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一百九十六章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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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法界來説，惡魔們的第一次攻擊也許僅僅是殺了微不足道的執法者，稍微有點分量的就是那個被江衞引爆的審判者。但是那在法界數以千計的審判者來説，也是渺小的被忽視的角，這批惡魔們的破壞力還未波及到整個法界。

但是從第二次開始聖者團駐地的大火，元晶礦藏和製造局的頻繁被搶劫，還有其後惡魔在潤則國土上一系列的動作，導致了勢力均衡的四大帝國中潤則帝國的經濟後退。

經濟衰敗導致國力的縮水，四角的平衡一旦失去了一角，原本平靜的法界終於開始傾斜，並且在惡魔的努力下一點點走向崩潰。

法界在地球上玩了數次的招數，被江衞照搬到他們自己的身上。

可以説從來到法界開始，江衞等人就沒把自己當成大義凜然或者道貌岸然的宇宙鬥士，而是完全當成一場戰爭來對待的。

而在江衞的眼中，戰爭是沒有任何仁義可講的，最終的目地只有勝利而已。任何達到勝利的手段都是必須而且沒有任何可猶豫的。以六個人的實力孤軍深入，面對整個龐大的帝國，事實上是不允許身為主事人的江衞犯下任何一個錯誤。

聖者團的駐地是一個相當大的樓羣，最正面的主樓高達百層，在後方還有十數座五層左右的樓層。

找到地方沒有任何猶豫，彷彿打劫的強盜般破門直入主樓。

暴客突至。聖者這個相當輝煌地名字沒有給這些人多少好運氣，倉促出手的聖者們在對手超越了太多的階級中割過的稻草般倒下。

來的人中，無一庸手，四個修煉無數年地爆發了靈晶的地球元老，已經不是審判者以下的對手可以應付的了。而被孔丘和菩提稱為百年後又一個江衞地蝶舞。在靈氣漸漸迴歸的地球上修煉兩年納了紫金殘片的能量，又在法界更進一步，實力之強與幾個元老相差有限。

但他們似乎並沒有發揮的機會。

走在最前面的江衞狀似魔神，治世浩氣全面而發。逆天槍攪起滿天風雷，在瘋狂湧來的天地元氣的攻擊中，衣角飛揚。

沒有橫飛的肢體，沒有飛濺的血，除了能量呼嘯的狂風和快速湧來敵人地腳步聲和喊殺聲之外，沒有一聲慘叫。

一擊斃命！死者連掙扎和慘叫的機會也沒有，身死亡，神烙印絞碎。

快步跑在江衞身後的五人頭一次受到江衞那恐怖的殺人技巧，單手舞動的逆天槍彷彿穿幽明的神物，乍閃乍現幾乎看不見形體。每一次現出影子必定已經穿了某一個執法者的致命位置。在某一個剎那竟然同時幻現出五把形狀不一的槍影，每一槍的代價都是一條人命地消失和天地元氣的瘋狂外。

與那瘋狂的槍影相對比的是江衞的本身，單手後背，在足可將一般天宇士絞成碎片的能量攻擊中，腳下輕盈的邁步，行雲水般的飄逸，彷彿在散步般的閒逸，臉上飄忽地笑意，讓眼前的無情殺戮也帶上了幾分優雅的味道。

幾乎沒有動手的機會。從門口的警衞然後直上三十七樓，跟在江衞身後的五個人，只能觀看着江衞那瘋狂地殺戮，和一地沒有任何血跡出地屍體。

“江大哥！別殺了”蝶舞是第一個無法忍受這種冷酷而優雅的殺戮地，成堆的屍體，剎那間崩碎的神烙印，以她強大的神力量，可以清晰的聽到靈魂湮滅前那淒厲的慘叫聲。

女柔弱的心靈，終於再也無法承受那份殘暴。

“哦？”江衞猛的收槍回身。目光飄向渾身顫抖的蝶舞。在他的身後走廊裏聚集着數十個心膽俱寒，幾乎站立不穩的聖者。

“不要再殺了，我們…”

“回去等他們來殺我們嗎？”江衞微笑了起來，再度轉身，逆天槍起，向着那些已經沒有任何膽氣執法者走去。

再度呼嘯起來的狂風中江衞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這不是遊戲。而是兩個種族間的生死之戰。請記住，這是隻有一方生存而另一方滅亡的戰爭！明天還是送你回去吧。這裏不適合你！”蝶舞腦子中猛然一片空白，這還是一直帶着温和而善意的微笑，常常被自己逗的尷尬不已的江衞嗎？為什麼如此的殘暴，而且竟然説出如此決然的話來。

一滴帶着委屈的淚水悄然滑落臉龐。

在蝶舞身邊的孔丘，輕輕的拍了拍蝶舞的肩頭，一聲嘆息道:“徒弟！你還是回去吧！”

“師傅！”蝶舞駭然的看着旁邊一臉平靜的邁步超越的孔丘。

“妹子”泊瑟芬輕輕的扶住了蝶舞顫抖的雙肩:“你無法忍受的話，還是回去的好！”

