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木秀於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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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兵是殷紅林派來的,據他的介紹,淮西軍的前鋒部隊已經從桐城出發,向懷寧城的方向進,總兵力大概五千人,指揮官叫做洪,是淮西軍西路軍總指揮顏覺酈的心腹。舒州刺史衙門接到情報以後,已經緊急下令駐紮皖口城和望江縣的保信軍都趕往懷寧城,準備和淮西軍在懷寧城下決戰。
劉鼎在霍山縣已經跟顏覺酈打過道,沒想到在舒州也這麼快就遇到了。舒州是霍山縣最大的後方,如果任憑淮西軍將這片區域也破壞,以後的道路將會非常的艱難,無論在公在私,都要阻止淮西軍繼續深入舒州。因此,劉定當即下令鬼雨都戰士立刻集合,上馬準備返回懷寧城。那傳令兵説清楚情況以後,馬上絕塵而去。
蕭騫迪喝令:“大家上馬!”鬼雨都的戰士紛紛上馬,整理隊伍。
蕭騫迪説道:“大家準備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懷寧。”劉鼎沉靜的説道:“騫迪,慢着!”蕭騫迪説道:“大人,有什麼吩咐?”劉鼎低聲的説道:“我們不能走原路回去!”蕭騫迪微微一驚,隨即明白過來,緊張的説道:“大人擔心…這傳令兵…”劉鼎説道:“傳令兵不會有假,我只是擔心他被有心人利用。”微微頓了頓,劉鼎緩緩地説道:“我總是覺得,貝然清和貝丹山忍耐不發,一定是有非常厲害的後着。在我們到來舒州之前,他們是佔據了絕對的上風的,現在我們來了。他們可能由此處於下風,這種被逆轉的滋味很不好受,我想他們是絕對不會接受被逆轉的命運地。消滅我們這一小撮人馬,將是他們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蕭騫迪凜然説道:“如果他們半路設伏,的確是消滅我們的最好辦法。我們人員太少了。”劉鼎深沉的説道:“我不確定有沒有埋伏,我只確定,狡猾地狼,是絕對不走原路回去的!我們現在的情況。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全軍覆沒。如果真地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王博是不會給我們一個子兒的撫卹金的。”蕭騫迪贊同的點頭。
劉鼎在河堤上來來回回的走了兩三圈,忽然停下來,啓發的説道:“假設歸途上有埋伏,那麼埋伏會在哪裏呢?騫迪,如果你是貝然清或者貝丹山。你會選擇在哪裏消滅我們最好?”蕭騫迪仔細的想了想,隨即口説道:“龍元潭,蘆葦蕩!”劉鼎出一絲絲讚賞地笑容,緩緩的説道:“對!就是那片蘆葦蕩!”在前來檀木鄉的路上。劉鼎對道路兩邊的地形還是非常留意地,這裏的地形和大別山完全不同,大大小小的水塘很多,也不知道這些水塘到底是河的一段。還是一個完整地湖泊。這些水域的周圍,一般都有大量的野生蘆葦,茂盛的一眼看不到邊,道路就從蘆葦的旁邊穿過,如果有敵人埋伏在蘆葦中,用猛烈的伏遠弩或者擘張弩進行襲擊,劉鼎他們肯定會遭受重創。而這樣的地形。最突出地就是龍元潭附近地蘆葦蕩。那裏的蘆葦非常茂密,遮擋了路人大部分地視線。而且道路是成馬蹄鐵形狀的,一旦進入伏擊圈,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他招招手,將藏勒昭和秦邁、令狐翼都叫過來,説明了情況,三人都顯得非常緊張,同時也非常的憤怒。他們剛剛到達舒州,就被敵人盯上了,這種覺的確不好受。當然,憤怒過後,還必須冷靜的分析問題,同時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秦邁狠狠地説道:“不會又是彭這小子吧?”令狐翼嘿嘿冷笑着説道:“如果真的有埋伏,我想多半是他。