會兒才起牀吧代我向她打聲招呼。下次再過來。”孟時應了聲好,餘江阮把碗中的梨子吃完,倒了杯温水喝了。就跟孟時道:“我走了啊。要有什麼打我電話。”孟時瞥了他一眼,道:“能有什麼事?”餘江阮微微笑笑,偏着頭道:“事兒可多了,比如説想我呀。”他的臉上笑着,神情看起來很認真。孟時沒吭聲,他上前抱了抱她。輕輕的道:“我走了啊。要是晚上回來給你打電話,你得負責過去給我做飯。冒了得吃清淡點兒的,外賣不合胃口。”他説得有些悶悶的,這親暱的舉動做起來極為稔。孟時怕他胡攪蠻纏老太太起牀撞見,含含糊糊的應了句好。餘江阮這才滿意,又説了句我走了才放開她。
孟時要出門送他,他沒讓,説外面冷的,別凍着了。他是有急事的,走得很快,不過還細心的,關門的聲音很輕很輕的。
孟時等老太太起牀就去上班了,老太太温和的道:“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可冷了,晚點兒再去。”孟時笑笑,道:“沒事兒,有暖氣也不冷的。要過年了,發貨的人多。讓人等着不好的。”老太太輕輕的嘆了口氣,有些惆悵的道:“又是一年了。”孟時就摟住老太太的肩,笑容滿面的道:“明年一定會更好的,是不是老太太?”老太太點着頭,慈愛的看着她,道:“辛苦你了。”孟時將頭靠在老太太的肩上,輕輕的道:“不辛苦的外婆。”再苦她也不怕的,只要有老太太在。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頭,道:“好了,要去快去吧,中午早點兒回來吃飯。”孟時這才想起告訴老太太餘江阮有事走了,老太太多多少少聽見了點兒的。只是説這大冷天的出去,冒別又嚴重了。
孟時出門的時候小巷裏還沒幾個人,水泥地上濕漉漉的,霧氣濛濛的一片,隔遠遠的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她呵呵氣,雙手在兜裏,慢慢的走遠了。
如孟時所預料的一樣的,天氣雖然冷,發貨的人還是早的。有些是打電話來預約上門取貨的,她一個人怕忙不過來不敢答應,説是下午有時間就過去,會提前打電話。
她忙了會兒孟濤就來了,帶了一身的寒氣。孟時有些驚訝的,問他怎麼來了。
孟濤邊着手邊道:“加了班,今天休息就過來看看。看起來忙的,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孟時看了看牆上的便利貼,道:“當然有,有好幾家上門取貨的。走不開,你打電話過去説聲去取。或者你留這兒也行。”孟濤嬉皮笑臉的,邊拿起電話邊道:“這種活當然讓我這種皮糙厚的人來做,等以後我發財了,你就每天逛逛街買賣東西”孟時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我能等到那天嘛。”她説這話也不是胡説的,孟濤是正經八百的月光族,每個月的錢都是要花光的。他愛車,騎的摩托車都是改裝過很多次的。反反覆覆的,他也不覺得煩。
孟濤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道:“那可不一定,我現在每期雙球都有買,等着等着就有那天了喂,您好,我是”電話通了,他專心同客户説起了話。孟時也認真的開始將今天收的快遞分類。
孟濤打過電話後就出去了,中午孟時吃了午飯就接到了甄老師的電話,説是覺鋼琴音不太準,讓她過去看看。孟時看了下時間,問甄老師下午點兒過去行不行,現在有些忙。孟濤沒回來,她暫時是走不開的。
甄老師説讓她今天過去就行。掛了電話,孟時幾口扒了飯,剛要起身接水喝,一條信息就進來了。她走出了幾步才回頭去看,是餘江阮發來的。拍了一碗白粥發過來,配了兩個字,午飯。
只吃白粥看起來是可憐的。有人推門進來,孟時沒回,匆匆的去忙去了。
餘江阮是可憐的,許赭在鄰市出了車禍,高速路上堵車,他過去的時候保險公司還沒處理好,人受了輕傷。他送了他去附近的醫院包紮,又回去處理這麼來來去去的,冒本就沒好,這下就更嚴重了。嗓子疼得厲害,輕輕動動都是疼的。
