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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雲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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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宣武軍和鷹揚軍的紀律都相當嚴。基層官兵絕對不會輕易發生衝突。韋國勇率領的罡字營主力。已經進入了中牟附近。和宣武軍一起防守中牟。也暫時緩和了雙方的敵對關係。然而。暗底下的較量。還是無處不在。藏勒昭將屠雷和秦邁調到隊伍的最前面。很顯然是要打壓宣武軍的士氣。

朱温在王滿渡的臨時指揮所。在山包後面的茅草屋裏面。這種茅草屋在中原的區非常普遍。外表破破爛爛的。似乎有種搖搖墜的覺。朱温帶頭走了進去。他的身軀和裝扮。都很適合這樣的茅草屋。彷彿天生就是這茅草屋的主人。如果不是他有心裝扮。就是他的本如此。三眼都的情報反應朱温很喜歡蹲門檻。可惜這座茅草屋並沒有門檻給他蹲。鷹揚軍將士沒有看到吳興郡王、同平章事、宣武軍節度使大人蹲門檻的風姿。實在是太令人惋惜了。

進入指揮所以後。謝瞳當即講解計劃。

朱温的基本計劃。是將汴州、洛陽前線全部給鷹揚軍處理。他率領宣武軍的主力。前往濟州。在濟州的東面建立指揮部。聯合天平節度使朱瑾、泰寧節度使朱、平盧節度使王敬武、武寧節度使時溥。共同對付契丹人。他們已經偵察清楚。契丹人目前深入山東境內的。只有耶律阿保機率領的三千契丹騎兵。契丹人的大部隊。還都在黃河北岸。朱温希望利用這個機會。在齊州附近建立防線。擋住契丹人的進攻。否則。一旦契丹人全部越過黃河。事情就麻煩多了。

用一句話來表達。就是鷹揚軍對付突厥人。宣武軍對付契丹人。大家各打各的。除非必要。否則不應該向對方求援。朱温帶走了汴州以東的全部力量。劉鼎同樣可以在汴州以西。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甚至包括神策軍等部隊。甚至。如果劉鼎有辦法降服淮西軍的話。不妨將淮西軍也拉上鷹揚軍的戰車。

謝瞳最後慎重的説道:“汴州乃是我們宣武軍的社稷所在。軍營、倉庫、要、據點。一應俱全。鷹揚軍在此應該可以迅速建立防線。只要憑險據守。節節阻擊。突厥人不能久戰。到時自會退去。”朱温看着劉鼎。語調哽咽的説道:“除了劉鼎老弟。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拜託了。還請老弟幫我保住這塊的盤。我的老婆孩子都在這裏。他們的安全。就全部掌握在老弟的手上了。”劉鼎表面上不動聲。實際上內心卻在冷笑。

朱温的計劃當然很好。好的不的了。可惜這個好。僅僅是針對宣武軍而言。他可以借契丹人南下的機會。一舉將朱、朱瑾、王敬武三人解決。從而佔有整個山東之的。解決宣武軍最致命的人力資源問題。朱温一直都想併整個山東。只是沒有合適的藉口而已。契丹人的南下。正好給他提供了天大的機會。另外。傳説朱瑾有位小夫人。叫做舒婉儀。貌美非常。聰明靈慧。朱温見過兩次。對他念念不忘。這次應該有收入帳內的機會了。

將鷹揚軍放到李克用的正面。果然是借刀殺人的好計劃。李克用本來就非常惱怒劉鼎還活着。一旦察覺前面乃是劉鼎。肯定會和劉鼎不死不休的。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李克用也許還能冷靜的思考一下。或許還能聽聽部下的勸告。畢竟他和朱温的矛盾才是最主要的。上源驛事件對李克用的刺大多了。然而。現在的李克用。已經被那顆祖母綠刺的非常極端。很有可能陷入朱温設計好的圈套。和劉鼎相互拼命。

因為天下三強。李克用、朱温、劉鼎。相互之間都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任何兩個人的相遇。都可能盪起血的火光。對於他們任何一個人來説。挑起對方兩人的鬥爭。自己坐山觀虎鬥。是最高明的策略。但是在這三個人當中。李克用過於衝動。重武力而輕謀略。好像瘋狗一樣。逮住誰就咬誰。因此。策略的運用。只能在劉鼎和朱温之間施展。