我們已經和他結仇,他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就如同山間的獵物,對於傷害了自己的人,記憶是非常深刻的,哪怕過了三年五載,它都會採取報復行動的。”藏勒昭點頭説道:“對頭!山間的獵物就是這樣的,當年有一頭熊,我第一次沒有殺死它,等第二年再去找它的時候,它居然認出我來了,戰鬥特別的兇猛,我帶去的同伴,被它重傷了兩個,最後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將它擒服。那天我看彭,它就是那頭受傷的黑熊。”蕭騫迪惋惜的説道:“當這小子率兵追趕我們,你們倆隨便回頭一箭,就夠這小子受的。”藏勒昭搖頭説道:“找不到機會,這小子還是很明的,衝在前面的都是替死鬼。”令狐翼表示同意。
昨天他們當然想給彭一點教訓,只是實在沒有機會。好像彭這種從戰場上打出來的軍官,不需要十分明確的意識,他下意識的就能夠避開很多危險,在這種追逐戰裏面,是絕對不會輕易的將自己送到死神面前的。
劉鼎果斷的説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既然送上門來,咱們就得狠狠地教訓他一頓。”秦邁等人頓時興奮起來。
劉鼎思索片刻,陰沉的説道:“小藏,你帶六個人悄悄的潛伏過去,燒掉這片蘆葦蕩!無論彭在不在裏面,都將這片蘆葦蕩燒個光。”藏勒昭説道:“明白!”龍元潭的蘆葦蕩很大,藏勒昭他們完全不需要靠近彭藏身的地方,直接在西邊放火,就可以讓西北風將火勢蔓延開去,最後將整個蘆葦蕩全部燒光。當然,這是最理想的情況,蘆葦蕩的情況很複雜,或許有意外也説不定。不過無論如何,這一**火燒過去,彭肯定是無法藏身了。
秦邁有點擔心的説道:“就算燒掉蘆葦蕩。可能也燒不死彭啊!”劉鼎冷冷的説道:“燒不死他,咱們淹死他!”眾人一愣。
劉鼎冷冷的説道:“蘆葦蕩火起,彭能夠怎麼做?”令狐翼眼睛一亮,搶先説道:“肯定是往龍元潭地方向逃。那裏有一條小河…我們有馬匹,可以走弓背。繞過蘆葦蕩…”蕭騫迪握手説道:“好!我們就在那裏等他!”秦邁裂開嘴笑。
時間緊迫,劉鼎當即傳令分頭行動。
一聲令下,藏勒昭當即挑選了六名鬼雨都戰士跟隨自己行動,帶足了點火需要用的物品。可惜沒有火油。不過沒關係,現在是冬天了,風高物燥,蘆葦蕩都非常的乾燥,只要選擇好風向放火,風助火勢,很快整個蘆葦蕩就會燃燒起來。
藏勒昭出發以後,劉鼎等人也迅速出發。舒州大部分地區都是平原地帶。道路縱橫錯,隨便走哪條路都可以,他們選擇了靠近大別山的道路,一路疾馳。很快就過了龍元潭地區,跟着再繞回來。這裏是蘆葦蕩的西面,果然有一條小河,河岸比較高。他們就隱藏在河岸地背後,靜靜的等着彭的到來。
卻説藏勒昭等人騎馬到了蘆葦蕩的外側,跳下馬來,將戰馬藏好,然後潛伏到蘆葦蕩中間去。他們仔細地測量着風向,發現吹的乃是西北風,雖然風力不是很理想。但是從西邊防火。火勢也會慢慢的蔓延到東邊,如果彭等人真的藏身蘆葦蕩的話。肯定會被火勢出來的。
仔細的挑選了個蘆葦密集的地方,藏勒昭掏出火鐮子,連續地打出火花,成功的引燃了蘆葦,其餘幾個鬼雨都戰士也先後點燃了蘆葦,西北風不是很大,不過風助火勢,蘆葦過火的面積越來越大,最終蔓延成看不到頭的一片。蘆葦蕩周圍可能有些居民,看到席捲而來地火勢,大呼小叫的,十分的慌亂。
“可以了,走吧!”確信蘆葦蕩的大火已經無法用人工撲滅,藏勒昭冷峻地説道。
七個人隨即翻身上馬,沿着弓背的路線,繞過了蘆葦蕩,很快就追上了劉鼎等人的蹤影。這時候,劉鼎他們已經在河岸等了小半個時辰了。因為彭還沒有出現,大家的心情都有點焦躁,蕭騫迪和秦邁都急不可耐的在河岸上來回的巡視,希望可以發現彭狼狽逃命的樣子。
可惜,彭始終沒有出現。
“任務完成。”藏勒昭跳下馬來,興奮地説道。
“好。”劉鼎拍拍他地肩膀,讓他帶着弓箭手到前面去埋伏。
據劉鼎的估計,蘆葦蕩地大火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蔓延到彭藏身的方向,否則彭應該早就出現了。聯想到淮西軍的進攻,劉鼎並沒有太多的等待時間。時間慢慢的過去,始終沒有發現彭的身影,遠處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濃煙和火光,顯然蘆葦蕩的火勢已經蔓延到了這裏,可是還是沒有彭的蹤影。
