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山有木兮木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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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順利利中很快就來了
節,因為孟時是孕婦,所以全家人都將就她,本來年夜飯以前餘江阮是要跑兩家的,現在爺爺
姥姥姥爺都全到家裏來了。人多家裏雖然有點兒小。卻鬧熱得很。他提前就準備好了麻將,哄老人們開心。
節過後京都的天氣依舊是冷,孟時原本是想回去看看外婆外公的,現在肚子越來越大不方便,又怕出什麼意外只得作罷。等着孩子生下來後一起帶回去。
想着外公外婆的墓前冷清清的,她給孟濤打了電話,讓他去看看。這哪用她提醒,孟濤早就準備好了東西。他也知道孟時不方便,叮囑她別過去。他不會讓老爺子老太太冷冷清清的。
孟叔的病也好了起來,雖然還得吃藥,但已經和正常人無疑了。孟深的事兒他還是知道了,他大概是早已猜到會有那麼一天,並沒有像孟濤縮預料的那般氣得暈過去,反而比他還平靜。
陶阿姨也沒再回京都,她早已和丈夫離婚,這些年都是獨身一人。她對孟叔有好,兩人已經領了結婚證。
經過孟深和孟叔住院的事兒。孟濤變了很多,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不靠譜的混混了,開始擔起了養家的責任。只是依舊不肯找女朋友,他已經過三十了,陶阿姨急得很,給他安排了相親,卻都被他敷衍過去了。
年初一餘江阮們這邊是最安靜的,有人要上門拜年,長輩都已經回去了。大初一的豈能呆在家裏,他帶着大着肚子的孟時回了家。餘部長這個時候自然是最忙的,阮蓁也顧不得招呼他們倆。兩人吃了一頓飯就去了他家。
結果家裏也忙,他那幾個叔叔拖家帶口的回來了。吃過晚飯才去姥姥家裏。客人差不多都已經走了,只剩下他小姨一家。就數姥爺家裏讓他覺得舒服,晚上也沒在回去,幾個年輕的玩起了牌。
他們家裏的保姆請假回家過年去了,他和孟時第二天也索呆在姥爺家裏蹭吃蹭喝,直到初三保姆回來了才回去。
兩人回到家中,孟時剛上樓廚房裏的保姆就了上來,將一電話號碼遞給餘江阮,道:“餘先生,剛才有一位董先生來找過您。我請他進來做他沒進來,説你們未必想見他。他説想見你和小孟一面,這是電話號碼。”阿姨説的這人,不用想餘江阮也知道是董家郃。不過他也有些疑惑,為什麼董家郃不親自打電話給他,反而上門來?
心裏雖是疑惑,他也沒去追究,拿了電話號碼上樓。董家郃想見的是孟時,他再清楚不過。他是泛酸的,但他還是要將告訴孟時,見不見董家郃由她決定。
餘江阮鬱悶的,不知道董家郃怎麼又到京都來了。
孟時正在換衣服,餘江阮將董家郃留電話的事告訴了她,她想也沒想就説不去。她和董家,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好。
餘江阮心裏暗喜,可也不能假裝沒這回事。拒絕的電話他還是得給董家郃打的。
電話很快接通,彼此寒暄了幾句,董家郃就切入了正題,道:“我這次是和我媽媽一起過來的,她的身體已經好起來,她想當面謝小孟小姐。”他知道當着餘江阮的面再叫小時已經不妥當,生澀的説出了孟小姐幾個字。
餘江阮沉默着沒説話,過了會兒,才道:“我已經告訴過小時,她現在不太方便。我會再和她説説。”如果單獨是董家郃過來,拒絕那沒什麼。秦婉青大病初癒特地過來,那就好像有些不太妥當了。
孟時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直接拒絕。她替秦婉青做手術,那是不得已。就算他們董家欠了她人情,董芙蘿那樣也算是扯平了。她並不需要他們的謝。
秦婉青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太清楚,她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
雖是回絕了董家郃,可在去店裏時看到等在店裏的秦婉青和董家郃時孟時還是忍不住一陣懊惱。
真是假惺惺的,既然非要見她,又何必假惺惺的先打個電話問她的意見?董家人是什麼格她早已清楚,並沒有大冒肝火,只是冷着一張臉。
餘江阮的心裏也是不悦的,但卻沒表現出來。擁着孟時上前和秦婉青董家郃打了招呼。
她的肚子像西瓜一樣圓滾滾的,董家郃看着一陣心酸,卻由不得不擠出笑容來。
半年的時間沒見,秦婉青和董家郃都變了很多。因為手術的緣故,秦婉青幾乎老了十幾歲,雖然穿着打扮依舊細。
董家郃更是老了很多,三十多歲的人。兩鬢間竟然伸出了白髮。董家的元氣大傷,加上董芙蘿的死,秦婉青的病,那麼快的生出白髮一點兒也不讓人奇怪。
他們母子來必定是有事要談,餘江阮將他們請進了包間裏。然後安排服務員先送茶送糕點過去。
待到大家都坐下,餘江阮客客氣氣的給他們倒了茶。然後寒暄了起來。董家郃很少説他自己的事,彼此之間比以前客套生疏很多。
秦婉青早已不像以前那樣咄咄人,待到寒暄完,這才對餘江阮道:“小余,我能不能和孟小姐單獨談談?”餘江阮沒回答,看向了孟時。雖然秦婉青不至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事兒來,但他必須徵求孟時的意見。
