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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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走嗎?”楊淳勉扶牛柔綿起來。
“不能走了,你揹我吧。”牛柔綿借傷耍賴。
楊淳勉看了眼牛柔綿,二話不説的將她背起。於是牛柔綿趴在楊淳勉的背上,兩腿得意的一翹一翹的,手上還將五百塊錢成扇子型,邊給自己扇風,邊胡亂唱着自編的怪調子:“我騎着小白子回孃家,手裏拿着搶來的五百快錢。我家小白子果然既然能象馬一樣馱我趕路,又能起到保護我的作用,平時晚飯還能用來試毒!嘿吼嘿吼!”楊淳勉轉頭問牛柔綿:“搶到錢這麼開心嗎?”
“當然!不信,你也搶個試試!”牛柔綿湊到楊淳勉耳邊,深情的説:“其實吧,我有個關於我們倆的終極夢想。”牛柔綿充滿夢幻的將語音拉長。
楊淳勉的心怦然一動,隨即沉聲問:“什麼夢想?”
“就是和你一起去搶銀行,你被抓住卻寧死不招,留下我一個人花着搶來的錢,想着你的好!”這就是關於我倆的終極夢想?我腦子是不是無藥可救了,唸了這麼多經怎麼還沒認清這個女人的猙獰面目呢,竟然還心存僥倖!楊淳勉在心中第一百次暗罵着自己。
回到公寓後,楊淳勉給牛柔綿洗了洗傷口,拿來紅藥水給牛柔綿抹上。牛柔綿嘟囔着:“這後天可怎麼辦啊!”
“後天?”楊淳勉反問,牛柔綿連忙圓謊:“你去參加晚會,我出去和朋友約會啊。”
“腿都傷了,還是在家待著吧,別四處亂跑了。”楊淳勉聽牛柔綿要去約會就不。
“你管我?”牛柔綿白了楊淳勉一眼“對了,快出錢來!”楊淳勉邊從防寒服裏掏錢邊説着:“你説説你,本來就做飯還算可取,現在也不能算了。一天到晚吃些怪怪的東西,或者在飯菜裏動手腳。可真是一無是處了!”
“切~今天我在網上看漫畫,漫畫上説了‘女人有兩個優點,但有一個漏;男人雖然沒有優點,但是卻有一個長處。所以男人就善於抓住女人的兩個優點,還要經常彌補女人的漏。’所以,女人至少有兩個優點,而你再怎麼慘,也多少有個長處。”牛柔綿滿意的説完。
楊淳勉小驚了一下,隨即慨道:“你這個女人比男人還氓!”
“你是氓兔!”牛柔綿回道,見楊淳勉沒明白,牛柔綿解釋道:“不是兔子的兔,是英文too!”見楊淳勉開始生氣,牛柔綿又補充道:“總結下來就是,我們倆是氓兔!不過不是兔子的兔,是t—w—o的two!”楊淳勉大學的第一外語是俄語,對外語語本來就不好的他就沒有再碰英語。此時見牛柔綿對他的外語幾次相諷,立刻反相譏:“我看你是鳥食瓜子吃多了,好好的人説什麼鳥語!”
“那你狗食也沒少吃啊,怎麼到現在還不會説狗話?”楊淳勉被氣得直運氣,咬着後牙槽説道:“你這個女人,我真怕哪天忍不住將你活活掐死!”説完,徑直進了洗手間刷牙準備睡覺。心想着也許真應該順應國際形勢,學學英語了,也不能讓這個女人把他看扁了。
楊淳勉被牛柔綿的話氣到,越想越彆扭,一個女孩子家説話竟然這麼骨,隨後又想到她要和別人出去約會,這手底下是越刷越用力,越刷越快。牛柔綿在門口探出個頭,説:“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大火氣,要不還是趕緊去看動物世界吧。別這麼用力,小心把牙齦刷破。”話音剛落,就聽楊淳勉“哎呦”一聲果然刷到牙牀了。牛柔綿吐了下舌頭,腳底抹油,溜回了屋,留下楊淳勉一人在洗手間忍痛的捂着臉,低聲咒罵。
轉清晨,牛柔綿起得也很早,於是一起炸饅頭片吃做早餐。
“昨天蒸,今天炸,但是還是不夠解恨!”牛柔綿恨恨的説。楊淳勉不敢反駁,忙岔開話題:“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早起的鳥兒有蟋蟀吃!要去見我高中帥哥同學。你今天去公司?”
“我要去求神拜佛,近來女惡鬼纏身,我需要高僧指點、法器相助才能與她鬥個高下,唸經已經不能讓我心平氣和了。順便燒香許願,祈福消災,哎!”