“難道是自己的估算錯誤?彭並沒有出現?”劉鼎內心裏悄悄的問自己。
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自己的判斷。
時間不等人,半個時辰過去以後,劉鼎只好下令撤軍,立刻返回懷寧城。
蕭騫迪疑惑的説道:“難道彭沒有在裏面?”這個問題誰也沒有答案。
龍元潭的蘆葦蕩面積很大,彭可以選擇的藏身地點很多,藏勒昭等人點燃的大火,到底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夠燃燒到彭那裏,都是未知數,而且蘆葦蕩裏面可能還有當地居民,他們可能懂得如何對付蘆葦蕩的大火,那就是集中船隻,在蘆葦蕩裏面穿梭,將所有的蘆葦都壓到水裏面去,從而開出一條防火帶。實在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在其間,彭興許逃過了這一劫。
懷寧城很快在望。
因為握有殷紅林的特殊令牌,守城的保信軍很快打開了城門,他們懸掛的是龐丹的旗號。劉鼎簡單的問了兩句,得知貝丹山地忠字營已經調出了懷寧城,現在城內的駐軍只有龐丹的韌字營。至於淮西軍,情報説他們已經從桐城出發。但是現在到底前進到了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
忽然間,正在入城的劉鼎情不自的打了個冷顫。
蕭騫迪關切地説道:“大人,你怎麼啦?”劉鼎若有所思的説道:“沒什麼,看來蘆葦蕩的大火燃燒的很厲害。”蕭騫迪下意識地看看西南方。結果什麼都沒有看到。
難道大人有天眼通?
殷紅林騎馬從刺史府直接衝了過來,急切的説道:“劉鼎,你可回來了。”劉鼎沉着的説道:“淮西軍到達什麼位置了?兵力多少?指揮官是誰?”殷紅林低沉的説道:“據説已經到達高河埠,兵力大概五千人。指揮官叫做什麼方…對了,叫做洪!都是貝丹山報告上來的,天才知道真假,反正他們向來都習慣了虛報數字的,虛報敵人人數,虛報自己部隊人數,需要需要的糧餉,虛報部隊戰績…”劉鼎勒住戰馬。制止了他的喋喋不休,沉靜地説道:“城內的情況如何?”殷紅林有點不安的説道:“城內都是龐丹的部隊…大人已經下令貝丹山地部隊前往戰,他居然同意了。只是,我總是覺得。貝丹山這樣做不太正常,尤其是那個彭,是最先出城的,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如此的積極…”蕭騫迪和藏勒昭對望一眼。隨即又悄悄地點點頭。
看來,彭十有**都在蘆葦蕩裏面,難道,藏勒昭的一把火,居然將他燒死了?應該不會吧?
劉鼎仔細地看看四周,發現城內的居民攤販都已經全部隱藏起來,家家户户都將門窗關閉的嚴嚴實實的。街道上顯得空蕩蕩的。不過這種隱藏就好像是鴕鳥,腦袋雖然埋在了沙子裏面。但是股卻了出來,一旦淮西軍攻克懷寧,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當務之急,乃是將懷寧城的居民動員起來,加固城牆,囤積物資,編排後備人員,可是這些工作完全沒有看到。
蕭騫迪皺眉説道:“城裏地居民為什麼不撤退?戰備工作如何?”殷紅林無奈地説道:“他們相信刺史大人可以擋住敵人進攻的。戰備工作,向來是薛成負責地…”蕭騫迪言又止。
王博個人雖然軟弱,但是在民間的口碑還是不錯的,這幾乎也是文官的特點,只要不是十分無能的人,他們上任以後,都會做一些贏得老百姓好的事情,積累聲譽,這是文官升官的一條重要途徑,這時候也不例外。其實在舒州這種地區,只要不是貪污的十分厲害的官員,老百姓都會給他不錯的評價,王博也是如此。然而,王博在這個時候還沒有下達總動員令,徵集民夫和青壯年,儲備箭鏃和糧食,做好戰的準備,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難道,他們認為淮西軍是虛張聲勢嗎?