午飯本就沒胃口,又不能吃其他的,就只能吃點兒白粥了。這白粥是真的‘白’,一點味兒也沒有的。比起孟時做的可真是差遠了。他在那會兒就想起了她,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這麼冷的天開着她那輛破車出去肯定得凍成狗。
等了會兒也不見她回信兒,餘江阮才拿起勺子開始吃粥。從洗手間回來的許赭就問道:“剛和誰聊天兒呢?臉上那笑,嘖嘖,能膩死人。”餘江阮沒理他,收起了手機,道:“你開車的時候幹什麼去了?人的車那廝速度慢,要是快今兒你身上就不止那點兒傷了。”許赭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道:“我冤枉着吶好不好?我本就沒見他的車是從哪兒鑽出來的。今兒事還真是多,嗶了狗了我。”早上出來的時候他女友鬧着要分手,這才沒幾個小時就出了車禍。好在沒什麼事。
餘江阮見他鬱悶得很,沒再繼續下去,岔開了話題問道:“我是得回去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許赭搖搖頭,道:“不了,今兒是麻煩你了。老爺子催着我回去我待會兒就得去機場的。”餘江阮就道:“好久沒見你許爺爺了,代我向他問好。”許赭笑笑,轉着手中的杯子倒:“老爺子倒是經常唸叨你的,對了我表姐過年是要回來的,你知道吧?”他輕輕的説着,看着餘江阮。他口中的表姐是邰音芮,他的爺爺,是邰音芮的外公。
餘江阮笑笑,咳了聲,淡淡的道:“是嗎?過年也該回來拜年,不然許爺爺是會生氣的。”許赭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們會在一起的那時候你們的關係那麼好。”別説他了,就連兩家的大人也曾以為兩人會在一起的。誰知道到了臨時,邰音芮會嫁給別人。
邰音芮要和遲仰結婚,餘江阮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快要訂婚前的一個月她才告訴他,訂婚後沒多久就結婚了,舉辦婚禮後就去了加拿大。遲家早年就移居加拿大。遲仰是遲家從小培養起來的掌門人。
餘江阮沒什麼表情,喝着粥淡淡的道:“都過去了,以後別再提了。”許赭想説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説。喝了半杯茶後笑着道:“等你回京再請你吃飯,今兒你這樣子我看也吃不下去。對了,遠的路,要不找個代駕?”餘江阮擺手説不用,也還沒嚴重到那地步。許赭就讓他路上一定要注意了。他要趕飛機,司機過來接他先走一步了。餘江阮的神有些不濟,要了一杯外帶的咖啡。
他是有些不在狀態的,兩百多公里的路他休息了四五次。疲得厲害,他許久沒這樣過了。
孟時三點多才去甄老師那邊調音,接近年關,甄老師的培訓班已經放假了,只有幾個由她帶的學生還在練習。
孟時等了她忙完,忙了半天神鬆懈下來,坐着坐着的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學生已經都走了,她的身上搭了一牀薄毯。暖氣很足,一點兒也不冷。
她有些發窘,甄老師就笑着説不忙的。要是忙早叫醒她了。孟時的眼下一圈的青整個人看起來很累,反正她也不急着走,就沒叫她。
孟時説了聲抱歉,打開鋼琴蓋試了試音。甄老師有電話打過來,出去接去了。沒過多大會兒她就匆匆的回來了,説是她女兒回家了,她得趕回去。讓孟時調好後關門就行。
孟時知道她是不想讓她白跑一趟,但她由她關門是有些不妥的。猶豫了一下,道:“您忙您的,我還是改天再過來好了。都怪我,要不是我睡着了也不會耽擱您這麼久”甄老師擺擺手,笑着道:“哪那麼客氣,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這麼説好了,你直接關門就是。你也忙,跑來跑去麻煩的。你不用多想,這邊也沒什麼東西的,再説不是還有保安嗎?”孟時這才點頭,道:“好,您放心好了,我走的時候會檢查一遍門窗的。”甄老師急着走,笑着説麻煩她了就擰着包匆匆的下樓去了。孟時輕輕的鬆了口氣,她還是第一次在工作的時候睡着。最近累,也怪昨晚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