“記得求個什麼鑽石瑪瑙佛珠串鎮壓女鬼啊!這個女鬼可財呢!你把這個往她脖子上一套,一定能鎮得住!”牛柔綿陰陽怪氣的説。
楊淳勉和牛柔綿先後出了門。楊淳勉趕往公司的路上想到牛柔綿一大早就去見那個特意為她從上海飛回來的高中同學,心裏越發煩躁,於是繞路去看他房子的裝修進展情況。到了新公寓,楊淳勉一改上次忽略質量只求速度的要求,對工人的工作挑三揀四,有些地方甚至要求重新翻工。
離開新公寓,楊淳勉更加心浮氣燥,本來早上開玩笑説要去寺院,現在心緒不寧,索也就試着去寺院一趟,看能否真讓自己心境平和。
楊淳勉來到寺院門口,正在猶豫是否進去的時候,巧遇從寺院中出來的餘姿絳。兩人均是一怔,餘姿絳上來,有些意外的説:“淳勉,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楊淳勉有些尷尬“姿絳,你來許願?”
“恩,我來許願找到相守一生的伴侶,誰知一出寺院就見到了你!難道這才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餘姿絳還沒等楊淳勉反應過來,就繼續説道:“淳勉,我們走走吧。”楊淳勉默默的點了點頭,兩人並肩走在街頭。楊淳勉看了眼餘姿絳的裙子,忍不住問道:“這件裙子看來你一定非常中意,怎麼不見你再將那顆釦子縫上?”餘姿絳苦笑了一下“那紅心釦子是當初劉廉幫我縫上的。”隨後,便是短暫的沉默。餘姿絳望着前方,眼神逐漸變得濛起來,輕輕的説:“這些年來我不停的換男朋友,卻覺得比從前更寂寞了,只有在碰到劉廉的時候才讓我到那一刻短暫的幸福。可是,劉廉和我兩人的愛都太過熾熱,以至灼傷了對方。”餘姿絳幽幽的嘆了口氣。
“姿絳,其實男人同女人一樣,都害怕孤獨。尤其在大都市中,四處遊走的都是寂寞的靈魂。即便是一些有伴侶的人,也依然無法逃叫囂在心中的寂寞。對幸福的渴望,就如同在雪夜中孤獨行走的旅人,渴望在黑寂的森林中找尋到一間温暖的木屋。當經歷過徹骨冰冷進入温暖木屋後,那種想撲到火爐邊的迫切,甚至燃燒傷害自己的衝動,都是可以理解的。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真正能籍自己靈魂的人,談何容易?就算找到了,如果對方不接受你的心意,還是惘然。地球上的兩個人,相識的可能是十萬分之一,成為朋友的可能是百萬分之一,成為情侶的可能是千萬分之一,而最終成為伴侶的可能已小到只有億萬分之一。所以,每一份緣分都值得我們去用心珍惜。若是稍有差池,幸福就會在你身邊一笑而過。”楊淳勉慨萬千。
餘姿絳將目光移至楊淳勉的臉上,默默注視了良久,沉沉的問道:“淳勉,我可曾是你找尋的温暖木屋?”楊淳勉苦澀的回道:“我一直都守在木屋旁,偷偷的汲取温暖。雖然它曾將我拒之門外,但在我還未走到爐火前,我就沒有徹底死心。”餘姿絳低頭不語,良久,側過頭,嫣然一笑“淳勉,你和小時那個被鵝追的男孩不同了。”
“還提呢!每次找你去玩,你家那隻大白鵝就追着我跑,追到了就把我的股擰成麻花,死疼!”楊淳勉抱怨道。
“你應該謝謝我家大白鵝才是,不然你怎麼能憑藉跑步特長進了北大?”餘姿絳巧笑不已。
“你還真以為我是因為鵝追才跑那麼快的啊,照你這麼説,那劉翔八成得一排幾月沒吃的狼狗鍛煉出來的。”兩人相視而笑。這時閃光燈突然一亮,一位拿相機的男子笑着走上前,客氣的説道:“剛才我看兩位實在太和諧了,忍不住拍了下來。那情侶之間萬千話語融為的相視一笑,一定會為我後天的攝影展增光添彩。兩位如果有興趣的話,後天可以去看一下我的展覽。”隨後,攝影師遞給楊淳勉一張傳單。
攝影師走後,楊淳勉和餘姿絳反而有些尷尬,兩人繼續慢行。餘姿絳望着地面,輕聲説道:“小時候,你真的很維護我,記得別人將我的塑料項鍊拉壞,你一下就怒了,拿着小鏟子衝過去,幾乎拍扁了人家的腦袋。”楊淳勉嘿嘿憨笑兩聲“是啊,幸好是別人壞的,要是我自己壞的,你説我會把自己腦袋拍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