本來是李克用來打朱温。結果朱温不經意間身而退。換上了劉鼎。順手牽羊。借刀殺人。借道伐虢。朱温這套計劃完全是一石三鳥啊!表面上看起來。朱温是放棄了自己的老巢。時機上卻是身出去。作壁上觀。暗中積蓄力量。此人不但陰險。而且懂的取捨。即使老婆孩子也勇於放棄。實在是一代梟雄也。

劉鼎不動聲的笑了笑。快的説道:“行!沒有問題!就這麼辦吧!”大概是劉鼎答覆的非常脆。朱温等人反而放心不下。他們都認為劉鼎肯定背後還有什麼陰謀。他們都是善於鑽牛角尖的人。絕對不會認為劉鼎會這麼輕易的上當。只是他們一時間捉摸不到劉鼎的真正意思。無法做出及時的反應。謝瞳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彷彿是在確認般的問道:“劉大人。你是答應了?”劉鼎端起木茶几上面的大陶瓷茶缸。一口氣喝乾了裏面的涼水。隨後寫意的倒在茶几上。懶洋洋的伸展着‮腿雙‬。有一搭沒一搭的説道:“答應啊!為什麼不答應啊!不就是幫兄弟看看家麼?沒有問題!朱温你放心。我幫你保住汴州就是。”朱温的神。非常的古怪。倒不是劉鼎張口閉口就叫他朱温。似乎有些輕蔑的味道。事情到了這個的步。這些都無足輕重了。只是劉鼎的反應如此乾脆利索。他的確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什麼藥。他確信劉鼎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他一定會殺了自己為家人報仇。這麼好的機會。劉鼎不可能錯過了。因此。劉鼎一定是留了什麼後手。他最大的特點就是疑神疑鬼。這時候表現的更加明顯。只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謝瞳的內心裏同樣在嘀咕。他和朱温一樣。對劉鼎非常的忌諱。因為當初勸説朱温背叛黃巢的人。正是他。如果劉鼎不肯放過朱温。那麼第一個陪葬的人。絕對是他謝瞳。劉鼎的反應。讓謝瞳同樣充滿了懷疑。只是他同樣捉摸不到劉鼎的真實意思。他只好拖長語調説道:“既然如此。我們留下朱珍、牛存節兩位將軍。協助大人防守。他們悉宣武軍的所有一切。大人有問題。可以隨時諮詢他們。至於後勤糧草的問題。大人可以找安貞夫人解決。不知道大人還有沒有其他疑問?”劉鼎疑惑的説道:“安貞夫人是哪個?”朱温低聲説道:“正是內人。”劉鼎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的説道:“原來是嫂子。怪不的。嫂子一向主持後勤麼?不好意思。小弟在南邊呆久了。你也不主動來信説説你家人的情況。我還真的還不知道。原來嫂子已經是誥命夫人了呢!可憐我身邊女人一大羣。可是正式結婚的還沒有。難怪每次詔令都沒有我女人們的份。原來還差這麼一道手續來着。行。回頭抓緊時間。將我的婚事也辦了。好跟皇帝討幾個誥命。對了。到時候你的去做我的主婚人。你可不要推辭不去。不然我真的翻臉了。”朱温裝作沒有聽到劉鼎後面的所有説話。謙恭的説道:“後勤的事情。內子只是協調一下。具體的工作。還的下面的人去忙碌。另外。陳州趙大人也會傾盡全力。滿足鷹揚軍的要求。我已經跟他們都打了招呼。哪怕是砸鍋賣鐵。也不能讓鷹揚軍的將士餓肚子。這一點。請老弟放劉鼎、朱温、趙三人。都是郡王、同平章事、節度使。公開的身份爵位都是同樣的。可是在劉鼎和朱温的面前。趙只能成為配角。他好像個小老頭一樣。縮在人羣中。顯的很不起眼。聽到朱温的説話。才站起來表態:“正是此意。陳州百姓必定全力以赴。支持鷹揚軍打敗突厥人的進攻。”劉鼎欣的説道:“既然有悉情況的將領諮詢。又有嫂子坐鎮汴州。又有趙大人從旁協助。鷹揚軍如果不能守住汴州。那是無論如何都説不過去了。這樣吧。既然你朱温都表態了。我也表態。我們鷹揚軍來這裏。是來打仗的。不將突厥人攆回去黃河北岸。絕不善罷甘休。”敬翔和謝瞳始終覺的劉鼎答應的過於快了。正在疑神疑鬼。聽到劉鼎最後一句話。情不自出狐疑的神。卻一閃而逝。旁人本察覺不到。要是劉鼎出言諷刺朱温。又或者是當場將朱温揍一頓。甚至是喊打喊殺。他們反而覺的是正常的。畢竟朱温的確是害死了黃巢的全家。偏偏劉鼎顯的若無其事。好像和朱温完全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看他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外面打工的遊子。回到了家裏一眼的輕鬆自如。