孟時無比的厭惡董家這種堵人的手段,也不想和他們多做糾纏,索點頭。餘江阮微微一笑,道:“那我和家郃出去聊,小時就拜託秦阿姨了。”他很是客氣,低低的在孟時耳邊囑咐幾句,這才起身離去。門被關上。看着
着肚子的孟時,秦婉青的心裏百味雜陳,一時竟然找不到話可説。
孟時端着水杯慢慢的啜着水,見秦婉青不説話,她開口道:“你如果是要道謝,那就免了。”秦婉青確實是來道歉的,聽到孟時這話,臉微暗。過了會兒,才道:“是我們董家對不起你。也謝謝你願意救我一命。我為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對不起”孟時印象中的秦婉青一向都是強勢的,她那麼低聲下氣的道歉
得她很不自在。豎立起來的刺也被軟化了不少,卻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道:“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我認為,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她的語氣是生硬的,那麼多年來,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董家當時肯幫忙。她爸爸是不是就不會走投無路。她心裏是清楚董家沒有那麼大的權利的,可想起那時的情景,仍是心灰意冷。
秦婉青一臉的黯然,眼淚忽然就從指縫中了出來,道:“都是我,都是我的錯,不然當初你和家郃也不會”現在説那些顯然已經不合時宜,她沒有説下去。別過頭偷偷的將眼淚抹乾淨。是啊,都是她不對,不然,她的孫子肯定都已經很大。哪會像今天一樣。
孟時一點兒也不願意看到她的眼淚,想起身走,最終還是忍了下去,仍舊是生硬的道:“您有什麼事就説吧?”秦婉青卻是失魂落魄的,呆呆的坐着。她這一輩子強勢,此刻才意識到她是真正的錯了。
如果不是當初不是她阻止,如果她沒有因為孟家的倒下而看不起人,興許今天的董家,就不會是一副悽清的樣子。她曾經想過一死了之,可想着獨自抗着的兒子,她不忍心讓他獨自活着。
秦婉青久久的沒有説話,只是那麼呆呆的坐着。孟時不知道怕她出事,打開門出去請了董家郃進來。
董家郃早已習慣秦婉青這樣,自從得知董芙蘿死了後,她就常常那麼呆呆的坐着。他上前叫了幾聲媽,秦婉青才回過神來,勉強的笑着道:“今天打擾了,謝謝你們肯見我。”她説着站了起來,餘江阮並沒有挽留他們,送了他們出門後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秦婉青上了車之後就失魂落魄的,眼淚不停的從眼中落下。董家郃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勸阻,只得低低的道:“媽,醫生説過讓您別哭,對眼睛不好。”秦婉青哪裏停得下來,淚滿面的道:“看見沒有,他們有孩子了,都怪我,都怪我。”董家郃忽然就疲憊不已,他怔怔的看着窗外,道:“媽,這不關您的事,是我是我們無緣。”他已是萬分的苦澀,不是他們無緣,是他沒有抓住機會。是他親手的將小時推出去的。再怎麼後悔都沒有用。
秦婉青搖着頭,喃喃的道:“這是報應,報應。”董家郃滿心的悲哀,連勸都是那般的無力。載了秦婉青回了所住的酒店。饒是疲憊不已,他也不得不打起
神來安撫母親。
他原本是沒打算將董芙蘿的事告訴母親的,但母親原本就明,饒是避過了風暴中心回了老家,她仍是在她養病期間就發覺了不對勁。
其實發覺不對勁也很正常,她生病。女兒不可能不陪在她的身邊。即便鬧得再僵,孟世輝這表面工作都是得做的。家裏冷清得讓人害怕。
她開始問董家郃,董家郃剛開始是瞞着她,讓人冒充董芙蘿給她打電話。她半信半疑,卻仍是放心不下來。開始
問家裏的傭人。怕引起她的懷疑,家裏的傭人董家郃沒敢換完。傭人雖然照他説的一問三不知,可還是抵不過秦婉青每天的
問,苦不堪言。
董家郃找不到更好的搪的理由,迫於壓力,不得不説了出來。秦婉青當時就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哭天喊地的,全無半點兒貴婦形象可言。甚至幾番要去尋死。
董家郃將最近一年董氏以及家裏的事都一一的攤在了她的面前,他疲憊不已的説他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如果秦婉青再出事,他也只能是跟着去了。
秦婉青雖然是悲痛絕,可不得不顧忌着辛苦的董家郃,不再尋死覓活。但人算不如天算,董芙蘿死時拉上了孟世輝,就是怕他將她和董家郃的事兒傳出去。
可秦婉青還是在整理遺物的時候發現了端倪,一本鎖着的記本。她想不通女兒為什麼要拉上那兩個人一起死,就撬開了
記本。
記本里記着董芙蘿的心情和點點滴滴,裏面除了孟世輝之外,還多了一個‘他’。秦婉青好奇女兒喜歡的那個‘他’,一頁一頁的看了下去。雖然最後
記本里仍舊沒有出現那個‘他’的名字,可她卻越看越害怕。
董芙蘿結婚後仍舊住在家裏,母女倆依舊親密,家裏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她多半都是知道的。從那記本里所描寫的情景她太過於
悉,推出了那個‘他’是誰。
她一陣天旋地轉,倒在女兒的牀上起不來。她怎麼也想不到,怎麼也想不到女兒竟然隱藏了那麼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