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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顫刃甩飛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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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逃生之機稍縱即逝,應風上前補位,龍大方掙火被,以天火翼陽刀和半痴劍的無匹鋒鋭,卻和運古花費三千八百點換來的百變長兵“璜餘谿釣”命運一同,俱被紗帳絞作一團,彷彿薄如蟬翼的紗子是什麼神兵也似。

那人步法變幻,宛如登萍踏水、雲波,更不稍停,帶着三人瘋狂打轉。應風只覺體力和內力飛快失,卻怎麼也頓止不住,越是掙扎越歪倒踉蹌,身不由己,心知遇上前所未見的高手,怕停步的一瞬,來人極招便即出手,不由得心急如焚,偏又無計可施。

驀聽一聲錚錝,音律透體,震得三人血沸,卻是顧的神兵“玉頸琵琶”所發,那人為之一震,周遭諸人覷得空隙,儲之沁、顧與言滿霜三柄兵刃遞入戰團。男子一纏一絞,堪堪架住,卻無帶轉六人的餘裕,綿力化實。

就在紗將裂的瞬間,驀地轉過一張悉的面龐,奇宮眾人肝膽裂。

“長老…”應風失聲道:“燕…燕長老!怎會是你?”此人正是夏陽淵的紫綬首席,近年幾乎主導整個長老合議的主心骨,此際人也應該在驛館之內的燕無樓燕長老!

“你是…”面如冠玉、渾身赤的修長男子突然會過意來,怒道:“你是應風!焉敢以下犯上…”小半截刃尖穿出腹膈間,卻是鹿希和身撲至,連人帶匕撞上他背門。

“事以至此。猶豫什麼!”女郎低叱,美眸中光暴綻,猛穿出披落的秀髮。紗幔攪碎,眾人再不猶豫,除應風之外,五人筒匕齊出,刺入燕無樓身軀!

***忽聞一聲嘶叫,宛若殺雞,卻是平無碧雙目眥紅,揮劍撲上來。

“…幹什麼!”應風以半痴劍架住,餘光見五人拔出筒匕,齊齊搠入燕無樓體內,驚怒迸,大叱道:“鹿希!你…”語聲未落,驀地燕無樓吐氣開聲:“滾開!”眾人被無形震波撞飛,兵刃離體的瞬間血瀑釃空,分作數道刺目長虹,繼而一股腥腐臭氣漫出,燕無樓踉蹌坐倒,扭臂環,身下迅速匯成一片血泊。夏陽淵的鎮脈絕學“金粼劍波”本應凝氣如劍,貫穿眾人身軀,然而燕無樓在受創的瞬間,以筋箝住利刃,真要説起來,是鹿希猝不及防的一刺重創了他,其餘不過皮傷而已。腎畢竟是要害,運功之際真氣鼓盪,撕裂創口,鮮血瘋狂湧出。

燕無樓後繼無力,氣刃中途失形,無由貫穿六人,而是像六隻銅帽首撞上膛,龍大方、運古等無不口吐硃紅,遠遠摔飛,一掙之下竟起不了身。

夏陽淵並不以武學見長,燕無樓厲害的是手腕眼光,近年來借“開枝散葉”之便左右逢源,恃以聯外,結不少武林勢力,另一方面又頗能安撫五郡六姓等舊有門閥,讓他們的不滿始終維持在不致爆發的安全範圍內。

漸漸主導了長老合議,成為山上的實質領導者。武功非是燕無樓的強項,頗不及昔年“心鑑神魔”玉無葭、“金匱神魔”晏無方。

在白鱗綬中都不算強手,破格升到紫鱗綬後,難免有“武不配位”的耳語,但燕無樓懷甚寬,不以為意,長老合議上笑罵由人。時一久,眾人終於明白此一節其實傷不了他,説的人也就少了,奇宮眾人膽敢以下犯上,蓋因對上的是燕長老。換成“匣劍天魔”獨無年,莫説動手,怕獨無年一抬眼全得嚇跪,還管得了什麼降界什麼任務?毋寧説燕無樓重創之餘,猶能一擊放倒八人,才是最最出人意表處。

應風劍架住平無碧,成為唯一一個背門中招之人,縱有瑚鐵鎖子甲、紫苑寶衣,這下也撞得眼冒金星,推着平無碧一併仆倒。

起身見平無碧兀自攢劍,眥目嗚哇哇叫個不休,反手他一耳光:“閉嘴!”平無碧如夢初醒,愕然睜眼,膛起伏,豆大淚珠自眼角滑落。眾人之中,言滿霜毫不意外最早撐起,幾個深呼調勻氣息,抬頭已無一絲委頓,霍然轉對垂首倚坐、眸光漸渙的燕無樓。

“等一下!滿霜…聽我説…”應風急急撐起,無奈尚未全復,料已阻之不及,如箭離弦的言滿霜卻突然無預警地轉向,倏朝錦帳的另一側撲去!