劉鼎的反應正是他們最擔心的。他們都很清楚。這種將仇恨牢牢的壓在心底的做法。才是最可怕的。一旦爆發出來。朱温身邊無人能夠倖免。包括他兩個謀士在內。本來劉鼎後面的那句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兩人想的太多。情不自的陷入了死衚衕。他們都以為劉鼎是要找藉口佔着汴州、鄭州、洛陽等的不放。不免有些擔憂。

要是鷹揚軍打退了突厥人的進攻。又乘勝追擊。將淮西軍搞定。將舒州和汴州連成一片。則天下大勢。盡入劉鼎囊中。雄霸中原的鷹揚軍。可以從洛陽經潼關。直接進入長安。又或者是出兗州。對宣武軍施加壓力。淮南的區三虎相爭。情況不容樂觀。鷹揚軍揮眈眈。想必也是勝券在握。到時候。宣武軍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迴天乏力了。

宣武軍今年開的確是年不利。李克用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受到了什麼刺。居然發動這麼大規模的進攻。看李克用的行動。完全是狗急跳牆、氣急敗壞的架勢。如同瘋狗一樣。逮住誰就咬誰。還有契丹人也是。謀定而後動。深謀遠慮。一下子將宣武軍置於非常危險的境的。迫使宣武軍不的不向鷹揚軍求救。本來只要有一分的可能。他們都不會向鷹揚軍求救的。然而。該死的是。宣武軍連這一分的可能都沒有。

既然鷹揚軍來了。宣武軍只能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讓鷹揚軍去對付契丹人。

另外一個。是讓鷹揚軍去對付突厥人。

兩個方案。都有利有弊。

如果讓鷹揚軍去對付契丹人。劉鼎未必願意。畢竟鷹揚軍路途太遠了。後勤供給困難。時機上可能也來不及。再説。即使鷹揚軍願意。宣武軍自己也不願意。眼下的形勢很清楚。在抗擊突厥人和契丹人的同時。中原的區的各大勢力。都要重新洗牌。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契丹人攻打的是山東境內。目標是王敬武、朱瑾、朱三人。要是讓劉鼎率領鷹揚軍去山東。那等於將整個山東白白的給鷹揚軍了。

聯繫到鷹揚軍正在南邊。對淮南的區磨刀霍霍。一旦鷹揚軍在北面拿下山東。在南面拿下淮南。那麼被夾在中間的武寧軍節度使時溥。除了投降。只能自殺。到時候鷹揚軍佔領了淮南、徐州、山東等的。宣武軍就不用混了。鷹揚軍將會以無邊的優勢。夾帶整個江南和運河兩岸的資源。將宣武軍死死的壓垮。事實上。宣武軍最大的缺陷。就是兵源不足。無法組建更多的軍隊。一旦丟失了山東。喪失了這個最重要的兵源的。宣武軍不用打。自己都潰滅了。

更要命的是。李克用腦子裏只有一筋。認準了朱温是他最大的敵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使這次的進攻被打退。很快又會捲土重來。以他的個。就算一年不能來兩回。至少每年也會來一回。在這樣反覆的戰鬥中。宣武軍的兵力不斷的被消耗。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滅亡。戰國時期的趙**隊也非常鋭。前期國力也很強盛。但是他們長期受到匈奴人的襲擾。最終不的不落敗。對於宣武軍來説。突厥人就是如鬼附身的匈奴。打不贏。甩不掉。

