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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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發呆中,牀頭的內線電話響了,居然又是請她下去。
望着手裏的聽筒,琴傷有點愣,這幾天是怎麼回事,怎麼竟是白天要求下去的?心裏這麼奇怪,但她還是稍微整理了下儀容,換了件衣服,放下頭髮,狐狸眼留下的吻痕還沒有褪盡,抹了黑貓的特效藥也得等個幾小時。
依然是上次接待顧寧川的那個包廂,這一次他又坐在裏面,只是神充斥着自厭,彷彿對於自己會來找一個女到噁心和羞恥。琴傷看到他眼底的掙扎,心裏也覺得奇怪,她不認為顧寧川會是為了自己來的。
包廂裏很安靜,顧寧川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氣質,他沈默地盯着你看的時候,眼睛是無比地專注,可看久了,你就彷彿能從他眼中看到地獄,而自己正置身其中。
顧寧川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近,琴傷開始還有點猶豫,但還是慢慢靠近了他,然後顧寧川一伸手,拉住琴傷的手腕將她拽到懷裏,琴傷在他的大腿上有些不安地動了動,他便在扣住她手腕上用了力氣。
琴傷覺到疼,自然就知道他不高興了──而她本不知道他為何不高興。
顧寧川伸手撥開她披散到前的發,將它們到一邊,鷹隼一般的眼睛慢慢地掃過她的頸項、鎖骨和口,冷着聲問:“跟金主在一起過得還愉快?”看似問話,但琴傷知道自己並不需要回答,因為他只是在詢問,並不需要她的答案。顧寧川的手很熱,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冰塊一般的男人會擁有這樣一雙無比温暖的手。真是奇怪,人的外表和內心往往都是那麼不相稱。他的手慢慢劃過她的身體,呼聲都清晰無比:“我想,如果我要求你也陪我一個星期,你應該不會拒絕吧?”拒絕?她為什麼會拒絕?又有什麼資格拒絕?她本來就是黑貓的人,只要給錢,她只能照着主人的要求去做。
“説話,我要聽你的聲音。”琴傷的下巴被他鉗住,有點疼,可她知道自己掙不開,也就懶得再去做那無謂的掙扎了。
“你要我説什麼?”一如既往的沙啞難聽,如同被砂紙磨過無數遍。明明是一點都不悉的聲音,可顧寧川卻硬是從中聽出了一種似曾相識。怎麼會呢?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每次見到這個女人,他都會從心底衍生出一種奇怪的悉?
為了解開這個謎題,也為了自己心底那若有似無的期盼,顧寧川才來到這裏,並不惜重金要帶走她。
“再多説一點話,我要繼續聽。”他冰冷地命令。
“我要説什麼?”琴傷哪裏知道自己應該説些什麼,她已經很久沒有跟人聊過天了,對什麼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尤其又是在他面前,她能説什麼?
她的困擾在顧寧川看來毫無意義:“隨便你説,我只想聽。”這個要求實在是太為難人,琴傷張口幾次説,卻什麼都講不出來,最後她沒辦法“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説什麼,而且我的聲音這麼難聽,你不會覺得刺耳嗎?”她極少在客人面前發出聲音,也許有些人會認為這聲音很,但事實上,美人的聲音都應該如同黃鸝出谷,而非像自己這般沙啞刺礪。
他並不覺得刺耳,顧寧川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琴傷的聲音裏慢慢地清晰起來,呼之出。可那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他想不出,也聽不出,他只能儘可能的去聽,去回憶和想象,到底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如此令人懷念。他將擁有她一個禮拜,在這短短的五天裏,他一定要從中得出結論,為什麼這個女人在帶給自己如此悲傷的同時,那雙眼睛是那般的悉,世上不可能再有人像那個女人一樣,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
