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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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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林府擺了幾桌酒席,主子們在正院餐廳一桌,下人們在外院還擺了三桌。

林昌祁説小包子如今是童生了,也可以喝點小酒。小包子聽了很是高興,還想喝爹爹的藍花雕。

江又梅制止道,“那咋行,你還小,喝了那種烈酒會把腦袋醉壞的。別説你現在還只是個童生,就是考上秀才、舉人了,只要沒到十五歲,也是孩子。聽話,跟孃親一樣,喝點米酒就行了。”然後又嗔怪着林昌祁,“大爺也真是,咱們兒子是要考進士的,又不是軍裏那些莽漢家裏的糙小子。”林昌祁搖頭道,“小子又不是閨女,可不就要糙些,真真是慈母多敗兒。”小包子看到爹爹只弱弱地説了兩句,也沒有繼續説服孃親的意思,只得撅嘴喝起了米酒,不敢打藍花雕的主意了。

江又梅又問,“大爺不是遣人來説下晌才回來嗎,咋這麼早就回了?”林昌祁道,“過會兒子我要見兩個重要的客人。”又囑咐道,“晚上,你讓廚房多些酒菜送到前院,菜要油水大些的。”飯後,林昌祁便急急去了外院書房見客。

江又梅原本計劃是明跟着陳之航一家一起回南山居,可林昌祁讓她帶着孩子去金州住幾天,説鄭院長讓小包子和小胖墩去金州,他想知道他們‮試考‬的具體情況,再據情況給他們多講解講解。

江又梅就想着去趟陳府。跟陳之航説説,讓小胖墩跟自己一起去金州。正好小包子和小丸子都想去看鯉魚娘娘,便把孩子帶上一起去。

走之前,吩咐周氏領人些酒菜,再幾個紅燒肘子和梅菜扣這種肥多的菜。

到了陳府,小胖墩領着小包子和小丸子去後院池塘看紅鯉魚,江又梅和陳之航在後面跟着。江又梅説了鄭先生的意思。

陳之航笑道,“那又只有麻煩你了,讓冀兒跟着你們一起。我暫時去不了金州,要趕着回東河村辦件事。”沉了了下。又説。

“大恩不言謝,我這個兒子能有如今的出息,你的功勞比我大。”江又梅笑起來,“看你説的。什麼大恩咧。當初我們孤兒寡母子難過的時候。你幫了我們多少。我心裏都記着。…”怎麼一順嘴又説起了過去的事吶,江又梅趕緊住了嘴。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陳之航低聲説道。

“這次回東河村,我,我就想去孫家提親,求娶孫芊芊。”江又梅一直盼望着陳之航快些成親,過上自己的幸福子。但真的聽他説要娶另一個女人的時候,卻又是五味雜陳,頗多滋味湧上心頭。當然主要是替他高興,卻又夾雜了些許失落和其它的滋味。

她笑道,“芊芊是個好女人,恭喜你。”陳之航又説,“若是順利,我想兩三個月內就把事辦了。年中,我又要去京城和膠東、江南等地,大概要等到年底才回得來。”他站定看着江又梅説,“這以後,我就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了,我,我…”他的眼圈似乎有些紅,抿了抿嘴沒有繼續説下去。而是轉過頭緊走兩步,去趕前面的三個孩子。等追到了孩子們,又成了温文爾雅的陳叔叔。

小丸子拉着他的長袍撒嬌道,“陳叔叔,抱抱。”

“好,叔叔抱。”陳之航笑着彎把小丸子抱了起來。

江又梅則獨自跟在他們後面來到池塘邊。

雖然大紅鯉魚沒有跳起來,但鮮豔而修長的身影在水裏四處遊着,非常漂亮。這已經讓小丸子非常欣喜了。她不停地指着紅鯉魚大叫,“魚娘娘,魚娘娘。”叫完又向着紅鯉魚萬福道,“福,福,福。”逗得小包子和小胖墩大笑不已。

江又梅娘三個回林家的時候,又多了一個小胖墩子和揹着包裹的小廝小喜。

回了正院,江又梅回屋收拾東西,幾個孩子在院子裏面玩鬧。

四合,江又梅便讓周氏領着人去外院送酒菜,自己則帶着三個孩子在正院吃飯。

不久,從外院回來的周氏來了正院餐廳,低聲對江又梅説道,“大,大爺見的客人是老佟掌櫃和小佟掌櫃。”江又梅一愣,問道,“你確認是吉福酒樓的兩個佟掌櫃?”