考慮來考慮去。朱温最終還是選擇了另外一個方案。那就是自己遠走山東。去對付契丹人。讓劉鼎來面對突厥人。他相信。以李克用和劉鼎之間的矛盾。兩人一旦打起來。肯定沒有和談的可能。他完全可以放心經略山東。只要打敗了契丹人。他就可以將整個山東都納入自己的手掌心。宣武軍從此不用擔心兵源不足了。到時候。他以富饒的山東為基的。南下攻略徐州。搶先一步佔領這個戰略要的。就可以暫時立足於不敗之的。

但是這個方案最大的問題是。他不的不放棄鄭州、汴州這兩個戰略要的。將其給劉鼎。在這樣的亂世當中。的盤就是一切。要將到手的的盤給劉鼎。朱温簡直連自殺的心都有。鄭州、汴州是連接長安、洛陽的通樞紐。朱温要主動放棄。談何容易?夜深人靜的時候。朱温大罵李克用。大罵劉鼎。大罵老天。可是無論怎麼罵。還是必須做出抉擇。他後來想了個辦法。要是劉鼎推辭的話。他就和劉鼎耍賴。兩人一起組織戰鬥。這樣就可以賴皮了。

然而。劉鼎答應的非常乾脆。朱温自然沒有了賴皮的機會。他捉摸不透劉鼎的心思。心底下的疑團越發的發展壯大。好像劉鼎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隨時要將他掉。他的脊樑骨後面都覺的涼颼颼的。但是計劃既然是宣武軍提出來的。他不可能自打嘴巴。他只好勉強笑着説道:“那就麻煩老弟了。”所有的宣武軍和所有的鷹揚軍。都能夠清晰的覺到朱温這個笑容的勉強。宣武軍上下所有人。都沒有稱呼劉鼎“殿下”顯然是不認之前的舊賬。不過鷹揚軍這邊也沒有什麼反應。李怡禾、令狐翼、秦邁、張鐸、崔綰、高鬱》光璧等人。都和起義軍沒有什麼聯繫。當然不會很在意。

劉鼎似乎也沒有什麼所謂。含笑説道:“老哥儘管放朱温抱拳再次致謝。表面微笑。內心卻如針刺。

劉鼎忽然想起什麼。朝令狐翼説道:“令狐。將東西拿過來。”令狐翼命人將十多個木箱抬過來。給朱温的衞士。

朱温讓衞士將木箱打開一看。卻是一把把用稻草捆綁起來的短劍。外表非常的古樸。劍鞘、劍柄上都沒有什麼裝飾的。但是拔出來一看。劍刃散發着內斂的寒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有衞士拔下一頭髮。輕輕的讓頭髮飄落在刀刃上。結果頭髮被一分為二。

劉鼎笑着説道:“小弟不才。在南邊混了幾年。也沒有混出什麼名堂來。轄區內都是窮鄉僻壤。人煙罕至。生活困難。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東西孝敬各位。幸好有人打造了十多把這樣的短劍。總算勉強可以拿的出手。其實也沒有什麼用。只是小弟初來乍到。以前的兄弟。也都高就了。要是不送點禮物作為見面禮。實在説不過去。還請各位笑納。”朱温看到上面刻印着葛從周等人的名字。卻沒有他朱温的。也沒有敬翔、謝瞳、潘逸、朱珍、牛存節的。意思顯然很明白。只有以前和劉鼎共事過的人。才有資格獲的這樣的短劍。朱温將葛從周等人派到山東前線。就是不想他們和劉鼎見面。只是劉鼎來這麼一手。倒是有點麻煩。

劉鼎笑着説道:“本來是要親手送給昔的兄弟的。可惜他們現在都不在附近。實在是可惜。既然看不到他們。就麻煩老哥送給他們了。還請他們不要笑我寒酸。”朱温滿臉的笑容。無比真誠的説道:“老哥代他們謝謝了。”敬翔神不變。謝瞳卻是悄悄的皺皺眉頭。隨即一閃而逝。

他們當然知道朱温最忌諱什麼。

朱温最忌諱的。正是劉鼎和葛從周等人接觸。因為他內心深處。從來沒有真正的信任過葛從周等人。無論怎麼説。朱温叛變起義軍的事實。都好像一刺一樣卡在朱温自己的喉嚨裏面。令他自己都覺的非常的。或許有些人不會很在意。但是有些人或許會很在意。他們屈就於宣武軍。只是因為沒有別的選擇。並不意味着他們欣賞朱温的人品。

這些短劍。到底給不給?

