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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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梅花不開心,很不開心。
這種事不應該發生的!
可她竟然讓金平給磨成一個這麼小心眼的人,為了這事耿耿於懷,甚至不平衡到到不開心。
梅花討厭這樣的自己。
兩年多的子裏,她有時對着鏡子的自己都到陌生,她不喜歡這樣的改變,可偏偏,她卻是誰也無法怪罪。
能怪誰?金平嗎?
怎麼説他畢竟都是人家的兄長,要她出言抗議,不許他再顧手足之情,這種事她若真開口,她會先唾棄自己。
怪金兔?
一路看着這小姑娘儘可能地賠小心,總一再找機會幫兄長説好話,就怕她這個做嫂子的不開心,對着那份小心翼翼…是的,小心翼翼。
梅花察覺到了,看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金兔,其實並非人們想象的那樣無憂與如意。
為了避免親族女眷們的民怨高漲,這個小她兩歲的妹子一直就很小心翼翼,用着讓人心憐的傻勁維持親族間的和諧,小心翼翼地過生活。
對着這份貼心與傻勁,還要再怪罪於她?
梅花怎麼捨得?又怎麼忍心?
説到底,對這妹子,梅花不但無法怪罪丁點半分,相反的,對於被家族給困住的金兔,她個人其實還同情的。
興許是旁觀者清,梅花知道這女孩子被困住了。
明明是個子外向、熱愛自由的女孩兒啊!偏偏讓自家兄長給困在家裏,每每只能找機會跟她打探各種江湖趣聞,對一聽再聽的江湖軼事到津津有味、一臉嚮往,這樣的人找着了機會收拾細軟離家出走,梅花不意外,一點也不意外。
那麼她自己呢?
當金平為這事震怒,連着多為了追查胞妹的下落而忙得團團轉,別説無暇正眼看她一眼,還時常過家門而不入時,梅花問自己…
還要繼續這樣下去嗎?
用了兩年的時間才看清,金家這對兄妹是怎樣的血濃於水,緊密得任何人都無法介入。
明知她永遠都改變不了什麼,那她還想期待什麼?
這個丈夫是她自己選的,是她把自己變成現在這種連自己都快不認識的模樣,那麼…在金兔這樣一個柔弱姑娘都有勇氣斷然隻身一人出發去追求夢想的時候,她真要繼續優柔寡斷、拖到面目可憎、連自己都恨起自己才要醒悟嗎?
“夫人,您上哪兒去啊?”門房阿祿問得膽顫心驚,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久前少爺才牽着愛駒、火燒股般直奔出門,才沒多久的光景,換成了一臉殺氣的少夫人牽着坐騎,一派殺氣騰騰的模樣出現。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等少爺帶小姐回來時,把這給他。”梅花將適才寫好的信箋給他。
身為一個看門的家丁,阿祿自是不識得信封上“休夫書”三個字,只當成是一般留信給小心收了起來,也不忘職責,對拎着一隻小包袱的梅花詢問:“那少爺問起時,要説夫人上哪兒去?”
“就跟他説,我去闖蕩江湖,讓他不用找我了。”阿祿愣住,好半天沒法兒反應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已然下定決心的梅花毫不拖泥帶水,翻身上馬後一聲嬌喝,頭也不回地駕馬絕塵而去…而去…而去…
對着眼前的滾滾煙塵,阿祿恍若大夢初醒,連滾帶爬地往屋內衝去——“老爺!不好啦!少夫人跑了!她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