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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微微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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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應風就會這麼做,此舉非關野心,而是求存。鹿希的武功在無垢天女中,尚不知是什麼段位,雖不如己,但打高軒、薛勝仍是綽綽有餘。

要像她這樣的在幽明峪裏有個十幾二十名,冰無葉手上肯定不缺武力,真要放對,除飛雨峯敢説有必勝的把握,驚震谷、拏空坪未必討得了好,遑論夏陽淵。

其所欠者,不過是枚能押入場中、合理競逐大位的棋子,是會對幽明峪之主俯首貼耳的傀儡。

有比兒握在手裏的風雲峽麒麟兒更好的麼?但趴在女郎起伏劇烈的汗濕間,應風竟連一絲害怕擔憂也無,只覺心滿意足,又意猶未盡,回味無窮。

兒”二字掠過心版,鹿希着隆起的肚子,懷着他的骨,卻依舊明豔不可方物的模樣鮮活地浮現,消軟大半的急遽

女郎揪着錦被嗚咽輕哼,充分受到男兒的生猛慾,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兩人深吻着纏起來,再度陷入風狂雨驟之中。

有一瞬間,應風以為自己放下了風雲峽,放下指劍奇宮、陶夷應氏,放下念茲在茲的真龍玉座…

若能夜夜佔有女郎窈窕豔麗的體,這些他全都可以不要,與她養兒育女、賦閒山林也不壞。如果她願意的話。這是無夢的一夜。

既已身在夢中,哪還需要再作夢?應風是被輕細的碰撞聲驚醒的,睜眼見外頭天已大亮,但因門牖簾幔並未打開,室內仍是一片幽微。、汗水、漿。

或還有一絲極淡薄的血腥氣,混着鹿希的髮香與肌膚香澤,令房裏浮挹着鮮烈刺鼻的氣味。

應風並不覺難聞,下反而昂揚已極,一把撐起覆在身上的薄薄錦被。挨着他趴睡的赤女郎咕噥一聲,擁被側轉身去,出白皙的翹,還有渾圓筆直的美腿。

從應風的角度望去,鹿希伸出錦被的腳跟雪膩渾圓,依昨晚握在手裏的印象,她的腳掌綿軟細滑,沒有絲毫皮硬繭,不知是怎生保養的,料想腳跟也不例外。

與膝彎同樣,雪膚中透出一股酥橘紅,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又或輕輕舐品嚐。煨熱的埝褥將她身上的幽香和房內的靡氣味蒸得融融,益發誘人。

看女郎濃髮紊亂,美背上壓出被褶的緋紅印子,兀自貪睡,濃烈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真實到有一點點不太真實的離夢幻之

青年至此,始信昨晚的繾綣不是場荒誕離的幻夢。光是數得出的,他便了五、六次之多,還不算纏間關不經意一馳,了般漏在她使勁絞擰的媚豔嬌軀裏,更別提那張厲害的小嘴兒…

應風認為口活不會增加女郎的快,鹿希只是愛看他受不住狼狽出的樣子而已。見女郎好夢正酣,渾不設防、恣意伸展的修長肢體難繪難描,雪肌瑩白,起伏有致的肌束線條透着一股無心之媚,跟連隔屏而卧都要悉心打扮的荷月二婢截然不同。

他愛煞了鹿希的野難馴,幾乎想在她聳起的上痛扇一記,然後抓起來狠狠上大半個時辰,教她明白晨起的男人是多麼的危險,然而投在門欞之上的人影抑住了發的慾念,猛將青年從綺想中拉回。福伯!

他翻身掠下錦榻,背四肢卻無處不酸,股大腿更是疼痛難當,總算深刻體會縱慾戕害武人之甚,差點失足撞上門扇,勉強趕在福伯附眼前推開一小道門縫,低頭俯視,冷冷開口。

“早膳放着就好,我一會兒再吃。”老人一驚,但狐疑永遠是驅散惶惑的良藥,因意圖窺看而有些心虛的皺臉倏又恢復寧定,捧過食盒。

“回公子爺的話。

這會兒該用午膳了,老奴見公子爺未用早飯,放心不下,才大膽來喚,不是有意打擾,望公子爺見諒。”應風微睇檐外。

果然正當中,廊間檐柱旁置了只髹漆食盒、一隻湯罐,還有一大壺杜仲五味茶。貯盛清水的木盆中飄着些許新鮮桃瓣,盆邊整整齊齊疊着兩條雪白棉巾,壓着的一隻小巧青瓷碟裏,擱着雪花糕似的圓餅胰皂。

從諸物擺置的位置來判斷,福伯無須走上階台,便能於廊間陳設妥適,可以相信晨間來時並未窺伺…以其時天光,未稟燭入得房內,怕也瞧不見什麼。

若要接過食盒,門縫就得再開大些,應風可不想讓老人瞧見自己赤身體的樣子,從容點頭道:“擱着罷,送晚膳時一併收拾便了。

記得懸起典客鍾,我身子已復,須儘快將功體修補回來,這幾誰也不許打擾。晚飯記得多準備些,以補練功耗損。”福伯唱喏而去。

院門外有座木匭,裝着一隻瓜實大小的銅鐘,掛上鍾就是閉起院門、謝絕侵擾的意思,須先叩鐘請示,應準始入,可免僕役窺探內室。

應風一直等到福伯走遠,才披上外袍,將木盆食盒等一一搬入,上了門栓,回見鹿希坐起。

正擰着棉巾輕拭腿心,嘴裏叼了塊彤豔豔的紅麴醬片,與男兒四目一對,柳眉倒豎:“轉過去!”又罵又嚼含混不清。

但飛過來的漆盒蓋子半點也不含糊,應風聽風辨位反手抄住,擱在桌頂。

“喂,這件漆器很貴的,別亂扔行不?”