劉鼎想了想説道:“大人的意思怎麼樣?要我做什麼?”殷紅林壓低聲音説道:“大人並沒有要你回來,是我…要你回來的。”劉鼎深深地盯着他。
殷紅林有點畏縮的避開他的眼光,支支吾吾的説道:“劉鼎,你不在身邊,我總是覺不踏實…桂花灣和檀木鄉的事情,你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吧?反正這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也不着急這一兩天…淮西軍這次西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來真的,咱們舒州的軍隊又是窩裏斗的好手,我…你要罵就罵我好了。”劉鼎嘆了口氣,慢慢的説道:“大人沒有叫我回來,你卻叫我回來了,我遇到大人怎麼説?”殷紅林誠懇地説道:“舅父那裏是什麼意思,我不懂。不過,我只知道,你劉鼎就是我身邊的頂樑柱,少了你萬萬不行。刺史府其他的官員,除了長史薛成這個王八蛋之外,其他人都是真心實意的想你回來的,我手下的兄弟們更加不用説了。好了,兄弟們在外面也都累了吧?趕緊回去侍衞營房休息休息。我已經安排人準備了薑湯和洗腳水,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劉鼎嚴肅地説道:“大人問起來,一切責任都在你身上。”殷紅林説道:“這個當然。這點責任我還扛得起,絕對不會連累你。”劉鼎倒拿他沒辦法,他自己也的確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懷寧。白白給貝然清他們發動政變的機會,剛好殷紅林給自己下台階的機會,於是這件事情就這樣一笑而過了。
殷紅林帶着劉鼎回到侍衞營房,劉鼎發現自己的屋子裏多了好幾個大木箱。看樣子是新搬來地,但是木箱的外面沒有絲毫的標記,看不出裏面裝載的是什麼。
劉鼎皺眉説道:“這是什麼?”殷紅林讓身邊地人都退下去,才壓低聲音説道:“這是我給你的一點心意,劉鼎,你千萬不要拒絕,也不要跟我客氣。我知道,在你眼中。我殷紅林不過是紈絝子弟,沒有什麼本事,不過,我殷紅雖然沒有辦法上陣殺敵立功。但是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我舅父乃是迂腐文人,這樣下去遲早要吃虧。你劉鼎不同,你劉鼎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天塌下來都可以扛住。我也不想隱瞞,也不想説什麼客套話,我殷紅林就是想和你搞好關係,萬一我有危險,你可以拉我一把。”劉鼎沉不語。
別人説得如此坦白,自己還能説些什麼呢?假清高嗎?
殷紅林打開第一個箱子,裏面全部都是藥品。他説道:“你看。這是軍隊用的藥品,這是外傷止血的。這是醫治瘧疾的,這是防止霍亂蔓延地,舒州軍隊戰鬥力興許不行,但是裝備卻是很好的,這些藥材都是從江南東道輸入的,價錢可不便宜。戰場上,拼的就是人命,傷兵地處理也是關鍵,希望這些藥材對你有用。你看,這些是紅升丹,只要是有傷口地方,都可以用的上它。”劉鼎淡淡地説道:“謝謝。”忽然想起霍山縣的盧舜傑,不知道他的“雲南白藥”研究地怎麼樣了?紅升丹雖然止血的效果還可以,但是在療傷方面還是不行,而且數量太少。想要軍隊保持連續作戰的勁頭,充足的有效的物藥是絕對少不了的。
殷紅林打開第二個、第三個箱子,裏面居然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銀錠,看起來至少有上千兩。殷紅林面不改地説道:“這些,不是我一個人孝敬你地,是幾個人的意思,至於是誰,我不方便透,反正大人是絕對不會干預地,你拿了這筆錢,用來武裝軍隊也好,改善民生也好,沒有人會干預的…”劉鼎拿起幾個銀錠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銀錠的鑄造形狀並不完全相同,看來是出自不同的地方。銀錠在唐代並不完全通用,市面上也很少見,一般都是官府或者大户人家收藏起來,只有在大量結算的時候才會使用。這些銀錠大的可能有五十兩重,小的卻只有兩三兩的樣子,表面上的光澤也被磨損掉了,不過純度應該還不錯。殷紅林如此大手筆,看來對自己的確是志在必得了。