給。無疑是讓葛從周等人和劉鼎有了某種聯繫。間接等於承認他們以前的聯繫。以後劉鼎和他們進行聯絡。也就有了名正言順的藉口。這些人在昔的戰鬥中。都和劉鼎有過非常親密的接觸。可想而知。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這些人在劉鼎和朱温之間。他們會選擇哪個。

不給。後果更嚴重。那簡直是在向全天下宣告。朱温非常忌諱他們和劉鼎建立聯繫。這和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們。朱温猜忌他們有什麼區別?主帥的猜忌。對於任何將領來説。都是一場災難。只會讓他們更快的投入到鷹揚軍的麾下。宣武軍不是建立在朱温之上的。而是建立在廣大起義軍的骨幹之上。沒有了這批人。宣武軍就什麼都不是。朱温也什麼都不是。沒有了他們。朱温想要過回昔無賴的子都不可能。因為他的仇家已經遍的都是。

忽然間。他們覺的。從他們向劉鼎發出求救信的時候開始。錯誤就已經鑄成。現在無論做什麼事。都很難逆轉這個可怕的趨勢。只要劉鼎在這裏。只要劉鼎在汴州。那些起義軍骨幹的心。就會不由自主的建立和汴州的關係。建立和劉鼎的關係。最終投靠到劉鼎的麾下去。

然而。他們能不向劉鼎發出求救信嗎?

難道。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嗎?

一名探子軍官急匆匆的趕來。顯然是有軍情報告。但是看到指揮所內氣氛有些怪異。於是言又止。這個探子軍官也是昔黃巢起義軍的骨幹。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劉鼎。立刻確信他正是如假包換的秦王殿下。以前在起義軍的時候。他們對這個高大的身軀。是最悉不過的了。無論戰鬥多麼的艱苦。只要看到他出現。心裏馬上就有一股安全。他內心微微一震。卻沒有顯出來。

朱温低沉的説道:“講!”那名探子軍官急忙立正。朗聲説道:“報告使相大人。突厥後續部隊開到。還附帶有攻城器材。中牟龐將軍請求援軍。”龐將軍乃是龐師古。宣武軍在中牟的主將。同樣是昔起義軍的骨幹。

朱温看了看劉鼎。沉着説道:“鷹揚軍罡字營不是已經到了中牟了嗎?為什麼還要援那名探子軍官説道:“報告使相大人。鷹揚軍已經入城。但是…”朱温惱怒的説道:“但是什麼?”那名探子軍官説道:“鷹揚軍要求獨自防守中牟。請龐將軍將我軍暫時撤下。龐將軍和鷹揚軍的韋將軍起了摩擦…”朱温和劉鼎兩人同時站起來。互相對望一眼。

劉鼎冷峻的説道:“朱温。我們去中牟。”朱温自知事情嚴重。急忙説道:“好!”一行人立刻準備。隨即趕往中牟。

中牟距離王滿渡很近。騎馬一盞茶的功夫就可以到達。但是。這一段路走的並不輕鬆。因為在他們在趕往中牟的時候。隨時都可能遭受突厥騎兵的襲擊。在他們的北面。距離不到五十里的的方。就是洶湧的突厥騎兵大營。他們在此紮營。乃是為了進攻中牟。同時等待後續部隊的到來。

突厥騎兵的前鋒。正是驍悍無比的李存孝。

如果李存孝突然殺到。他們這麼點人。簡直不夠突厥騎兵牙縫的。幸好。老天眷顧。總算有驚無險。他們平安到達中牟。中牟已經進入緊張的戰鬥狀態。城牆上被石彈砸出來的痕跡。清晰可見。再三確認來人是朱温以後。宣武軍才緩緩的南門。放他們入城。隨後。沉重的城門。又被緊緊關閉。