“行,你老老實實坐着,眼睛別亂瞟,我便留它個全屍。”窸窸窣窣一陣,聽得應風心猿意馬,女郎忽“嘖”的一聲,未睡醒似的微啞嗓音透着煩躁:“怎擦不乾淨…煩死了。都是你!”窸窣聲一路迤邐下牀,往後進行去,不忘撂一句:“敢來偷看你就死定了。”赤的裹脅也還罷了,這五大三的豪邁語氣,足以粉碎諸脈弟子對於無垢天女的美好幻想。

應風着鼻子忍笑,不知為何,只覺她這樣可愛得要命,越想越不對:“該不會被綿羊頭昏太多次,傷了腦子?”此地畢竟是風雲峽的正主所居,後院不但有甘洌的水井,也有能燒水的浴房、貯存炭薪的柴房,連灶房家生也都一應俱全,應風不知她找不找得到,揚聲道:“知道上哪兒洗麼?”哐啷一聲的碎瓷脆響,權作應答,這意思他就懂了,食盒上層空了老大一處,差不多就是瓷盤大小,還留着濃濃的紅糟、鮮螺與豬油脂的香氣,敢情她不止裹走薄被,還順手帶了小食。

“淡糟香螺片”這道南方名菜。在風雲峽的廚子老高手裏,一貫是與豬腿同炒,過油的筍片、花菇被融入甘甜豬脂的紅糟濃醬一煨,起鍋前再拌進汆好的鮮螺片,油亮噴香,能教人扒上幾大碗白飯,是應風最鍾愛的菜餚之一。

約莫是福伯擔心他連吃幾粥湯,食慾不振,才讓老高於午膳炮製。真不知該稱讚她有眼光還是怎的,應風有些哭笑不得,總不好赤身體坐等佳人返屋。

但就這麼穿上衣服又有些不甘心…起牀的鹿希儘管秀髮蓬亂,睡眼惺忪,那身凹凸有致的曲線半遮半掩下,仍紮紮實實勾起了青年的慾火,不趁她梳洗後就地正法,以振夫綱,委實説不過去。

掙扎片刻,只揀散落的中單穿妥,要作案也方便除去,完全就是衣冠禽獸的配置。餘光瞥見女郎內外衣裳,順手拾起,擱上一旁的圓墩…扣住羽衣,諒是仙女也飛不去!

還不乖乖委身於人間樵子,養兒育女?

“你這臉怎能笑得這般賤?”不知何時鹿希已坐在對桌,身上仍圍着薄薄的錦被,濕漉漉的濃髮在前握成一束,兀自滴着水珠,單手撐着下巴好奇地打量他。

應風驟爾回神,嚇得往後一掙,揪着手邊的襦裙訶子跌下圓墩,股狼狽着地。鹿希看看他,又看看他手裏自己的衣裳,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揚起的嘴角和微眯的杏核眼兒如利箭般穿他的心。

“乖…乖聽話,便把衣裳還給你。”眼見事蹟敗,顧不了還坐在地上,應風趕緊發難,以免氣勢一潰千里,再起不能。

“上牀去!不許裹被子。要不,我一把撕成碎花,你啥都別想穿上身!”

“這是坐在地上的人説的話麼?”鹿希冷笑着,變戲法似的從錦被底下摸出一本手抄簿冊,正是應風謄錄的那部《風雷一炁》。

“光顧着拾衣裳,沒見丟了更緊要的物事?嘖,這可不行呀。”應風面上一臊,切齒狠笑:“愛撕玩兒便送你唄。就不知你的衣裳…”話沒説説,鹿希目光飄開,輕道:“你確定正本還在麼?”應風聞言本能瞟了櫥櫃一眼,忽叫不妙:“…中計!”女郎如箭離弦,撲向櫃子,但論武功應風終究高她一籌,何況鹿希身形甫動,突然微一踉蹌,幾乎失足。應風及時截住,攔抱起往牀裏一扔,撲上去壓制。

鹿希的錦被鬆開來,高聳的傲人雪峯劇烈起伏,兩人貼面卧,聲息相聞,男兒下之物隔着棉褲,抵入一團烘熱濕暖的至柔處,如魚嘴開歙的兩片嬌脂噙住的尖端,輕舐慢,妙不可言。

“乖乖讓我幹!”開口才發現嗓音嘶啞乾澀,宛若獸咆,他不想對她用強,他要她婉轉承歡,和他一樣需索渴求,盡情取樂,他要她歡喜地入他、榨取他…就像昨晚一樣,後頭的話語不知為何霸氣盡失,便是自己聽來,也似求肯一般。

“讓…讓我幹,幹完…便還你衣裳。我絕不食言…好不好?”異樣的冷鋭抵住脖頸,微微一痛,他覺利刃劃破肌膚,只能隨着鋒刃慢慢昂起,以免入更深。

“你撿拾衣裳時,有瞧見我的蹀躞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