殷紅林繼續打開第四個箱子,裏面卻空空如也,只有幾本帳本。正在疑惑的時候,殷紅林拿起帳本,繼續説道:“這些,是我調撥給你的糧食數量,咱們是長期易,你需要多少我就提供多少,這上面是商人的名字,你只需要拿我的命令,就可以和他們建立貿易關係,價錢還可以比市價更便宜一點。本來,我還想點盔甲武器什麼的給你,但是這些東西只有保信軍才有,我們衙門儲量非常少,暫時是沒有辦法了。不過,我正在和江南東道那邊聯繫,看看能不能給你一批好點的武器。”劉鼎沉着説道:“殷紅林,你心裏藏着什麼念頭,坦白的説出來吧。到底想我做什麼?”殷紅林看看四周,低聲的説道:“劉鼎,我就拜託你一件事情,保住我的舅父。”劉鼎慢慢的説道:“怎麼這樣説話了?”殷紅林熱切的説道:“劉鼎,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直接叫你劉哥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有什麼本事,如果舅父被他們掉了,我肯定是生不如死,那些人都恨死我了。尤其是那個麻東,他曾經揚言,如果我落在他地手中,他就要當着大家的面。爛我的股…”劉鼎啞然失笑,下意識的看了看殷紅林的股。
殷紅林地反應好古怪,馬上將股扭到旁邊,臉非常的尷尬。
劉鼎忍住沒有笑出來。
這唐末因為戰爭紛亂,朝不保夕,人的生理和心理都產生了較大的扭曲,有些人喜歡折磨男人,尤其是那些長得比較文靜地男人。在某些人的眼中,要比美女還受歡。這殷紅林面紅白的,的確是那些男人的首選,難怪他如此緊張。這種荒唐的事情平常聽得多了。卻是沒有親眼見過,看殷紅林心有餘悸的樣子,可見這種風氣的確是存在地,而且影響還不小。
微微思索片刻。劉鼎説道:“貝然清什麼時候動手?有沒有這方面的情報?”殷紅林艱難的説道:“沒有,現在我舅父正在和薛成説話…什麼説話,本就是談判。薛成要我舅父離開懷寧城,到望江縣去避難,這裏的事情給他來指揮。他保證淮西軍不進入懷寧城半步,我呸!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們怎麼會上當?”劉鼎卻慢慢地説道:“淮西軍既然前來。懷寧城已經不安全,還是請大人儘快離開吧!”殷紅林着急的説道:“劉鼎。劉哥,你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我舅父要是離開了懷寧城,這權力就全部落在薛成的身上了,這是貝然清他們地第一步計劃。等我舅父到了望江縣,他們的第二步計劃就會實施,到時候派人明目張膽的扮演雷池水寇,將我舅父殺了,那也是死無對證,何況,就算他們不派人假扮雷池水寇,以雷池水寇對我舅父的怨恨,也不會放過我舅父的。”劉鼎淡淡的説道:“原來如此。那大人堅持不肯離開就是了,難道薛成還能宮不成?”殷紅林氣憤地説道:“這就是最令人憤慨的地方了,貝然清和貝丹山都説,如果我舅父不離開懷寧城,他們有後顧之憂,就無法安心作戰,可能無法擊敗淮西軍地進攻,到時候可能會連累了懷寧城地十萬老百姓。這不是用懷寧城的十萬百姓來威脅我舅父嗎?這羣貪心不足地傢伙!”劉鼎用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沒有説話。
殷紅林繼續説道:“城裏只有龐丹的八百人,就算董瀾的七百人趕到,也不過一千五百人,要是他們兩個不出兵的的話,淮西軍如果真的打到了懷寧城下,懷寧城也是凶多吉少啊!”劉鼎沉不語,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殷紅林歪着腦袋,可憐兮兮的説道:“劉鼎,你不會見死不救吧?”沉默了好大一會兒,劉鼎才緩緩的説道:“刺史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刺史大人如果不給我明確的職務,我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上啊!難道我這樣去奪貝丹山和貝然清的兵權嗎?不可能的!”殷紅林苦惱的説道:“你等着。我去看看他和薛成談完沒有,這件事情一定要定下來。”説完轉身而去。
黎霏嫣悄悄地走進來,有意無意的説道:“他不像在説謊。”劉鼎輕描淡寫的説道:“他當然不是説謊,只是,王博還不捨得放下他的架子,我又着急什麼呢?黎霏嫣微微嘆息一聲。
王博書生氣太濃,難怪貝然清他們蠢蠢動,要是換了劉鼎是王博的對手,王博現在恐怕早就人頭落地了。
一會兒的功夫,殷紅林就回來了,臉顯然不是很好。
劉鼎也沒有問結果,他知道王博對武夫的理解,絕對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影響得了的。
殷紅林最後自己搖搖頭,一股兒坐在劉鼎的身邊。
劉鼎不緊不慢的説道:“你舅父批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