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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戰意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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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得手了也難以放倒鬼牙兵。遊鬥毋寧是更好的選擇,俟其血耗竭,自行倒下即可。兩翼加入鹿希、龍大方後,鬼牙卒的威脅大減,林、關兩人接手傷者救護,情況逐漸穩定下來。

“走!去救真正有麻煩的。”運古一拽應風袖子,兩人奔至西、北兩丘岔口,月下一名黑衣勁裝,戴着鬼牙半面、手持雙刀的漢子,周身舞出兩團銀燦的刀芒。

籠罩其中的唐奇與顧宛若困獸,奪來的大刀刀刃被砍捲了,堪比剪爛的窗花,血絲旋濺若蛛腹噴絲。

明明兩人快若翩鴻,身形未有片刻停留,繞圈遊鬥,一沾即走,不知為何,使雙刀的鬼麪人始終給人遊刃有餘的覺,非遭聯手圍戰,而是兩人想退也退不了,拼命掙扎。

但看何時稍有不慎慢了半拍,就要被銀光絞成碎片…(好…好可怕的刀法!)運古啐了口唾沫,平乖乖牌似的清瘦臉上,罕見地透着氓鬥狠似的獷悍飛揚,腳尖挑起一柄刀踢向應風

“別空着手啊,會死的。”倒拖纓槍,怪叫一聲躍入戰團,喊的似是“老子你飛上天”一類,讓人不是太想聽清的話。

而那刀鬼以一敵三,仍沒法讓唐、顧逮到身的機會,眼看多押進一個叫罵不絕的運古而已,應風心底沉落,反持筒匕,大刀一振。

突然身後一陣驚呼,一抹黑影突破鹿希等固守的兩翼陣形,勁風攪散霧絲,朝他後腦掃至!

青年向前一撲驚險躲過,連滾幾匝,彈起的剎那間,頭已轟然擊落!應風及時舉臂,接着一陣裂骨痛透甲而入,若非取了鬼牙兵的對戰經驗,暗以右掌撐抵,這下足以盪開左臂,餘勢不停,徑由腦門受了。應風眼前一黑“虎履劍”從極刁鑽的角度蹴出,以迫退來人。豈料對方後躍的瞬間,頭唰唰唰三連疾刺,改使中平連環槍路數,對準的面門、咽喉、膻中全是要害,應風避無可避,張開翼盾遮護。

但敵人本就沒打算刺中,三落點密集,撞得應風倒飛出去,臂甲直擊額頭,迸出鮮血!他有一度已認命待死,來人卻任其摔落,並未追擊。

起身見鹿希與那人鬥在一起,月下兩條凹凸有致、曼妙誘人的勁裝麗影來刀往,女郎股夠豐滿的了,對手猶有過之,進退之間瓜跌宕,腴絞擰,兼具。

鹿希與之相比,雖顯青驕人,然而對手濃豔豐,又是女郎所不及。來人也戴金燦燦的鬼牙半面,應風腦海裏閃過“豔鬼”二字,不得不佩服龍大方這方面的才具,很難找到更妥貼的形容。

池畔老嫗受降界影響,能變化出這般豔動人的體麼?鹿希對付不了豔鬼之的,應風一抹額血,上前接應。背後運古喋喋不休,他卻聽見一聲悶哼,顯是顧受了更重的傷。

青年想起童年遊戲裏,常有“鬼”這樣的設計:捉人的人,須躲着不被他找到的人,被規則賦予更多特權或能力的人…

通常也是其他遊戲玩家必須合力以抗的對象。老嫗所化的豔鬼若是洗硯池的“鬼”雙刀絕的刀鬼就是藏經閣或演武場的“鬼”了,亦是該處原有的某人變化而成。這麼説來,問心齋的“鬼”豈非是…野獸般的咆哮聲震地而來,豔鬼、刀鬼對望一眼,雙雙撤招後躍,眨眼消失在夜霧中。

其餘三人幾乎力坐倒,應風卻拽着女郎,四顧揚聲:“快點起來,撤到石屋再休息!龍大方,快讓他們撤…快點!”拖鹿希回頭,揮刀連斬鬼牙卒子,破開包圍。

眾人心不甘情不願起身,見東丘山道上現出一個龐然巨影,高逾九尺,拱肩佝背,搖晃而來,身上撕得條條碎碎的衣衫依稀曾見,鹿希凝眸遠眺半晌。

忽然變:“難不成…是顧挽松?”那人來得飛快,奔跑間似四肢接地,越到近處,越能看清他一身厚硬,長吻尖耳,上半身肌發達到了異常之境,肌膚透綠,指爪帶着彎鐮似的尖鋭骨甲,哪有半點像人?

直是頭恐怖的變異人狼,即使是運古、唐奇,連戰之下也已疲力竭,顧傷了左肩,戰力亦大打折扣。

所幸四枚玄衣令俱已解完,只要逃進石屋裏,一切就結束了,重新集結的十五名九淵使者拖着疲軀傷患,奮力奔逃,眼看廣場已近,石屋周圍卻佈滿遊魂似的鬼牙院生,而變異人狼越追越近,再幾個起落便要趕上。

眾人卡在矮垣的入口處進退維谷,殺入鬼卒中清出道路衝向石屋,或是一解,但萬一其中有幾名鬼牙兵,那就完了,只能…賭一把了。

應風領眾人溜進矮垣,卻不過份接近。石屋旁的鬼卒無神地晃盪着,並未上前,但近門處有兩名體格壯碩、青筋暴凸,手持九環大砍刀的,明顯與其他鬼卒不同,幾可確定是難纏的鬼牙兵,一旦引動,要花多久時間進屋還很難説。

“然後呢,麒麟兒?”運古無奈聳肩。

“殺進去?”