飄揚的藕紗間,忽穿出一抹窈窕烏影,旋過輪般的兩條熠燿青光,接下言滿霜矯矢靈動的矛尖。

滿霜的蛇矛拆分三截,堂室裏長兵不便,僅以首截應敵。雖具短槍之形,但玉一般的白皙小手單持柄末,使的竟全是劍法,依稀見得是觀海天門的路子,造詣猶在儲之沁之上,法度嚴謹,一徑搶攻。

對手兩尺來長的雙股短劍漸封不住凌厲攻勢,翻飛的烏綢袍影、漫天青絲等一一還形,白似蛋殼般的尖翹鴿、細直長腿自袍襟間乍現倏隱,似還微透着光,為這場令人不過氣的三刃擊連環鬥,平添一抹異樣的刺香豔。

與燕無樓同牀共枕的女子,反應比愛郎機得多,一見不對,立即翻落榻底,取了隨手褪於地面的烏褸披上…

在夜中遁形,黑綢總比她那白過象牙沫的雪肌方便些…待燕無樓放倒眾人,才翻窗逃,無論時機的拿捏抑或冷血的程度,俱教人咋舌不已,若無言滿霜。

這一下她便能順利身也未可知。應風罕見如此清瘦的體,出衣襟的膛似有些嶙峋,但椒的下緣墜得沉甸甸的,半弧飽滿,晃盪起來如貯水絲囊,像豆腐般綿顫。

更別提那雙細直長腿,以及梨脯似的扁…青年完全能理解,長老何以在女郎身上耗去全副力,以致應付不了襲殺。

應風愛女子穠纖合度,最不濟也得是豐,此姝按理難入眼中,然而她那半遮半掩的清瘦體卻充滿濃濃的慾與魅惑,意外地令男兒興致昂揚,一霎間幾乎忘了身在戰場。鏗的一聲清響,雙股劍之一急旋直上“篤!”在塗了朱漆的椽間,女郎左袖曳地,血珠點落。幾乎在同時,身後繡窗嘩啦一響,五條玲瓏衣影挾破片飛入,其二較尋常女子更高?修長,被夜行衣裹得曲線宛然,勝似身剪影,縱是鬼面、臂甲亦掩不去誘人的風情,正是柳玉骨、柳玉蒸姐妹。

龍大方與運古兩支小隊會合後,玉霄派五人被留在主屋外,當作備援。此際突入,只留海棠守住破窗,其餘四人接連掠過烏褸女子身畔,足下不停,柳家姐妹的四柄短劍居然全往言滿霜身上招呼。身若女童、梳妝亦如女童的雙鬟女郎不慌不忙,小退半步,折出第二截矛杆一格,輕鬆架住二女,另兩名玉霄派弟子則截住鹿希和儲之沁。

乘着滿霜格擋之勢,柳玉骨倏地擰過蛇,易倒退為疾衝,猛撲向披烏褸的女子!(這…她要搶分!)應風會過意來。柳玉骨是降界老手了,對形勢掌握極,玉霄派五人在突入階段毫無優勢。

就是跟着完成任務而已,若未搶下重採,怕連過關的點數都不夠。易地而處,應風無疑也會一搏。

“鏗”的一響單劍揮開雙刃,居然是柳玉骨踉蹌倒退,烏褸女子短劍斜指,出一張冷極豔極的白皙俏臉,濃髮披面、紅頷尖,竟是玉霄派的二把手“紫華痴客”胡媚世!

應風曾在仙觀偏院裏,隔着人牆遠眺過她,今兒在驛館因分屬賓主,皆為陪從,也沒能照面説上話。

但比之眼前的清麗佳人,應風才知此前她看似未施脂粉,其實是帶淡妝的。妝容所補,卻是那股子難言的幽寂清冷。

素着臉的胡媚世膚質絕佳,雪靨透出勻細紅,似乎快美未褪,襯與頰畔幾點淡淡雀斑,瞧着比先前的印象更小更,也更有人味。認出戴着鬼角半面的柳玉骨。

她的錯愕不下愛徒,喃喃道:“降界…怎會開在此處?”急切抬頭,衝口問道:“玉骨,大師傅呢?是她讓你們來…”回神一凜。

但話既出口,已不及收回,冷麪略僵。柳玉骨渾身劇震:“您…知道有降界?”胡媚世俏臉一沉,沒理女郎質問,垂落劍尖,趨近低問:“這輪目標是什麼?羽羊神是怎麼説的?它讓你們幹什麼來了?玉骨、玉骨…振作點!”青光一閃,竟是柳玉骨揮劍將她格開,像驅趕什麼可怕的怪物。胡媚世柳眉倒豎,寒聲叱道:“你幹什麼!”

“為什麼…”柳玉骨死死攢着劍柄,明明她才是舉兵相向的那一個,瞧着卻脆弱不堪,彷彿被惡狼到角落的小動物,切齒嗚咽:“為什麼不放過我妹妹?我已經…我已經給你們做牛做馬了啊!”

“啪!”胡媚世一揚手,受創的左掌在她面上留下一枚血手印,摑得柳玉骨天旋地轉,趕在修長的女郎失衡仰倒前,一把揪住她襟口,拖至面前,壓低嗓音:“我們的命,皆是主人所賜,此節未來得及與你們細説分明。

你只要記住,你的命是主人的就行了,降界有變,主人危如累卵,我等須儘速趕到主人的身畔,快與我説任務…呃啊!”低頭見劍尖搠入腹間。儘管血珠汩溢、劇痛難當,仍不相信愛徒會對自己下手。

“…任務就是殺了你們倆,二師傅。”柳玉骨眼角的淚水終於失載,滑落面頰,神情卻無一絲動搖,喃喃道:“一有機會,你説的那個主人我也會殺,還有羽羊神…

總有一天我會帶玉蒸離開降界,離開你們這些使我們、玩我們的人。

“我的命若是那撈什子‘主人’的,你且讓它來拿,在此之前,只是我的。”搠至柄沒,更未稍停,穿而出的“嚓…”一長聲令人牙酸耳刺,不忍卒聽。

“…二師傅!”正牽制儲之沁的玉茗舍了對手,發瘋似撲來。柳玉骨一腳踹開胡媚世,乘勢拔劍,轉身格住師妹,顫刃甩飛鮮血,濺得頭面上殘紅點點,如繪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