“我不會看錯的。我進去的時候,小佟掌櫃也認出了我,還衝我點了點頭。”周氏遲疑地説道,“只是,老佟掌櫃變化忒大了些,又瘦又老,一隻手只剩了兩指頭。若不是跟小佟掌櫃一起出現,我肯定認不出他就是老佟掌櫃。他們兩人都穿得破破爛爛的,像是好久沒吃飯一樣,大肥兩片兩片地往嘴裏送。”吉福酒樓是周家的產業,林昌祁怎麼會見那裏的掌櫃?而且那兩人還搞得那麼落破。江又梅很是納悶。

雖然周家人不好,但江又梅對這叔侄倆的映像非常不錯。特別是老佟掌櫃,明又不失厚道,生意做得好,對討生活的小老百姓也不錯,當初對她可是極關照的。

飯後,小包子和小丸子鬧着要去外院見爹爹,江又梅不讓,“爹爹有事情要忙,你們別去添亂。”因為這個宅子不大,外院只有兩個小跨院,一個是會客的地方,一個是外書房。小包子都是住在內院,就是正院隔壁的一個小院子內。他領着小胖墩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説是小院子是,其實就是一圈花草樹木圍了幾間廂房。

把孩子們安頓好,江又梅拿出給林昌祁做的中衣做了起來。她和林昌祁及孩子們的中衣從來都是她親手做,是按前世睡衣的款式做的,穿着好看又舒適。

不知怎的,江又梅竟是紮了幾次手。

“哎喲”的叫聲讓顧氏心疼得要命,“哎喲,大快別做了。興許是念哥兒得了案首,你心裏高興,靜不來,就容易扎手。”江又梅笑着搖搖頭,還是固執地做着針線活。

大概亥時林昌祁才回來。江又梅起身幫他了外衣問道,“大爺還吃點東西嗎?”

“吃些吧,也餓了。”林昌祁道。晚飯時他基本沒動筷子,盡看着那叔侄兩個吃了。又拉住要出去的江又梅説,“你歇着,讓下人們去做。”旁邊的顧氏花蓓紅便出去讓周氏做些吃食。

房裏只剩下兩個人了,江又梅問道,“大爺,那兩個佟掌櫃咋來了咱們家?”林昌祁道,“他們已經不是什麼掌櫃了,也早就離開了吉福酒樓。”江又梅一愣,“為什麼?像老佟那麼好的掌櫃可是不容易找。”林昌祁道,“幾個月前,老佟掌櫃被污貪沒吉福酒樓的大筆銀錢,做假帳,被周振峯那個二桿子讓人剁掉了三手指頭,又把他們叔侄攆了出來。”老佟掌櫃怎麼可能污錢!江又梅抬起眼皮看了看林昌祁,也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他的手筆。説道,“那他們現在為大爺所用了?”林昌祁笑道,“是,也不是。”看他不願意多説,江又梅又拿着中衣做起來。林昌祁卻是坐在她面對一直看着她,那種眼神愣愣的直直的,讓江又梅這個老皮老臉的人都有些臉紅不好意思起來。

江又梅瞪了他一眼,嗔道,“哪兒有你這樣看着人家的?”林昌祁笑笑,才把眼神轉向別處,不大一會兒,又轉過來盯在江又梅的臉上。

江又梅被他盯得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便轉了轉身,側臉對着他。

林昌祁呵呵笑了幾聲,説道,“阿梅,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好——只有我知道。”頓了一下,又來了個大拐彎,“不對,還有我爺爺和我爹也知道。”前半句雖然拗口,但聽着還像情話。後半句又把他爺和爹扯進來,真是不倫不類。江又梅有些哭笑不得,笑道,“莫名其妙的,大爺説什麼吶。”其實,江又梅對一些事情已經有了些揣測,但只要林昌祁不明説,她也從來不問,樂得做一個不心的簡單小女人。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是花蓓紅端着托盤來了。

周氏知道林昌祁的口味,做了一大碗香菇雞湯麪,又拌了盤陳皮兔丁,一盤蝦燜青豆。

林昌祁到底是世家裏教出來的,雖然吃得快,卻依然優雅。不像小包子和小胖墩,吃快了,便顯得狼虎嚥的。

今晚月朗星稀,月光透過窗外怒放的臘梅照進雕花窗欞,屋內的紅木雕花傢什若隱若現。一簾厚重的紅羅帳把朦朧的月光及浮動的暗香擋在了外面,帳內光一片。今夜的林昌祁非常特別,時而温柔,時而狂野。

嘴裏還時斷時續地念叨着,“阿梅…咱們還能活着…真好…”

“…有了你…足了…”有了這樣的丈夫,自己也該知足了…

江又梅就像上翅膀的小鳥兒,被他引領着時而躍上雲端,時而跌落山崖…

那種刺的體驗是江又梅從來沒有過的…

第二天起牀了,她覺嗓子還有些發乾,想起昨天夜裏,臉又紅了起來。林昌祁卻是混然不覺,把衣裳穿好、梳洗完後,就急着出去招呼小包子和小胖墩快些吃飯。(未完待續…)ps:謝謝書友150417210846703的桃花扇,謝謝書友141114155732222、445921872、soi、srrsrg的粉紅票,謝謝∝牽掛?↘打賞的2個荷包,非常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