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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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花儂偏着頭認真地想了一下。她原本確實打算找機會逃出烈家堡,不過谷青峯説得有道理,她是無辜的,當然得證明自己的清白。哼!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一定要烈昊天好好地跟她陪不是,並乘機給他一頓排頭吃!
“你説得沒錯,等證實我是清白的之後,再走也不遲。我決定繼續留在這裏,等着他跟我道歉。”她揚起下巴,趾高氣昂地道。
看着她毫不畏懼又理直氣壯的倔傲模樣,谷青峯不哂然一笑。她的大膽、她的勇氣、她的靈和坦率,和沈蝶兒迥然不同。沈蝶兒只能是水,而眼前的俏人兒似水似火、可柔可剛,但願烈昊天懂得珍惜上蒼賜給他的另一塊瑰寶…??
夜幕低垂,薰暖的夏夜竟飄灑着濛濛雨霧。昏暗濛的夜裏,完全不見月兒和星子的蹤?。
尹花儂在小蓮的服侍下剛沐浴完畢,因已近就寢時刻,小蓮只幫她在月白肚兜外罩上一件沈香水絛羅紗。
屏退小蓮讓她先下去休息之後,她漫步到廊下,仍然了無睡意。?頭一望,無星無月的夜空一片蕭寂黯沈,她頓覺無趣地轉身想走回屋裏時,不經意瞥見西邊木階上的小樓閣裏竟然泛着微弱的昏黃光暈。她的好奇心登時被挑起,來這裏數,她曾有幾次靠近那座小樓閣,只不過房門皆以大鎖鎖住,彷佛裏面隱藏着什麼秘密似的,不讓人窺知。
她緩緩地走上木階,來到小樓閣門前!出乎意料的是,房門並沒有被鎖住。她輕輕地推開門,伸首探進屋內,觸目可及的是一間陳設亮麗典雅的小花廳,周圍排着六把漆黑太師椅,兩旁壁上懸着幾幅名家的山水古畫,堂皇而雅緻。一爐暖香置於梨花木的茶几上,香煙嫋嫋,她推測房內應該有人。
越過門檻,輕巧地跨進屋裏,她這才發現左處有一道圓拱形穿堂,垂着細密的硃紅簾子,簾後隱約看得出是一處佈置得極為雅緻旎的寢房,紅紗宮燈懸於簾後,白紗垂帳風款款飄擺,房裏燃着半截紅燭,燭光搖曳中,隱約可見案旁立着一道拔的身影──“啊!”尹花儂忍不住輕呼了聲,那道身影她不會錯認的,是這三來未曾出現在她面前的烈昊天。
她的聲音雖然輕微,卻仍驚動房內陷入沈思的人。烈昊天原本低垂的眉睫倏然掀起,黑眸中閃過一絲厲芒,身形迅速地步出房外,壯碩的身軀一眨眼已擋在尹花儂身前,不待她反應過來,他已揪着她走出屋外,並迅速關上房門。
“誰允許你到這裏來的?”烈昊天寒着聲音,臉陰鷙駭人。
“為什麼不行?我只是進去瞧瞧,並沒有其他意圖。”尹花儂着被他握痛的手臂,愀然不悦地嘟起小嘴。
“這個地方不是你可以來的,從今以後不准你再靠近這裏一步!”他幾乎是從齒縫中出話來,神情森冷至極,眸中跟着閃過兩道懾人的厲芒。
尹花儂心一驚,卻仍站得直的,不在他面前出心裏的懼意和隱隱的…刺痛。
“哼!不給去就算了,犯不着對我橫眉豎目!”她悻悻然地回了句,衣袖一拂,像只彩蝶般輕盈又驕傲地轉身離去。??一回到自己的寢房,尹花儂迅速將自己埋進被褥,側過身面向牆。
一股淚意在她眼眶裏急速積聚,她趕緊抿了抿,猛眨着眼,壓下那股哭的酸楚。自懂事以來,她就不曾哭過,如今竟為了一個老是壓搾她、欺負她、威脅她、讓她討厭至極的臭男人而哭泣,真是太可笑了!
然而,她真的討厭他嗎?若真如此,她為什麼心裏老是想着他?甚至想着想着,心頭便會泛起一股酸楚的刺痛?她不是打算等事情真相大白後,便離開這裏,和他再也毫無瓜葛的嗎?
可憶起方才他對她的冷酷無情、疾言厲,她就是忍不住靶到一陣哀悽,清淚也悄悄滾落…意識到自己正淌着淚,她趕緊舉手抹去淚珠,心中自嘲地想着,她這狼狽模樣若是讓冰月見着,她鐵定非但不同情她,還會乘機數落她一番,説她是咎由自取。
暗生愁思之際,房門突地被打開。尹花儂不必回頭看也知道來者何人,只有他才能在這深夜時分自由進出她的房間,她趕緊閉上眼假寐。
烈昊天眼神痛苦又複雜地望着牀上那單薄嬌荏的身影,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牀榻。
他知道方才自己不該那麼兇惡地對待她,畢竟她和蝶兒之事無關。他的怒氣一半來自於自己,一半來自於她;他懊惱自己在短時間內便被她惑心智,她不再是蝶兒的替身,只是她。
看着她,他心裏想的不是蝶兒,就只是她──尹花儂。
這讓他驟心慌意亂,自覺對不起蝶兒,為了懲罰自己,這三天夜裏,他將自己關在蝶兒的房裏懺悔緬懷,故意冷落她、忽視她的存在;然而方才一見到她,他所有努力築起的心防完全崩潰粉碎。
其實他早已從谷青峯那裏得知她的來歷和出身,也很清楚在酒裏下毒一事,她確實是無辜的,照理説,他應該放了她,可他發現自己辦不到!雖然他至今尚未理清她在自己心中佔了何種地位,但唯一肯定的是,他不想也不願意放了她。
卸下身上的絲袍後,他全身赤luo地躺上牀偎近她,一雙温熱的大掌由後環將她抱住,光luo的身軀密實地貼着她。燃着兩簇火苗的黑眸,深情又纏綿地凝視着她如雲秀髮下白皙無瑕的玉頸。
尹花儂因他親密的貼近,不住微微輕顫。他結實堅硬的肌膚像是一塊燙熱的烙鐵,透過她薄薄的衣料熨燙着她,讓她全身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騷動。
她輕微的顫動逃不過烈昊天的鷹眸,他在心裏哂然一笑,知道她是在裝睡。
“你還沒睡?”他的聲音像是來自幽冥地府,陡地在她耳畔響起,不像是問句,倒像是肯定句。
尹花儂咬緊下,硬下心腸不理會他,雙眸合得更緊。
“既然醒着,就轉過身來看着我。”他不喜歡她對他不理不睬,便惡劣地咬住她的耳垂,不讓她裝睡。
尹花儂憋住氣,仍然倔強地隱忍着。這個可惡的臭男人是存心挑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