温熱的手指在嬌軟體上探索的越來越深入,琴傷忍不住環住了顧寧川的肩膀,弓起纖,如同一隻被主人愛撫到極致的貓。他的手指靈巧又修長,琴傷在他手下,便覺得自己似是一張琴,琴絃盡皆掌握在他手中,他撫挑,自己便不由自主地發出銷魂的哦,完全不受理智控制。琴傷將顧寧川抱緊了些,她很少同他這樣親近,他向來嫌她髒。擁抱這個男人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的不適和排斥,只有傷心,濃濃的傷心。他們倆在仇恨中浸多年,最後她以死亡收場,而他活着,繼續去恨,可那個被他恨着的她已經死了呵。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顧寧川覺得自己是沒有心的,因為他所有的喜怒哀樂都給了那個讓他無比仇恨的女人,而在她死去之後,他過了一段渾渾噩噩的子,可理智卻又是清醒的,心口只覺得被挖走了一大塊,空空落落的,難受的要命,有時候覺得不過氣來。可顧寧川拒絕這一切的發生是因為那個女人,他恨她恨的連她死了都不肯放過,要將她葬在孤零零的荒山上,隻立下一塊刻着名字的墓碑,他要她永遠孤孤單單一人,得不到救贖和饒恕。
可越是折磨她,自己的心就越疼得不能呼。
顧寧川一把抱住琴傷,把臉埋進她的口,懷裏的女體温軟滑膩地如同水一般,用力了便害怕捏碎,放鬆便覺得會溜走,彷彿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能讓她停留。
他要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再也不讓她離開,哪怕她骯髒下賤,卑微無言。他要留住她,把自己缺了一大半的心口填滿。
琴傷被放下,顧寧川牽住她的手,像是領着小孩一般牽着她朝門口走去。琴傷赤着腳下來,還喂來得及穿上鞋子,他看了,便毫不遲疑地把她打橫抱起來朝外走,眼神依然冰冷堅毅,只從他臉上看,本沒有任何波動的痕跡,好像他本身就是一塊堅硬的冰,沒有絲毫情和靈魂。
------琴傷原本以為顧寧川會帶自己到以前他一直住的那個房子去,沒想到他卻帶她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
也是一座很漂亮的房子,準確地來説更像是公寓,琴傷沒有想過被人服侍慣了住在大房子裏慣了的顧寧川會選擇住這種地方。倒不是説不好,事實上這棟大廈是出了名的富人區,沒有幾億的身家本買不起住不來,但就是不適合顧寧川,他更像是那種在城堡裏的王子。
顧寧川掏出磁卡刷開大門,牽着琴傷走進去。屋裏很乾淨,像是樣品屋,琴傷後知後覺的想起顧寧川這人有着嚴重的獨佔,他自律甚嚴,不喜歡事情離自己的掌控,所以屋子這麼幹淨肯定是他自己打掃的,他的獨佔嚴重到認為是自己的東西就是打死也不會放開,就算是碎了捻壞了也不準其他人拿走──因為那是他的。
進屋後她被顧寧川推在沙發上坐下,他也隨之落座在自己身旁。琴傷心裏還是有些懼怕他,下意識地就想往後退一點,可顧寧川卻攫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扯到懷裏,然後冰冷的吻就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跟他本人不一樣,顧寧川看似冷漠如冰,可雙手懷抱和吻都十分温暖,之所以説冰冷,是因為琴傷。哪怕顧寧川此刻親吻着她,她也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好像從那看似温暖的吻裏面被冰的生命盡失。
軟的脯被攫住,琴傷陷入顧寧川的懷抱當中,這是她從未享受過的温暖和柔和,顧寧川從來都沒有這樣對待過她,他們也從來沒有如此親近過。一吻作罷,琴傷顫抖着睫看向他,她做了這麼多年的女,還是第一次這麼心慌意亂。下一秒,她做出了連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動作──推開顧寧川!
推開他後,琴傷連看顧寧川的表情都不敢,揹着身劇烈地息,雙手哆嗦的不成樣子,領口已經被扯的出無限光,深深的溝能溺死人。顧寧川此人,如同一個不定時炸彈,琴傷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被摧毀的灰飛煙滅。她捂住口,覺到那顆心傳來的巨大的撕裂的痛苦,可她不能表現出來。
正吻得入神卻被掙了,顧寧川眯起眼睛,很明顯的不高興了。他一把拉過琴傷,將她翻身面對自己壓倒在沙發中,低下頭一口咬住她柔軟的瓣:“你推開我?”琴傷沒有説話,水一般瀲灩的眼睛裏透出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
顧寧川不合時宜地又想到那個死去的女人,她臨死前,隔着厚厚的防彈玻璃,也是這樣跟自己説了這三個字。可他要她的對不起有什麼用?失去的能再回來嗎?得不到的能夠得到嗎?對不起這三個字,是那麼蒼白無力,令人覺得可笑至極。被琴傷這麼一看,再高的致也沒了,顧寧川鬆開她,起身,周遭的低氣壓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