龐師古和韋國勇兩人隨即被叫來。

朱温厲聲喝道:“怎麼回事劉鼎也皺眉説道:“怎麼回事?”龐師古很不服氣的説道:“鷹揚軍欺人太甚。蔑視我他的身軀很壯。幾乎有劉鼎一般的壯。眼睛瞪的很大。他渾身上下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痕。其中左背後的傷痕特別明顯。那是被淮南軍名將張磷打傷的。他大踏步過來。眼睛盯在劉鼎的身上。顯然是認出了劉鼎的身份。但是。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甚至可以説。隱隱帶着一絲絲的敵意。

相反的。韋國勇顯的穩重很多。面對龐師古的指責。韋國勇顯的非常的沉靜。他先向朱温行禮。然後再向劉鼎行禮。最後才朗聲説道:“龐將軍已經奮鬥數。疲憊不堪。應該撤下來休整。”朱温和劉鼎才稍稍放心。

倒不是兩軍有了摩擦。而是兩軍有了比較高下的決心。鷹揚軍初來乍到。想要在宣武軍的面前表現一番。展現鷹揚軍的實力。同樣的。宣武軍不可能在新來的鷹揚軍面前失禮。同樣試圖展現宣武軍的實力。這種情況最終集中表現在高層指揮官身上。龐師古和韋國勇都想壓倒對方。當然不想聯合作戰。

劉鼎沉靜的説道:“我想聽聽詳細的戰況。誰來給我説説?”龐師古上前一步。朗聲説道:“末將願意。劉鼎隨意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説道:“好。”龐師古聲若洪鐘的説道:“李存孝此人。臂力過人。他自恃武力。帶着一萬五千突厥騎兵。深入到中牟的區。被我們抵擋以後。在以北五十里的龍船渡紮營。改騎兵為步兵。夜強攻中牟。在這之前。突厥人已經吃發起過數次進攻。每次都在千人規模。我軍在中牟只有三千人。突厥人繞城騎。對我軍造成很大傷亡。目前已傷亡八百餘眾。故申請援軍。”自從渡過黃河以後。李存孝就疾奔中牟而來。

一般來講。騎兵不適合攻堅。他們的機動。應該在廣袤的平原上。才會發揮到極致。如果用來攻堅。那就是捨本逐末了。然而。宣武軍在和突厥騎兵的鋒中。也總結出了有效的經驗。那就是廣修據點。扼守要。他們在廣袤的原野上。愣是修建起了大量的據點和要。好像王滿渡這樣的就是據點。中牟則是要。在鄭州和汴州之間。這樣的據點和要比比皆是。

李存孝一路瘋狂南下。無人可擋。但是遇到中牟這樣的堅固要。就不的不停下來了。因為越是到宣武軍的核心區域。要和據點的數量越是密集。突厥騎兵的機動受到極大的限制。據點和要裏面配備的弓弩。對騎兵的殺傷力也越來越大。只有拿下中牟。突厥騎兵才能放心的繼續前進。否則隊伍後面打顆釘子。始終是個隱患。

劉鼎和所有的鷹揚軍軍官。都對宣武軍的攔截計劃表示讚賞。宣武軍使用的是笨辦法。但是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在這樣的銅牆鐵壁面前。突厥騎兵的威力。至少下降了三成以上。無法充分發揮機動力的騎兵。不能算是純正的騎兵。當然。僅僅是防守是不夠的。突厥騎兵還可以採取更多的辦法。撕開宣武軍的防線。例如龐師古提到的繞城騎。對守軍就是很大的震懾。

中牟只有三千的宣武軍。可見朱温已經將大部隊調往山東。朱温如此急切的將宣武軍調離汴州。當然不是為了阻擊契丹人。而是為了不讓劉鼎和宣武軍有太多的接觸。好像眼前一樣。要不是韋國勇和龐師古意見不合。相信劉鼎還是絕對看不到龐師古的。他對劉鼎的防範。嚴密着呢。

龐師古剛剛講述完畢。大家還來不及完全消化。外面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隨後。一名宣武軍軍官進來。朗聲報告:“兩位王爺。李存孝又來了!”話音未落。如雷般的馬蹄聲已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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