“我！”蝶舞眼角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下:“為什麼…要抹殺那麼多人的神烙印！”泊瑟芬搖了搖頭，指着前方江衞道:“你知道他的肩頭的擔子有多重嗎？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星球中，那怕一絲的失誤都可能給遙遠的地球上數以億計的人類帶來毀滅的後果。而在這個星球上的我們，走錯一步，死的就不是眼前這些人而是我們自己。他是把這個當成一場戰爭來打的，戰爭是不需要任何憐憫存在的。”

“知道為什麼帶我們這幾個人來嗎？”蝶舞茫然的搖了搖頭。

“除了實力上的衡量之外，我們經歷的時光都是數以千萬年計地。看過了太多的死亡和殺戮，地球上幾百年前的核戰，生命消失的數字是以百億來計算的。我們看過了，經歷過了，對生死地悟。對殺戮的體味比其他任何人都強。你知道嗎？其實江衞並沒有帶你來的念頭，是菩提先生的堅持下，才算上你一個！”泊瑟芬拉着蝶舞向前跟上江衞地步伐，繼續道:“不要怪他。那個沉重的擔子，還有我們的安全讓他本沒有慈悲的機會。我看的出來你很愛他，那就該體諒他…”泊瑟芬猛然一頓，目光飄向前方:“來高手了！你自己小“砰！”樓道中一陣猛烈的爆炸聲中，能經受住如此眾多聖者能量攻擊的牆壁竟然爆炸成粉，瘋狂四散的能量吹的蝶舞和泊瑟芬幾乎站立不穩了，整個大樓在剎那間一陣晃動，龐大的無可抗拒地元氣帶來噬一切的威壓，那股力量之強，已經超越了兩人的想象。

然而。樓層崩塌的聲音連綿的響起，竟然在幾秒間升到了百多層的頂樓。

能量碰撞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震撼着整個天地。

走在前面的孔丘手中地古卷蒸騰起強光，無數狂風暴起在狹窄的空間，無聲的分裂着任何可見的敵人。

菩提不知從那個地方摸出一串佛珠，一百零八顆佛珠隨着串繩的斷裂，飛舞而起，在衝向對手前一聲大喝:“江小哥把大個的引出來了，也許是個大審判者，剩下的幾十層該我們殺過去了！”

“殺！”黑的火焰蔓延而出。龐大的死神鐮刀在前面地人羣中捲起漫天血，血橫飛的場面見證着他的冥王之名。

“殺吧！自己小心！”泊瑟芬一聲嘆息，手中的橄欖枝上元氣轉，碎裂成一天燦爛的鮮花，就那麼帶着馥郁的香氣送上死亡。

瀕臨死亡地慘叫聲充斥在蝶舞地耳中，一個個神烙印迸散消失的聲音在她地腦海中此起彼伏，她覺得一陣徹骨的寒意從心底泛起，剎那間冰凍了整個身體。

那種窒息的覺讓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為了人類的自由，真的需要另一個種族的滅亡嗎？如此全無人的殺戮。真的能代表自己是正義的嗎？

恍惚間江衞曾經説過的話語在心中響起。

“…這個宇宙就是這樣，優勝劣汰，勝者為王，説的再清楚一點弱強食而已…”弱強食！那與野獸何異？

難道就沒有別的方式來解決嗎？

“蓬！”一陣輕微的能量在蝶舞的身後爆散，衝的毫無準備的她一陣踉蹌。

回頭望去，從樓下趕來增援的聖者們正向自己衝來。衝在最前的兩個正保持着發出攻擊的姿態。向下倒去。在他們的上方，兩個整齊的小出微光。從口看去，可以看到穿整個大樓後蔚藍的天空。

看着洶湧而來的幾道能量，蝶舞下意識的伸出了右手，波紋狀的神能量從掌心印出，在能量及體的前一瞬間直接毀壞了眼前十幾個聖者的大腦。

保持着出掌的姿勢，蝶舞身體原本的顫抖竟然在剎那間停滯了下來。

一絲無奈的笑意從嘴角逸出，若不是自己夠強，若不是還在樓頂上苦戰的江衞及時出手，自己已經死了！

弱強食！

“是啊！所謂的仁慈，只不過是強者對弱者的施捨！”蝶舞喃喃的自語道，身體向外波動的神能量猛然飆升，長髮在無形的能量下反向上飛揚。

“殺！”一聲嬌喝聲中，蝶舞終走上了沾滿血腥的路。

江衞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個好人，至少他沒把自己定位為一個好人。他是自私的！為自己，為朋友，為愛人，為人類，為了該守護的一切，他的自私讓他的手上沾滿了異族人的血腥，也帶壞了許多本該是大好人的人。

蝶舞就成了被帶壞的人中最典型的一個！

但江衞也不承認自己是個壞人，至少他要比許多人高尚許多。他追求的平等是整個宇宙生靈最渴望的東西，地球被他從鬥神的肆中拉了出來，人類在平等中邁入快速發展的進程。也許他不是一個足夠好的統治者，無法真正給人類全面的平等，但至少他給了人類走向平等的機會。

宇宙在法界的強大力量下被奴役着，江衞再度站了出來，不計生死的拼搏中，繼續着他的追求。

雖然路上滿是荊棘和血腥，他卻甘願揹負這殺戮的惡名，無悔前行。

當我們勝利後成為這個宇宙的主宰時，給眾生一個平等吧！這也許是江衞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以雷霆手段，顯菩薩心腸！

笑對蒼天，我自痴狂。

在他的心目中，這才是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