“不,是你們殺進去。不是現在,各位且等我號令。”不理會眾人或錯愕或鄙薄的反應,應風從容續道:“我留在這裏對付怪物,需要一位自願者同我一起,還有你們的這個。”敲了敲破魂甲。使者們沒有太多選擇,迅速做成“聽從指揮”的決議,然後用僅剩的時間完成佈置。

鹿希留下,沒想到唐奇居然舉手,因着“武功越強越容易成功”的考量,以及另一個鹿希寧死也不會反駁的理由,應風最終還是選擇了唐奇

“別的不説,時限剩不到一刻了。”女郎果然無言以對,表情像被了滿口蒼蠅老鼠,心不甘情不願衝他敲打時輪。

“若沒在截止前進屋,你就算宰了那頭人狼也沒用。”

“你怎知我想殺它”

真問出口的話她肯定要翻白眼,這會兒就別加倍惹她了,應風忍笑聳肩。

“共謀的話説不定能同享獎勵。要不試試?”

“我既不想摻和,也不打算鼓勵愚蠢的嘗試。記得進屋就好,一刻之內。”女郎明顯還是被惹惱了。

人狼的咆哮穿透夜霧,整座山丘為之一震,鬼卒齊齊轉頭。應風背對着石屋,全不看鬼卒動靜,他已摸透它們的行動模式,專心盯着人狼。濃烈的獸臭隨風颳來,夾雜若有似無的紫檀、蘇鐵和接骨木的薰香氣味。

果然是你,顧挽松,青年暗忖。幽窮降界的儀式,把你變成這等醜陋的野獸了麼?人狼手足並用,衝入三丈以內,所有人無不捏把冷汗,極力剋制轉身逃跑的衝動…

“就是現在!”應風右手一揚,運筒匕急旋一陣,正中人狼左肩,怪物疾停頓止人立起來。

仰天發出駭人狂吼!場上所有的鬼牙院生,無分卒子兵,聞聲為之一震。下一霎眼,居然四散奔逃,往石屋之前再無阻礙,龍大方等拖着傷者沒命狂奔,接連衝過了廣場,直抵石屋!人狼痛吼聲落,黃濁的獸眼因憤怒脹得血紅,撲向始作俑者。

巨大的身軀在通過垣門的瞬間突然一頓,彷彿撞上無形之牆,頸下各處勒出一條條深陷的絲線痕跡,鋒鋭的程度,連銅皮鐵骨的獰獸膚甲都扛不住,沿絲汩溢着成串的膩紅血珠。

要掙這個陷阱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足以為他爭取到衝入石屋的寶貴時間,但應風決心既定,更無猶豫,反向朝矮垣衝去,踏着牆頭一蹬,手背甲下伸出一條長長的琴絃鋼絲。

在越過狼頂的瞬間套其頸項,扭身自另一側繞回,落地時仍在垣內,原本卷在甲內的絲絃吐至盡頭。應風在往問心齋的路上,摸索出這個隱藏機能。

絲絃極其強韌,刀劍難傷,能承受兩名以上的成年男子體重,兩端各接一枚鋼長釘,用以固定。

絲絃與鋼釘均可完整取出臂甲,釘在矮垣入口的七八條弦便是從餘人身上收集而來。應風着地一滾,確定絲絃鬆鬆套住人狼之頸,連着絲絃頭的長釘正扣在對牆的另一具破魂甲內…薛勝雖死,一樣能有貢獻。

投出的筒匕也是他的…回頭大喊:“…唐師兄!”唐奇照辦煮碗,踏垣一蹬絲絃套頸,繞回前頭落地,蓄勢待發。

這時人狼終於清痛楚何來,嘶嚎着往後一掙,應、唐拽弦繃緊,兩人一屍的重量牢牢拖住絲絃“嚓”的一響,人狼首級被自己的力量扯過絲絃,順着弦血滑落於地,斷面平滑,頸間赤柱沖天,化為血雨,澆淋了兩人一頭一臉。

應風連滾帶爬,差點在血泊中滑跤,手足並用衝向石屋。問心齋的狼鬼既死,原本躲起來的鬼卒又不知從何處湧出,應風聽得背門刀風獰惡,其勢之沉,心中不知罵了自己多少回,死心側身滾避,正對敵。

卻見唐奇格住鬼牙兵,沉聲道:“…快走!”便只這麼一停,四面八方的鬼卒層層湧至。

第二名鬼牙兵橫刀掄掃,唐奇左手持刀硬接了一記,渾身的創口都噴出血來,他卻恍若不覺,仰天長嘯,戰意發,雙手刀滾若銀蛟,整個人彷彿突然醒過來。剎那間,應風甚至產生了錯覺:不是他倆身陷重圍。

而是唐奇壓着眾鬼卒打,不僅兩名鬼牙兵被徹底壓制,連周圍卒子一個也別想跑…“師兄…別打了,咱們快走!”青年回神,意識到錯覺就只是錯覺。

唐奇背對他,渾身上下只這一小片未披創汩血,被酒漿磨平的沙啞嗓音平靜得像個旁觀者。

“我留下是為殺你,若你再像當年通天壁那樣,害死恁一個無辜之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